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韓霓孤身返回。
“不知大王還有什么事情嗎?”
韓霓低著頭,不敢去看嬴政,小聲問道。
“太妃先坐下再說。”
嬴政抬起手示意,看著韓霓依舊不動,不禁說道:“寡人又非老虎,太妃莫不成怕寡人吃了你不成?”
聽得嬴政這樣說,韓霓只能硬著頭皮坐下,同時忍不住提醒一聲,“大王還是說事情吧,一會兒紅蓮要是看不到臣妾,會懷疑的。”
顯然,韓霓很擔心發生什么。
尤其紅蓮還在隔壁。
之前從紅蓮口中得知弄玉再咸陽宮看到了胡夫人與嬴政的事情,本就尷尬,如今要是被紅蓮在這里不小心看到什么,她也將無地自容。
“怕什么,她都去休息了,以紅蓮的性子,一時半會是醒不來的。”
嬴政伸手握住韓霓的手,繼續道:“更何況,太妃不也是將侍女都散去了嗎?看來太后也早已期待許久了啊!”
“大王,我沒有。”
韓霓臉頰一紅,立即搖頭否認。
嬴政卻是突然坐了過去,挑起韓霓的下巴,與之對視,玩味問道:“那太妃為何要將人遣散,寡人說過要太妃這樣做了嗎?太妃如此做,究竟是何居心?”
面對嬴政的倒打一耙,韓霓表現的很慌亂,漲紅著臉想要解釋。
她可真沒那個心思。
如今被嬴政這樣一說,好像確實是她自己主動的問題。
這讓她的心劇烈跳動起來,又氣又羞。
氣的是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會讓侍女們都離開,為二人留下了私密的獨處空間,現在要是有侍女在,也不會這樣。
即便真要發生什么,那也是被動的,現在反而搞的自己很主動。
現在面對嬴政的話,她一時間都無法反駁。
因為自己這番做法,好像真的是自己在勾引嬴政一樣。
“大王真的不可以,紅蓮就在隔壁,要是被紅蓮……”
韓霓忍不住向后挪動了一下,膽怯說道。
“以前在紅蓮的寢宮,也沒見你害怕啊!”
嬴政玩味說道。
韓霓神情一滯,隨即又忙道:“那是因為不在一個宮殿啊,現在紅蓮就在……”
“太妃的意思是,只要不在一個宮殿內就可以嗎?”
嬴政神情越發玩味。
韓霓頓時連忙搖頭否認,隨即想要轉移話題,“大王,夜深了,大王該離開了,這樣被人看到不好,要是傳到母后與太后耳中,韓霓百死莫贖。”
“放心,用不了多久的。”
嬴政的雙手輕輕按在韓霓的肩頭,緩緩推倒,掀開裙擺。
許久之后。
床榻上,紅蓮翻了個身,但是身邊空無一人,她茫然睜開眼睛,揉了揉,疑惑道:“姑母還沒回來嗎。”
這樣想著,紅蓮忍不住喊了一聲,“姑母,你在嗎?”
隔壁房間內的韓霓一直留心著紅蓮的房間,聽到紅蓮的聲音后,臉色唰的一變,連忙望向嬴政,露出祈求。
這時,紅蓮的聲音再度傳來,同時傳來的還有腳步聲。
“大王,現在該怎么辦?”
韓霓臉上露出慌亂,想要起身,但下擺卻是一片混亂,要是站起來,更加毫無遮掩。
“慌什么,你收拾一下上衣,轉過身坐好便是。”
嬴政卻是神情極為平靜,說著抬起手幫著韓霓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衣領。
“那我……”
韓霓此刻六神無主,嬴政說什么做什么,本能先要站起身轉身,好面對房門,但嬴政卻是將人按下,就這樣轉過去便是。
“可是這樣怎么……”
韓霓一臉猶豫。
“放心,你的裙子很大,你再吹滅幾盞燈,她看不到的。”
嬴政淌下之后,不以為然地說道。
見韓霓還是不動,嬴政沖著門口看了幾眼,道:“你再不轉過去,她就要進來了。”
“唉!”
韓霓見此只能長嘆一聲,只能怪自己不堅持,現在別無他法,韓霓只能皺著眉頭,緩緩坐在嬴政身上向前轉了過去。
古怪的感覺襲來讓韓霓不由咬緊嘴唇,眉頭緊皺,臉色漲紅。
韓霓剛轉過去沒多久,紅蓮就推開了房門,“姑母,就你一個人了嗎?大王呢?”
