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里,整個霧都的氣氛稍稍有些詭異,哪怕是普通人都能察覺到,大街小巷多了不少穿著制服的身影,這些人背著長槍到處巡視,哪怕是夜間都不例外,這種略顯緊張的氛圍,倒是給這座規模龐大的城市,平添了幾分肅殺與蕭瑟。
立中區,半山花園。
一大早,兩名身著警察制服的男子就進入了甲排第三號別墅。
“你好,我們是巡捕房的,請問菊先生與菊太太在嗎?”其中一人掏出證件詢問著管家阿福。
另一個視野在到處打量,似乎在觀察著周遭的環境一樣。
“兩位警察先生請隨我來。”阿福倒是沒有太多慌張的情緒,他畢竟也算是老人了,還是從菊家老宅跟過來的老仆,無論是見識與認知,總會有上一些的。
雖然對于某些大佬來說,聚尚威并非算什么重要的人士,哪怕是菊家這種勢力也未必會被對方看在眼里,但這是對于去過興仁宮的那些傳說生物而言。
不過,刨除這些曾經去興仁宮開過會的幾百位傳說生物,以及祂們背后所代表的力量,那么,在這個擁有上千萬人的特大城市霧都,聚尚威依然算是高端人士社會名流,像巡捕房之類的部門,對他或者他主家的威懾力,還是不怎么高的。
阿福平靜的將兩位警察請入客廳,然后詢問了對方的一番來意,待沒有得到明確答案之后,他神色稍稍遲疑。
兩位警察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笑了笑,開口說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這乃是霧都總署親自吩咐的任務,所以,我們務必見到菊先生或者菊太太本人,來求證一些事情。你放心,其實我們并沒有什么惡意。”
“好吧。”阿福點了口氣︰“兩位稍等一會兒,我去詢問下主家。”
在叫來另外一位傭人上了茶之后,笑著讓二位稍等,自己才緩緩地去了樓上。
菊尚威天沒亮就驅車去了商業聯,眼下大概只有夫人在家。
而夫人早上用完餐后就回到了房間休息。
在三樓樓梯的拐角房間里,管家阿福看到了侍女阿芬,他開口詢問道︰“夫人呢?”
“呃,應該在房間里小憩。”侍女眨了眨眼睛說︰“夫人昨天晚上睡的好像不怎么好的樣子。”
管家聽了,點了點頭,解釋道︰“下邊來了兩個警察,說是要見先生或者夫人,眼下先生不在,夫人又在休息,我還是先打發了他門。待夫人醒了之后,你將這件事情告知夫人。”
“好的。”阿芬清脆的回應。
管家轉身離開。
他又返回客廳,告知了對方,主家不在的消息。
“那,菊夫人也不在嗎?”一個警察淡淡地開口問著。
但阿福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眼力多少還是有些的,他似乎有一種預感,這兩位好像是沖著夫人來的。
他微微垂下眼簾,面無表情的說道︰“夫人不在,可能也跟著出去了。”
“哦?”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然后開口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在這里等一會兒吧?”
管家阿福聽了,忍不住挑了挑眉。
菊家雖然不怕巡捕房,但對方畢竟是有公務在身的,而且還搬出了霧都總署,他總不好越俎代庖,替先生與夫人將對方趕走。
“二位請自便。”他面色平靜的回應,然后神色遲疑的提醒了一句︰“對了兩位,樓內女眷眾多,因此還是不要隨意走動為好。”
“這是自然。”
離開了二人的視野,阿福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隨后,他皺著眉頭叫來了仆人阿碌,并且低聲吩咐著︰“多給那兩位警官續些茶水,只要茶涼了就續上。記住,多聽聽他門在說什么。”
仆人阿碌輕輕地點了點頭。
“啊……”
躺在床上的蘇彤凝眉頭緊蹙,最后忍不住低呼了一聲,仿佛被驚醒了一樣,瞬間睜開了漆黑的眸子。
目光凝視著天花板,蘇彤凝長長地出了口氣,然后才撐起疲憊的身子,輕輕地靠著床頭前。
“阿芬——”她有氣無力的喊了幾句。
沒過多久,阿芬推開門走了進來︰“咦?夫人,您怎么出了這么多的汗?”
