“呼……”江森掀開被子,光著膀子坐起來,微微喘了口氣。
昨晚上的戰況有點激烈,安安又哭又叫的,又超級主動,但幸好江森體格無敵,在頂住前期幾波攻勢后,后期反攻的時候,一下就讓安安陷入了崩潰。
等完事兒了洗個澡再躺下,已然是凌晨兩點多。
江森坐在床沿上,回味了片刻,然后趕緊穿上件衣服,跑去了衛生間。片刻后,等洗漱完畢走回臥室,江森低頭親了下安安的額頭。安安睡得很深,完全沒醒過來。江森看著她熟睡的樣子,嘴角微微一揚,給她掖好被子,留下一張紙條,輕手輕腳走出了房間。
這個小姑娘,江森實在有點不好評價她。
說她聰明吧,讀書考試,一塌糊涂,說她笨吧,有時候關鍵的事情又拎得特別清楚。對人生核心利益的把握,要比江森這兩輩子見過的很多有點小錢的人都牢靠。至少認識她這段時間以來,江森就從沒看她走過臭棋。就像昨天晚上,往常網絡上那么多支持他的人,全都被洶涌而來的水軍打蒙了,但唯獨只有安安,頂著壓力也要噴回去。
甭管到底是不是小姑娘愛他心切,至少從結果上看,那些什么媽媽粉和姐姐粉們,沒一個有安安這么立場堅定,對他的支持完全不講道理。
李正萌在星星星拉起的那支“萌家軍”都不如安安有戰斗力。
這樣的姑娘,如果娶回家當老婆,應該是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給她的吧?
江森心里想著,有點暖洋洋的。
清晨六點不到,江森精神抖擻走出電梯,臉上絲毫看不出戰斗半宿留下的痕跡。跟前堂值班的領班和服務員們點頭一笑,他推門而出。門上的鈴鐺一陣輕響,屋外的冷風撲面而至。
08年第一個月的最后一天,申城又下起了鵝毛大雪。
寒潮還在持續,路上滿是積雪,以及清掃積雪的環衛工人。聞名全球的國際大都會市郊尚且如此,南方其他地方,受災情況肯定更難以估量了。
但江森此時已經沒什么心思去想這個。
他更多的,還是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差不多已經決定了,等奧運會結束,或者明年過年,如果他和安安的感情穩定的話,就去跟安大海提親得了。反正禮法、手續上的事情,早晚都要辦,他不喜歡拖,更不喜歡夜長夢多,出現什么不確定因素。
法定年齡沒到,不能結婚就先訂個婚。
但如果少數民族可以早結婚的話,安安明年也年滿20周歲,那早點領證也沒什么不好。
話說昨晚上,他就是當著安大海的面把安安領走的。梁玉珠還笑哈哈地拿了他兩個拜年紅包,只有周揚的表情有點難看。所以他感覺安安已經不適合再住在娘家了,應該跟他一起住才對,哪怕租個房間,在校外先安個小家。實在不行,他現在身上的錢,在申城買個小兩口能湊合住的三室一廳也綽綽有余。再讓葉培去買輛車,每天車接車送他們去學校。
助理嘛,不用白不用……
心里碎碎念著,江森很快進了申醫的校園。遠遠看去,學校里有不少教學樓,已經亮起了燈。就這種天氣、這種日子、這個點,申醫里頭,照樣還有早起學習的考研黨,當真是一天都不肯落下。江森踩著積雪,一路小跑到訓練館。然后拿出鑰匙,開門進去,熟門熟路地開燈、開暖氣,又繞著場地跑了四五圈,把身子活動開后,場館里很快就響起了投籃的聲音。
球館里沒有幫忙撿球的人,江森的訓練效率,比平時稍有下降。
不過因為最近越投越準,越投越有感覺,自己撿球自己扔,影響倒也不大。
早上七點左右,江森擦了擦渾身的汗,又小跑著出了學校。
學校的門衛方才沒見到江森進來,沒想到江森好幾天沒出現,今天冷不丁又跑來了,江森一邊往外跑,一邊喊了句:“大叔,訓練館燈沒關啊!”
“好,我一會兒去關!”看門大叔回答著,見江森跑遠,露出笑臉。
網絡上關于江森使用興奮劑的事情,因為時間只過了不到一天,此時還沒傳到線下,在看門大叔眼里,江森依然是那個為國爭光的好青年。
江森冒著寒風,飛快跑回酒店。回到2022房前,他按了幾下門鈴,過了好一會兒,安安才爬起來,迷迷糊糊地給開了門,問道:“你去哪兒了啊?”
“訓練。”江森走進去,想要先洗個澡。
安安卻一起跟進了衛生間,毫不避諱地坐下來放水,眼神呆呆地看著江森,“森森,我是不是在做夢?”
“不是。”
“那你能過來幫我擦個屁股嗎?”
“你特么敢不敢更惡心點?”江森哭笑不得,這時口袋里手機又響,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是誰這么冬練三九,拿出來一瞧,眼神微微一變,果然不是等閑人物。
耐克大中華區總裁,羅賓威廉姆斯打來的。
江森想起昨晚上那通近似于警告的電話,讓手機多響了幾下,才不著急地接了起來,切換成英語說道:“你好,威廉姆斯先生。”
“Johnson,我很抱歉……”羅賓威廉姆斯張嘴就認錯,“昨天關于那個謠言的信息,我并沒有看到,我年紀大了,最近天氣太冷,我睡得有點早。我們法務部門給你打的那通電話,也并不是我本人授意的,而是我們新來的副總授意的。那是個很有野心的年輕人,我有點管不住他。還有他發在face上的那個聲明,那也是他個人的行為……”
“what?!”江森愣了下,“什么聲明?”
“呃,你還不知道?”羅賓也愣了下,“我以為你的助理或者律師,應該連夜通知你了。”
江森微微皺起了眉頭,“沒有,那個聲明說了些什么?”
“就是關于可能要中止跟你的代言合約的聲明……當然,我沒有這個意思,我現在已經在想辦法聯系那個年輕人,讓他馬上刪掉那個愚蠢的聲明。你相信我,耐克大中華區,絕對沒有任何要暫停和你合作的意思,這是我對你的承諾,好嗎?”羅賓有點著急地解釋著。
江森安靜了幾秒,不由緩緩問道:“你說的那個年輕人,他到底想干嘛?”
羅賓沉默了好久,才回答道:“他想取代我,我猜,你這次的興奮劑問題,可能是他指使的。雖然我沒有證據,但他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