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東帝正一為首的天防盟,打算將此次截殺“思想家”的行動當作結束天南之戰的一個契機。
不過,在實際應用方面,卻還有不少麻煩。
比如人員配置,后勤支援,以及最為重要的作戰方案。
尤其是如何安全的接近霍都支耶山脈,這一條若不加以解決,祂們不光無法完成某些既定的指標,說不定還會被對方攔截在霍都支耶山脈之外。
畢竟,現在的情況與上次奇襲那條生命線的時候不盡相同。
嗯,主要是,上次奇襲霍都支耶山脈是打了個時間差。
祂們利用內應關閉了原國的傳說級警戒物品原子鐘的大部分功能,并且在對方毫無知覺和防備之下,才完成了一場完美的后勤破壞行動。
但眼下對于這個問題,已經吃了一次虧的原國不可能不會去防備,說不定那位禹貢真君睡覺都扛著原子鐘,無論是誰,大概都沒有太多機會繼續對原子鐘進行物理層次的干擾。
而以東帝正一為首的天防盟,雖然擁有某些遠程干擾的手段和物品,但對于原子鐘來說意義不大。
尤其是上次原國為了報復,竟然對離明礁和死亡教團的海底火山兩處坐標進行了遠程奔襲,從事后的調查看來,原國很明顯是動用了原子鐘母鐘神話級別物品原鐘的相關權限。
在神話物品原鐘權限對天南盟開放了一部分的情況下,在進行遠程干擾幾乎就沒有意義了,畢竟以祂們這種層次,還是無法對這種級別的探查手段進行完美的干擾與屏蔽。
因此,想要在接近西遐來國境地不被發現,這件顯然是比較困難的一件事情。
到時候天南盟那邊直接出動核心力量,將祂們攔截在西遐來國國境之外,那么截擊那位“思想家”似乎就成了奢望。
就在諸位大君一籌莫展的時候,加利薩克的曼佗郎卻開口說了句︰“我倒是有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不是辦法的辦法?”東帝正一坐直了身子,稍稍有些感興趣的問著︰“詳細說說。”
“嗯,眾所周知,我們加利薩克是對原鐘是有過深入研究的……”
嗯,這一點東帝正一這些家伙都知曉,畢竟,無論是東帝邈,還是戰爭教派,哪怕是之前與原國因為一些利益問題有過不少矛盾與摩擦,但卻并非沒有衍生出大規模的傳說戰爭,哪怕是眼下天南之戰這種局面,名義依舊只是利用“三遐戰爭”為主題。
哪怕是雙方已經派遣力量親自下場了,但明面上還是代理人戰爭。
不過,加利薩克不一樣。
這是唯一一個,在原國開國之后,曾經與原國進行過正面戰爭的世界性強國。
嗯,雖然只打了十一天,加利薩克就被原國攻入了內陸,但事后原國撤軍,雙方還是達成了某種隱蔽協議。
不過,畢竟是打過的嘛。
因此,當曼佗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無論是東帝正一還是虎鈐尊者,亦或許是其它大君,臉上的表情都稍稍有些古怪。
這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能如此光明正大的說出來而面不改色,嗯,曼佗郎不愧是曼佗郎。
“心胸開闊”!
在場的諸位都忍不住暗暗稱贊道好一條“漢子”!
“嗯,你繼續……”
曼佗郎覺得這些同伴的目光稍稍有些莫名其表,但祂沒有多想,而是開口繼續說道︰“我們加利薩克對原鐘的研究,大概是所有國家與教派最深的。
根據之前獲取的一些情況加以研究來看,原鐘這種物品以及它的下位衍生品,大多都只能探測爆發的能量波動的大抵坐標、不斷移動的傳說定位,以及空間遷移產生的相關痕跡,也就說,如果我們想辦法收斂壓制自身的能量波動,并且一動不動,在沒有進行空間遷移的前提下,它的下位衍生品原子鐘,是極容易產生視野盲區的。”
嗯,祂這個說法倒是讓諸位微微一愣。
“可是,如果不移動,不進行空間遷移,我們又如何進入霍都支耶山脈呢?”血日教派迦羅真君一針見血的提出了問題所在。
“如果,我們能提前進入霍都支耶山脈隱藏起來就好了。”有大君忍不住幽幽道。
但這好像是句廢話。
不進行移動,且壓制自身能量波動,還不能進行空間遷移,雖然有大概率不被發現,但不進行移動,壓制自身能量波動,不進行空間遷移,祂們也無法進入霍都支耶啊!