眼下的蘇彤凝仿佛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不僅頭發濕漉漉的,就連額頭鼻梁包括頸脖鎖骨都滿是汗液,阿芬趕忙拿來了毛巾,從上往下的給夫人進行擦拭。
摩擦了頸脖之后,毛巾繼續往下,但蘇彤凝卻擺了擺手。
“算了,下面都濕透了,幫我換一床被子吧。”
阿芬聽了又扶著蘇彤凝下了床,果然,無論是身上的白色睡衣,還是床單被子,早就已經被汗液浸透了。
阿芬先是給夫人倒了杯水,然后扶著夫人坐下,她自己則開始給夫人換床單被褥。
折騰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搞好,這個時候,蘇彤凝也重新從浴室里走出來,她裹著浴袍,讓阿芬給她找一套新睡衣。
嗯,當著女仆的面,蘇彤凝脫下浴袍,露出了一具略顯瘦弱的身體。
“夫人,您最近好像瘦的厲害,正好廚房燉了只老母雞,要不要我幫您端過來?”幫夫人墊高枕頭,阿芬扶著她開口詢問。
蘇彤凝搖了搖頭︰“不了,最近困的厲害,我在睡一會兒。午飯也不用叫我了。”
“知道了。”
阿芬扶著夫人上了床,整理了下被子,然后才去收拾仍在地上的浴袍和睡衣,將這些東西扔進了衣簍里。
“對了夫人,剛才管家說,下邊來了……”侍女轉頭看了一眼,聲音不由得越來越小,最后閉上了嘴巴。
因為短短的時間里,夫人竟然已經陷入了沉睡。
呃,大概是懷孕了以后,負擔太重了吧?
畢竟肚子里出現了一個寶寶。
阿芬的年齡還不大,對于這種事情也不太了解,但大夫都說了,生孩子是一種很消耗體力的事情。
應該是很累人的。
侍女阿芬抱著背簍離開,并且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透過門縫里,她看到了夫人躺在床上,緊緊地蹙著眉頭。
難道又做噩夢了?
最近夫人好像經常做噩夢!
阿芬眨了眨眼睛。
嗯,生孩子果然好可怕。
眼下,夫人短短幾天的遭遇,就讓阿芬這幼小的心靈,產生了一系列心理陰影。
下午四點左右,菊尚威的車出現在半山花園。
“老爺。”
“嗯。”將皮包交給管家阿福,菊尚威一臉肅穆的走下車。
阿福跟在后面說著︰“老爺,早上的時候,有兩位巡捕房的警官前來找您和夫人。”
“嗯?”菊尚威停下腳步,回頭看了阿福一眼︰“他們有什么事?”
“沒說。”阿福條理清楚地說著︰“問了也不說,只說是向您和夫人求證一些事情。他們兩個呆到了中午,最后還是選擇離開了。”
“求證?”菊尚威皺了皺眉︰“夫人呢?”
“夫人應該是在樓上休息,從早上開始,就沒有下來過。”管家阿福壓低了聲音︰“夫人沒有與那兩位警官照過面,但我懷疑,對方好像就是沖著夫人來的。”
這種帶有主觀的想法似乎有些逾越,但阿福畢竟是菊家的老人,乃是菊尚威孩童時期,就跟著菊家的舊部了,他大概還是有一些資格發表一些看法的。
“嗯。”菊尚威抿了抿嘴唇,瞇著眸子,似乎想到了什么。
蘇彤凝雖然出身有問題,但因為只是小角色,當初在云國發生了清泉宮殺人事件之后,又有他菊尚威為其背書,眼下返回霧都,也與對方沒有了什么聯系,她怎么會被人盯上?
那么,如果不是因為她身份的問題,警察為什么還會找上門來呢?
“老爺。”這個時候,阿福突然說了句︰“之前阿碌送茶的時候,好像聽到了陳大夫的名字。”
“陳大夫?”菊尚威想了想,忍不住面色微變︰“我記得,前兩天請了一位大夫給夫人問診,好像就是陳大夫?”
“沒錯。”
“他……”
“要不要派人去探聽一下消息。”
菊尚威站在院落里,抬頭看了一眼別墅的樓上︰“好。順便囑咐一下家里的仆人侍女,嘴巴牢靠一些。”
“是。”
管家阿福離開之后,菊尚威站在原地許久,最后還是邁步來到了三樓。
“老爺。”
“嗯。”
“夫人呢?”
