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算起來,他獲得這口三足九龍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可一直限于精神力不足,始終難以將之鑒定出來。
自也無從知曉這口鼎的真正作用,發揮出它的真正威力。
如今,他精神力大增,比之之前,足足提升了十倍。
自然就想著要將這口鼎,給鑒定出來。
不說借助復制手段,復制出新的一口三足九龍鼎,只是這鼎作為仙寶,又乃是處在萬寶鎮那一個萬界交匯之地,可想而知,其不簡單之處。
其價值,威力,絕對驚人。
若真能鑒定出來,發揮出起作用,或許也能夠當做他的一個護身之寶,讓他安全性大增。
不過,就當陳少君打算正式開始,對這一寶物就進行鑒定的時候,靈覺微動,突然感覺到了數道窺視的目光。
手中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應該是這里吧?”
“沒錯。
是這里。
小劍令陣所感應的方向,就是這里。”
“這最后一枚劍令,總算露出了痕跡。
也不枉我們在這里等了幾天的時間了。”
一陣議論之聲,接連傳出。
緊接著,就在距離陳少君住處的數百米之外,先后有幾個身影,顯露而出。
這幾人,一個枯瘦道人,一個美麗仙子,一個則是一身武衣的大漢,一個則是一身錦衣。
其中三人,赫然是天靈宗副宗主,永太真君,瑤池仙宗風靈仙子和當朝太子周凌云心腹,靈罡境第九重強者,張乾坤。
至于最后一位,則是盛京城八大商行之首,王氏商行的王啟年,王會長。
四個人,不管哪一個,身份地位都十分不敵。
在盛京城內,都屬于跺一跺腳,就能令整個盛京城震蕩一番的存在。
而此時此刻,四人匯聚,自也并不簡單。
為的,自是那劍老人所留下的劍令。
六枚劍令。
除了永太真君,風靈仙子和張乾坤三人各有一枚之外,還有一枚,則在盛京城八大商行之首,王氏商行的會長王啟年的手中。
至于第五枚,則在大周皇朝碩果僅存的王爺,創立了神武堂的周一農周王爺的手中。
值得一提的是,當初派人將一枚劍令押送到萬寶鎮拍賣,令得太子心腹張乾坤獲得那劍令的,也是他。
也就是說,之前的周一農周王爺手中,其實是有兩枚劍令的。
永太真君等人,在借助小劍令陣,先后尋到了王啟年王會長和周一農周王爺之后,自有一番商議,倒是初步確認了聯合前往劍老人洞府之事。
只是,這最后一枚劍令,卻始終無蹤,反倒讓一群人有些束手無策了。
偏偏,之前三人使用小劍令陣,其實是明確的感應到了那第三枚劍令的蹤跡,也確實是在盛京城之內的。
因此,一行人只得苦等,且一直維持著小劍令陣,感應那第六枚劍令的蹤跡。
如今,其實已經是第五天的時間了。
本打算若是今天再無消息,就要請人以特殊手段搜尋,沒想到就在不久之前,他們借助小劍令陣,終于再次感應到了,那第六枚劍令的蹤跡。
于是,再沒敢猶豫,連忙一齊飛快的向著那第六枚劍令所在的方向而來。
“這里,是何處?
又是哪一位強者的府邸?”
遠遠地,看著那那一處被小劍令陣感應的,屬于第六枚劍令的所在莊園,永太真君不由開口詢問道。
“這里,屬于盛京城西區,相對來說,還是較偏的。
記憶中,好像并沒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在這邊定居。
當然,也不敢保證,有哪位強者,隱居于此。”
四人中,對于周圍環境,強者所處地方,最為了解的,自然是王啟年了。
他略一思索,隨即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能得到劍令的,可不會是什么簡單之輩。
更別說,對方能夠遮蔽劍令的氣息,足足五天的時間。”
風靈仙子也是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慎重之色。
其他人聞言,紛紛點頭,靠近的速度也不由減緩。
“嗯?是個年輕人?
