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斬?不知不覺,我已經殺了這么多喪尸了嗎?”
范黎根本想不到,砍殺了喪尸后竟然還有意外收獲,怪物手冊說的很明白,這似乎只是在擊殺普通喪尸夠了一定數量,才會激發的獎勵。
不過,這一次得到成就,獎勵的并不是特性,而是名為鎮尸符的一次性消耗品。
范黎思緒之間,忽然覺得背部的雙肩包中有些起伏,那里面裝著八音盒以及怪物手冊。
獲得石化皮膚,范黎已經不需要穿著厚重的衣服,為了方便裝放東西,這才背了一個雙肩包,將重要物品隨身攜帶。
打開背包,翻開怪物手冊,只見不知何時,一張黃紙夾在其中,上面寫有敕令山尸煞鬼敬斬耳一行紅色字體。
“這就是鎮尸符?”范黎有些好奇,緊接著,眼前便出現了幾行血色文字。
罪孽一旦沾染上,就無法從身上卸下來。
所有血腥,都是在沒有一點光的絕望下產生的。
已獲得一次性召喚道具:鎮尸符。
備注:不生、不死、不滅、不毀,不入六畜、不入輪回,人死而僵是為魁,它死后即為不朽。
因為主召喚媒介不存在,召喚魁的時候,需要一具棺槨作為寄宿物!
好感度:絕對服從 切記:召喚期間不要照到月光、不要讓黑貓經過,一旦本體意識蘇醒,沒有主媒介,魁將陷入瘋狂狀態,吸食足量的血液后才會再次恢復冷靜。
猩紅的字體消失,范黎這才如夢初醒,依稀記得,在第一次召喚的時候,他眼前出現了一間狹小的屋子,里面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物品,而在角落里面,就有一口陰森無比的棺槨,在棺槨上面還貼著密麻麻的符咒。
因為那是第一次遭遇怪物手冊,范黎記憶尤甚,而剛才怪物手冊也給予了一定提示,因為缺少主媒介物,想要召喚的時候,還需要額外幫助給對方找一個棺槨進行降臨。
如果那件屋子中每一件物品都代表著一個怪物,那么怪物手冊到底收集了多久,幾百年?幾個世紀?才將那些怪物放置在了一起。
范黎幾乎不敢想象,其中物品散落各地,當怪物完成各自降臨的儀式后,整個世界,或許才是真正的令人絕望,再也見不到一天明亮。
而自己現在又算什么?
守門人嗎?
每一件物品,都代表著召喚怪物的媒介物。
不得不說,每一個怪物似乎都有一些特殊召喚要求,艾莉的進食、屠夫的滴血;而現在,召喚魁降臨,竟然還要預備一口棺槨,不過,這會不會太大了一些?
若是真正召喚出了主媒介,難道還要每天背著棺材滿世界跑嗎?
更何況,國家主張火化,死后多數是骨灰裝入骨灰壇中,土葬已經很少再實行了,想要獲得棺槨,鄉下的墳地中,倒是有可能找到一些。
刨墳?
范黎想象了一下,夜半三更手持鐵鍬,挖出一口棺槨,然后再將鎮尸咒貼上去,完成最終召喚。
苦笑一聲,范黎只覺得這些怪物充滿無法言表的惡趣味,不過他身邊也算是人才濟濟,除了艾莉、屠夫,怪物手冊中還封印著霧怪以及夢魘的殘軀,對于魁的召喚,也不是太過強烈。
“不用刻意尋找,探索的時候碰見再說吧。”
范黎心中有了主意,然后把鎮尸符重新夾在了怪物手冊中。
背好雙肩包,范黎正想提醒幾人一下加快收集速度,忽然覺得遠處的越來越暗,他伸著脖子朝遠處望去。
一束濃煙出現了視線之中。
那絕對算的上是一場大火,濃煙滾滾,幾乎將所在區域的上空染上了一層漆黑色。
喪尸不會放火,熟食對它們來說,遠沒有新鮮血肉可口。
也就是說,這有很大的幾率是人為放火。
他們遭遇到了危險,想用這種方式進行求援。
范黎甚至能夠想象到那副絕望的場景,無數人類擠在大火之中,周圍則布滿了張牙舞爪的喪尸,人們試圖反抗,但喪尸的數量卻超出了他們抵抗的范圍。
到處都是哭喊和哀嚎的聲音,他們原本的生活被打破,一些男人用雜物抵住了房門,試圖隔絕喪尸,但喪尸的數量太多了,擁擠在一起的力量,讓人類的反抗根本無濟于事。
原本庇護所有人的安全區,一下子成為了人間煉獄。
喪尸撲倒了人們,用牙齒在人類身上大快朵頤,腸肚被拽出,胸口被撕裂,漆黑散發惡臭的指甲伸入了肉體之中,像極了手撕羊肉的食用工序。
只不過,擺在餐桌上的食材卻從鮮嫩的羔羊變成了以往坐在周圍,舉杯痛飲,開懷大笑的食客們。
三吱、活叫驢、油澆猴腦,作為食物鏈頂層的一方,為了增加食用的口感,人類發明出了數不勝數的飲食方法。
而現在一切都變了,喪尸成為了食客,而人類卻成為了用慘叫取悅顧客的食材。
絕望在蔓延,幸存的人們點燃了大火,試圖做出最后的掙扎,他們無比希望這時候有人能過去解救他們,幫助他們離開煉獄。
又過了一會兒,楊爍幾人從藥店鉆了出來,火勢太大,滾滾濃煙渲染了小半個縣城都被籠罩在了黑暗之中。
幾人站在原地,臉上也有相同疑問,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的關鍵。
“回家。”
這樣面面相覷了幾秒,范黎轉身,朝著大火反方向走去。
范黎雖然有一定探索能力,但同樣需要承受很大的風險,因為他對那邊的了解幾乎為零。
不顧一切的憐憫,那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
所有幸存者都在努力的活著,范黎獨自踢開緊閉大門,斬殺喪尸的時候,同樣沒有人過來援助自己。
承受黑暗,習慣黑暗,這是所有幸存者都要面對的事情。
適者生存。
這個世界早已發生了驟變,范黎救不了太多人,他能做的只是自救還有守護好現在擁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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