“好像還在睡。”
“我去看看。”
他推開房門,看到了床上熟睡的蘇彤凝,尤其是對方微微凹陷下去眼窩,以及緊蹙的眉頭,還有日漸消瘦的模樣,他好像看到了某種似從相識的場景。
想到這里,菊尚威深深的吸了口氣。
“嘎吱——”
房門被推開,阿泰一臉平靜的走了進來。
“仁哥兒,理藩院送來了明天會晤萬國使團的行程表。”
“嗯,放在那吧。”顧孝仁停下筆,然后站起身子,拿起了衣服︰“走吧,陪我去一趟四國銀行總部。”
“好。”
兩人驅車離開了情報院。
作為世界上唯一的一個世界性銀行,四國銀行的真正來歷,普通人大概是難以了解的,但身處在現在這種位置上,本身還是四國銀行的董事,顧孝仁對其中的內情,大概還是比較清楚的。
嗯,大抵上,不過一個資源置換的交易場。
四國銀行是由一些世界性強國與世界性教派共同組建的,它的作用最初是為了互通有無,并不止是神話物質這一點,還有界域特產,以及難以收集的珍貴材料,而有些勢力,還掌握著令諸神都垂涎欲滴的東西。
比如說,可以對晉升諸王儀式,起到一定推動作用的特殊物質。
而此次顧孝仁參加四國銀行的董事會,就是因為仙宮等勢力拿出了一些特殊的東西,要用來換取四國銀行發行的神話物質。
畢竟,世界上大多數界域都掌握在四國銀行主要成員國的手里,這些沒有掌握界域,或者本身界域出產量不高,難以滿足自身需求的組織,自然需要四國銀行來點頭,才能從這些世界性強國手中換取一些神話資源。
嗯,來到四國銀行總部之后,顧孝仁看著秘書處送來的計劃表,忍不住挑了挑眉。
因為按照計劃表上的數據來看,此次參與交易的勢力稍稍有些多,而且,都是那些在世界上首屈一指,或者在某些地區稱王稱霸的存在,這些家伙向四國銀行申請的份額,似乎稍稍有些不小的樣子。
一次性超過了五十萬刻度的神話物質。
這是什么概念?
嗯,大概是超過了天南之戰的總消耗的好幾倍。
這說明,已經開始有勢力在大肆囤積神話物質了,并且,這種囤積的趨勢還在不斷上升。
因為根據四國銀行秘書處收到的申請表來看,未來的幾個月中,四國銀行的交易量將會大增,各國各大教派之間暗中互通有無的物資,已經達到了近些年的最高峰。
高到什么程度呢?
大概連當初原國攻入加利薩克發生的領土的時候,都沒有現這么高過。
這就好比國際原油的吞吐量驟然上漲,嗯,對于一些世界性強國來說,短時間漲一些百分比的量自然算不上什么大事,但要是漲上幾倍,甚至十幾倍幾十倍的數量,而且在預估的情況下,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消退,那這種現象大概說明什么呢?
顧孝仁只想到了一個——應對戰爭。
不然,總不能是響應號召多囤點吧?或者等著保值?
從這一點來看,在世界性范圍內,規模較大的國家和教派的高層,似乎對今后的世界局勢并不看好,因此,這些國家和組織開始大肆囤積戰略物品,從而用來應對可能發生的巨大意外與摩擦,或者說直接爆發的沖突與戰爭。
這也說明了,在天南之戰過后,世界上發生大規模戰爭的因素依然較大。
或許天南之戰,也不過是世界縮影的一個局部表象。
下午兩點,顧孝仁離開四國銀行總部,并且將會議的相關內容做出了整理。
嗯,其實也不用祂來整理,因為原國派駐在四國銀行的辦公室,會對相關信息進行匯總,而祂頂多是簽個字,隨后,這份文件就會擺在行政院諸葛玄王的辦公桌上。
當然了,最后能做主的,大概只能是諸王議會,而顧孝仁出現在這里的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哪怕是剛才參與的會議,祂都是不發一言。
車子行至情報院的時候,顧孝仁驚鴻一瞥,在情報院的大門口的不遠處,看到了一輛車后座中坐著一個熟悉的家伙。
祂皺了皺眉。
“仁哥兒,是菊尚威。”
顧孝仁瞇了瞇眸子,抬頭看了虛空一眼﹕“不要管他,我們開過去。”
阿泰沒有詢問什么原因,哪怕是菊尚威有可能是來找顧孝仁的,但只要仁哥兒不回應,他大概就當對方不存在。
他直接開進了情報院內,并且將車子停在顧孝仁的辦公室前。
顧孝仁坐在車子里,微微地閉上了眼睛,許久才淡淡地說道︰“我感覺,好像有人在盯著我。”
阿泰神色一動,然后默不作聲的瞇了瞇眸子。
他自然明白,眼下仁哥兒已經是半神了,連祂都用一種不確定的口吻在說話,這說明盯梢的家伙位格可能很高,高到阿泰應該是無能為力的,他畢竟只是一位新晉的傳奇者。
顧孝仁見阿泰面無表情的坐在那,明白了祂的意圖,顧孝仁拍了拍阿泰的肩膀,然后徑直的走下車去,進入了辦公室所在的大殿之內。
祂看到一只大黑狗正趴在軟榻上,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顧孝仁笑了笑,伸手掏出了一個東西︰“嘬嘬嘬……”
大黑狗的耳朵頓時支棱了起來,狗頭也在一瞬間微微抬起。
“老爺,我們在這里是等人嗎?”
