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去不去啊!”
紅蓮見嬴政沒有反應,忍不住嘟起嘴,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嬴政被煩的厲害,突然掃了一眼紅蓮的身后,想了想突然對紅蓮說道:“想不想見證奇跡?”
“奇跡?好啊好啊,什么奇跡?”
紅蓮眼睛一亮,充滿好奇與期待,以及迫不及待,胖乎乎的小手更是緊緊抓著嬴政寬大的袖袍。
一旁的燕丹聽到動靜也好奇轉過頭來。
奇怪地看著嬴政,不知道嬴政要做什么。
“看好了!”
嬴政活動了一下手指,“看清楚哦,我的手中什么都沒有。”
“本來就沒有啊!”
紅蓮脆生生地道。
“現在就要有了。”
嬴政一只手在紅蓮面前活動,吸引著小家伙的目光,另一只手偷偷往紅蓮發后一抹。
“現在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候。”
嬴政一拍手,然后一支漂亮的珠釵從手中緩緩升了出來。
“哇,好厲害啊,這是你變的嗎?”
紅蓮頓時一臉驚喜地拍著小手,大大的眼中滿是崇拜。
只有一旁的燕丹目瞪口呆。
“還能這么玩?”
燕丹看了看紅蓮發間消失的一根珠釵,然后又看了看嬴政手中的珠釵,最后落在紅蓮驚喜的面容上,心中忍不住嘀咕,“她是不是傻啊?”
是啊,不傻的話,怎么會看不出這么拙劣的戲法。
尤其那變出來的東西,還是自己頭上戴的。
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頭上戴的是什么。
“好了,自己玩去吧!”
嬴政將手中珠釵遞給紅蓮,五六歲的孩童本就興致來的快去的也快,喜滋滋地抓著珠釵走到一邊。
邊走還邊說著:“這珠釵好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見過。”
“想起來了,我的房間中好像就有,這樣我就能湊成一對了!”
紅蓮眼睛一亮,臉上美滋滋的。
殊不知自己發間的珠釵早已消失。
“政,這么騙小孩子,真的合適嗎?”
燕丹忍不住湊過來低聲說道,望向嬴政的目光有些古怪。
“我沒有騙她啊。”
嬴政搖了搖頭,又看著紅蓮的背影,道:“你看她多開心。”
“可那終究是騙……”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獲得了開心不是嗎?她現在要的就是開心啊!”
嬴政若有所指地說了一句。
另一邊,
張開地湊在韓王安的身旁,低聲嘀咕,不時還指一指嬴政與紅蓮。
“相國,你讓寡人將紅蓮嫁給嬴政?”
“紅蓮如今才六歲啊!”
“而且去年秦國才奪我韓國兩城,如今你要寡人將公主嫁入秦國,你讓寡人怎么與韓國子民交代!”
韓王安臉色一變,忍不住低聲呵斥。
說著兩人已經走到了另一邊的安靜地方。
“大王,您的妹妹韓霓便是現今秦王的夫人,如今我們再與其聯姻,也能加深關系,更何況,我們也不需要現在就將公主嫁給嬴政,只是先與其定下婚約,等十年后再出嫁。
而這十年時間,想必秦國也不能再為難我韓國,兩方甚至形成同盟,還能借此機會削弱姬無夜的力量,讓大王您真正掌控韓國,可謂一舉兩得。”
聽得張開地這番肺腑之言,韓王安的目光也開始閃爍起來,顯然是頗為心動。
從當初百越之戰,他奠定太子之位,因為老韓王身體不好,其實也一直實行著監國之權,如今接掌王位,卻是受到姬無夜的掣肘,讓他極為郁悶。
也明白為何自己的父王一直如此的壓抑。
但姬無夜太強了,而韓國也需要姬無夜這樣的強將抵御各國的窺視,這就讓姬無夜的勢力越發膨脹,維持他在太子時便親近張開地,如今更是對張開地重用,為的就是限制姬無夜擴張的力量。
奈何張開地雖然不凡,但終究只是文臣,軍權依舊牢牢掌握在姬無夜的手中。
這讓韓王安一直心有不安。
“但與秦盟好,無異于與虎謀皮,若是失敗,我韓國也將得罪其他五國。”
韓王安一臉猶豫,無法下定決心。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所以我們只能暗中釋放善意,若是秦國拒絕,那我們便當沒有發生過這件事。”
“嗯……這件事寡人會考慮。”
韓王安掃了一眼還在傻樂地紅蓮,最終點了點頭,卻依舊沒有給出準確答案。
韓王的性格便是如此,總是喜歡猶豫。
張開地已經知道韓王動心,因此也不再多說。
他已經為韓王安種下了一顆種子。
司馬府。
自從昨晚從戲院回來,胡夫人便將自己困在香堂內。
“秦太子昨晚所講的故事,究竟是什么意思,為何……”
胡夫人雙手緊緊握著昔日愛人送給她的定情信物火玉瑪瑙,想要尋求片刻安心,但嬴政的話卻在她的腦海之中不斷回蕩。
“為何會與我的前半生經歷如此的相似,難道夫君真的謀害了李開,掠奪了我家的資產嗎?”
