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晦暗,將灰未黑之時,幾封緊急電報就已經從邊防六鎮發往了霧都各院。
在收到了理藩院,關于萬國使團先遣團遇襲的電報陳述之后,整個霧都瞬間變得震動了起來。
諸王議會下達了一份又一份的文件,通電全國,將原國列為戰時狀態。
行政院院長諸葛玄王開始統籌霧都以及全國的政局,各地的軍團也在樞密院的指導下,做好了戰斗準備,就連樞密院院長天淵齊水都親臨橫沖,負責調查這次先遣團遭襲的超凡事件,并且協助海軍防衛東南沿海的防衛力量。
畢竟,萬國使團遭遇襲擊,在如今襲擊者動機不明的情況下,很難講原國沿海前線會不會同樣遭遇這種時間。
而原國搞出了如此之大的陣仗機,大概也是與遭遇了襲擊的使團太多有關。
東帝邈、舊謂主宰、戰爭教派、加利薩克、仙宮、大雪山、銘克堡等等等等。
這幾乎囊括了世界上的大多數世界強國與教派組織。
襲擊者是瘋了嗎?
竟然敢同時對如此之多的使團下手?
這若是暴露出來,幾乎是舉世皆敵!
也包括原國。
畢竟,這些先遣團雖然不是在原國國境內出的問題,但卻是在前往原國的路上遭遇了襲擊。
如此之多的使節在半路的海域上遭遇了襲擊,說不定就是有些國家與教派準備趁此對原國發難,這很像是某種陰謀事情的開端。
而對于原國來說,這種開端自然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尤其是在現在這個時間節點上。
內部問題還沒有徹底解決掉,眼下又遭遇了這種萬眾矚目的外交襲擊事件,對于原國來說,大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不過,襲擊者一下子得罪了全世界!
這幾乎就是在瘋狂作死啊!
與此同時,原國都云港,瘋狂作死者,幕后大反派,諸神救贖的組織頭目,原國現任情報院副院長顧孝仁先生,正盤坐在房間的蒲團上,驀然睜開了眼眸。
嗯,因為昏暗的屋子里,竟然緩緩地出現了一道身影。
顧孝仁看著這道身影,覺得稍稍有些眼熟的樣子,祂仔細看了兩眼,甚至還用上了探測技能。
“蒲團?真的是你?”祂佯裝皺了皺眉。
竟然是已經失蹤已久的遐來王普仁德,也就是世情本物教派的核心蒲團大君!
“你竟然敢出現在原國?”顧孝仁適當的表現了些許意外。
嗯,事實上祂的確有些意外。
雖然因為歪嘴龍的提醒,顧孝仁大概猜到了,可能會有人在都云對祂下手的事情,但祂卻沒有想到下手的家伙,竟然是綠帽哥蒲團大君。
這家伙可是歪嘴龍的終極舔狗。
這是什么操作?
主子剛做出提醒,舔狗就上門前來咬人了?
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難道連傳說生物都開始做對沖投資了嗎?
一邊示好,一邊磨刀。
不過,為什么是歪嘴龍的人?
就算是魂邪之王親自出手,顧孝仁也毫不意外,但為什么是歪嘴龍的屬下呢?
還是說,其它的兩位諸王,根本沒有合適出手的人選呢?
如此想著,顧孝仁微微瞇了瞇眸子。
但面前的家伙根本不說話,也不回應,就是在靜靜地看著祂。
“你不出手?”顧孝仁略顯看著祂。
蒲團看了顧孝仁一眼,嘴唇輕啟,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不知道阿嫻為什么要讓我來殺你。但我知道,我好像殺不了你。”
在當初的普仁港事件中,阿嫻親自出手都沒有將眼前的這個家伙留下來,祂實在是想不明白,阿嫻為什么會覺得祂能殺的了祂。
難道這就是信任嗎?
“那你為什么不試試?”顧孝仁挑了挑眉,笑了笑說道︰“也許我很好殺呢?也許我一殺就死呢?”
蒲團大君︰“……”
這樣說話,倒是顯得我很方啊!
不過,這個時候,哪怕是阿嫻沒有交代什么,蒲團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阿嫻和祂有過聯系?
兩人似乎在密謀著一些祂并不知曉的東西!
原來,阿嫻竟然有事瞞著我?
為什么要瞞著我?
為什么要和眼前這個家伙密謀?