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司機有些無聊的打著哈欠,就有些迷迷糊糊的開口詢問了一句。
菊尚威見了,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算了。”他目光凝視了一眼車外的天色,然后還掏出懷表看了一眼︰“都這么晚了,先回去吧。”
“好。”
司機頓時清醒了過來,然后開車離開了情報院所屬的街道。
菊尚威自然是來找顧孝仁的,因為除了顧孝仁之外,他所接觸的一些家伙雖然也不乏身處高位者,但相互比較之下,自然沒有有誰能有顧孝仁的能力來的大。
不過,顧孝仁眼下畢竟是情報院的副院長,位高權重,他雖然與對方有些瓜葛,但貿然上門求助,似乎也有些開不了這個口,他主要是怕毀了菊采京的前途。
畢竟如今菊尚京算是跟著顧孝仁混的,若是對方原本就不想招惹什么麻煩,他這樣登門拜訪過去求助,兩相為難之下,豈不是讓對方做了惡人?
菊尚威稍稍有些猶豫,他自然不想因為救了一個,然后在害了另一個。
要不,還是找大哥想想辦法?
不過,考慮到他大哥如今的處境,菊尚威對于大哥是否能幫助自己,似乎并不報以太大的希望。
到底該找誰呢?
菊尚威深深地吸了口氣,眉頭都忍不住扭在了一起。
情報院的辦公大殿里,顧孝仁開啟了法陣,瞬間有一陣強光籠罩了這里,祂直接進入了意識神國。
“小皇,菊家是不是出現了什么問題?”
自從發現某些異常之后,顧孝仁就一直讓小皇利用皇極經世書的相關權柄盯著菊家,眼下菊尚威前來尋祂,除了菊家出現了什么變故之外,祂大概想不到別的可能性了。
“主上,我正巧要去找你呢。”小皇利用千里眼幻化而成的大屏幕展現出了一些信息︰“我發現,原國正在利用一些世俗力量對霧都的婦女進行梳理。”
“梳理?”顧孝仁皺了皺眉。
“是的,有兩個警察曾經去過菊家。”小皇在大屏幕上切出了一個片段,正式那兩個警察出現在半山花園的模樣︰“他們雖然沒有見到菊尚威和蘇彤凝,但應該就是沖著蘇彤凝的肚子里來的。因為眼下的霧都警察總署,正在利用一切力量,對所有近期懷孕的產婦進行排查!”
“霧都警察總署?”顧孝仁稍稍有些意外。
竟然讓世俗力量來做這種事情?
祂們情報院都沒有收到相關信息。
不,或許不是情報院沒有收集到,而是情報院的某些機構就算是收到了消息也未必會告知祂顧孝仁,祂畢竟只是分管兩個部門的副院長,又不是情報院的真正大佬,尤其是國內的那些情報處,又怎么會主動對祂講這些?
但如此看了,那個孩子果然是有些問題的。
顧孝仁抱著胳膊想了想,然后開口問著︰“聚尚威的底細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小皇開口說道︰“您大概想不到,聚家其實與三命天王有些關系。”
“嗯?”顧孝仁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菊家的真正根源,其實應該追溯至星耀宮。因為星耀宮內的很多一部分家伙都姓菊,只不過,星耀宮的日子比較難過,因此許多家伙都脫離了星耀宮,菊家自然也是其中的一支!”