至于提前進入?
難道提前進入就不會被原子鐘發覺嗎?原子鐘察覺到異常還得分時間嗎?
嗯,這還不如策反原子鐘靠譜些!
諸位大君陷入了沉默。
不過,東帝正一心中一動,忍不住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其實,提前進入霍都支耶山脈,也不是不可能。”祂喃喃自語道。
聽到了這種言論,神殿中的諸位核心,都忍不住將目光放在了東帝正一身上,似乎對祂接下來的想法報以期待。
嗯,這大概就是身份不同,同一句話可能會產生不同的效果。
若是這句話是迦羅真君說的,估計不少人會認為祂在放屁。
但說這句話的卻是東帝正一,是真神東帝的直系后裔,是東帝邈的顯赫貴族,是天南戰爭的發起者之一,是整個天防盟的領導者,那么,祂這番話大概饒有深意,值得諸位大君靜耳聆聽。
而東帝正一顯然也是有某些想法,祂淡淡地說了幾點︰“一,原國可能并不知曉我們獲取了‘思想家’可能出現在霍都支耶絕密情報。二,霍都支耶空間通道重啟前與重啟后的規格不一樣。三,在開啟霍都支耶空間通道之前,對方不大可能一直開啟著原子鐘,這畢竟是要消耗巨大的資源。眼下的天南盟處境或許會比我們稍好一些,但也絕對不會高到哪里去。我們或許能打個時間差!當然,還有第四……”
東帝正一頓了頓道︰“如今天南盟的大部分力量,都在提羅米爐附近與我方形成對峙,西遐來國雖然是天南盟的后方大本營,但除了那些核心之外,其祂力量相對空虛,或許我們也能嘗試一下某些古老的兵法。”
虎鈐尊者似乎聽出了東帝正一的言外之意,祂直接坐直了身子問︰“那如何確保這種戰術成熟有效呢?”
“這大概需要我們自己創造機會了。”東帝正一站起了身子,緩緩說道︰“而且,祂也需要我們幫祂創造機會。”
祂所說的這個“祂”,自然就是身處在天南盟的那個原奸!
“如果解決了這個最重要的問題,那么弱剩下的其它問題大概就不算什么問題了。”有大君淡淡地說道。
“壓制自身能量波動不被發現,這個我們加利薩克有辦法做到。”這是針對隱匿問題。
加利薩克號稱陰影之國,對于隱匿方面的權柄,大概是最在行不過的了。
“就算那位‘思想家’是位大君,我戰爭教派也有能力將祂留下來。”這是針對那位不知名的“思想家”,其自身實力問題。
戰爭教派顯然還有不少底牌,可以對一位大君進行重點格殺。
“眼下盟內的神話物質儲配,大概足夠維持一場為期三天的激烈戰爭了。”
既然已經將眼前這則事件上升到了大決戰的規格,那么繼續儲備太多的神話物質,似乎也就沒有了太多用處。
畢竟,幾天后可能戰爭都特么要打完了!
“嗯,對于這一點,我將會與諸位親自運作,不過為了不暴露一些端倪,我們還是要謹慎一些為好。”
東帝正一淡淡地掃視了一眼,最終將目光落在了,在諸位大君之中相對弱勢的迦羅真君身上︰“迦羅,你暫時留守這里,盟內給你派遣幾位半神,負責看守那些疑似受到“思想家”權柄干擾的家伙。”
這些受到干擾的家伙簡直就是定時炸彈,若是此次行動帶領祂們一起,說不定會搞出什么大亂子,因此只能將祂們留下來,或許轉移到其它安全的地方。
畢竟這些半神已經不是少數了,而且只是表現出了一些異常,盟里總不能將祂們全都殺了吧?
至于一位大君,和加上留守的半神,近二十多位傳說生物可能無法參與決戰的狀態早就已經形成了事實,這幾乎是天防盟六分之一的力量,若非如此,東帝正一大概也不會貿然的劍走偏鋒,孤注一擲將霍都支耶列為決戰場。
按照總體力量,眼下的天防盟已經明顯出現了劣勢,但若是將決戰放在天南盟的大后方,在那種雖大君云集,但半神級力量幾乎嚴重不足的地方進行對決,祂們說不定還有翻盤的機會。
而眼下祂們最重要的是如何能躲避提羅米爐附近與祂們一方形成對峙的力量,然后瞞天過海進入西遐來國,躲避原子鐘的探查,這才是重中之重。
伴隨著諸位大君同心協力的謀劃補全,一份涉及到天南決戰的方案緩緩拉開了序幕……
“火龍師兄,你沒有發現外面好像變得靜悄悄的?”
