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孝仁無法和一個女人講道理,尤其還是一個當過海盜的女人,正如她自己所說的︰“你和一個當過海盜的女人談三觀?”
說白了,無非是利益驅使。
火攻挈要的另一部分關乎她的超凡之路,或許是覺得此生無望,所以才出此下策?亦或許是與成長環境下的性格塑造有關?
顧孝仁突然覺得,他不應該去放任某些東西的存在。
因為這并不是一件小事。
尤其是面對一個性格執拗的家伙。
千萬不要小看這類女人。
因為有人曾經提出過這樣一種假設,如果想要滅亡一個自身所在的國度,那么你就去敵國找個性格執拗的女人始亂終棄。最終,那個女人會從絕望中崛起,成為一代女皇,然后帶著千軍萬馬踏破你的國土,夷平你的家園,最后將你吊在城樓上,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扒你的皮,抽你的筋,留下的骨頭還得用來熬湯喝!
想到這里,顧孝仁毛骨悚然,只覺得一股寒氣直沖天靈蓋。
媽蛋,惹不起惹不起!
為了避免某個家伙最終成為海盜王興風作浪,顧孝仁覺得自己有義務來糾正某個女人迷途的三觀。
咳咳,這絕對不是因為慫了。
如此想著,顧孝仁又轉身回到了泳池之內。
“怎么?想通了。”
某個女人明明沒有笑,但顧孝仁卻覺得她好像在笑一樣。
他晃了晃腦袋,然后對著宋全真嚴肅的說道︰“我可以想辦法幫你弄到余下的超凡之書。不要提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你只要幫我做一件事情。”
“嗯?”
宋全真疑惑的看著他。
顧孝仁手掌一翻,掏出了一張畫像。
他將畫像遞給了宋全真。
“這是什么?”
宋全真接了過來,發現上面竟然是一個氣質賢良淑德,宛若大家閨秀的女人。
她看了幾眼,淡淡道︰“這是你的老相好?”
相好你妹!
顧孝仁翻了一個白眼,但還是說道︰“這個女人名叫尹靜賢,算是我的死對頭,之前在白云港出現過。我曾經讓墨匡幫忙找過這個人,但她最近根本沒有在白云港出現過。”
“如果連墨老都找不到她的話,想必她應該已經離開了白云港。”宋全真看了顧孝仁一眼︰“你想要我幫你找到她?然后解決掉?”
“沒錯。”
顧孝仁打了個指響。
尹靜賢這個女人同樣是個大麻煩。
擁有皮影戲技能的她神出鬼沒,心思飄渺不定難以琢磨,顧孝仁覺得想要抓到這個女人任重而道遠。
不過,他始終覺得,既然他無法搞定,那就用最樸素的一種方式。
換宋全真上。
只有女人,才會了解女人。也只有女人,才能打敗女人。
他堅信這一點。
“她有可能出現在哪里?”宋全真淡淡地問了句。
顧孝仁想了想,遲疑的說出了一個地方︰“派丹島?”
“好。”
女人站了起來,緊了緊身上的呢絨外套說道︰“等我一段時間,我會將這個女人的腦袋帶過來給你。不是因為火攻挈要,而且你救了我的報酬。”
說道這里,她微微瞇了瞇眼睛︰“不過,有些事情還沒完,沒有人能拒絕我宋全真,就算是你也不行。”
臥槽。
這一刻,顧孝仁仿佛被人壁咚在了墻壁上,然后,一個海盜女王捏住了他的下巴說道︰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趕緊驅散了腦海中這種可怕的場景。
不過,我顧孝仁可是注定要成為眾神之主,萬王之王的男人。
見過了星辰大海的男人,又怎么會收斂他的臂膀。
一個女人就想搞定我?
呵呵。
至少十個。
某個女人很快就離開了顧公館,但顧孝仁卻暗中再她身上留下了標記。
他想做一個實驗,一個關于眾妙之門的實驗。
不過,眼下暫時還用不到這種手段,因為除了兩人的距離太近之外,顧孝仁還有其它重要得事情要做。
他要去尋找嚴沁琛。
休息了一夜的阿泰與葉寸心恢復的不錯,食用了薔薇櫻的桃二人滋養了精神,顧孝仁看到他們的時候,二人已經與常人無異了。
“用不用在休息兩天?”顧孝仁問著。
阿泰搖了搖頭。
葉寸心也跟著搖頭。
又沒問你。
顧孝仁翻了一個白眼。
這個時候,小女仆已經端上了早餐,顧孝看了一眼臉色紅潤的拉布拉咔,忍不住笑道:“你臉怎么這么紅,不會是櫻桃吃多了吧?”