顧孝仁大概明白了,為什么在云國的時候,大使館說菊尚威背景深厚,但祂回到霧都之后,卻發現菊尚威的影響力也不過如此,這大概是因為星耀宮的尷尬地位所產生的原因。
星耀宮是唯一被爆出,與原國三巨頭有所關聯的教派。
據說,星耀宮乃是三命天王在世俗之中的道統。
原本,星耀宮在原國的日子,按理說應該順風順水才對,但不知道是不是命里犯沖,星耀宮在原國的地位幾乎是一日不如一日,到了最后,甚至被漸漸的排除了原國的政治體系,甚至超凡的資源分配中。
比在宣武路事件中,那位星耀宮出身的光雷淵微顯曜真君,甚至需要自身親自來上場營業,從而養活星耀宮的一眾老小。
這種悲慘的境地,甚至讓顧孝仁懷疑過,當初原國隕落的巨頭其實不是原始天王,應該是三命天王才對。
因為星耀宮的下場,很像是三命天王舊部被清洗出原國的痕跡。
就像顧孝仁曾經懷疑,原始天王的一些舊部,因為祂的隕落會不會與遭到了大清洗一樣。
但眼下,原始天王舊部的影子祂還沒有找到,但三命天王的一些問題,卻又顯現了出來。
比如,最近腳前輩曾經暗示道,祂感應到了命運長河之中有一片萬物未生,無形無象的絕之氣在漸漸朽邁。
這代表了什么?
三命天王可是命運領域的扛把子,所謂的命運長河之中的絕之氣,會不會在暗指祂?
畢竟,超凡體系第十真神,就是傳說領域的最后一境,就是衰病死墓絕的絕之境。
而星耀宮的下場,很像是人走茶涼了。
然后是三命天王,祂已經很久都沒有露面了。
在加上那位人性化身,也就說情報院的老陰逼的一系列遭遇,好像被針對了一樣,會不會無形之中傳遞出了什么特殊的訊號?
而且,老陰逼的出現也稍稍有些不正常。
因為正常的神明為什么要將人性化身逼出體外?
難道不會造成三性失衡嗎?
況且,這幾乎就是在重新塑造一個自己,并且試圖對自身的超凡特性進行分裂!
還有菊采京可能存在的輪回印,以及現在蘇彤凝肚子里的那一個,顧孝仁似乎看到了一種熟悉的場景。
嗯,那是在云國的時候,蒼白之蛇就曾經利用祂的后代為載體,不斷的排除一些瘋狂的超凡特性,并且試圖進行自救。
三命天王作為真神,體量超出蒼白之蛇不知道多少個基數,在自身強大無比的過程中,發生瘋狂狀態的可能性也會隨之升高,祂會不會也出現了什么問題?并且做出了相似的舉措?
當然,真神的手段只會更高明。
其實對于三命天王可能出事的問題,顧孝仁是不怎么太信的,畢竟,原始天王隕落才過去了多久?
難道如今的三命天王也要重蹈覆轍?
原國三巨頭,一下子要是倒下了兩個,那原國還是原國嗎?
畢竟,原國成為世界第一強國的底氣就在這三位真神的身上,哪怕是世界第二的東帝邈,明面上也只有一個東帝而已。
若是隕落一位真神,無論是世俗界面的,還是超凡領域,只要是在世界上存在的,大概都會被不同的齒輪咬合所波及。
這種種因素暴露出來,就讓顧孝仁稍稍有些焦慮了。
嗯,主要是眼前的事情,產生了巨大的信息差,因為真神那個層次距離祂還太過遙遠,祂無法對那個層次的事物,做出有效的判斷,也很難掌握足夠的信息。
不過,有一點顧孝仁知曉,若是三命天王真的出現了意外,這對對不是一蹶而就的,而是循序漸進的過程,在漫長的時間之中累積的病癥,畢竟,真神的體量就在那,那種站在世間巔峰的存在,怎么可能會突然崩盤?
如果說,在原始天王隕落之后,原國所展現出的一系列態勢來看,三命天王若是有什么意外,或許早就已經顯現出了一些端倪。
根據顧孝仁查閱的相關資料來看,原始天王最后出現的相關信息在原國六十七年,而三命天王是原國二百四十二年,老陰逼出現的時間是原國四百六十六年,這里面足足相差了兩百多年。
而星耀宮開始走下坡路,大概也是從老陰逼出現的時間節點開始的。
好吧,現在假設三命天王真的出現了嚴重的問題,那么,許多事情大概就能解釋的通了。
比日說東遐群島、天南之戰,會不會是外部勢力對原國力量的一系列試探?
如今的萬國使團,算是進階點?
原國近些年的一系列政策變化,會不會是因為這一點在收縮力量?
還有,原國三巨頭最神秘的那一位,也就是至今還不知道來歷,也從未在官方文獻尚現過身的存在,祂到底是什么立場?
原始天王的隕落會不會和祂有關?
三命天王顯露出的頹勢會又與祂有直接的關聯?
如果不是,祂又暗中做了什么努力?
為什么要坐視原始天王隕落,與三命天王的漸漸腐朽?
如果是的話,那么,這位神秘的真神,祂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