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念端之后,嬴政又去看了其他學堂學宮,見到一切都有條不絮,這才離開。
不過回返王宮的時候,身邊卻多了一個小拖油瓶。
端木蓉背著一個小包也跟著一起去王宮。
因為最近念端全部的精力都要用在醫書分類上,以及按照嬴政所說的,她需要仔細構思可行性,并且劃分出來。
沒有時間照顧端木蓉,所以不如讓端木蓉入王宮,還能和朋友玩。
而且端木蓉雖然識字,但是對秦字并不了解,正好與紅蓮、弄玉幾人一起學習文字。
馬車內,端木蓉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角落里,一臉警惕的盯著嬴政和焰靈姬。
嬴政有些奇怪地望著端木蓉,“你提防焰靈姬,寡人可以理解,畢竟她不久前才欺負了你,但是你這樣看著寡人是什么意思?好像寡人是老虎,會隨時吃了你一樣。”
“咯咯咯咯,這說明大王比小女子更危險啊!”
焰靈姬嬌聲一笑,玩味看著嬴政。
“驚鯢,寡人有這么可怕嗎?”
嬴政微微搖頭,隨口問道。
“大王當然不可怕。”
驚鯢自然是無條件站在嬴政這一邊,直接否決。
“所以,這是為什么呢?”
嬴政一臉奇怪地看著端木蓉。
他仔細想了想,自己和端木蓉的接觸并不多。
端木蓉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嬴政,然后又迅速收回目光,抿著嘴搖了搖頭,“我不能出賣好朋友,我什么都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
嬴政臉上露出一抹恍然,“看來是紅蓮與你說了什么。”
“啊?你,你怎么知道是紅蓮?”
端木蓉驀然抬起頭,瞪大眼睛,一臉驚奇。
一旁焰靈姬看著好笑,“還真是個單純的孩子啊!”
就是驚鯢也唇角微翹,莞爾一笑。
“所以紅蓮和你說了什么,讓你這般害怕?”
“我,我不能說。”
端木蓉抱緊懷中自己的小包裹,搖了搖頭,堅定道。
“小蓉兒,你可知道,你是唯一一個敢如此果斷拒絕秦王的人吶!”
焰靈姬伸出手指,勾起端木蓉的下巴,玩味說道。
端木蓉縮了縮小身子,看起來就像是躲入虎穴中的小綿羊,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趙國·邯鄲。
郭開回來之后,一番添油加醋的說辭,將自己說的多么悲壯,多么不屈,面對秦王淫威,為了趙國的利益是如何的據理力爭,一個人在秦國朝堂如何懟的秦國滿朝文武啞口無言。
完全與當初的藺相如有的一比。
趙王聽得秦王政竟然如此羞辱趙國,竟然非要讓趙國送太子入秦,不留絲毫轉圜余地,頓時大怒。
加上姚賈之前代表魏國尋求結盟,趙王頓時信心倍增,立即派出信使往秦國送信,便措辭嚴厲,更是諷刺秦王。
這個時候,郭開離開朝堂,便被趙偃拉走。
從趙偃口中得知了昔日與自己為敵的那小孩如今狀況,趙偃頓時氣的錘桌,“那嬴政小兒怎生如此好運,竟當了秦王,早知當初,我就該更狠一點,讓他永遠埋尸邯鄲。”
說著這些,趙偃目露嫉妒。
他一直看嬴政不順眼,當初沒少帶人欺負嬴政。
最重要的是,一次比劍中,他竟然輸給了一個八歲小兒。
趙偃摸了摸脖子,目中嫉妒、惱火并存。
當初他逼迫嬴政來與他比劍,本想給對方一個教訓,剛開始他確實占據上風,嬴政身上也多了好幾個傷口,只是沒想到對方小小年紀,卻是故意示弱,在他大意的時候,被對方一劍劃在脖子一側,差點死在當場,當時看著自己滿手鮮血,嚇的他好幾天都不愿出府。
當然,嬴政也帶著一身傷回家的。
之后沒過兩個月,便傳出嬴異人成為太子,接嬴政母子回咸陽。
為了報仇,他當夜召集了一批死士去襲殺。
可惜終究還是失敗了。
“不過這嬴政小兒沒有找我的麻煩,而是找太子的麻煩,看來他還不知道當初那夜的殺手是我找來的。”
趙偃發泄了一會兒之后,突然笑了出來,一臉得意。
郭開見趙偃終于冷靜下來,連忙恭維,“那是,那嬴政小兒當初終究不過是八歲孩童,估計還以為是太子下的命令呢,畢竟他們在離開前,恰好與太子也起過沖突,太子好像還發過狠話要殺他們一家呢。”
“怪不得嬴政小兒非要讓太子侑入秦,原來是這樣,好!”
“只是可惜這家伙成了秦王,倒是開始張狂起來。”
說到這里,趙偃一臉遺憾。
郭開眼珠一轉,突然低聲說道:“其實如果太子能夠入秦,這對公子您而言也更有好處。”
趙偃好似沒聽懂,直接搖了搖頭,恨恨道:“那嬴政小兒以為成為了秦王,就能讓我趙國服軟,簡直妄想!”