看穿著,好像有點像是某個店鋪的掌柜?”
而后,隨著靠近,一群人也都看到了那莊園中所住之人身影,臉上都不由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
“身上的氣息,也并不強,甚至,根本只是一個普通人?”
“普通人?怎么可能?”
幾人都是怔然。
根本不敢相信,能夠得到劍令的,竟然會是一個普通人。
可是,隨著靠近,他們也越加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的強弱。
自然能夠判斷出,對方的實力。
雖然不是那種完全弱不禁風的普通羸弱之人,但如今,隨著那昆侖道人一本《武道基礎篇》傳世,哪一個普通人不會一兩手武功?身體強弱,也整體上提升一大截?
而眼前這個少年,也只比那些剛開始接觸武道基礎篇,練了十來天的人強上一些而已。
至少從氣息上看,是如此。
這就讓他們疑惑了。
緊接著,心中都是大喜。
普通人好啊。
普通人,他們就能夠順利的將對方手中的劍令給誆騙過來。
當然,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會讓對方吃虧,但滿足一個普通人,可比滿足一個頂尖絕世強者,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差別可就太大了。
他們,指縫中漏出來的東西,就足夠讓一個普通人,趨之若附,舍生忘死了。
至于那劍令為何會出現在一個普通人手中?他們并不關心。
“這人,倒是有些像是那些當鋪內的朝奉。
好像還是前段時間,名聲鵲起的一位,被稱作朝奉之神?”
倒是王啟年,仔細辨認了一番之后,突然開口。
只是這時候,永太真君等人確認這人只是普通人之后,再也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也并不掩飾,紛紛沖了進去。
很快就現了身。
不得已,王啟年也只得跟在身后,進入了那莊園。
莊園內站著的,自然是陳少君了。
他隔著老遠,就感覺到了這群人的窺視,目光一掃,認出了人群中,與他在萬寶鎮之中有過一面之緣的張乾坤,心中倒是有了一些猜測。
若是之前,對于這些人的到來,他確實會有些擔心。
特別是他此時,展現在他們面前的,乃是自己的本來面目。
林氏當鋪朝奉,如今的天下第一鑒寶堂的首席朝奉,被外人尊稱為朝奉之神的陳少君。
但不得不說的是,實力的不同,也讓他如今的心態,完全不同。
之前,他一直都是謹慎小心的性格。
對于自己的身份,能隱瞞就隱瞞,生怕有誰一壺亂撞,把自己的身份撞破,然后讓人發現他的異常,以至于引起某些強者的窺視,招來無數麻煩,甚至殺身之禍。
但如今。
卻完全不同了。
因為,他的實力,在化神境強者不出的情況下,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達到了這方世界的極致。
也就是說,他無敵了。
雖然只是在天地禁封狀態下的無敵。
但絕對可以與那些外界盛傳的,天下絕顛,排名前十的存在,比如天靈宗宗主,瑤池仙宗宗主,妖族妖君,還有武英候任天成等強者,一爭高下。
自然也就無需像之前那般,謹慎小心,顯得局氣。
當然,這并不是說他從此就高歌猛進,可以放肆高調了。
陳少君從來就不覺得,這天地封印,就真的能夠禁封住,這天下無數驚才絕艷之輩。
就如他,有通靈寶鑒這樣的逆天之物,難保這方世界中,萬年以來,也不會缺少那氣運無雙,天賦極佳之輩,或者干脆就是如唐僧那般的氣運之子,能夠打破常規,跨越封印枷鎖,且存活在這個世界。
他只是無需像之前那般,千方百計,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而已。
也因此,面對一群人的突然到來,他并不慌張,只是面色平靜的說道:“你們,是什么人?”
“嗯?”