嗯,蒲團的心,隱約在滴血。
但細細想了想,祂大概是怕我知曉了,會發生什么意外吧?
蒲團在心中自我安慰著。
一定是。
蒲團深吸了口氣。
“你不會什么都不知道吧?”顧孝仁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祂,一副不會吧不會吧的模樣︰“難道阿嫻沒有告訴你嗎?”
“住口——”蒲團的神色開始變得冰冷起來︰“阿嫻也是你叫的?”
“哦,抱歉。”顧孝仁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的確不該叫祂阿嫻,因為除了祂勾引我的時候,大多數時間段,我都叫祂歪嘴龍!”
你特喵的!
竟然敢侮辱阿嫻?
蒲團陰沉地盯著祂,一字一頓道︰“我殺了你——”
“嘭——”
下一秒,還沒有等蒲團有什么動作,顧孝仁的身體卻驀然爆裂開了!
祂竟然炸了!
大量的肉塊四散橫飛,污血遍布一地,甚至噴濺在了蒲團大君的臉上。
蒲團面無表情的挑了挑眉,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在沾染鮮血的臉頰上,用力的抹了一下。
祂看了一眼,還抿了抿感應了一會兒。
真的。
是神血。
里面還摻雜著一些子壹·困敦流派的超凡特性,而且,的確是半神級別才能擁有的一些特質。
此刻,哪怕是諸葛玄王,天淵齊水,仙城望斗齊聚,也無法駁斥眼前的這一攤爛肉,不是屬于顧孝仁的,因為無論是官方記載,還是理藩院當初的錄入,都明晃晃的描述著相關信息,與眼前展現的流派特性一模一樣。
這家伙死了?
怎么可能!
蒲團︰“……”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響徹了整個四國酒店,但房間里卻沒有任何回應。
“院長?”助手兼秘書叫了幾聲,但希范五臟的聲音依舊沒有傳出,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
但眼下壁溪港遭遇了這種事情,十余支外交先遣團失蹤,希范五臟怎么可能有心思睡覺?
助手覺得事情可能有些古怪,他用力的推了推門,但房門卻并沒有被推開,因為大門仿佛被焊死了一樣,硬生生的將他隔絕在了外邊。
“院長?”
助手稍稍有些慌了。
因為他門剛剛收到行政院與樞密院聯合下發的電報,整個原國都已經進入了戰時狀態,在這種情況下,希范五臟房門緊閉,且許久都沒有回應,這讓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院長出現了什么問題?
想到這里,希范五臟的助手連忙跑開,去樓下尋找理藩院的陳副院長。
在說明了情況之后,這位陳副院長帶領了外事工作組,徑直跟著助手來到了希范五臟的房間。
“你讓開!”
陳副院長皺眉說了一句,然后待周遭的人推開之后,他緩緩抬起一只手,凝聚著一團璀璨的神光。
“轟——”
神光眨眼之間就轟擊在了房門之上。
那這足以令整個四國酒店地動山搖的攻擊,進入大門之內卻仿佛泥牛入海一樣,竟然沒有濺起半點漣漪。
陳副院長面色大變。
“結界?法陣?還是其它的手段?”
祂終于相信,希范五臟院長,可能是遭遇了什么不測。
因為眼前的房間,已經被某種力量隔離了這片區域,無法與現實之中產生交集。
“快,給橫沖發電報,尋求支援!”陳副院長大聲喊著。
一時間,整個四國酒店的外事工作組,都驟然忙活開了。
夜里十一時許,橫沖方面給予了回應,說會派遣一些力量前來壁溪港。
但眾人直等到了凌晨,才看到了橫沖方面所說的支援力量。
這是一個面色儒雅,穿著一身黑色正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中年人。
這家伙應該是一位大君,因為陳副院長從對方的身上感應到了一絲壓迫感。
“敢問,這位大君如何稱呼?”陳副院長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面色儒雅的中年人頗有些嚴肅底說道︰“我乃十四院——天機星。”
天機星?
十四院,陳副院長還是有所聽聞的。
嗯,只要是在原國呆的久一些,這種消息大概都能知曉一二。
當然了,顧孝仁那種新秀不算,畢竟,祂來到霧都滿打滿算也不過就是幾個月的時間而已,而像祂們這些半神,幾百年不多,幾十年不少,知曉的東西自然要比尋常人多上不知道多少。
呵,幾個月的,憑什么和幾十幾百年的比信息知曉的寡多?
