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
一座高大府邸內。
今日,一個神秘之人來到。
“見過公子啟!”
密室中,來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張略顯滄桑的面容。
竟是——農家俠魁。
“田兄。”
公子啟一臉微笑,“田兄竟然離開了大澤山,不知入咸陽是為了何事?”
他當初年少時也曾游歷七國,在燕國遇到田光,曾同行許久,兩人引為知交。
“啟兄,這次我來,是有事相求啊!”
田光一臉苦笑,隨即將事情始末說出。
聽完這些,公子啟的神情卻逐漸變得凝重,“田兄,你可知他們犯下的罪是刺王之罪,是死罪,誰與這件事牽連,恐怖都不得好,我在朝中如今并無多少權勢,也非大王近臣,想要救出他們,恐怕……”
公子啟一臉猶豫。
雖然他與田光是生死之交,如果田光被擒,他或許會想一想辦法,但是他與田猛、田虎等人素不相識,沒必要為此得罪大王。
尤其他才剛剛經過華陽太后的推薦,說不定等秦王繼位大典之后,就能直入章臺宮議事,而不再是一個普通公子、秦吏。
“啟兄,田猛與田虎乃我農家核心人物,是未來六堂之主,如若啟兄能夠幫助,我農家十萬子弟,定然心懷感激,未來公子若需幫助,我農家弟子必然竭盡全力!”
田光一臉認真,“而且秦王并未將他們問罪,說明必然有用得到的地方,還請啟兄幫忙。”
聽得此話,公子啟心念一動,有了定計,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便為田兄打探一二。”
羋啟自然清楚這件事不好辦,但田光說的對,嬴政在新鄭沒有殺這幾個人,如今回了咸陽依舊只是囚禁,至今沒有動這幾個人,必然另有目的,或許就等著農家派人前來交涉。
他去提一嘴倒也無妨。
雖然這樣會暴露他與農家之人認識的事情,但也有好處,這對秦王而言代表著自己對秦王沒有秘密。
現在的羋啟自然還沒想過反秦。
畢竟他從小在秦國長大,目前而言,楚國的王位與他毫無關系,他現在要的就是在秦國站穩腳跟。
他在秦國地位越高,那么對于他那位楚王父親而言,說不定還能高看。
“多謝公子!”
田光鄭重抱拳。
心下也松了一口氣,他其實也知道對方的為難,但他已經別無辦法。
羋啟終究是秦國公主之子,身兼楚國與秦國兩國王室血統,從小在咸陽長大,雖然如今職位并不高,但血脈牽絆在身邊的力量,終究不可小覷。
其實剛開始農家是準備將人搶回來,但是咸陽防守之嚴密,遠非其他地方可比,加上農家俘虜被關押的地方也不簡單,身邊更有高手看護,讓他們不得不放下這個念頭。
不然即便將人救出,但想要活著離開咸陽也很困難。
咸陽可不是新鄭可比。
若是被秦軍圍困,別說幾百人,就是農家十萬弟子全來也是羊入虎口,被吃的干干凈凈。
在將一切事情安排完畢之后,紫女也帶著秦王宮內幾個能夠信任的女侍衛一起低調離開咸陽,回返新鄭,幫助嬴政重掌新鄭的地下大局。
弄玉則剛剛與母親團聚,留了下來。
在咸陽城內的天澤四人也收到了嬴政的密令。
至于焰靈姬。
此刻她正被驚鯢操練。
焰靈姬嘴賤,即便被抓,也依舊喜歡撩撥驚鯢,這讓被發現秘密的驚鯢有些惱羞成怒。
也導致焰靈姬越發辛苦,成為了一個工具人。
火系術法,成為了燒火的工具。
“大王想嘗嘗用火系術法煮出來的湯味道如何,焰姑娘可要穩定住火候,如果再廢一鍋,就真的來不及了。”
胡美人看著掌心噴火的焰靈姬,忍不住說道。
此前已經燒毀了不少砂鍋。
“知道了。”
焰靈姬有氣無力地回了一聲,她已經連續噴了一個多時辰了。
即便是她這樣的火之精靈,也感覺身體被掏空。
此刻的焰靈姬再無妖媚姿態,美艷的臉頰黑乎乎的,白嫩的肌膚也是黑一片、灰一片的。
看起來極為狼狽。
胡美人見此只能無奈搖頭。
秦王的愛好,確實有點特殊!