這是距離神殿不遠處,一座被積雪覆蓋的城堡式塔狀建筑。
而能關押十幾位半神,阻止這些家伙離開,這座塔樓顯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構造。
沒錯,這是一位名叫考工大君的伴生物,乃是一座傳說品質的特殊物品,更是建筑領域的某種標桿。
如果非要與傳說中的某些寶物進行對標話,那么大概就類似于某位李姓天王手中的那頂寶塔。
此時,在塔樓的某一層,鐘昧離正趴在鐵窗前,視野望著遠處冒起的裊裊炊煙的雪地,神色似乎稍稍有些意外。
雖然冰面上依然停泊著巨大的不動式軍艦,許多地方也擁有大量的臨時建筑,甚至還有外出的士兵在鑿兵做飯,但鐘昧離還是覺得今天似乎稍稍有些不同。
嗯,大概就是沒有那么多“蒼蠅”滿天亂飛了吧。
畢竟是少女心性,有些無聊就趴在窗戶上發呆,幾乎這些天每天都能看到一些飛來飛去的家伙,但從今天早上開始,祂已經趴在這里一上午了,卻沒有看到一個傳說生物出現,這倒是稍稍顯得有些奇怪。
祂忍不住輕輕地敲了敲不知道什么材質的塔樓,但下邊依然沒有任何聲音反饋過來。
聯想到火龍師兄那向來冰冷的性子,鐘昧離覺得對方可能是不愛搭理自己。
不過,隨著某種斷斷續續,宛若事物摩擦般的聲響傳來,鐘昧離顯得稍稍有些疑惑。
祂微走到了某個角落處,然后斜著身子向下邊眺望,順著一個臉盆大小的鐵窗入口,鐘昧離看到了四五個家伙靜悄悄的趴在那里,似乎在用木炭般的事物,不斷在地上比比劃劃,偶爾還有某種低吟聲不斷傳遞而來。
沒過多久,下層的下層似乎有半神在敲擊著鐵窗,然后伴隨著一陣“來了”的回應聲,鐘昧離看到了向來冰冷的火龍師兄,竟然笑著將一塊用木炭寫滿了字體的木片順著天窗扔到了下一層。
嗯,然后下一層明顯出來一句誠摯的道謝聲。
“謝謝啊!”
看著這些半神友愛互助,相互傳抄某些教義的熟絡模樣,鐘昧離忍不住捋了捋頭發,也從里面薅出來一個小紙條。
沒錯,這上面寫的都是那位“諸神救贖”曾經宣揚的某些教義。
鐘昧離和火龍師兄當初可是不止一次被那位“諸神救贖”的言語洗腦……哦不,是深深感動。
而某些言語大概猶如深扎在記憶身處一般,讓祂們揮之不去。
誰知,在離開了界域之中,天防盟內部竟然出現了不少半神,嚷嚷著“讓世界充滿愛”,然后曾經與火龍師兄碰巧聊這種事情的時候,又被那位加利薩克的曼佗郎大君撞了個正著,這不,祂和火龍就與剩下的十幾位半神一樣,被暫時控制在這個塔樓之內了。
雖然虎鈐叔叔也前來看過祂,幫祂準備了不少打發時間的小玩意,甚至說想辦法幫祂解除某種影響,但對于鐘昧離來說,祂才不覺得自己是受了什么影響呢。
畢竟,讓世界充滿愛有什么錯?
讓世界沒有戰爭沒有解餓難道不對嗎?
這是多么偉大的一件事情?
這難道不值得所有傳說生物共同努力倡導嗎?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虎鈐叔叔怕世界和平天下大同之后,戰爭教派因為沒有戰爭而沒有了教派上升的根基,所以才會反對“諸神救贖”先生傳遞的教義。
嗯,虎鈐叔叔好小氣,竟然為了一己私利,致天下安危于不顧!
以后不理祂了。
不過,呆在這里好無聊啊!
作為一個“監獄”暫時的“服刑人員”,無聊的時候會干嘛呢?
