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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半神隕落的寓意

  無論顧孝仁如何言行逼供,小阿飄林奈一還是說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顧孝仁想了想,覺得天珠也未必是一顆珠子的形象,說不定它只是一個方塊,一個長條,或者是一個圈的樣子也說不定。

  嗯,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的。

  畢竟,老婆餅里會有老婆嗎?夫妻肺片里有夫妻嗎?它特么連肺片都沒有。

  有些東西跟名字根本就沒有什么形象上的聯系,也許,它叫天珠的原因只是因為它有個朋友姓天,另一個朋友姓珠,僅此而已呢。

  想到這里,顧孝仁直接對小阿飄道︰“你把鏡子里的東西全部都拿出來吧。”

  “啊?”小阿飄愣了下,支支吾吾地說道︰“里面的東西,有些多唉。”

  “有多多?”

  “好多好多。”

  得,這種白癡的問題等于白問。

  所以顧孝仁想了想,看了腳前輩一眼,似乎在詢問對方意見。

  后者煽動著翅膀,淡淡地說道︰“汝可進去查看,吾可以幫汝掠陣。”

  顧孝仁想了想覺得也是個辦法。

  況且有腳前輩看著應該出不了什么紕漏。

  如此想著,他對小阿飄說道︰“前面帶路。”

  “哦。”

  小阿飄轉過身,纖細的素手在鏡子上的神秘花紋摩挲了幾下,然后將鏡面拉大。

  顧孝仁看了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這是怕我太大進不去嗎?

  當你能輕松進入的時候,你就應該明白,不是你有多厲害,只是對方能夠容忍你的渺小。

  但我不一樣,擁有閑情偶寄·聲容部的我可以想大就大,想小就小。

  如此想著,顧孝仁伸手觸碰淑女鏡的鏡面。

  然后整個人先將頭探了進去,繼而進入了小阿飄的域中。

  “呼——”

  他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是顧孝仁第一次進入小阿飄的家里,也就是她老爹留下的域。

  嗯,映入眼簾的,是飄蕩在半空中的緋紅。

  是漫天的楓葉。

  好似開花正紅,巴掌大的楓葉呈心形,如柳絮漸漸飄落,整個世界仿佛都是血紅色的,到處都粘稠茂密的楓樹。

  顧孝仁看著眼前的景色,忍不住沖著小阿飄詢問︰“這些楓樹一直存在嗎?”

  后者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最后眨了眨眼睛道︰“我、我好像忘記了。”

  好吧。

  畢竟是幾百年的樣子了,像楓葉這種小事情,記憶未必會多清晰。

  不過顧孝仁畢竟是進來找天珠的,哪怕這些記憶小阿飄已經記不清了,但這些楓樹卻是萬萬不能遺漏的。

  畢竟,萬一這玩意就是天珠呢?

  如此想著,他施展探測技能在一顆顆楓樹上。

  嗯,最后發現只是普通的楓樹,并非是超凡類的植被。

  當然,偶爾還刷刷楓葉,甚至連地下的土層都不放過。

  反正任何東西,顧孝仁都要用探測技能掃視一邊。

  小阿飄在前方飄著。

  兩人行至不遠便看到了一片木質的閣樓。

  嗯,模樣不算太粗糙,但造型奇特。

  有點像血紅的兔子窩。

  又有些像大紅的正開門棺材。

  顧孝仁覺得正常人應該不會將房子搞成這樣,所以他便對前方飄著的小阿飄問道︰“這閣樓是你自己建造的?”

  “是啊,好看伐?”

  “好、好看?”

  顧孝仁的嘴角抽了抽,敷衍道︰“你喜歡就好。”

  不過也是,給一個孩子關在一個鏡子里幾百年,人家建個房子怎么了?

  還不允許人家有點愛好?

  不就是造型古怪了點,顏色滲人了點,風格詭異了點嘛。

  但起碼還能住人。

  嗯,當然,住鬼應該也不成問題。

  簡直絕配。

  然后顧孝仁隨著小阿飄走進了閣樓的內部,四處掃視了一眼。

  我去,布置的好像靈堂啊。

  不是祭奠尸體那種風格的靈堂,而是放置骨灰盒的那種安置地。

  因為眼前到處都是造型奇特的木雕和泥偶,有人有物,有貓有狗,還有蚯蚓、蝴蝶、青蛙等亂七八糟的小動物,都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四周的格子里面,上面還掛著刻畫文字的小牌子,仿佛供奉的神龕一樣。

  顧孝仁忍不住看了小阿飄一眼。

  后者眉眼似乎都瞇成了一條縫︰“好看伐?”

