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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復仇者

  我叫班西,全名河羅·班西,出身于古笪國一個名叫河羅的部落貴族。

  因為我爹是部落的酋長,還是古笪國元老院與貴族院的成員,所在我十八歲的時候,就憑借著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古笪大學堂。

  嗯,哪怕那時候我字還認不全。

  但大學堂的生活極其無聊,期間除了欺負欺負同學,搞大了幾個女人的肚子,外加吃喝玩樂,好像也沒有其它事情可做了,但哪怕這樣,我依然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并且順利的進入了貴族下院成為了一名議員。

  當然,我一直都認為這一切都靠著我的艱苦努力一點點換來的,和我那個酋長的老爹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哦,這迷人的天賦!

  偉大的古笪之神在上!

  但這種好運與天賦,似乎在我二十八歲的時候發生了反轉。

  因為政治聯姻,我娶了一個比我小了三歲的女人,但我一點都不喜歡她。

  畢竟,愛情這種東西是勉強不來的,而且,那個小我三歲的女人足有四百來斤,我無法承受來自于她的愛。

  但誰讓她是貴族院院長唯一的女兒呢。

  原本我們兩個也算是相安無事,但有一天晚上我喝了酒,一夜未歸,帶了諸如小甜甜、小香香、小莉莉、小……嗎的,有些記不清了,反正有些多,晚上也有些上頭,第二天在會館中醒來的時候,感覺身體被掏空。

  然后那個四百斤的女人竟然收到了風聲找上了門來,我們大吵了一架,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又吵。

  我感到有些生氣,覺得她有些不識好歹,然后就掏出了左輪嚇唬她。

  沒想到,悲劇發生了。

  我的左輪竟然走了火,連續開了六槍。

  女人倒在了血泊中。

  我不慌不慌的換了上彈藥,畢竟女人的體型比較大,六槍應該是打不死她的。

  嗯,為了搶救她的生命,我連忙走上前去。

  哦,偉大的古笪之神在上!

  左輪竟然又走火了。

  連續的搶救中,她足足中了三十六槍,最終還是沒有搶救過來。

  我一臉悲傷,但我能怎么辦呢,她爹可是貴族院的院長,雖然只是個吉祥物,但潛在的能量還是很大的。

  對方若是知道我左輪走了火打死了他的女兒,他一定會想辦法搞死我的。

  為此,我買通……啊呸,邀請了幾個以前一起吃喝玩樂的探長幫忙,將她偽裝成自殺,然后又讓巡捕房出具了自殺證明。

  但我那個該死的岳父大人為什么就是不信呢?

  不僅將口水噴到了我的臉上,還敢肆無忌憚的威脅我這個貴族下院的議員,說要讓我不得好死、死無全尸。

  嗎的,這還有王法,還有法律嗎?

  我這暴脾氣……沒過多久,我的岳父大人就死于了心臟驟停,我懷著悲痛的情緒,繼承了他的全部遺產。

  嗯,肯定是意外,畢竟我當時有不在場的證明。

  我原以為事情終于結束了,可以松了口氣的時候,卻突然收到了一份信。

  一封詳細記載了那個女人身死,與我岳父大人突然意外的相關信息。

  我去,竟然敢污蔑我?

  絕對不是我干的,我沒有,不要胡說。

  嗯,最終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我相約了與對方見面細談。

  當然,我才不會那么傻單獨赴約呢。

  我提前雇傭了一批槍手,甚至還有幾個據說很厲害的超凡者。

  我們在某個廢棄的教堂伏擊了對方。

  然后,所有人都死了,被那個籠罩在黑袍里的人殺的一干二凈。

  我鎮定的看著他,然后寧死不屈的,跪在地上吼道︰不要殺我——

  對方果然被我的意志所震懾,甚至被我寧死不屈的氣節所感化,甚至還極力的邀請我加入對方的組織。

  還說,要不是他們暗中幫我遮掩,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早就暴露在古笪國某些勢力的眼中了。

  哦,這迷人的天賦!

