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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章 一代又一代,身份三連換

  在山嶺工廠的工業區中,衛鏗呢,正在端詳著自己面前的這臺音響。音響中播放的是紫木星著名的“寒光驚星”小說。這可是本星球的名著。最近頗受到工廠里青少年們追捧。而對此知之甚少的衛鏗有些跟不上潮流。主導教學布置功課的衛鏗,被年輕學劍者們暗暗稱呼為老古董了。

  衛鏗無奈的自我辯解道:在二十一世紀初期大家用的是隨身聽mp4,在十年后大家就改用智能手機對接耳機了,在六十年后就變成全息目鏡投影。只有在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是扛著收音機招搖過市。

  在這個為劍派供應能源、原材料的大型工業設施里,衛鏗利用余留的能源生產了這樣的輕工業品。當然,這樣的產品僅限于所在的工業區,遠隔著一百公里外,那里的電燈就比較暗淡了,而且每周基本都要停電一次。

  缺乏電腦,電視,微波爐,空調,手機,黑白電視,廣播,連隨身聽都是奢侈品,報紙還是這個世界普通人的主要傳媒,以至于讓衛鏗很難相信,這特么是一個擁有宇宙艦隊技術的星際文明。

  亦或許,這就是真實的,當科技抵達到了宇宙飛船時代時,平民生活的能源消耗標準就是這么低。因為現有的統治穩定,不需要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

  放下了收音機,衛鏗默默打開窗戶,抽出了自己的實劍。

  衛鏗:“當基礎物質實質性匱乏時,掌握話語權的人,就會強調某種‘精神需求’,然后將強者們層附在表面上的油漬,都當成高端吹捧。”

  衛鏗瞅了瞅自己手上的實劍:“劍道!強者之心?一千人,一萬人,都觸摸不到這樣的劇本,即使是觸摸到了也都是墊腳石。所以啊。

  衛鏗語氣平常,但好似是抱怨的自語道:“快樂水,薯片,還有基礎農田。以及人人都有學上,一起享受發展給大眾帶來的紅利,然后大家被這些紅利激勵向上不好嗎,偏要有劍道之心才能向上攀登?”

  衛鏗在這個劍的位面總喜歡做菜,亦或是搞些別的普通人的樂趣,就是在普通人的心態下,通過一點一滴的努力匯聚成合力,撬動這個時代的可能。而不是用這個位面稀少的超凡者心態,用這種心態,就無法取得廣泛性。

  今天讓衛鏗感慨的原因是,收到了調令。

  調到哪里去?發來調令的人不知道,執行的人不知道,也只有衛鏗通過空扭之意的鎖定探查了天澤派官僚系統流程,查到了自己被調往的地區。

  自己要被調到深海的某個基地。在那里,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耗損人命為劍派上層供給能源。

  似乎,這在這個世界上是很正常的事情,劍派上層知道,而掌握執行過程的天澤派中層也大致了解這種調動對普通劍士意味著什么,都習以為常。大部分穿越者更是有一百種方法擺脫這樣的困境,所以也無感,但是恰恰這讓衛鏗腦子中的某根弦被動了。

  工業社會的鏈條拉長了,社會生產的人們分散在了鏈條上,大家就難免會對上下游的其他人冷漠起來,而在這條鏈條上如果沒有追責體系,極容易形成“機械化屠宰”的暴力體系。

  例如,親手將一個目標推向死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會這么殘忍,正如親手養的小貓小狗,都少有人能一下子親手掐死。

  但若是將“某個人推入死地”這件事分解成很多流程,那么每個流程上的人,就因為對下一個流程不了解,將這個過程的負罪感進行分攤,變成鞠個躬,道個歉,“死姨媽塞”,就能回到全部忘記,一切空空的心瞎境界。

  主世界進入電氣時代后的那場大戰中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在東亞,登上日旗船的勞工,剛剛到達港口,被第一波士兵冷面投入了強制勞動征召營地。

  緊接著在集中地。被第二波人分類,第二波執行分類的人,也不知道被分類的人原本是什么來路,只是覺得這些被送來的人,肯定是他們自己有問題。進行第二個環節分類,推入更下。

  最后在第三波的人也不會分辨,覺得這些人可能是戰場上抓的俘虜,亦或是破壞分子。總之就是敵人,進行進一步細分,最后呢,一層接著一層,將原本是無辜的人直接送到“某些疾病研究所”、“軍艦島”之類的地方。

  在歐陸方面,也同樣是這樣,最終,直達毒氣室!