  顧孝仁沒說話,不想搭理她詭異地審美觀。

  他來到了格子前,看著眼前的一枚人形木偶。

  一個年齡不大的女子形象,身上被染得殷紅,臉頰卻好像被抹了白膩子似得。

  顧孝仁看到了一旁的牌子,上面寫著侍女小桃幾個字。

  嗯,很有肯能是小阿飄沒被關進來之前的侍女。

  但現在的話,估計連墳頭都三尺來高了。

  甚至被人平了都有可能。

  畢竟,好幾百年了伐。

“這是你的侍女?”他問著  小阿飄點了點頭︰“這是小桃。”

  她還走過來想要撫摸木偶,但顧孝仁卻揮手攔住了她。

  小阿飄看著顧孝仁,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明白教主大人想干嘛。

  顧孝仁只是伸出了手,示意她仔細看。

  嗯,然后,就在顧孝仁的那只手將要觸碰到侍女木雕的時候,原本那緊閉的殷桃小嘴竟突然張開,露出了鋒利的森牙,那柔和的白膩子臉也變得面目猙獰了起來,猛地咬向了顧孝仁的手指。

  但顧孝仁速度何其快,對方還沒有咬到他的時候,他的手掌就已經迅速的握到了侍女木偶的腦袋了,而后微微用力,“咔嚓”的一聲脆響,木偶的腦袋爆成了齏粉,身子也隨之碎裂開。

  小阿飄瞪大了眸子,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的樣子。

  顧孝仁卻沒有搭理她,而是目光一掃,看到了四周格子里排列的各種木偶泥塑,竟然都在同一時間內睜開了眸子,死死地盯著他。

  盯著這個罪大惡極的殺偶兇手。

  上千雙死物搞出這份架勢,一時間,到是稍稍有些滲人的。

  但顧孝仁面無表情地拍了怕手里的木灰,然后淡淡地說道︰“你這里的木雕泥偶都成精了,換新的吧。”

  “呃?啊?”

  小阿飄微微一愣,似乎還沒回過神來,隨后就看到了教主大人輕輕地打了個指響。

  與此同時,木質的閣樓微微一震,有灰塵從穹頂上簌簌落下。

  待小阿飄反應過來之后,四周格子里的泥偶木雕俱碎,而后都已經化成了一堆炭灰了。

  好家伙,單殺一個還不夠,這竟然是要滅其滿門。

  一旁的小阿飄見了,忍不住眸子泛紅,她眼簾下垂,眉頭緊鎖,然后小嘴一癟,露出了一副似乎想哭的樣子。

  但顧孝仁卻看了他一眼︰“憋著。敢哭房子給你燒了。”

  小阿飄鼻子一抽,嗯,憋回去了。

  沒敢哭。

  在哭家都沒了。

  顧孝仁卻沒有搭理她,而是在閣樓內部到處刷探測技能尋找天珠。

  嗯,淑女鏡畢竟是容納了幾百年的地勢與氣,堆積了恐怖數量級的能量,但這些能量卻并未影響到到外面的楓樹,催生出什么樹魔之類的東西,反而使得閣樓里的木偶泥塑變得妖化。

  顯而易見,那個名叫天珠的玩意兒大概率就在這個閣樓里。

  也只有這個異常的源頭,才能輕易的污染周遭的死物,甚至讓木偶泥塑有妖化的趨勢。

  這些死物與小阿飄相處已久,并且乃是她親手塑造的,而且小阿飄也能虛化成靈體,這些木偶泥塑說不定早就將她當作了同類。

  但顧孝仁就難說了,畢竟,他可算是外來者。

  沒看到剛才一上來就咬手指頭嘛,也幸虧這玩意兒比較小,若是按照一比一搞成人形,那估計咬的就不是手,而是頭了。

  而且現在被異化的時間還不夠長,神異之處不顯,但若是等以后出現什么變故,搞不好會滋生出一些邪魔來,所以顧孝仁想了想,覺得還是毀掉比較好。

  如此想著,顧孝仁又發現了一些被異化的盆植。

  他自然也沒有發過,直接揮手形成一團火焰,將盆植燒得灰飛湮滅。

  小阿飄淚眼婆婆的跟在后面,鼻子一抽一抽的,眸子泛紅。

  嗯,應該是心塞的。

  畢竟是養了那么多年的事物,突然沒了,擱誰身上都得傷心一會兒。

  狗死了還得哭兩場呢。

  不過顧孝仁沒時間去搭理這個大齡少女的細膩小情緒,因為他好像發現了蒼白之蛇留下的那枚天珠。

  就在一個花盆里,被當成觀賞植物養著。

  形象有些像倒插在土里的白蘿卜。

  嗯,反正是又粗又大。

蘊靈天珠品質︰傳說特質︰蘊靈、轉生描述壹︰卯肆·單閼流派的傳說生物隕落后神尸蛻化的天珠,相傳可以蘊藏真靈,輪回轉生描述貳︰天珠乃是那具神尸死亡的延續,對方可能會在蘊靈天珠內復生標注︰蒼白之蛇曾經在蘊靈天珠內蘊藏了一道真靈,但最終被吞噬,里面逐漸又孕育了新的真靈,它將會在一年后誕生  好家伙,蒼白之蛇若是泉下有知,估計會死不瞑目!