“嗯?尋找含光劍主嗎?”
天澤擰眉看著手中密函。
“含光劍?”
百毒王有些疑惑地抬起頭,他常年再百越橫行,對此倒是不清楚。
“傳說中的殷天子三劍之一,傳聞這三口劍乃昔日孔周所藏,雖然在江湖中名氣不大,但這三口劍代表的意義卻是不凡。”
天澤平靜說道,他好歹也是昔日百越太子,知道的自然比一般的江湖之人更多。
殷天子三劍,上品含光、中品承影、下品霄練,
“哦?能讓秦王都感到興趣的,這三口劍難道還有什么秘密嗎?”
驅尸魔也露出好奇,忍不住冷測測地問道。
這是他的性格,常年練尸所造成的。
“或許有吧!”
天澤眼神一閃,“昔日鄭國列子曾在自己書中記載,孔周曰:我有三劍,唯子所擇,皆不能殺人,且先言其狀。”
“不能殺人的劍?這有什么用!”
“有趣。”
百毒魔三人都露出好奇,這次行走江湖,還真知道了不少趣問。
畢竟百越太小了,甚至即便是滅了百越的韓國也很小,不過是秦國一郡而已。
當然,過去的韓國至少有三郡之地,奈何被秦國逐漸蠶食,到了嬴政滅韓只剩下一郡。
這時就聽天澤繼續說道:“三劍一曰含光,視之不可見,運之不知有。其所觸也,泯然無際,經物而物不覺。
二曰承影,將旦昧爽之交,日夕昏明之際,北面而察之,淡淡焉若有物存,莫識其狀。其所觸也,竊竊然有聲,經物而物不疾也。
三曰宵練,方晝則見影而不見光,方夜見光而不見形。其觸物也,然而過,隨過隨合,覺疾而不血刃焉……”
“而這三口劍也分別代表‘王帝、君主、圣帝’,秦王年少,野心倒是頗大,有意吞并天下啊!”
天澤幽幽感慨一聲,至從那日在山腹監牢之后一見后,他再未正面見過嬴政,雙方差距越來越大。
不過這也正常,他現在只是俘虜,連對方的臣子都算不上,又哪來的見君資格呢?
“我們準備離開吧!”
“可是連目標、位置都沒有,天下這么大,我們該去哪里找?”
“既然是昔日儒家圣人所收藏之劍,自是去儒家去找,而且,看密函中的意思,找這口劍的不止秦王一人,有人會為我們開路的。”
天澤唇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邪笑,手掌緩緩用力,手中密函化為灰燼。
而天澤口中的秦王,此刻則召見了專為宮內打造玉器的匠人以及負責鑄造秦幣的主管及匠人。
一幫本來今生都難以見到秦王的人,突然得到秦王召見。
幾人神情忐忑之中,又有幾分激動。
“草民參見大王,大王萬年!”
“都起來吧。”
嬴政俯瞰著下方幾人,面容冷峻,“今天找你們前來,是有東西要你們做。”
嬴政隨后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幾人沒有猶豫,立即大聲回稟,“卑職等立即回去研究,定給大王一個滿意的答復。”
“好,便先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至于新幣你們可以慢慢研究。”
嬴政滿意點頭,秦國的效率就是如此,能就是能,沒的推諉。
只要答應了,不管期間發生任何阻難,甚至天災,都必須按時完成。
“諾!”
很快幾人便被侍衛帶離王宮。
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