自然是偶爾聊聊天,相互交流某種看法。
然后大家聊著聊著就發現,竟然格外的意氣相投?
廢話。
都是被某種思想荼毒的生靈,能不相投嗎?
然后大家發現竟然能在對方的身上找到某種思想上的共同點,再加上聊天的時候,某個家伙曾經說過的話幾乎像不經腦子一樣傾泄而出,這導致諸多半神對鐘昧離和火龍驚為天人,甚至還有半神酷愛摘抄某些從祂們嘴里顯露出來的核心思想與教義。
雖然二者一致聲明,這種思想與教義乃是一位名叫“諸神救贖”的大君宣揚的思想,但卻仍未澆滅這些半神的火熱的情緒。
嗯,然后大家聊著聊著,抄著抄著,好像就成了“教友”。
這導致這段時間里,諸位被關押在這里的半神,關系十分地和諧,十分地美好,空氣中到處都彌漫著“讓世界充滿愛”,到處都播撒著“真善美”。
嗯,因為作為重點的防護人員,導致少有誰過來看祂們,所以大概連天防盟都不清楚,將這些玩意關押在一起,本身就是個巨大錯誤。
這要是將眼下這些家伙放出去了,某些極端狂熱家伙可能會跑,說不定會去尋什么“諸神救贖”然后納頭就拜,從而演繹一場“忠臣良將”遭遇“明主”的史詩級傳說。
畢竟,這些家伙突然發現,這世界上大概只有“諸神救贖”先生最懂我了!
不過,就在某些半神憧憬著什么美妙場景的時候,整個塔樓突然發出了劇烈的震動。
樓內的諸位忍不住偏過頭看了一眼,然后看到了嘩啦作響的規則系凝成的鎖鏈,正在捆綁著塔樓,然后任由幾位漂浮在半空之中的龐然大物牽引著,一步步拖拽至空中,并且朝著一個方向緩緩飛掠而去。
這些家伙似乎打算搬遷這座關押祂們的寶塔!
嗯?怎么回事?
難道要打仗?
諸多趴在地上抄寫教義的家伙,忍都不住稍稍有些疑惑。
畢竟,若非形勢有變,祂們這些“囚犯”,又怎么會被對方進行轉移呢?
沒錯,大概的確是要打仗了。
在黎明時分剛剛過去,天色才稍稍放亮的時候,以東帝正一為首的天防盟,就組織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對提羅米爐附近的天南盟進行了猛烈攻擊。
戰況持續了許久,且萬分激烈。
單單是天防盟這邊,至少就有數位大君和數十位傳說生物參與了這場戰斗,這導致天南盟前線不得不對后方尋求緊急支援,畢竟,駐守在前線的半神級傳說生物雖然要比天防盟占據優勢,但眼下駐扎在這里的大君卻也沒有對面多,因為整個天南盟的大多數核心力量,都被禹貢真君留在了西遐來國首都哥舒華的國會大廈。
而此時,國會大廈的最高統帥部辦公室,禹貢真君站在天南形勢圖面前,忍不住皺了皺眉。
“東帝正一在早晨的時候就對前線發動了襲擊,眼下前線戰況之慘烈,遠超近半年來任何軍事沖突與戰爭……”禹貢真君的目光不由的落在了顧孝仁的某具分身身上,似乎想要看看顧孝仁的想法。
后者秒懂。
“大概是想要孤注一擲吧。”顧孝仁嘆了口氣道︰“其實東帝正一或許是對于‘思想家’出現的時機仍有疑惑,祂攻擊前線大概也是想要證明什么。若是你們派遣大君前去前線救援,那么眼下在國會大廈里的‘思想家’該怎么辦?總不能帶到戰場上去吧?這么重要的存在,如果留在國會大廈,難道不怕對方聲東擊西,將你們這些老虎調離深山,到時候,‘思想家’單獨留在這里說不定會遭遇對方的突襲,最終隕落在某種斬首行動之下。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要是我是東帝正一,大概會對這種事情更加抱有疑慮了。”
“如果不派遣大君前去支援,那么說明‘思想家’可能是真的的機率比較高,其重要性甚至還在南天戰場之上。不過,如果沒有力量去救援,那么在高端戰力上天防盟占據劣勢,我們這邊很有可能會引起全面潰敗,從而輸掉這場戰爭。到了最后,哪怕是你們這些大君都活著也沒有什么用處了。東帝正一似乎怎么做都不吃虧。祂好像在下棋在將軍!”
