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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合縱離心,趙姬委屈

  “好一個名揚天下的信陵君,沒想到魏國合縱之舉,竟然包含著如此狼子野心,怪不得已經打到函谷,依舊不肯退兵,原來是為了在進攻函谷之戰中,損耗我等幾國兵力,而魏國主力則在與韓國對峙之中,可以完美錯過攻城血戰。”

  “信陵君當真狡詐,怪不得當初能做出竊符救趙之舉。”

  燕王喜狠狠一拍桌子,怒聲斥道。

  信陵君當初竊符救趙之舉,對于各國士子來說都是大英雄,大豪杰,是他們向往的目標,但是對六國的王來說,無疑與謀逆無疑,都給各國君王提了個醒,開始提防枕邊人。

  而且所謂的美名,為王者更是不屑,在他們眼中,這番美名可是用陰險手段得來的,美名之下,是累累白骨堆砌。

  “來人,立即傳信前線,命劇辛撤軍回燕。”

  燕王喜想通這些,立即下令。

  這次會盟合縱,本就與他燕國無關,出兵也只不過是表態,以防未來秦國進犯沒有援兵。

  但如今秦國已經龜縮求和,再經過眾人這樣一番分析,頓讓燕王喜明白,自己的危險可非隔著數個國家,數千里外的秦國,而是近在咫尺的趙國。

  趙燕本就有世仇,而且兩國相鄰,一直都有爭端。

  秦國再強大,也威脅不到燕國。

  此刻即便有人想要勸阻燕王,但是燕王喜已經聽不進去。

  同一時間。

  魏王使者來到信陵君的營帳。

  “什么?撤軍?”

  信陵君面色一變,又驚又怒,但此刻他只能強壓怒火,“勞煩使者等本君一會兒,我要親自上書,與大王分析利弊。”

  “信陵君莫要讓小臣為難啊!”

  使者一臉謙卑笑容。

  但信陵君卻是沒有回答,直接讓人上布帛與筆墨,并沒有給對方拒絕的機會,這讓使者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

  信陵君本就名揚天下,如今又是魏國上將軍,合縱盟主,自然不是誰都能讓他禮賢下士的。

  尤其魏王突然下令讓他撤軍,讓他有些煩躁不甘,更沒心思關注這些細節。

  而將使者打發走之后,信陵君立即讓人去探查魏國國內的消息。

  數日后,信陵君便得知了緣由。

  “可惡,看來有人是故意散播消息,離間我與大王,可惱啊!”

  得知緣由之后,信陵君一臉惱火,隨即又寫了一封信,陳述秦國狼子野心,希望王兄不要中了秦國的離間之計。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魏王又豈會不知這其中有人算計,但是,他賭不起啊!

  撤軍之后,最多一如往常,但如果繼續下去,那他這個王位可真有可能坐不穩,兩權相害取其輕。

  對于魏王而言,自然是王位最重要。

  來來回回近大半個月的時間,呂不韋與桓齮帶著大軍來到函谷關,與蒙驁匯合。

  一時間,三十萬大軍云集在此,硝煙濃厚。

  這個時候,函谷關上放下一人,秦國使者入了信陵君的營帳。

  “什么?談和?”

  聽得秦國使臣之語,信陵君冷哼一聲,“回去告訴秦王,小小函谷,擋不住我大軍三月,屆時本君要直撲咸陽,滅爾國祚!”

  秦使聽罷也冷然一拂袖,“信陵君,天下知你仁義,我王也心懷仁義,又是魏國主事者,合縱盟主,才與你一談,和平解決,沒想到你卻要繼續興兵,荼毒天下,這豈非有背與你的仁義之名?”

  “秦國虎狼,焉配提及仁義二字!”

  信陵君冷哼一聲,不屑說道,他當初的無上聲名就是建立再與秦之戰上,自然毫無所懼。

  說完,信陵君抬手逐客,“本君不殺來使,退下吧!”

  而這一個月的時間,魏王下令撤兵的消息也傳到了其他幾國主將耳內,人心思動。

  困守函谷一個月,依舊未能打下,不說他們,即便是士卒們也心有怨言。

  畢竟此時已經到了六月,加上回程,即將秋收。

  不久之后,其他幾國主將來到信陵君的營帳問詢。

  這個時候,劇辛已經受到了燕王之命,也開始留意,確實發現與韓國明里對峙,暗里埋伏的大軍之中,確實大部分都是趙魏兩國之人,而這一個月幾次攻城損失的人馬則有很多是燕楚。

  因此就連知道計劃的劇辛都心里忍不住泛起嘀咕。

  其實,這也是信陵君的一個失誤,他太自信了,自信于自己的名望,卻忽略了,合縱之國終非一心,合縱幾國也是互有摩擦的。

  而且抗秦也沒有一心。

  畢竟燕楚目前而言,卻是沒有受到秦國的侵擾。

  這個時候,秦國使者也再次訪魏。

  雖然目前兩軍交戰,但是使者卻依舊能夠進入。

  也算周禮的勉強延續。

  秦國,咸陽。

  興樂宮內。

  “不準!我不準!”

  尖銳的聲音在興樂宮內回蕩,顯然此地主人極為驚怒,失去了冷靜。

  “母后,難道你真的想眼睜睜看著我受人擺布嗎?”

  嬴政將站起身的趙姬按了下去,再次坐回去,臉上一臉疼惜表情,“母后,如今父王不在,這諾大咸陽只剩下我們孤兒寡母,如果我不豎立王威,掌握權柄,如何能夠保護母后,保護我們的家。”

  “母后有你父王留下的虎符,又有王璽與太后璽,朝中還有相邦,誰能欺負我們?”

  趙姬依舊搖頭,因為,她的政兒竟然要去函谷,去直面山東聯軍。

  如此危險,趙姬豈能答應。

  “但這還不夠,王只所以是王,絕不僅僅是一道冰冷虎符以及一封詔書所能代表的,更何況相邦忠于的是父王,母后如何保證相邦不會為了權利架空我呢?”

  嬴政雙手按在趙姬的肩上,母子兩人面對面,直視彼此。

  一聽此話,趙姬顯然一驚,“政兒,難道你懷疑相邦……但,但不可能,相邦當初可是夫君與我的介紹人……”

  “這個世界沒有什么不可能,母后你當初又何曾想到自己成為王后、太后,想到你的兒子會成為王呢?”

  嬴政微微搖頭,平靜說道。

  “母后與相邦有舊,母后可以說服……”

  “母后!”

  一聽此話,嬴政陡然神情一變,忍不住喝道:“母后此話不可再說,回秦之時我便說過,我會保護好母后,難道現在我已成王,卻要母后為我委曲求全嗎?”

  “那我當這個王還有什么意思?”

  “政兒,你,你兇我!你竟然兇我!”

  趙姬身子一顫,目露委屈,顯然沒想到嬴政會突然發火。

  “母后,我,我不是故意的。”

  嬴政回過神來,知道自己這是又被昔日夢中情景所影響,雙手連忙松開趙姬的肩膀,緊緊抱住趙姬,低聲說道:“母后,我只是太緊張你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好好保護你,母后你也不會離開我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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