紅蓮揉了揉眼睛,走了進來,奇怪地看著韓霓。
“大王已經離開了。”
韓霓故作冷靜地回道。
“是嗎?那姑母你怎么還不休息啊!”
紅蓮睜著大眼睛,天真問道。
“大王剛走,我正準備收拾一下就去休息,呃……”
韓霓不動聲色地道,但剛說到最后,就感覺動了一下,不由驚呼一聲,身子發軟,好在及時扶住了桌子才撐著沒有倒下。
“姑母你怎么了嗎?”
紅蓮不明所以,頓時露出關心,說著還上前幾步。
韓霓心下一驚,也顧不得去計較,畢竟先處理好紅蓮的事情最緊要,要是被發現,她真的無顏面對,因此連忙挺起腰說道:“紅蓮,你先趕快回去休息吧,姑母收拾一下也就回去了。”
“姑母,你真的沒事嗎?我看你的臉很紅啊,是不是發燒了?”
紅蓮猶豫了一下,看著韓霓還是忍不住問道,有些想要上前。
“我沒事,我有些口渴,紅蓮你去幫姑母去將茶水端來嗎?”
看著紅蓮想要上前,韓霓忍不住欠起身說道。
“我這就去。”
紅蓮也沒有多想,立即轉身跑了出去。
直到此刻,韓霓才長舒一口氣,隨即轉過身,狠狠瞪了一眼身后的嬴政。
以往她根本不敢這樣瞪嬴政,但是此刻她根本顧不得尊卑,滿心只有氣惱。
看到韓霓這幅樣子,反而越發激發人的欲望。
片刻之后,在紅蓮回返之前,韓霓收拾好衣裙,連忙走了出去,恰好遇上端著茶壺的紅蓮。
“姑母,你不喝茶了嗎?”
紅蓮好奇的向里望了一眼,然后疑惑抬起頭望著韓霓問道。
“不用了,先休息吧。”
韓霓擋在紅蓮面前,然后拉著紅蓮向房間里走去。
“好吧。”
紅蓮茫然點點頭,只好跟著韓霓離開。
躺在床上后,紅蓮的瓊鼻突然嗅了嗅,“姑母,你聞到什么味道了嗎?”
“啊?什,什么味道?”
身旁平躺的韓霓臉色一僵,心慌無比,尷尬說道,同時忍不住夾緊雙腿。
“很奇怪的問道,好像在哪里聞到過。”
紅蓮歪著頭,眉頭緊皺,卻也想不出來。
“好了別多想了,早點休息。”
韓霓不想聊這個話題,立即打斷。
“好吧!”
紅蓮嘟了嘟嘴,只能悶悶回應一聲。
見此,韓霓心下松了一口氣。
羅網。
“沒了一個甘羅,現在又多出一個韓非,這個人又是怎么回事?”
宏偉陰暗的大門之后,傳來一道聲音。
“根據調查,此人是昔日韓國的九公子,與李斯一道,師從儒家荀況。”
乾殺單膝跪地,沉聲回道。
“又是荀況的弟子,明明他是儒家宗師,怎么兩個弟子都走法家之路,還真有意思。”
門后傳來一聲輕笑。
“大人,要去試探一下此人嗎?”
乾殺沉默了一陣,突然抬起頭說道:“他的妹妹便是紅蓮公主,未來必是外戚,說不定將來韓系要在秦國因他而崛起。”
“韓國都已經滅了,哪還有什么韓系。”
門內的人不屑一哼,隨后又補充一句,“不過大王既然如此看重此人,說明此人不簡單,還有著我們不知道的秘密,這樣吧,你今晚便去試探一下,看看此人有何不同尋常。”
“諾!”
乾殺立即抱歉回道,神情冷肅。
同樣也信心十足。
因為他并未將韓非放在眼中。
畢竟只是一個文弱之人。
陰陽家。
“先有尉繚,如今又出現一個韓非,妹妹就沒有什么想法嗎?”
東君站在塔頂,仰頭望著明月,淡淡說道。
在她身后,是一襲藍裙的月神。
月神沒有回答,東君唇角微翹,繼續說道:“三年了,妹妹你依舊沒有打開韓國的銅盒,看來此物和我們之前所預料的一樣,或許需要七國的繼承者方能打開。”
“燕國的是燕國太子燕丹,而韓國的卻非韓太子,而是這位名不經傳的九公子。”
說到這里,東君緩緩轉過身,望著月神說道:“妹妹你準備怎樣做?”