永太真君等人有些奇怪,倒也沒有想太多,微微一笑,然后擺了個道稽,道:“貧道永太,添為天靈宗副宗主。
這位是鳳靈道友,張乾坤張大人,還有這位,則是王啟年道友。
這一次前來,其實是有一事相求。”
幾人紛紛點頭,面色也都顯得和善,并沒有展露氣勢,露出逼迫之色。
當然,面對一個普通人,他們也確實犯不著逼迫。
甚至只是展露身份,就足可讓人,誠惶誠恐了。
唯有王啟年感覺有些不妥。
作為盛京城八大商行之首,王氏商行的會長,他對于盛京城內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是有些了解的。
自然也清楚,前段時間發生過的一件有關朝奉這一行業的盛世,知道在朝奉這一行業中,出現了一個了不起的人物,號稱朝奉之神,能夠鑒定頂尖至寶,精神力強橫無邊,可蓋壓一眾高手。
并且他此時也隱隱認出,眼前這人,好像就是那位傳說中的朝奉之神,陳少君。
是以,對于他們之前打算的,以顯露身份,然后稍許出好處就令對方交出劍令的想法,估計有些難以實現了。
“何事?”
陳少君語氣平淡的說道。
“這一件東西,我想你應該認識吧?
我們通過某些方法,猜到了你身上有這一種小劍,所以想要跟你交換一二。”
永太真君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枚劍令。
“劍老人傳出去的劍令?”
陳少君掃了對方手中拿出來的東西,故作意外的挑了挑眉。
現場,頓時一片寂靜。
永太真君等人的臉上,更是浮現出了一絲尷尬之色。
他們本以為,陳少君只是一個普通人,頂多是一個稍有身家的普通人,誰知道,對方竟然一眼認出了他們手中所拿出來的,正式劍老人所留下來的劍令。
立即就感覺到有些棘手了。
這話,明顯就表明,對方不僅知道這一寶物的價值,更證明了對方的身份,并不是如他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有謹慎的,如王啟年,更是有些驚疑不定了起來。
他不認為,陳少君只憑自己精神力強大,朝奉之神的身份,可以鎮住永太真君等人,最重要的是,對方太鎮定了。
鎮定的甚至顯得有些淡然。
他心中頓時就猜測,對方可能是有什么依仗。
“不知閣下是?”
張乾坤也第一次開口,一臉慎重的問道。
“張大人也是貴人多忘事,早在月前,我可是與您有過一面之源。
當初這劍令拍賣會,我也是在現場的!”
陳少君笑了笑,隨即拱了拱手,繼續說道:“在下陳少君,目前,是個朝奉。”
“陳少君?朝奉?”
其他人都是一愣。
倒是張乾坤,身為靈罡境第九重的強者,記憶力自是不差。
別人刻意提醒之下,他自也是記起了這人,印象中,對方確實是如此身上展現出來的氣息一般,只是一個普通人。
可是為何,對方此時卻敢在他們面前,侃侃而談?
這種淡定,這般從容,可絕不是一個普通朝奉,所能夠展現出來的。
“你們這次找上門來,向來是打算籌齊六枚劍令,尋那劍老人的洞府吧?
卻是不知,你們如今籌齊了幾件?”
陳少君隨即又開口問道。
“你手中這柄,乃是第六劍。
若是閣下愿意割愛,我們愿意出大價錢。”
永太真君此時也收起了之前的輕視,隨即開口說道。
“哦?
大價錢?
不知是多大的價錢?”
陳少君饒有興趣的問道。
他確實有點好奇,他們愿意付出多大的代價,將他手中的劍令拿走。
“閣下想要什么?”
王啟年生怕永太真君開口,得罪了眼前這人,連忙插嘴說道。
此時此刻,陳少君表現出的確實有些高深莫測。
是以,幾個人反而有些不敢輕舉妄動了起來。
就連說出來的話,都顯得有些謹慎。
不然以這幾人的身份實力,就算是一宗之主,只要不是如天靈宗瑤池仙宗這樣的頂級仙宗宗主,他們也是敢于大聲說話的。
“就怕……”
陳少君笑了笑,繼續說道:“就怕我要的,你們給不起。”
“給不起?
怎么可能……你可知,我們幾人的身份,到底是誰?”
永太真君哈哈一笑,一臉豪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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