小女仆聽了,忍不住低下腦袋,臉頰似乎更加紅潤了。
“你不會真的多吃了吧?”顧孝仁狐疑道。
拉布拉咔素手糾結在一起,有些吭哧吭哧的說道:“因為,太、太好吃了,所以……”
所以就吃多了?
顧孝仁拍了拍腦門。
“你也不怕吃出問題來。”
他趕緊查看了一下對方的狀態,但好像并沒有察覺到什么問題。
不過,顧孝仁覺得不能放任她這種壞習慣,因此故意的嚇唬道:“你現在沒事不代表以后也沒事,我晚上回來幫你仔細檢查檢查。”
“哦。”
小女仆臉色更紅。
阿泰完全當做沒聽見,正在大口的吃著食物。
倒是葉寸心眨著大眼睛,臉色稍稍有些奇怪。
顧孝仁沒有搭理她,幾人飛快的吃完了早飯,然后阿泰開著車,眾人又來到了唐寧路的大使館。
今天的大使館似乎極為繁忙,一路上顧孝仁竟然沒有遇到幾個熟人。
他們三個一路來到了封印室,然后就看到某個家伙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桌子,此時正俯身在桌前似乎寫著什么東西。
“你們回來了。”嚴沁琛抬起頭,笑著問道︰“東西到手了?”
顧孝仁明白,情報院一定是知曉皇極驚世書的存在,如此說來,這一切豈不都是在那位院長的預料之中。
他身上擁有異常的問題早就被那位情報院的院長發現了,對方讓他去的金匱山,大概猜到了他身上的東西能克制皇極驚世書,所以才對癥下藥做出這等布置?
不過,畢竟是大佬之間的籌謀,他現在并沒有什么力量,阻止自己作為大佬手上的棋子。
哪怕這里面有顧老大的默許。
想到這里,顧孝仁走過來,坐到了嚴沁琛的對面說道︰“你們既然什么都知道,那對于那個大荒落流派的傳說生物應該也有所了解,萬一,祂要是在此次蒼白之蛇死而復生的儀式中親手干預呢?面對兩個半神,稍有不慎整個白云港都都會化為灰燼。”
他還是想要知曉情報院對于此次的行動到底是怎么規劃的,因為只有知曉的雙方的底牌,顧孝仁才能做出最正確的選項。
但嚴沁琛只是淡淡的解釋道︰“那位大荒落流派的傳說生物大概率是無法出手的,因為從之前的種種跡象表明,那位傳說生物是想幫助蒼白之蛇對抗災厄,從而獲得操控半神命運的機會。就仿佛在下棋,只有贏得了這場棋局,祂才能有幾率更進一步。不過,祂若是親自下場參與了這場棋局,那么,祂就從操縱棋局的棋手變成了一顆棋子,以身為棋引來的后果祂大概無法承受,因為這會涉及到災厄。”
操縱半神的命運。
更進一步。
災厄。
顧孝仁大概明白了那位光影人的行事動機。
不過,嚴沁琛繼續說道︰“這次行動我只是一個傳話筒。事實上,院長已經很有沒有親手操刀了,祂老人家此次破例,估計就有你的緣故在里面。”
他笑了笑說道︰“不要質疑一位傳說生物對時局的判斷,尤其是一位大荒落流派的傳說生物。院長活了這么久,據我知曉,祂從來沒有出過錯。”
從來沒有出過錯嗎?
顧孝仁不置可否。
他靠在椅背,雙手一攤道︰“那接下來呢?東西用上交給情報院嗎?”
“不用。”嚴沁琛罷了擺手道︰“你自己得到東西,那是屬于你自己的物品,情報院不會將私人之物據為己有,所以你完全不必有什么顧慮。當然,如果你想要出手交換此物,情報院可以與你等價交換,前提是你自己的意愿。”
他繼續說道︰“至于你們接下來的工作,應該就是準備迎接院長了。”
院長?