  整個環節沒有一個剛性的正義,全部都是給了每個環節執行者不去違背的理由。

若非真正經歷過“這一環環漠視,最后無助直墜地獄”的當事人,很少能對此有巨大體會。——衛老爺現在如此敏感,就是因為  更可笑的是,當事方若是沒有進行有力的“陳述”。幾代之后,加害方會迅速變得無所謂,覺得自己只是被貼上“魔王”標簽的敗者。

  拿著劍,舉著鋒,才能有力的讓世界聽到正義。

  但是啊,讓當事人拿著劍,去陳述尊嚴的勇氣哪有那么容易,在不好的結果到來之前,總心懷僥幸。

  武壯峰,身為劍師的陳信佳也面對調集令。他要到883號鎳星上去執勤,正在先前師父提到的一位鑄造師那里,表現誠意。拿到一把好的武備。

  所以,曾幾何時想要好好關注“那位提自己進入劍師境界高人給的名單”上的人,在這一刻,呼的一下,也淡忘了。

  工業區那邊每年都因為某些人沒打點好關系,所以被直接調到危險區。衛鏗呢,是自從調過來后從來都沒有打點過。陳信佳的在這方面留面子早就到期了。

  一切沒有轉折。

  于是乎衛鏗走了,在天澤派調令下達前,直接走了,走的輕松,不帶走一絲云彩。

  沒有裹挾倉庫中的物資,所有賬目也都非常清楚,——這一點財富,衛鏗害怕拿了,工廠中工人們會遭到不好的遭遇。

  衛鏗走后兩個星期后,劍派調令堂,在三名劍士帶隊下,一大堆帶著槍械的戰士乘坐裝甲車輛到了衛鏗居住的房屋前,而屋里是收拾的干干凈凈整整齊齊,氣氛橫豎就是一個詞“夭夭”。

  消息傳到了劍派內,任務堂,主管堂口的劍師“大怒”。

  盡管他們知道這任務極有可能讓衛鏗喪命,但衛鏗逃了,就是藐視劍派戒律。

  衛鏗出逃的很容易,沒有遇到任何阻攔。這個世界的管理水平其實也就僅限于大城市。追堵?

  通過這么多年,以及幾萬條時間線上對這里法律的充分試探。

  衛鏗確定:只要自己犯的事不在城市治理官的首要任務案件上了,隨著時間越來越長,最終會成為積壓。

  這一年,輕車熟路的和當地管理部門勾搭上,花了六百塊錢,完成了戶籍注冊,衛鏗看著身份證上,明鏗這個詞,頗為得意的點了點頭。又一段路程開始了。

  關于這次的起步,衛鏗不再通過餐飲業積累資本了。

  衛鏗與系統討論:在小鎮中賣小吃口耳相傳就幾個人,但是在大城市內買小吃(而且味道還挺好),信息上已經傳播出去了,如繼續干老本行,會給陷入困境的辦案組提供重大突破。

  秦曉寒沉默了良久,說道:“是的,您的心思非常縝密,反偵察意識極強。”

  軸區,這是北方地磁發電站區域,

  之所以是軸區,這是一個恒定的空間軸,從星球地磁中心插入一個空間軸,采集星球自傳產生的電能。

  而這個空間軸!則是一道劍意。天澤派的劍尊留在這里的。能卡住這個戰略要點,可見天澤派在紫木星上是當之無愧的最強兩宗之一。

  直插入星球的軸線理論上可以采集無窮無盡的能量,但事實上,地磁的電能電壓太高了,而且峰值波動太大。需要大量的變電設備,才能將電能轉化為可用的能源。

  控制能量總是比激發能量難得多,例如氫彈好造,可控核聚變難。

  開云城就是軸區的下屬分工業區。

  在蕩星歷1140年,一個名字為明鏗的小伙子通過了考試,進入了這里。一開始來就很有特色,能吃,會吃,每次自帶煎雞蛋,醬汁豆腐,都能扒面幾大碗。

  再者就是能干,在幾個月內,很輕松的就掌握了電廠的所有操作,并且整修了很多老舊的電路,給問題部件標上了紅色,黃色,藍色的圈子,確定了已經壞掉,暫時不穩定,以及可以拔下來替換掉損壞部分的部件。

  這個部門的管理者見狀,美滋滋的對其畫著餅:“年輕人,多干一點,不吃虧。”

  衛鏗很積極,積極的干活。

  當然,這種積極如果不是老板給了巨大的物質獎勵。那么只有一種可能,接著干活,在薅雇主羊毛。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自認為智力高絕,就能讓中人之姿的家伙心甘情愿奉獻出才智吧?