  偉大的古笪之神在上!

  是金子在哪里都會發光的。

  對方求才若渴,還抓住了我的小辮子,我能怎么辦?

  當然是打不過就加入它啊!

  嗯,最終,我加入了這個組織,經過十幾年的摸爬滾打,漸漸成為了一位資深的——外圍成員。

  不過,這些年來對方給我安排的工作卻很簡單,主要是參與一些人口生意的渠道疏通。

  人口生意的最終來源與輸入環節極為神秘,我接觸的不多,不過時間久了,偶爾也能察覺到這些人口的成分有些復雜。

  這些年來我在三個國家當過領事,途經了十幾批的人口買賣,發現每一批的人口成分都不一樣,輸送接收的勢力好像也各不相同。

  有的時候是小孩,有的時候是女人,還有葷素不忌老少皆宜的,這個說不定是活人祭祀用的。當然,甚至還有要囚徒的。而且流經的地點也南轅北轍,古笪國、幕國、門之國、云國、等等足有十幾個國家,反正對方的提出的要求千奇百怪。

  時間久了我大概也明白了,這是一個服務于幾個組織之間的秘密組織。

  干的就是販賣人口的行當。

  但我和有什么關系?

  我雖然幫助他們販賣人口,殺人、買兇、放火,拉入下水,順便吃喝玩賭,但我一直都覺得我是個好人。

  哪怕這些年從他們手里得到了不少好處,成為了第二級的超凡者,也弄到了不少錢,但我一直熱衷于慈善,而且上個月還在懲教署捐了一百金盾呢。

  但像我這種好人為什么就沒有好報呢?

  嗯,幾天前我就已經發現了,我好像被人盯上了。

  我發現了這些并不是因為我觸覺敏銳,而是對方故意讓我發現一些東西。

  比如,莫名其妙的收到了一封闡述我各種罪行的信箋。

  里面詳細列舉了我這么多年做過的一些事情。

  哦,天啊,好多事情我都已經忘記了,為什么要抓住那些小事不放呢?

  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熱衷慈善,努力工作的樣子?

  尤其是,還有那張畫有前妻的畫像。

  嘔……我特么都已經忘記了那家伙的樣子,這個該死的、別有用心的家伙。

  我想要查出這個人到底是誰,但幾天下來毫無線索,而且,詭異地事情也頻頻開始在我身邊發生。

  我開始掉頭發,尿出的尿液也變成了血紅色。

  我找了醫生開了些藥物,但吃了好像也于事無補。

  而且半夜的時候,我常常會做噩夢,會夢到一些像我索命的惡魔。

  但那些事情和我有什么關系?

  并且,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被巨大的壓力壓醒,好像有一座大山壓在我胸口一樣。

  直到我滿頭大汗,身體虛脫,那種感覺都揮之不去。

  除此之外,盥洗室的鏡子里也經常會沒有我的影像,我仿佛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中一般。

  哪怕意志堅定如我這般偉大的人也無法抗拒這種接連不斷的恐懼。

  我甚至想到了求助,但每當我想起這種想法的時候,念頭都會憑空的消失掉,好像被人竊取了一樣。

  到了第七天我漸漸明白,對方肯定是想要折磨我,讓我的情緒漸漸崩潰,最后在絕望中死去。

  好狠毒的手段。

  對方絕對不是一個人,而是是一群復仇者,一群心底孕育著仇恨的瘋子,沒有任何顧慮的劊子手!

  到底是多大的仇怨要如此對待我這樣一個好人。

  我的思緒漸漸有些渾噩了,甚至下意識的拿起了左輪。

  嗯,不對,我這是要干什么?

  “嘭嘭嘭——

  臥槽,左輪為什么會走火?

  我特么沒有勾動扳機啊?

  嗯?我的手指為什么會動?

  好痛!

