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息怒,息怒,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給大人搬個椅子過來!”
眼看著沈鈺在這里發飆,陸河縣縣令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連忙勸慰。
不是他愿意,而是這里面也有他的事。沒有他這個縣令點頭,谷家變彭家這么大的事情怎么會那么快那么輕松的就完成。
況且,彭家老大即將后補縣令還是他推薦的。沒有辦法,人家給的錢多啊。
再過兩天,他馬上就要歸鄉了,那不得給自己攢點家底么。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這個煞星上門,彭家老大還頻頻向他使眼色,希望自己能說兩句好話。
弄得他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這是要逼死他啊。
“大人,人已經帶到!”
很快,陸河縣捕頭就帶著人把那婦人帶了出來,準確的說是將她抬了出來,然后連床板一起放到地上。
此時的她昏迷不醒,臉色蒼白,還在喃喃自語,好似病得不輕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谷秀才心都快化了,連忙爬上前想要看兩眼,卻被沈鈺給攔下了。
不得不說,這女子果然有幾分姿色,看上去保養的相當好,就跟三十多歲的少婦一樣。而且皮膚白皙,身材勻稱。
再加上那一抹成熟的韻味,對于谷秀才這種沒怎么接觸過女生的人,殺傷力著實不小。
要知道,對方的兩個兒子,老大都已經快三十歲。嘖嘖,換句話說,這位姐姐最起碼也得四十五六歲了。
這姿色再配上那樣的心機手腕,難怪能把谷秀才拿捏的死死的。一句話,谷秀才輸的不冤。
“大人,我娘她見不得風,還請大人把她抬回去,不然會出人命的!”
見自己母親被帶了出來,彭家的兩個兒子急忙不住的磕著頭,希望沈鈺可以高抬貴手,這母慈子孝的場景說不出的可笑。
“大人,大人!”跪在沈鈺面前,谷秀才也急忙說道“請大人開恩,放如娘回去,她身子虛,撐不住的!”
“谷秀才,她身子可不虛,而且孔武有力呢!”
“你們家的武學,不僅彭家兄弟學了,看起來你的這位如娘也學了,而且境界還不低呢!”
冷哼一聲,沈鈺默默的抽出了一把劍走向彭家兄弟那邊,而后劍刃在她的兩個兒子身邊晃蕩。
“你要是再不起來,本官可就要殺人了。先殺你的大兒子,再殺你的小兒子!”
“冥頑不靈!”等了片刻之后,見婦人沒什么反應,沈鈺直接舉起了手里的劍,毫不猶豫的就砍了下去。
“大人,住手,咳咳!”
“呦,醒了!”不屑的笑了笑,對方雖然醒了但還是一副臉色蒼白,好像隨時都會斷氣的樣子。
但沈鈺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的那磅礴的生命力,就這體格,再活個十年二十年的絕對沒問題。
在他面前裝重病,這不是班門弄斧么,信不信分分鐘讓你真的重病起不來!
“醒了就起來,別在本官面前演戲,你這點小把戲能騙得過誰?”
“你以為在胳膊肘里塞點東西,就能成脈搏斷斷續續的樣子?隨便擦點粉,就能裝成身染重病?”
“大人,冤枉啊,民婦怎敢欺瞞大人,民婦這就起來!”
說話間,婦人就掙扎著想要起來,可是接連掙扎了幾下,最后還是重重的摔倒,好似耗盡了所有力氣,再也難以支撐。
整個人更是趴在地面上,臉面著地卻好似連翻身都做不到。
這一幕,反而把谷秀才心疼的不行,要不是沈鈺攔著,或許此刻他已經沖上去噓寒問暖了。
而沈鈺只是冷冷一笑,從旁邊的捕快那邊隨后抽出一把刀,往婦人摔倒的地方扔了過去。
明晃晃的刀刃從天而降,眼見將她穿透,可婦人卻是下意識一手拍在旁邊,整個人騰空而起迅速的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身手這么利索,你還說你不是裝的!好大的膽子,你可知罪!”
“大人,民婦知罪!”短暫慌亂之后,婦人立刻跪下,連忙解釋道“民婦也是迫于無奈,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前段時間,我與谷郎私定終身,我兩個孩兒雖不同意,但他們心疼我這個做母親的,也只能答應。”
“民婦為了讓他們可以安心,也為了讓我們以后有人養老送終,就勸谷郎把家業交給他們搭理,以示心意。”
“可是谷郎卻對他們有所隱瞞,有一些事情沒有交代,他們覺得谷郎沒有把他們當親生兒子,不把他們當一家人,跟他們有隔閡!”
“兄弟兩個也是急脾氣,嘴笨也不會說,兩邊就鬧了矛盾。可他們本性是不壞的,就只是怕谷郎現在有所隱瞞,以后說不定會對我不好!”
“所以他們兩兄弟一個氣不過就動手了,兩邊都是倔脾氣,怎么勸說都沒用,所以民婦只能出此下策!”
“裝成重病就是想要讓兩個孩兒知難而退,還請大人明鑒吶!”
看著跪在地上的婦人,谷秀才忍不住有些動容“如娘,你這是何苦呢!”
可這些在沈鈺眼中,這一切做作的讓人惡心,以為誰都像谷秀才一樣傻么,隨便糊弄糊弄就信了。
“你這么說,那合著你是從頭到尾都為谷秀才著想了?編,繼續編!編的再好聽一些,最好把故事編圓滑了再說!”
“大人,民婦絕對沒有欺瞞大人,民婦真的沒有編故事!”
“沒有編故事,那谷家的家業怎么變成你們彭家的了?沒有編故事,那為何你要趕走所有的媒婆,不讓谷秀才婚配呢!”
“什么?”聽到這些,谷秀才可是如遭雷擊。
他一直以來是以為自己家道中落,所以沒有人愿意跟他結親呢,趕走媒婆是怎么回事。
“看來谷秀才你果然不知道!”
指著旁邊的那些老人,沈鈺淡淡的說道“你去問問那些老人,這些事他們哪個不知道這些!”
“你以為這些年為什么沒有人來你們家提親,為什么你后來找媒婆到處提親,最后也沒有結果,還不是這個惡毒的婦人給你攔下來了!”
“如娘,這......”
“谷郎,我,我實在是太愛你了,所以才......你會原諒我的對么?”
“愛他?你也配說這個詞!”到現在,沈鈺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得是多不要臉才能張嘴說愛。
“愛他,你就吊了他一輩子,讓他碰都碰不得你一下!愛他,你把他的家業全霸占,把他趕出家門?”
“大人明鑒,我是要跟谷郎過一輩子的,我們已經私定終身了。對不對,谷郎!”
“這,我......”被婦人祈求般的眼神看了過來,谷秀才張了張嘴,最后只是說了句“是!”
“行了,你也不用欺負老實人。退一萬步講,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你現在跟谷秀才私定終身,你早干嘛去了!”
“如果本官算的沒錯的話,你應該四十五六歲了吧,現在還能生么?谷家那可是三代單傳吶!愛他,就讓他絕戶么?”
“好了,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本官也沒心情聽你們編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