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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華陽抓包

  就在嬴政準備休息的時候,胡夫人突然進入回稟。

  “大王,太妃求見!”

  聽得此話,嬴政一笑,“她還是來了。”

  自語一句之后,嬴政便道:“去將太妃請進來吧!”

  “諾!”

  不久之后。

  韓霓穿著一身玄色長裙,一臉急切地走了進來。

  “大王。”

  見到嬴政,韓霓立即行禮,然后看了眼胡夫人等侍女,欲言又止。

  嬴政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揮手讓胡夫人等人退了出去。

  “太妃深夜來找寡人,是有什么事情嗎?”

  嬴政明知故問道。

  “大王。”

  韓霓來到嬴政的面前,突然雙膝跪下,跪在了嬴政的面前,眼眶通紅,眼泛淚珠,泫然欲泣,“大王,求大王念在成嬌是大王唯一的弟弟,念在成嬌年幼無知的份上,饒成嬌一命啊!”

  說完,韓霓深深拜下,叩首不起。

  “這件事祖母不是已經與太妃說過了嗎?”

  嬴政并未因為韓霓這幅樣子而心軟,只見他站起身來,淡淡說道:“家有家法,國有國法,成嬌既犯家法,又觸國法,如果寡人饒了他,那是不是以后所有人都敢刺殺寡人了?如此,秦王威嚴何在?秦法何存?”

  “大王,成嬌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能沒有他啊!”

  韓霓向前跪走,一把抱住嬴政的雙腿,抬起頭,淚眼婆娑地道:“大王,你是秦王,你一定有辦法的,只要留他一命,哪怕貶為庶人也可以!”

  韓霓緊緊拽著嬴政的衣角,泣聲說道。

  “太妃,你先起身。”

  嬴政想要將韓霓攙扶起來,但韓霓卻是一臉堅定,“今天大王若是不給妾身一個答案,妾身便不起來。”

  “太妃這是要威脅寡人嗎?”

  嬴政眉頭一挑,冷聲說道。

  韓霓神情頓時一僵,片刻后,這才緩緩站了起來,她知道,這一點她必是犯了忌諱,王豈會受人威脅。

  同樣王豈會丟失面子。

  當年白起何等厲害,何等重要,昭襄王又是何等的愛惜,但最終,還是因為落了昭襄王的面子,最終被賜死。

  “抱歉,是妾身太過激動了。”

  韓霓擦了擦眼角淚水,緩緩站起身來,強自讓自己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再次說道:“請大王明察,成嬌年幼無知,一定是被有心人利用,他絕不可能背叛大王,背叛秦國的。”

  “太妃,秦國自有法度,自然會查明一切,不會冤枉人,但太妃真的能夠保證這一點嗎?”

  嬴政說到最后,雙眼緊盯韓霓。

  對上嬴政漆黑地目光,韓霓玉手微緊,目光閃爍,內心不安。

  “看來太妃自己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嬴政微微搖頭,知道韓霓必然有事瞞著自己,并且知道一些什么。

  “大王……”

  韓霓一急,連忙拉住嬴政的袖子,咬了咬牙,突然說道:“是,是因為成嬌不知從何聽來了一些,一些……”

  韓霓有些難以啟齒,但是此刻她不得不說,只能眼睛一閉,繼續說道:“聽到了一些關于我們的傳聞,那日他曾來找妾身問過,妾身雖然否認,但想來他一定是聽到了什么確切消息,必然沒有相信妾身的話。”

  說完這些,韓霓仿佛也松了一口氣,然后鄭重看向嬴政,滿臉哀婉地望著嬴政,“大王,這件事終究是我們的錯,不然成嬌也不會……”

  韓霓說著,眼角淚水再次滑落,我見猶憐。

  嬴政自然聽出了韓霓言辭之中的埋怨以及懊悔。

  他挑了挑眉之后,“太妃這是在埋怨寡人嗎?”

  “我……”

  韓霓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嬴政輕哼一聲,“我看太妃自己不也樂在其中嗎?”

  “我沒有……”

  韓霓立即搖頭,但看她的樣子,底氣顯然不足。

  如果剛開始是這樣還說的過去,后面幾次,韓霓不由低下頭。

  嬴政拍了拍韓霓的肩膀,“這件事寡人已經交給他們處理,等成嬌抓到再說吧。”

  “大王……”

  韓霓喊了一聲,最終只能點點頭,屈身行禮,“多謝大王。”

  站起身后,韓霓幾番猶豫,卻是并未立即離開。

  “太妃還有什么事情嗎?”