  祂蘊藏的真靈明顯是被天珠的原主人給吞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嗎?

  不過,這里面的事情好像有些古怪啊。

  嗯,顧孝仁產生這種想法,主要是基于某種陰謀論斷,和某些傳說生物有事沒事喜歡瞎算計的習性有關。

  還有就是有些巧合吧。

  主要是蒼白之蛇做出的一系列復生的后手,其中復生的時間段和眼前這家伙的誕生期有些湊巧了。

  羊舌曾經說過,在最原始的復生版本里,蒼白之蛇蘇醒的時間應該要晚上一年的。

  也就是說,在蒼白之蛇蘇醒不久后,無論祂能否度過災厄,祂留下的最后一枚后手都已經被其它的存在所替代。

  當然,若是在那個版本中,蒼白之蛇最終卷土重來,完成了復生,那這枚天珠的作用自然是可有可無的。

  但若是在那個版本中,祂依舊像今天一樣死翹翹了,那么,這枚孕育出了新的真靈,而且將會在事情發生之后的同一時間段里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是湊巧嗎?

  如果不是,那么這種緊湊的時間里,那么它所扮演的角色又是什么呢?

  顧孝仁覺得,這兩件事情應該是有什么聯系的,而且,說不定就是稷山大本營那邊針對蒼白之蛇,或者說是針對稷山靈修會的某些圖謀。

  嗯,其實圖不圖謀的,以顧孝仁目前所掌握的一些信息不足以支撐他去窺視一些東西,不過他清楚,若是這里面真的有問題的話,羊舌那個老神棍一定會有所察覺。

  畢竟是大荒落流派的半神,涉及到了命運之力,對于諸多算計之事祂理應會有所察覺的。

  但羊舌表現出來的態度卻稍稍有些奇怪。

  一方面,蒼白應該算是祂的盟友。

  蒼白的復生與否,蒼白辛苦布置的后手,應該與羊舌息息相關。更不要提祂還涉及到操控一位半神的命運,從而窺得那一絲晉升的機會。

  但從始至終,顧孝仁都沒有從羊舌那里感受到祂對于這些事情絲毫的上進心。

  羊舌好像渾不在意。

  不在乎蒼白復生的成功與否,也不在乎蒼白的生死,更沒有出言提醒什么,而且在蒼白臨近蘇醒的這段時期里,這家伙甚至跑到了一個鳥不拉屎連名字都沒有聽說過的國家,遠離白云港的是非漩渦。

  嗯,顧孝仁想了想,覺得羊舌的這種表現好像是知道什么。

  再細細一想,蒼白之蛇好像是被坑了,而且不止一個。

  顧孝仁覺得,好像有好幾方勢力都可能想要祂死。

  比如稷山大本營,比如稷山靈修會,在比如……

  嘶——

  想想真是細思極恐啊。

  而且,眼下這個時間段里,某個老泥鰍封禪在即,因為這種事情,稷山靈修會甚至成為了疑似周遭幾國發生禍亂的真兇。

  再加上門之國那位可能被狩獵隕落的半神。

  嗯,至上曾經說過,那位應該是門之國的最高神了。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蒼白也是。畢竟,在此之前,這家伙可是云國唯一的半神。

  如果兩人泉下有知,在冥界碰巧遇到的化,估計會相互之間打個招呼。

  云國蒼白︰你好,我是云國的最高神。

  門之國半神︰我也是。

  云國蒼白︰我是被坑死的。

  門之國半神︰我也是。

  云國蒼白︰坑死我的可能都有誰誰誰……

  門之國半神︰我也是。

  如此想著,顧孝仁突然有些心驚肉跳。

  嗎的,想來想去他好像碰巧猜到了某些事情的邊邊角角啊!

  這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幾個勢力在暗中“打麻將”,有人在吃,有人在碰,還有人在杠,嗯,也特么不知道最后誰能胡牌。

  比較慘的大概就是蒼白了,因為這家伙的角色好像是骰子,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充當這場“麻將”序幕的開場白。

  嗯,就是被人擲來擲去。

  最后死無全尸。

  請:m.biqiuge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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