“他是殺我全家的仇人嗎?”
胡夫人不得不如此想,雖然是故事,但是太像了。
她的父親火雨公雖是商賈,但卻擁有著一片火玉礦脈,玉石稀有,被貴婦們所喜愛,因此積攢了大量的財富,甚至整個府邸都是用火玉打造,同樣火雨公樂善好施,積攢了大量好名聲,可以說是富可敵國。
奈何,龐大的財產也需要相應強大的實力才能守護,火雨公有財力,卻無實力,終是遭各方勢力覬覦。
最終結果便是火雨山莊覆滅,她情定終生的情郎,也是韓國昔日的右司馬身亡,而她在艱難產子后,將襁褓之中的女兒托人照顧,自己也被劉意娶為妻子,成為了現在的胡夫人。
而劉意正是昔日前往百越之地剿滅叛亂的李開副將,在離開身亡后,繼承了離開的一切,包括她!
自己的遭遇,何其與秦太子口中的故事想象啊!
這讓胡夫人精神有些恍惚。
“你們繼續去尋找刺客行蹤。”
劉意在府外下達命令,揮手讓護衛散去,心煩意亂的回返府邸。
很快,他便來到胡夫人的面前,但胡夫人并未發現,而是握著火玉瑪瑙怔怔出神,
看到胡夫人手中捧著火玉瑪瑙的樣子,這讓劉意心中的嫉妒之火瞬間爆發。
“你又想起了那個人是嗎?”
“這么多年了你還忘不了他?”
“你難道不知道,現在你的夫君是我嗎?”
劉意一把摁住胡夫人的脖子,雙眼大瞪,一臉暴怒。
“我哪里做的不夠?”
“我對你不夠好嗎?”
“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我對你百依百順,為什么你的心里就不能有一點我的位置?”
面對喝問,胡夫人面色沒有絲毫變化,雙眼無神,帶著一絲痛苦,眼眶紅紅,淚花涌動,但雙手卻依舊死死握著火玉瑪瑙。
但這讓劉意越發憤怒。
“還是如此,還是這樣,究竟我哪里做的還不夠!”
看著胡夫人的瞳孔逐漸渙散,劉意狠狠一推,將胡夫人推倒在地,“我現在不想看見你,滾吧!”
劉意深呼一口氣,背過身,不想讓胡夫人看見自己的不忍,冷冷喝道。
胡夫人沒有說一句話,握著火玉瑪瑙,低著頭匆匆離開,兩行清淚隨之從白皙臉頰淌下。
“唉!”
許久之后,劉意沉嘆一聲,好似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就在這時,一道鬼魅般地身影緩步靠近,隨即猛然捂住劉意的嘴,一刀割喉。
猩紅的血飚射而出,背后帶著禿鷲面具的人松開手,看著劉意逐漸失去生命。
“劉意,你終于還是露出破綻了,或許我該感謝那未知的刺客給了我這個機會,讓你將親衛都調了出去,身邊沒有人保護!”
“而這是你欠我們兄弟的命。”
“但你還欠著我們兄弟的錢……”
兀鷲目中流露出一抹殘虐,看著劉意瞪大的雙目逐漸失去光彩,兀鷲拖著尸體來到房間深處,但卻沒有找到當初被劉意私吞的寶藏下落。
這讓兀鷲的臉色陰沉下來。
混入夜幕,暗中盯了劉意這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機會,雖然殺掉了仇人,但他真正的目的卻失敗了。
“哼,我就不信這批寶藏能無聲無息消失。”
兀鷲怒哼一聲,隨手在地上用劉意的鮮血在箱子上留下了死之血誓的記號。
隨后才足下一點,消失在府邸之內。
整個過程極快,沒有任何人發現。
因為劉意將府內大部分護衛都調了出去。
誰都沒想到,有人敢刺殺堂堂韓國左司馬。
而房間的大門緊閉,沒有人來查探。
胡夫人也暗自垂淚回到自己的寢宮,坐在銅鏡面前,看著鏡內的自己,越發心傷。
“我,該問他嗎?”
“即便問他,他會回答嗎?”
胡夫人凄涼一笑,她只是一個普通弱女子,沒有根基,沒有背景,更不懂武功,遇事也只能隨波逐流。
就如同他與李開相愛,私定終身,李開死后,面對劉意的追求,卻是別無選擇,只能嫁給劉意。
如今,她有了懷疑,又能改變什么。
“要去找他嗎?”
胡夫人的腦海突然浮現一張俊美且稚嫩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