  作為同樣有空扭之意的人,衛鏗對天澤劍派那個插入地軸的“空間軸”(劍芒),現在已經偷師的差不多,并且由于自己的空間能力變化度更高,發現其有百分之四十的能源根本沒有有效的利用。

  衛鏗呢,在劍軸附近,大概是四十五公里到八十七公里,貼上了一層層環形空間面。

  也就是在這個貫穿了地心的劍芒周圍,裹上了一層層空間鞘!

  蕩星歷1148年。來到此地已經八年。曾經的管事已經不對衛鏗畫餅,而是將衛鏗放到那些沒人去的崗位上。

于是乎,衛鏗開始預備下一次的身份轉換了  在北部曠野的電塔上,衛鏗進行著元件調試,這調試的衛鏗,其實是一個空間幻象,其實那幾十個空間點工作的動作已經被智能遠程控制解決了。

  在山野上,

  衛鏗開啟了空間感應,這是一個以自己為中心,可以擴散到周圍的空間弦動。整個空間弦動的能源,來自于空間波動。

  隨著整個山川的草木信息引入眼簾,衛鏗對著五公里外,那個從樹梢上飄下來的塑料袋,發起了攻擊。

  一瞬間,隨著空間中出現了閃光,塑料袋如同被泯滅一樣,消失了。

  系統:“時間精度0.03微秒,空間精度0.13毫米。”后續是大量的空間回放,以及數學建模分析。完整的回放了,衛鏗對剛剛隨機的空間標靶的打擊。

  良久后,衛鏗徐徐問道:“你覺得,我亮出這個會怎么樣?”衛鏗的語氣很嚴肅。

  秦曉寒:“那么時代就變了。”

  衛鏗:“別說的那么高昂,任何變革過程中,沒人會甘愿退場,我會遭到所有舊方絞殺!自此刻開始,我與這個世界的劍士們沒有和平共處的可能。”

  自衛鏗到來之前,這個世界的空間能力運用模式,是切割和斷裂為主的破壞。

  就如同人類冶煉鋼鐵后,發現最有效的進攻手段,是熔煉出尖銳形狀,用來劈砍和穿刺。

  拿鋼鐵制作別的玩意,例如馬車,水車轉軸,織布機技術是奇技淫巧。然而當鋼鐵匹配了第一次能源革命后.....

  也就如現在,衛鏗將空扭能力完成了類似主世界鋼鐵材料變革的積累后,接觸到能源采集體系后。

  這就如同鋼鐵在某一歷史時刻,不再是制備刀劍用來劈砍,而是一個約束火藥爆破力量的圓筒。

  現在,“傳輸能量”在殺傷上和“劍士體系”相比并沒有優勢。主要是培養起來,平均每個人消耗的能源過大。

  但是,入手難度卻大幅度下降了。

  最重要的破壞殺傷上,只要對接了能量點就行了,這個能量點,現在就是,衛鏗環繞劍軸周圍部署的能量收集面。衛鏗測試時,采用的是劍士級空間力。

  空間是一個多樣性的能力,可以用來“劈砍”,當然也可以用來“發射”。

  新的空間攻擊,需要后勤比劍士們高,并且要牢牢的守住能源供給的節點。

  需要強大的生產供應,需要組織戰術,更需要一個“具有共同利益”的階群登場,用一種更加廣泛的正義體系來凝聚。

  衛鏗抬起手,掌心中閃爍著空間球。

  這些空間球能輔助劍徒以及以上的人,能夠對接附近的高能量點,例如變電所,亦或是電站的空間爐。總之能很輕松的獲取能量來源。

  這些是“槍”。

  衛鏗雙眼此時充斥著迷霧:“槍在手后,能不能跟我走?”但最終在迷霧中,衛鏗還是做了決定。

  說話間,就在這個小河灘上,衛鏗抬起了手,手中的東西隨著空間劇烈的扭動,消失了。

  在衛鏗上空的大氣層上,一剎那間展開了一個橫跨六百公里的劍陣,一道道實劍從空間波紋中出現,這個劍陣非常含蓄,其中歸藏式,就占據了四分之一!遠超過正常天澤劍典大型劍陣中,對歸藏式要占據三十分之一的要求。

  劍陣對北方的大地進行了掃描,那一個個原來在衛鏗手中的“玻璃球”散落到了百萬平方公里內的數百個初學者武館中。

  這些折躍而來的小東西會被少年的未來劍士們撿到,當然,大部分會由于少年的愛炫耀,被劍派的上層收繳,但仍會有一些會被少年人作為珍視的收藏且伴隨自己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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