“天機大君,這邊請,在樓上。”陳副院長一邊引導天機星進入現場,一邊在路上詢問道︰“對了敢問天機大君,為何如此之晚橫沖那邊才有回應?而且,現在都已經快凌晨了?”
祂大概也是在變相的表達著不滿。
畢竟,壁溪港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一位行政院的副院長可能遭遇了不測,這種往日里在原國幾乎是能驚爆眼球的驚天大案,但如今卻一直拖到了第二天凌晨才派遣了支援前來,陳副院長實在是不知道橫沖那邊是怎么想到。
祂不敢埋怨天淵齊水,但面對十四院的天機星,還是敢問問詳情的,祂畢竟又沒有什么把柄落在十四院,大概并不怕眼前這位陌生的大君給祂穿小鞋。
天機星大概也是聽出了陳副院長的言外之意,祂輕輕地挑了挑眉,看了陳副院長一眼,然后才淡淡地說道︰“陳副院長,你可知曉眼下的橫沖港已經是一團粥,我能來壁溪港,已經是萬忙之中抽調出來的唯一力量了!”
“怎么?襲擊先遣團的組織有了眉目?”
在天淵齊水親自坐鎮的情況下,除了這個,陳副院長實在是難以想想,還有什么其它的原因,能讓橫沖那邊亂成一鍋粥。
“你大概還不清楚,因為你那位同僚死在了都云港,在原國引起了何種軒然大波。我能來到這兒,已經是院里唯一能派遣的機動性力量了。”天機星拍了拍陳院長的肩膀,然后大步向前,祂已經來到了希范五臟房門外了。
“同僚?”陳副院長微微愣了下。
大概思考了好半天才回過味兒來。
都云港那邊,唯一能被祂成為同僚的,大概只有那一位了。
“難道是……顧、顧院長?”祂微微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竟然呆若木雞,就連天機星強行破開房門產生的動靜,都沒有心思去理會了。
畢竟,這位牽扯甚大的顧院長,這位原國的明日之星,這位原國政壇的年輕新銳,就這樣突如其來的……死了?
怎么可能?
大概是有什么東西搞錯了吧?
陳副院長用力的搖了搖頭,祂想要去找天機星問問清楚,否則這種事情憋著心口里,大概是會讓祂為之不安。
“天機大君!”祂走過拐角處,來到了已經被天機星打開的房門之前,而經過了一夜的時間發酵,眼前原本存在的詭異結界,似乎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幾分威能。
“天機大君!”陳副院長叫了一聲,但走入房間內部之后,卻忍不住瞪大了眸子。
因為眼前的場景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
床頭和地板竟然連接在了一起?一條條的書本上竟然插著大量的瓷器碎片?
整個房間好像成為了無數凌亂的幾何拼圖?
就好像是有人將面前的空間一點點撕碎,然后在亂七八糟的隨意拼接一樣,那種斑駁的痕跡,那種極不協調的視覺沖擊,差點讓有點強迫癥的陳副院長當場去世!
“這……”祂用力的晃了晃腦子,感覺眼睛都有些花了。
“應該是被拉入了虛幻與現實之間,并且遭遇了一定程度的切割。”天機星在重新胡亂拼湊好的房間里檢查了一會兒,然后發現了一灘灘,略顯粘稠的醬褐色汁液。
“這是什么?”陳副院長好奇的問著。
天機星皺了皺眉,有些不確定底說道︰“應該是血。”
“血?”陳副院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希范五臟院長的血?”
“應該是,但不知道為何,卻被掠奪了一切的生機。”天機星喃喃自語底說道︰“看起來,倒是有些像魔道邪神的風格。難道與襲擊顧院長的,還有那些先遣使團的家伙,竟然是同一勢力的存在?”
