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山領著李鐵和盧方以及博班,跟在老管家身后。
李鐵牛的體型太大,就只能在外面望風。
這里是古堡的地下儲藏室,密道的入口,就在一面墻上。
儲藏室的墻壁都是石頭壘砌,這扇門也被裝飾成石頭的模樣,但是用力推開之后,卻露出一條黑黢黢的通道。
幾個人打著手電筒,博班經驗豐富,手里還端著一個燭臺。
只要上面的蠟燭不會熄滅,那么就證明氧氣充足,這個道理,大概就和鬼吹燈差不多。
此刻,夜深人靜,置身地下通道,大家也都格外謹慎。
除了腳下輕微的腳步聲,甚至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密道比想象中的還要長,時不時的,還會轉個直角彎。
根據博班的介紹,其實許多古堡里面,都可能存在這種密道或者密實之類。
這通常是在修建古堡之初,就同時修建的,一般都是為了在發生危險的時候,能夠躲避或者逃跑。
“好像這里已經到了古堡外面?”老管家在古堡里面生活大半輩子,即便是在地下,也能感覺到大致的方位。
于是在轉了個彎之后,前面的地道就出現盡頭。
那里的石壁上,依然有個門,不過幾個人嘗試了一下,卻已經無法打開,估計是年深日久,外已經被堵死了。
看來只能原路返回嘍。
博班也非常遺憾:“看來這只是一條逃生的通道,我還以為能有藏寶的密實之類呢,呵呵呵。”
其實大家的想法也都差不多,所以都有些失望。
“會不會還有類似的密門之類的?”
劉青山同樣心有不甘,對他現在這個主人來說,這條密道,沒有任何意義。
于是大家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在返回的過程中,都是一著電筒,另外一只手,不停地在兩側的墻壁上推幾下,或者敲兩下。
密室里面,便回響起沉悶的聲音。
“停!”劉青山口中忽然低聲吩咐一句,幾個人立刻都停下腳步,停止手上的動作。
噔噔噔,前面有聲音傳過來。
“鐵牛?”劉青山張口詢問。
既然李鐵牛在外面把手,那旁人肯定不能輕易進來。
“哥,是我和爺爺!”小六子的聲音卻從前面傳過來。
很快,前面的轉彎處人影一閃,小六子就跳了出來。
后面則跟著啞巴爺爺,不緊不慢。
劉青山有點明白了,肯定是他們在地下咚咚咚地亂敲,普通人可能感覺不到,但是師父感官敏銳,顯然有所察覺。
“哥,這里挺好玩,能一直通到別墅外面嗎?”小六子興致勃勃的,小孩子都喜歡這種探險。
劉青山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走到頭就堵死了,具體也不知道通到哪里。”
然后又朝啞巴爺爺笑笑:“師父,驚擾到您了。”
啞巴爺爺擺擺手,然后比劃了兩下,劉青山瞧著師父的手勢,不由張大嘴巴:“師父,您說這里有密室?”
于是啞巴爺爺領路,繼續向前走了十幾米,轉過一個直角彎,啞巴爺爺用手輕輕拍拍石壁,果然,這里發出的聲音,明顯和別處不同,空空空的。
隨后就見啞巴爺爺手掌輕輕一推,一扇小門,就被他向內推開。
一股淡淡的霉味,從里面散發出來。
博班拿著蠟燭在門里晃晃,火光一下子就暗淡不少,看來里面不通風。
大家也不急著進去,幾道手電筒的光束先照射進去。
里面的空間并不太大,大概二三十平米的樣子。
就這么狹窄的空間,還被一張大床給占了不少。
博班咂咂嘴:“不會是從前古堡的主人,和情人幽會的地方吧?”
這個倒是有可能,從前的那些貴族老爺,就喜歡這個調調。
博班嘴里一邊念叨著,手上的電筒一邊在墻上亂掃,然后就聽到他嘴里一聲驚叫,手電筒也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仁慈的主啊,請饒恕我的胡言亂語。”博班整個人癱在地上,不停地在胸口畫著十字,嘴里一個勁地祈禱。
“你這家伙,中了什么邪?”盧方連忙把他從地上拽起來。
“哦,我看到了上帝。”博班整個人似乎還是不大清醒。
劉青山也覺察到不同尋常,他同樣把手電筒的光束打到墻壁上,很快就發現墻上竟然有一個人像。
那個人仿佛懸在半空中,披著卷曲的棕色長發,臉上似乎帶著神秘的微笑,正眼神詭異地望向劉青山。
這種詭異的景象,也令劉青山心里一驚。
不過他心智堅韌,當然非博班可比,瞬間就鎮定下來:“博班,那不過是一幅畫像。”
劉青山口中雖然說的挺輕巧,但是剛才剎那的震驚,只有他心里清楚。
而啞巴爺爺,已經邁步走進密室之中。
經過剛才的折騰,密室里的空氣已經流通。
隨著幾道手電筒的光束都照進密室里,光線立刻明亮起來。
大家的目光,都匯聚到墻上那副油畫上。
小六子在屋子里來回走了走,然后就發現問題:“我走到哪,畫上的人好像都在盯著我看?”