  我感覺到我的身體里好像突然出現了兩個自己,一個模糊地虛影悲天憫人的看著我,然后控制了我的雙手填裝子彈,繼而再次勾動扳機。

  嗎的,這個家伙為什么會和我長的一摸一樣?

  你是誰?

  救命啊——

  我忍不住大吼,但聲音卻卡在喉嚨里,無法傳遞出去。

  恐懼蔓延了我的全身,絕望讓我眸子充血。

  這個時候,我的兩個仆人沖了上來,但這兩個家伙好像嚇傻了,竟然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看著我。

  該死,我一定要扣光你們的薪水。

  下個月,下下個月,一分錢都別想得到!

  我如此想著,但槍聲依舊。

  不知道打空了多少顆彈藥,我的腦袋漸漸的斷裂,然后滾落在地上后,我才漸漸地聽到了那個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家伙開了口。

  它說它叫“良知”!

  去它嗎的良知。

  心里最后一個想法,意識漸漸陷入了黑暗。

  云國三十四年七月二十九,古笪國領事河羅·班西死在了私人寓所里,享年四十三歲。

  根據現場遺留的一些信息來看,死者身中三十六槍,初步判斷為自殺。

  為了防止意外,外聯部還邀請了原國在云商業聯合總會的名譽主席、原國大使館的知名外交官顧孝仁先生親臨,以追溯之力探查寓所,最終也判定河羅·班西先生死于自殺。

  (我的良知殺死了我。)

  (自殺沒毛病。)

  自此,云國方面對古笪國發布了外交照會,并且單方面宣布了河羅·班西的死因。

  嗯,這都是后話。

  此時的顧孝仁就坐在了云部長的汽車里,微微黑著臉,似乎還沒有從某個家伙扭曲的三觀里走出來。

  顧孝仁不說,云部長也不方便問,但他好像猜到了什么,因為神情稍稍有些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開口問道︰“回去有事嗎?”

  “干嘛?”顧孝仁看了他一眼。

  “要是沒事的話,陪我走一走?”云部長詢問。

  “去哪?”

  “去海邊?”

  “做什么?”

  “喝酒吧?”

  顧孝仁沒有回應,但卻沒有拒絕。

  云部長想了想,淡淡地開口道︰“前邊路口買點東西,然后去海邊。”

  “好的部長。”司機點頭說著。

  半個小時之后,顧孝仁與云部長坐在了礁石上,凝視著略顯平靜地海面。

  周遭就他們兩個人,司機也在岸邊等候。

  云部長打開了一個個油紙包,里面都是一些熟食葷素的菜肴,他灌了口酒,然后對顧孝仁示意。

  后者擺了擺手道︰“不想喝酒。有話就直說。”

  將人支開,來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明顯是有話要和他說。

  云部長聽了微微一愣,然后忍不住搖頭一笑︰“以你現在的性子,若是在外聯部,肯定會吃虧的。”

  “外聯部除了你,還會有人讓我吃虧?”顧孝仁嗤之以鼻。

  云部長稍稍想了想,也是,除了他這個傳奇者,別人好像都拿這個家伙沒有什么辦法。

  當然了,他并不知曉,哪怕是他這個傳奇者,嗯,誰吃虧也未必可知。

  畢竟,已經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擺弄了,雖然某個家伙并不知道,那個將他當作工具人的幕后黑手就在眼前。

  沉默了少許,云部長突然這樣說︰“河羅·班西的死,和他做過的事情有關吧?”

  看著顧孝仁面色古怪的看著他。

  而云部長似乎知曉他在想著什么。

  “沒錯,我的確知道一些東西。”云部長淡淡地說道︰“但我和他們不是一路的。”

  “河羅·班西販賣人口的事情你也知道?”顧孝仁皺了皺眉。

  “不清楚,但有所察覺。”

  “他殺人、買兇、放火,拉入下水之類的事情呢?”

  “知道一部分。”

  “那你是怎么想的?”顧孝仁瞇了瞇眸子看著他︰“以你現在的能量和地位,應該早就察覺到了一些東西吧?”