  嬴政微微瞇眼,直接問道。

  韓霓輕咬貝唇,片刻之后,突然解開腰帶,“大王”

  韓霓顯然害怕成嬌出事,因此才做出如此選擇。

  希望能夠討好嬴政。

  這一刻,韓霓在心底也是做了許久的掙扎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或許這個掙扎再前來此地的時候,一路上就開始掙扎了。

  現在,終于做出決定。

  另一邊,華陽太后在嬴政離開趙姬的寢宮后,隨后也回返大鄭宮,剛一回到大鄭宮,華陽太后沒有看到韓霓來求見,頓時眉頭一挑。

  “奇怪。”

  華陽太后心有疑惑,因為以韓霓的性子,此刻定然等著自己,詢問成嬌的事情,現在人不在,可不像韓霓的作風,不由問道:“太妃去哪了?”

  一旁的侍女立即下去詢問,不久之后回來稟告,“啟稟太后,太妃不久前離開了寢宮。”

  “離開?”

  華陽太后心下疑惑,“去了哪里?”

  “聽說是向著薊年宮的方向而去。”

  “薊年宮!”

  華陽太后眉頭皺的更緊,有些不滿,“這個韓霓,都說過這件事我來解決,怎么還要自己去。”

  說到這里,華陽太后突然神情一滯,轉過頭肅然問道:“太妃離開了多久?”

  “已經有小半個時辰了。”

  侍女立即回道。

  華陽太后目光閃爍了幾下,臉色微微一變,剛要起身,但是很快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坐了下來,不動聲色地道:“如果太妃回來,無論多晚,都來告訴本宮。”

  “諾!”

  侍女不知道華陽太后這是怎么了,也只能聽命。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讓侍女退下后,華陽太后輕嘆一口氣,低聲自語,眉頭依舊緊鎖。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華陽太后捏了捏眉心,一臉疲憊地問道:“太妃回來了嗎?”

  “啟稟太后,太妃還未回來。”

  侍女在旁小聲說道。

  聽得此話,華陽太后再也坐不住,“去薊年宮。”

  “太后,這個時候嗎?”

  一旁的侍女忍不住提醒,“現在已近子時,想來大王他們也都已經休息了。”

  聽得此話,華陽太后沉吟片刻,不久之后,華陽太后的神情變得堅定,“去看看吧,既然太妃去向大王為成嬌求情,但她終究勢單力薄,我這個祖母終究還是有幾分薄面,大王即便加冠,也還是要給予尊敬,更好說一些。”

  “諾!”

  聽得此話,侍女也不再勸解,立即下去準備。

  而華陽太后在侍女準備的時候,則從一旁的木匣內取出龜殼,開始占卜。

  雍城百里之外。

  一處偏僻村落。

  樊於期與成嬌想要住宿。

  卻因沒有路引證明身份,而無處落塌。

  當男商鞅變法之后,便明文規定,凡秦國境內驛站,人員入住都必須取出證明,不然不得入住,若是被查到,便是重罪,如果自己接納的恰好是逃犯,那便要受株連。

  而商鞅當初也是因為自己所定下的法,想要回自己封地的半路,因為沒有身份證明,而無法入住。

  現如今,成嬌與樊於期也遇到了相同的問題。

  兩人離開匆忙,怎么可能會有路引證明。

  而且一旦使用,就會暴露自己的行蹤。

  至于強逼就更加不行,惹出麻煩,同樣會更快地暴露自己。

  無奈之下,只能選擇離開,尋找荒廢廟宇暫時休息。

  “他早有準備,他早就知道我們的計劃。”

  坐下之后,成嬌喃喃自語著。

  樊於期也低著頭,片刻之后,沙啞開口,“嬴政小兒,果然狡詐,怪不得連呂不韋那個老狐貍都不是他的對手,都要頻頻退讓,放棄大權。”

  說著,樊於期狠狠一錘地面,“現在我們只能去趙國,秦、趙有大仇,只要去了趙國,趙國即便為了自己的顏面,也只會當做沒看到我們,而不會去將我們抓住交給秦國。”

  “如此一來,我母妃她……”

  成嬌突然想了什么,臉色微變。

  樊於期忍不住笑了一聲,“公子多慮了,即便我們死,嬴政也不會殺了太妃的,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聽得此話,成嬌臉色變了數變,越發的難看,“哼!”