郭開見此也沒有再多說什么,畢竟現在趙王根本不會像昔日質子低頭。
當初打輸了長平之戰,已經是讓趙王滿心屈辱,現在秦國四年換了三個王,在他看來是好機會,豈會屈辱像一個十三歲的小兒低頭服軟。
更何況,還有魏國也在一個戰車,讓趙王有著信心抵抗秦國的壓力。
“咳咳,來人,讓姚賈派人去通知魏王。”
王宮之內,趙王咳嗽幾聲,立即下令。
殊不知,現在的魏國早已得了好處。
魏庸回到魏國之后,將此行經過詳細道來。
更著重說自己面對秦王是如何不屈,更威脅秦王,如果秦國不將本就屬于魏國的韓國城池交給魏國,魏國就要與趙國再次聯手逐漸聯軍。
最后他又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向秦王闡述厲害關系,最終達成一致。
以兩座城換取靠近大梁的六座城。
魏王聽著這些,神情變了好幾次,一會擰眉,一會放松。
最后還是眉頭一挑,沉聲說道:“大司空辛苦了,不過我魏國給秦國兩城,無論如何聽上去都不怎么好聽啊。”
魏王擰著眉頭說道,顯然有些不愿丟這個臉面。
魏庸神情微動,想了一下,忽然說道:“大王,我在秦國的時候,聽說秦王即將選妃,楚國與齊國已經都開始行動,而且秦太后也有意尋訪各國公主,甚至有意讓五國公主入秦,臣離開前得知消息,那后勝便將齊國公主的畫像送到了宮內,看來是早有準備。”
“如果齊楚與秦聯姻成功,那這對我魏國而言,可便危險了!”
魏庸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
“什么意思?你也想讓寡人與秦國聯姻?”
魏王眉頭一皺,目露不愉,“即便聯姻,寡人也沒有合適的女兒可嫁給那秦王。”
“嗯……”
魏庸沉思片刻,突然目光微動,“大王,齊、楚既然已經行動,那我魏國也不能落與人后,我魏國當初至從秦武王后之后,便再未與秦聯姻,這倒是一個機會,雖然大王沒有合適的女兒,但是宗室有啊!”
“我們要的只是一個名分,到時候大王只需從宗室之中挑選,賜予公主封號,將給予秦國的兩城也封給公主做為陪嫁,如此一來,我魏國不僅得了顏面,而且這兩城在公主未出嫁前,依舊屬于我魏國。”
“畢竟秦王年幼,不過十三,想要成婚至少還需兩三年的時間。”
聽得這番話,魏王也頗為意動,看向魏庸的目光越發滿意,“很好,大司空你果然沒有辜負寡人的信任與重托,就讓寡人想想,誰家有適齡未出嫁的女子。”
魏王露出沉思,“寡人記得長陵君有一幼女。”
“大王,長陵君的幼女如今不過四歲,那秦太后選妃好像挺隆重,這個年紀還沒長成,怕是不在其考量之中。”
魏庸連忙搖頭說道。
“說的有理。”
魏王微微點頭,表示贊同,但很快眉頭又皺了起來,“可是寡人想來想去,這宗室之內夠資格者,要么年歲太小,要么早已嫁人,寡人總不能將公主封給嫁人之女,讓她入秦吧?”
“這樣一來,別說盟好,反而還得罪了秦國。”
說到這里,魏王突然看向魏庸,目光微閃,“大司空,寡人記得你也有一個女兒吧。”
“啊!”
魏庸故作驚訝,連忙低頭回道:“臣確實有一女,不過纖纖如今年過十六,怕是……”
“噯!寡人聽說,秦王身邊也有幾個親密女子,年齡不比大司空的女兒小,說不定秦王就是喜歡年齡大一些的呢。”
魏王臉上逐漸露出笑容,“而且大司空你也是我魏國宗室血脈,如今更是貴為大司空,寡人封你的女兒為公主,更是合情合理。”
“你都說了,這只是一個交好秦國的態度,一個臺階,想必秦王也不會計較年齡。”
“或者說,大司空不舍得自己的女兒?”
說到后來,魏王眼睛微瞇,聲音微微一沉。
“怎會。”
魏庸連忙上前,一臉驚喜,“能得大王賜封,臣與小女皆感恩戴德,臣只是擔憂芊芊身份不夠,既然大王如此隆恩,臣豈能不受,魏庸拜謝大王!”
“哈哈哈哈!大司空你勞苦功高,為我魏國換來六座城池,寡人封你的女兒為公主,也是應當,神情就這么定了,寡人明日便擬定詔書,之后的事情,就交給你來辦。”
“微臣遵王命!”
魏庸臉色一肅,躬身回道。
低下的頭,唇角微微揚起,頗為自得。
顯然剛才一番他是故意的,因為如果他自己主動舉薦自己的女兒,魏王定會懷疑自己是否收受了秦國賄賂,有什么其他目的。
但現在,卻是魏王主動提及,自己無法推脫,因此微微也不會猜忌他,可謂是一舉兩得。
君臣兩人,此刻早已是徹底忘記還遠在趙國,謀求合縱的姚賈了。
畢竟姚賈在他們眼中,不過是一個出身卑賤的官員,根本不值得他們記住。
甚至將之打發到趙國,也不過是廢物利用。
就根本沒想過姚賈能辦成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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