“當然了,這里面可能還要其它的操作,比如前線撤軍,東帝正一祂們可能會緊緊咬住不放。而你們大君壓境,祂們又可能轉移其它地方,進行某種運動戰。這個家伙終究還是有些想法的。”
顧孝仁看著禹貢真君說道︰“你們現在大概還不清楚,東帝正一如今已經完全拋棄了世俗軍隊,包括由超凡者組成的力量。如今祂帶著近百位傳說生物隱匿在虛空里,一邊對前線進行著某種試探,一邊隨時準備著放手一搏。”
看著顧孝仁說的如此肯定,禹貢真君大概明白了,對方一定是在東帝正一的隊伍里安插了某種力量,從而才能獲知如此具體的消息,嗯,說不定就是那近百位傳說生物的某一個。
當然了,禹貢真君大概想不到,其實不止是一個,早在某些開拓團成員進入界域之中,已經有好幾個家伙被顧孝仁李代桃僵,從而發展成了某種意識分身,這畢竟是安插在天防盟里的釘子。
而且,顧孝仁對于天南的戰局其實并不感興趣,只不過祂需要這場戰爭的大勝,從而為祂的這位新盟友鋪一條路,一條早就在祂計劃之中的路線,因此,天南之戰原國必須大勝,否則哪怕是慘勝,都有可能會對祂的某種規劃造成巨大的影響。
但雙方加起來足有兩三百位傳說生物,這么龐大的規模之下,有誰能說好把握住其中的尺度,大決戰若是真的打起來了,無論是任何一方,甚至任何人,都沒有把握能將損失降至最低。
更不要說,顧老二甚至打算利用一些力量,讓這些傳說生物幫祂開拓界域,畢竟戰死在這種戰場上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那么問題就來了,既需要一場大勝,雙方還不能有太過嚴重的損失,這似乎是個偽命題。
因此,想要在這種局勢下把控一切,甚至精致入微,其實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畢竟,微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啊!
“那么,你想怎么做?”
若是沒有顧老二的干預,禹貢真君早就派遣力量支援了,畢竟戰場上哪有不死神的,哪怕是祂并不清楚顧老二的某些打算,但終究還是察覺到,對方在此次天南戰場之中的謀劃,這似乎關系到了對方的切身利益。
作為一位新晉的盟友,祂自然要在一定程度上看看對方對于局勢的意見,這顯然也是在考察這個盟友合不合格,畢竟,盟友是盟友,若是盟友爛泥扶不上墻,難道還能任由對方葬送整個天南戰場的大好形勢?
無論是人,還是神,終究還是對自身的利益看的更重要一些。
“救還是要救的……”
顧孝仁的回應讓禹貢真君松口氣,祂畢竟是傾向于救救援的,因為這關系到了整個天南的戰場,乃是祂的根基所在,是基本盤,若是顧孝仁與祂的意見相左,禹貢真君未必會下定決心進行某種軍事冒險。
不過,隨著顧孝仁后面的言語闡述出來,倒是讓禹貢真君微微愣了下。
“……但怎么救,還是有些講究的。”
“此話怎講?”禹貢真君有些疑惑的問著。
“我們總不能跟在祂們屁股后面,被動的跑來跑去,起碼要掌握主動權。”顧孝仁笑了笑︰“既然眼下的問題是戰線拉得太長,那么我們想辦法解決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
“將戰線拉近。”
“怎么拉近?”
“吾有一法,乃是出自無上黃箓大齋立成儀,雖然此法條件苛刻,且要求甚多,但以天南盟如今的體量,想必還是能滿足其中的一些條件的。”
“比如呢?”
“比如需要十位大君的力量,以及一位未捌·協洽(山川地理)流派的高位傳說生物進行主持。嗯,這個你正好合適。當然了,花費的資源可能也會高上一些,但這個我可以出。”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當然是將整個西遐來國大陸拉到前線去啊?”顧孝仁稍稍有些奇怪的看著禹貢真君︰“西遐來國大陸靠近戰場前線,那么一切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嗯,既然戰線較遠,那么將本部拉至前線,自然就沒有了這種問題。
這沒毛病。
禹貢真君一時間稍稍有些語塞。
祂打了這么多年的仗,從來都沒有看到這種操作。
將一塊面積不小的大陸進行遷移?
這真的是人能干的出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