  云部長聽了點了點頭︰“其實各國都有。一些權貴為了攀附那些神秘組織,自發形成的利益團體,目的就是為某些組織服務,包括慈幼局、傳承館、稷山靈修會,還有其它組織,這些秘密組織都是他們的客戶,他們可以幫客戶解決一些對方不方便出面的問題,然后換取一定的超凡資源和超凡物品。”

  “我上任之初,也想將他們連根拔起,但后來發現,拔不凈,根太深。除非將整個云國的上層全都殺一遍,嗯,可能這樣也解決不了問題,只要與超凡有所牽扯的人,大概都會沾上一些邊兒。他們代表著一群云國的利益共同體,不參與其它神秘組織的爭斗,只以牟利為主。這樣一個松散的組織,很難將對方的成員一一找到。而且,就算是找到了,能全都殺光嗎?”

  嗯,就像是上輩子古代的士大夫群體,掌握了社會上的大部分權利,除了改天換地,來一場血腥的殺戮洗禮,或者冒出幾個猛人,才能在短時間內改善一些。

  當然,只是短時間。

  上輩子都是一個社會難題,這輩子更是出現了一批超凡者,還掌控著恐怖的力量,他們想要作惡,隱蔽性更強,更加難以監管。

  反正就是倆字兒,難搞哦。

  但這并不能掩蓋某個家伙失職的事實。

  云部長看著顧孝仁︰“然后多說一句,我老婆的家族曾經也參與了這種事情。我當初和他們談過,還以斷絕關系為由,才阻止了他們繼續參與下去。當然,私下還有沒有接觸那就不知道了。”

  好家伙,竟然還是家族團伙性犯案。

  不過。

  “你還有老婆?”顧孝仁稍稍有些驚訝。

  “當然有。”云部長淡淡地說道︰“我今年還不到五十歲,為什么會沒有老婆?”

  “那你娶老婆有什么用?”顧孝仁搖了搖頭︰“又生不出孩子。”

  “娶老婆就是為了生孩子嗎?”云部長反問。

  “難道是為了享受過程?”顧孝仁撇撇嘴︰“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云部長︰“……”

  “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他這樣說。

  “你還是太年輕啊。”顧孝仁則是搖了搖頭道︰“等以后你幾百歲了,貴夫人早就沒了,到時候天人永隔,回想此生,不勝唏噓。”

  “你好像還沒成親吧?”云部長面色古怪的看著他︰“為什么一副經驗很豐富的樣子?”

  “想當年……”顧孝仁瞥了他一眼︰“算了,和你這個后輩說這些干什么。往事不堪回首。”

  云部長︰“……”

  倒不是單純的信奉心中無女人,拔劍自然神。

  而是在這個世界,尤其是本身活的比較長久的,對于找老婆這種事情,怎么的也得找個女神啊,起碼能活吧?

  不然等老了,連個伴都沒有,那多慘。

  不過,女神在這個世界好像是稀缺資源啊。

  呃,腳前輩算是個吧?

  但好像不行,那家伙聲音脆生生,哪怕沒有見過祂變過身,不過想想就知道是個大齡蘿莉,大概不符合這個世界的審美。

  當然最主要的祂好像也看不上誰啊!

  金匱天神?

  男女成謎,而是脾氣有些暴躁啊,割自己肉的狠人,顧孝仁永遠都忘不了祂拍死蒼白之蛇的模樣。

  嗯,大概也是沒有哪個傳說生物敢招惹的。

  靈樞之王據說也是個女性諸王,但尾箕大君都被祂給弄死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舔狗不得好死?

  慈幼之王?

  好像在轉生中。

  不過,看看慈幼局的作風,估計也不是個好鳥。

  如此一想,嘶,這個世界的女神有點可怕啊。

  怪不得都嫁不出去。

  有些傳說生物寧愿自己以隕落為代價自己孕育,也不愿意追求女神,估計這就是原因吧。

  顧孝仁亂七八糟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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