月神目光微閃,抬起頭看向東君,盡管有眼紗的遮擋,但也不影響她的視線,“姐姐你想怎么做?”
月神反問道。
“唉,明明是我在詢問妹妹你的意見,而今卻成了妹妹來詢問我。”
東君輕嘆一聲,似在可惜,似在嘆惋,“自從妹妹與秦王有了這份關系,倒是越來越狡猾,算計的也越來越清楚了,好似生怕我們危害到秦王一樣,果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當初楚國的羋月如此,而今到了我周室也同樣如此。”
“早知如此,當初姐姐真不該勸東皇將你嫁入王宮。”
說著東君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淚水。
“姐姐的演技這段日子倒是更加精湛了,如果能擠出兩滴淚水,效果或許會更好。”
月神淡淡說道。
沒有陰陽怪氣,卻是十足地嘲諷。
因為若非被東君算計,她豈會落到這步田地,并且與嬴政發生后來的事情。
導致她這段日子很少出現在王宮,更是害怕見到嬴政。
雖然表面能夠坦然面對,但內心深處,還是很膈應,無法做到真正的冷靜。
“我不也是為了妹妹你著想嗎,姐姐可是用心良苦,妹妹若成為秦王后,豈不從此高高在上,享受著天下最好的,這是多好的一件事啊!”
東君絲毫不惱,笑著回道。
“姐姐如此羨慕,不妨便一起入宮,畢竟秦王對姐姐你可是唾涎三尺,想來姐姐的完美身姿早已映入秦王的心中,不然豈會每次見到我,都要問姐姐你的行蹤啊!”
月神雖然很不想和東君談及這些事情,但是每次東君都以此撩撥她,月神自然也反過來調侃東君。
東君眼睛微瞇,見事情引到了自己身上,頓時話音一轉,“蒼龍七宿事關重大,希望妹妹盡快解決,想來以秦王對妹妹的信任,不久之后就會召見妹妹你。”
“姐姐還是專注自己的事情吧。”
月神淡漠回應一句,隨即轉身離開。
數天后。
咸陽宮。
嬴政舉行家宴宴請韓非。
韓霓與紅蓮作陪。
“拜見大王,見過姑母。”
韓非來到之后,依次向嬴政與韓霓見禮。
韓霓也一臉微笑點頭。
她知曉韓非聰明,因此此刻內心極為緊張,表面上更是不敢露出絲毫破綻。生怕被發現什么端倪。
“九哥哥快來這邊坐。”
紅蓮更是興奮沖著韓非搖手。
“先生這幾日在咸陽感覺如何?可曾適應?寡人已經命人為先生準備好了府邸,隨時可以入住。”
嬴政請韓非坐下后,便直接說道。
“多謝大王抬愛,非一切都好。”
韓非微微低頭,回道。
“先生不必如此拘束,寡人今日邀請太妃作陪,就是擔心先生太過拘束,先生只管當做家宴便可,太妃你說是嗎?”
嬴政說著看向韓霓,微笑問道。
韓霓抬起頭,對上嬴政的雙眼,隨即臉上也露出笑容,然后轉頭對韓非說道:“不錯,韓非你不必拘束,在秦國有姑母與紅蓮,從此秦國便是你的家。”
“多謝姑母。”
韓非唯有點頭,很快便有舞姬出場。
氣氛看起來很熱鬧。
但韓非總按絕有些古怪之處,卻也看不出什么。
尤其姑母韓霓,雖然表現的很熱情,但總有幾分不自然。
不過在這樣的場合,他也不好詢問。
直到夕陽西下,這才結束。
而離開的時候,韓非才有機會與韓霓獨處,韓非忍不住問道:“姑母在宮內可曾有什么事?”
韓霓驚訝轉頭,疑惑問道:“為何這樣問?”
“我觀姑母好似心事重重,可是在宮內過的并不愉快?”
韓非也直截了當地問道。
韓霓立即笑著搖頭,“你多想了,我是太妃,在宮內誰能欺負我,倒是你,如今既然到了秦國,朝局復雜,你要謹慎才是。”
“多謝姑母掛懷,我會小心的。”
韓非點了點頭,看著韓霓離開的背影,眉頭微挑,最終還是無奈搖頭。
而韓霓同時也松了一口氣,生怕露出破綻。
這時,迎面走來一個女人,韓非感覺有些眼熟。
“這是……”
“好像是父王昔日的寵姬,怎會在這兒!”
韓非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露出復雜之色,如此美人在秦王宮,好像也沒什么可意外的。
胡美人倒是并未關注韓非,直接走入咸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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