“上帝永遠在注視著我們。”博班嘴里喃喃著,說得大伙感覺有點后背發涼。
劉青山瞧著這幅畫,越瞧越眼熟,最后目光落在畫中人的手上,那手上,托著一枚水晶球,他的腦海里靈光一閃,終于想起來啦:
“這是達芬奇的畫作《救世主》!”
這幅畫,劉青山之所以記得,是因為在后來的2017年,這幅救世主,拍出了4.5億美金的天價,成為了史上最貴的藝術品。
因為畫面中的耶穌,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所以又被稱為男版的蒙娜麗莎。
這時候,博班也終于恢復過來,他搖晃著腦袋:“不,這幅畫,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盧方也想起來什么:“老大,這幅畫,好像目前寄存在盧浮宮。”
而博班則如數家珍,給大家介紹起來:“救世主這幅化作,是畫蛋狂魔應法蘭西國王路易十二的委托而繪制的,后來在貴族中幾經流傳,離奇般的消失了。”
“直到本世紀初,才在英格蘭男爵弗朗西斯的收藏室里發現。”
“只是年代久遠,已經有所損壞,于是就找專家進行修復,不出意料的,果然損壞更加嚴重了。”
眾人也不由得發出一陣輕笑,然后就聽博班繼續說道:“所以后來男爵的孫子,就以45英鎊的價格,把這幅畫給賣了。”
“這幾年,幾經輾轉,被人寄放在盧浮宮里,正準備請人修復呢,所以說,是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
博班講完之后,他自己也似乎明白了什么:“難道同樣的畫作,竟然有兩幅,噢天吶,這一幅肯定是真跡!”
沒有人問為什么,因為大家也都是同樣的想法。
至于原因,那只能說是感覺。
在看到這幅畫的第一眼,就會感覺到無比的神奇,仿佛畫中人正在靜靜地注視著你,用他臉上神秘的微笑,解除你心中一切的苦難。
劉青山當然最興奮,因為博班說的那幅畫,后來就一直有人懷疑,是達芬奇的學生臨摹的。
一幅臨摹的贗品,都值四個億,算上傭金,價值4.5億美金,那這幅正品,豈不是無價之寶?
這可是達芬奇啊,目前在全世界流傳的作品,都不足二十件。
而且每一件都在博物館珍藏,絕無出售的可能。
劉青山現在只想大笑三聲:哈哈哈,這座古堡莊園,買得真是值了!
估計是不知道這座古堡的哪一任主人,在臨終前,沒來得及將這個秘密說給后人,所以才會叫他撿了這個天大的便宜。
穩定一下心神,劉青山這才叫博班上去,把這幅畫小心翼翼地取下來。
畫作保持得基本完好,只要請專業人士稍稍清理一下就可以,劉青山寶貝似的抱著畫框,簡直就像抱著一座金山。
又仔細檢查一下密室里面的其它物品,基本上都是一些生活用品,只有那個銀質的燭臺,還算有點價值。
重新封好密室,大家一起返回地面,劉青山叮囑一番,不要聲張此事。
比人都還好,就是老管家算是外人,不過他一再表示,會守口如瓶的。
就算消息傳出去也沒關系,劉青山買下古堡別墅,自然就包括這里的一切,這是有合同的,就算那位多蘭先生想找后賬,都沒招。
第二天上午,大家乘車返回巴黎,劉青山便領著博班和盧方,前往盧浮宮。
博班和博物館方面,以前有過一些接觸,所以很快就在一間工作室里,見到了幾位油畫修復專家。
同時還有盧浮宮的一位副館長亨利先生,接待劉青山,畢竟芒廷先生的身份,也非同一般。
寒暄之后,劉青山就表明來意,說是有一幅油畫,需要簡單清理一下。
亨利館長笑著打趣道:“不知道芒廷先生又淘到什么好東西?可惜了上次的兩幅名畫,現在竟然被大英博物館收藏。”
等到博班從布袋里面,小心翼翼地出去油畫之后,屋子里面,立刻響起了幾聲驚呼:
“噢,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是那幾名修復專家,齊齊失聲驚呼。
過了良久,亨利館長口中才喃喃道:“這才是真正的達芬奇,上帝永遠注視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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