似乎看出了顧孝仁臉上的遲疑,嚴沁琛笑道︰“此院長非彼院長。理藩院的張院長明天將會抵達白云港,屆時,需要你們幾個人去陪同,尤其是你顧孝仁!這可是張院長親口點的將!”
這么快就到了,還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
顧孝仁皺了皺眉。
第二天一大早,顧孝仁頭發梳的油光锃亮,順便換好了小女仆提前準備好的衣服。
不光是他,無論是阿泰還是葉寸心,都換成了一副嚴肅筆挺的正裝來,一看這派頭就知道是某某的工作人員,這搞得某個呆萌的家伙有些許不適應。
顧孝仁讓小女仆幫葉寸心系好扣子,一行人整理妥當后,這才是驅車趕往大使館。
他們幾個趕到大使館的時候,使館區的院落已經停著一排車隊了。
據說,這些車子都是原國最新型的改進產品,是為了張院長出訪云國,提前走海軍的渠道運輸過來的。
也算是對此次出訪的重視與支持。
待人群匯齊,大使館內的一眾大佬接連走出,無論是梁代辦,還是幾位參贊,包括薄其華在內的正副武官,皆是換成了一身正裝,少數還換成了軍用著裝。眾人接二連三的鉆到了車子里,而坐在駕駛位上的,竟然都是武官處的那批人。
畢竟,無論是安保,還是充當司機,大概沒有誰比武官處的這批人更合適。
因為他們進行過相關培訓。
沒過多久,一只車隊就駛出了大使館,而顧孝仁的車子里,也多出了兩個熟悉的面孔。
“你好,我是許婉姿。”
“菊采薇。”
“我、我是葉寸心。”
坐在副駕駛上的顧孝忍不住吐槽道︰“為什么不爆出性別,年齡,三圍,地址,與興趣愛好?”
有人翻了一個大白眼給他,但卻沒有人搭理顧孝仁,反而一起唧唧哇哇的聊了起來,也不管眼下是什么嚴肅的場合。
因此,顧孝仁正義嚴辭的說道︰“無組織,無紀律,我要是薄武官,非得將你們這兩個害群之馬開除出武官處不可。”
但許婉姿聽了卻忍不住撇撇嘴道︰“還好哦,我還有不到一年就能恢復自由之身了,你就算是升職升的再快,我大概也是遇不到那一天了。”
“恢復自由之身?”顧孝仁愣了下︰“什么情況。”
菊采薇拼命的給顧孝仁使眼色,但卻被許婉姿發現了。
“這有什么不能說的,無非就是我攢夠了功勛,可以選擇在二十五歲的時候,脫離軍部與理藩院了唄。”
看到許婉姿如此說,顧孝仁面色古怪︰“你為什么要脫離軍部與理藩院?”
“世界那么大,我想出去看看啊。”某人搖頭晃腦道︰“乘風破浪,游走山川大海,豈不快哉!”
“但是,你有錢嗎?”
“呃……”
“這一切都需要足夠的錢來支持吧?”顧孝仁斜了她一眼,嘆道︰“就你那花錢大手大腳的樣子,脫離了軍部與理藩院,你連自己都養不活。別說游走山川大海,怕是你自己早晚都得餓死。”
“我……”許婉姿沖著他癟嘴,最后露出了一對小虎牙,說道︰“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游走山川大海!”
“其實、其實婉姿姐姐是想找尋找她的父母……”
“不準說。”某個人齜牙咧嘴,忍不住將手塞到了菊采薇的懷里。
兩個人鬧成了一團。
尋找的父母?
這個時候,顧孝仁才發現,他似乎對這個家伙的狀況,好像一無所知。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許婉姿一眼。
而這個時候,車隊已經進入了港口,然后緩緩停在了海邊的碼頭處。
海邊上人聲鼎沸,到處都是迎接的各方代表。
有云國政府方面的,有外聯部的,還有各大協會與商會的,包括一些有頭有臉的上流人士,皆是匯集在碼頭上,等待著來訪艦船的靠岸。
但顧孝仁驚鴻一瞥之下,卻好像看到了某個異常的身影。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有人想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