  成嬌冷哼一聲,不再多說,他知道,樊於期說的對。

  沉默一陣,樊於期突然目光一動,“公子,如果太妃與秦王之事曝光天下,秦王必將遭受口誅筆伐,或許我們還有機會!”

  “你敢!”

  一聽此話,成嬌頓時大為惱怒,怒視樊於期,“這件事,絕不準牽連到母妃。”

  “公子,太妃已如此對你,你還……”

  “夠了!”

  成嬌冷哼一聲,低下頭,面前火堆明滅的火光讓他的神情越發顯得陰晴不定,“這件事絕不準說出去。”

  “也罷,既然公子不愿,那就不說,公子不愿站出說明,想來也無人相信。”

  樊於期搖了搖頭,一臉感慨,“只是不知現在太妃是在擔憂公子,還是早已躺在秦王的床上了。”

  嘎吱!嘎吱!

  成嬌聽得此話,不由拳頭緊握,內心憤恨。

  被樊於期這樣一說,他也忍不住多想,一想到那副畫面,成嬌便感覺渾身灼燒。

  而在幾人落腳之地數里之外,一個面無表情的中年人懷抱兩口長劍出現。

  午夜時分,夜深人靜。

  一番運動過后,酣暢淋漓。

  韓霓面若桃紅,靠在嬴政身上,“妾不敢奢求太多,只望大王網開一面,給他一條生路。”

  “終究,是我害了他,是我這個母親不稱職,若非如此,成嬌也絕不會因此一時激憤而做出錯事。”

  枕在嬴政胸口,韓霓低聲說道。

  “放心吧。”

  嬴政也沒有多說,只是輕輕攬住懷中佳人的玉肩。

  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冬兒的聲音,“大王,華陽太后來了。”

  突然聽得此話,嬴政一愣,一臉詫異,“祖母這么晚了怎會來此?”

  而此刻懷中的韓霓跟是嚇了一跳,臉色煞白,“母后怎么來了,難道母后已經懷疑,不行,我們決不能被看到,現在該怎么辦?”

  韓霓一臉慌亂,她只是想伺候好人,求嬴政給兒子一個機會,但如果這件事被華陽太后知曉,恐怕……

  看著懷中女子驚慌失措地模樣,嬴政依舊冷靜,“莫慌……”

  隨后,嬴政神說了幾句,韓霓這才冷靜下來,連忙起身穿衣。

  不久之后,

  等華陽太后被請進來的時候,只見嬴政披著外氅坐在木榻上,案幾上燭火通明。

  而在不遠處的地板上,韓霓跪坐不起,面前還有一個銅爐暖身。

  “母后。”

  見到華陽太后,韓霓立即低頭行禮。

  看到現場這幅樣子,華陽太后微微瞇眼,掃了一周后,沒有察覺什么,不由眉頭一挑,“韓霓你怎么怎么晚了還在這里。”

  “我……”

  韓霓張口欲言,燭火下,韓霓臉頰潮紅未散,額頭還有細密汗珠。

  這時嬴政也開口道:“祖母你來的正好,替寡人安慰安慰太妃,太妃這個樣子,寡人也很無奈!”

  嬴政一攤手,一副無奈的樣子。

  韓霓臉頰微紅,低頭不語。

  “韓霓還不起來?”

  華陽太后沒發現什么,只能低聲喝道。

  “即便你不休息,大王累了一天也需要早些休息,多大的人了,怎么這么不懂事。”

  華陽太后開口訓斥,“成嬌的事情我知道你著急,但你也不該此時來找大王,等明天大王休息好了,再說吧,更何況我已經與大王談過。”

  “母后,我也是心急,我就只有這么一個兒子。”

  韓霓此刻也將尷尬忘卻,回到正題,不由脫口說道。

  另一邊,趙姬從床上突然坐起身,“明珠,我怎么聽見有吵鬧聲?發生了什么?”

  潮女妖很快便前來回稟,“啟稟太后,是華陽太后到了,聽說是太妃去找大王為成嬌求情,華陽太后恰好返回去看了。”

  “哼,又是韓霓這個女人,大半夜不睡覺去找政兒的麻煩。”

  一聽此話,趙姬頓時下床,不滿說道:“走,我們也去看看。”

  潮女妖暗自搖頭,心道:“分明是太后你睡不著想找大王,何必找這些理由。”

  雖然心中這樣想,不過表面上自然不會點破。

  畢竟太后也是要面子的人。

  除非哪天她們能一起……

  望著趙姬的背影,潮女妖心中暗暗想道:“太后,現在你高高在上,遲早有一天我會將你壓在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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