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宮。
“拜見母后,母后安康。”
趙姬與念端一起來到華陽宮,趙姬上前見禮,一旁韓霓也連忙起身問候。
看向趙姬的目光有些意外。
顯然沒想到趙姬會來華陽宮。
她可是很清楚趙姬與華陽太后不睦,沒有正事,從來不來華陽宮,更別說來華陽宮請安這種事了。
昔日夫君贏子楚在世時,趙姬倒是不敢太過分,時常也來請安,維持著表面上的和睦。
但隨著贏子楚去世,趙姬成為監國太后,掌握無上權利,便越發不將華陽太后放在眼中。
兩人之間也只是表面上維持著一份利敬。
因此,不止韓霓意外,就是華陽太后自己都感到意外,“今天是什么風,竟然勞動趙太后的大架向我這個老太婆請安吶!”
華陽太后斜睨了一眼趙姬,不陰不陽地說道。
要不是上次玩牌被趙姬贏,掃了她的面子,她這幾天豈會睡不好覺。
“母后這說的是什么話。”
趙姬沒有生氣,反而一臉微笑上前,“我巧遇念端先生,聽說母后近日身體不適,因此特來看望,母后不歡迎嗎?”
畢竟上一次掃了華陽太后的面子,趙姬做為勝利者,此刻自然是高高在上。
“那就多謝趙太后還記得我這個母后了。”
華陽太后輕哼一聲,隨即看向念端,臉上露出溫和笑容,“念端妹妹,勞煩你了。”
“不麻煩。”
念端顯然也看出了兩人之間氣氛詭異,讓她有些尷尬。
“母后,我聽說你近幾日休息不好,特來送上此物。”
趙姬揮了揮手,身后的宮女立即上前,將手中托盤交給華陽宮的宮女。
“哦?香?”
華陽太后瞇眼打量著趙姬,不知道趙姬又要搞什么。
“不錯,此香具有安神助眠之效,夫君過世那段時間,我也是休息不好,至從用了此香之后,才能安心入眠,因此一聽說母后休息不好,特來獻上此物。”
說著,趙姬看向念端,“此物念端先生也曾確定過,不如母后問問念端先生。”
“是嗎?”
華陽太后狐疑的掃了一眼趙姬,有些不敢相信趙姬竟然會對自己這么好,說著她看向念端。
相比趙姬,顯然她更相信念端。
“太后宮內所制之香確實有安神助眠之效,太后不妨一試,我再給太后開幾幅調養身心的藥,屆時配合服用,過幾日應當就無礙了。”
念端微微躬身,鄭重說道。
“既然念端妹妹這樣說,那我就放心了,多謝趙太后的禮物了。”
華陽太后一揮手,一旁的宮女端著托盤退下。
隨后,幾人又開始閑聊一陣,趙姬目的達成,便離開了。
韓霓也隨后告退。
甘泉宮。
從華陽宮回來的趙姬一臉亢奮。
“明珠,你制的香沒問題吧?”
一回到甘泉宮,趙姬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太后放心,只是添加了兩種藥草,不會有問題的。”
潮女妖輕聲回道。
“你確定不會對華陽老太婆的身體造成影響?”
趙姬再次問道,她雖然與華陽太后不睦,也想捉弄其一番,但卻沒想過害其性命。
潮女妖立即委屈巴巴地道:“太后放心,秦王宮內,婢子怎么可能接觸有毒的東西,更何況屆時出了問題,必然會查到太后這里,那香只是添加了魘草,依舊有助睡眠,只不過偶爾會讓人做噩夢,休息兩天便不再受影響。”
“這樣便好。”
趙姬滿意點頭,“如果沒有念端,我若給她送禮,她一定會讓人去查,之后出了問題也一定會聯想到我的身上,如今借助念端之手送出,她必不會懷疑。”
“太后英明。”
潮女妖立即恭維。
“真想看看華陽老太婆做噩夢,受到驚訝的樣子,可惜了……”
趙姬一臉遺憾的搖了搖頭,隨即招了招手,“給本宮端茶來。”
“諾!”
一旁的宮女連忙上前奉茶。
趙姬喝了一口,眉頭微挑。
“太后怎么了嗎?”
潮女妖看到趙姬臉上表情,不由奇怪問道。
“總感覺這茶水沒有早晨在政兒房間內喝到的味道濃,難道你們用的是兩種茶嗎?”
趙姬放下茶杯,皺眉問道。
潮女妖眼珠一轉,隨即輕笑一聲,“怎么可能,都是同一種茶,可能是早晨太后太累了,又渴,所以喝下去才覺得好喝。”
“嗯,你說的有理。”
趙姬微微點頭,也不再思考。
讓潮女妖暗自松了一口氣。
但不知為何,又有些莫名的亢奮。
霓宮。
韓霓從華陽宮回來之后,也終于放松下來。
她沒想到趙姬竟然也會突然去華陽宮請安,更送上禮物。
搞的她一直很緊張。
好在最近趙姬心情好似很好,竟然罕見的沒有繼續與華陽太后針鋒相對,倒是讓她好一陣詫異。
而且可能因為早晨的事情,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沒有引起趙姬的猜忌,也讓其對自己有所放心,因此也沒找自己的麻煩。
最終大家都和和睦睦地離開。
“不過大王竟然在甘泉宮敢……”
一想到早晨那匆匆一瞥到的,韓霓就感覺一陣心慌。
“希望大王沒有發現我看到了,不然過幾日去處理那件事的時候,我如何面對大王。”
雖然口中這樣說,但韓霓知道嬴政一定知道自己看到了,畢竟后來的潮女妖都明目張膽了,一個婢女,卻是表現的和趙姬氣勢有的一比,簡直沒將自己這個太妃放在眼中。
這讓一向不爭不搶的韓霓都不免升起幾分憤慨之心。
不過也只是一小會兒韓霓的爭勝之心便消失了。
誰讓對方明顯是大王的寵姬,自己而今雖然地位高貴,卻是先王的寵妃,在新王繼位后,她的地位已經是朝不保夕,沒有絲毫權利。
只能低頭做人。
“算了,此刻去找大王太過尷尬,還是等再過幾日去吧!”
韓霓看著面前案幾上木盒內放著的那份竹簡,低聲自語。
這份供書在自己手中一日,她便覺得這是一個隱患,一個能要她們母子性命的隱患。
所以必須找機會還給嬴政,當面說清楚。
以坦誠之態度,或能讓嬴政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