陳副院長不知道天機星的推斷有沒有道理,也不知曉這些事件到底是不是同一個組織干的,但祂很清楚,兩位上三院的副院長遭遇不測,這將會在整個原國造成多大的波瀾。
“咚咚咚——”
震耳欲聾的鐘鳴聲在霧都的上空響了一夜,這種異常的現象哪怕是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但仍舊讓整個霧都的民眾人心惶惶。
灰霧宇宙之中,禹貢看著面前的巨大銅鐘,忍不住有些嘆服的說道︰“我真沒有想到,你竟然還能仿制原子鐘,而且還能與神器原種產生共鳴。”
顧孝仁蹲在銅鐘面前,對銅鐘的零件進行修補︰“要是沒有你提供的鐘芯,我也無法將這東西仿制出來,不過,你之前的那一枚要注意了,它大概都撐不住兩個月。”
四枚原子鐘的存在,其實不過是變相的肢解了神器原鐘的一小部分權柄。
嗯,大概是神器原種的極端不配合,這導致原國方面,利用四枚原子鐘當作媒介,引流了神器原鐘的一部分權威。
若是打個比喻的話,大概是就是一個昏睡的巨人,身上插著四個導流管,然后在某些神秘法陣的引導下,將巨人身上的血液養分,利用引導管一點點供養給四個更小的小人兒。
這樣的話,四個小人兒不僅能茁壯的成長,還能呀呀學語,漸漸掌握著巨人的一小部分技能。
當然了,因為雙方體量的巨大問題,若是有人將導流管拔掉,那么四個小人兒將會慢慢枯竭而死,自然也會逐步喪失巨人應用的一部分權威。
而顧孝仁就拔掉了原本屬于禹貢真君的那枚“導流管”,并且利用天工開物的能力進行了復刻,將“導流管”插在了新的子鐘身上,這才導致祂面前的這枚原子鐘與神器原種產生了共鳴,并且響徹了霧都整整一夜。
除了要釋放一些有利于祂的一些信號之外,顧孝仁還在試圖對神器原鐘的現狀進行解析。
因為神器原鐘對顧孝仁可能產生的干擾因素,幾乎難以估量。
尤其是在祂晉升大君的時候,若是真的覺醒了什么真靈意識,祂懷疑神器原種可能會響,而且,這枚神器說不定會成為某種媒介,從而方便某個家伙利用同宗同源的相同特性對祂的真身進行定位。
神器原鐘所表達的相關權柄就涉及到了這一點。
在二者之間尚未產生糾葛的時候,神器原鐘自然不會對顧孝仁產生太多的影響,但當某種特殊情況發生之后,那幾乎等于祂體內裝了一個定位器,對于善于鑒別遷移粒子的原鐘來說,是有極大的可能性,能尋覓到祂顧孝仁的真正位置。
哪怕是這并非神器原鐘的本意。
這也絕非是顧孝仁危言聳聽。
在天南之戰,神器原鐘的子鐘所展現的一系列威力祂都看到了,那么,子鐘都有可能會對大君乃至諸王的出現進行定位和回測,那么神器原鐘呢?
真正的神器總不會比子鐘的威力來的弱吧?
這畢竟是真神的物品。
到時候,說不定顧孝仁藏匿在神國里,都有可能被某個家伙尋覓到。
要清楚的知曉,顧孝仁對標的危險存在從來都不是什么大君諸王之流,而是屹立在世界上最頂端的存在——真神!
祂有理由懷疑,眼下霧都逐漸演變的傳說風暴,可能對祂造成巨大的影響。
而祂晉升大君之后,若是真的覺醒了真靈,復蘇了原始天王的權柄,到時候,祂說不定會變成一頓可口的“美餐”!
這是屬于“食物”的敏銳觸覺,顧孝仁早就已經察覺到了某些危險潛在的端倪,無論是歪嘴龍,還是其它的家伙。
想要將祂變成“食物”的存在,可能還不止一個。
祂現在唯一慶幸的是,因為真神無法長時間逗留在神國之外,因此長年都是在神國內沉睡的。
神國之內與神國之外,大概算是兩個世界,哪怕是真神洞悉萬物,也需要大量的“錨”為之支撐。
神降無法輕易開啟,更無法輕易的結束。
因此,哪怕是祂知曉某位真神的神國之門,其實就在霧都的上空,大概也不怕某位真神的長時間矚目。
真神對世間的干擾,大多都是靠著某些代理神,例如諸王會議的那些家伙。
祂們若是想要親身降臨,這種對自身的消耗,以及相關法則的壓迫,會讓這些屹立在巔峰的存在,猶豫再三。
但眼下世界上,可能不止有一位對原國的現狀產生了某種思考,比如說,曾經威震天下的原國三巨頭,眼下還剩下了幾位?
顧孝仁是原始天王轉世身的事情,已經不止是只有原國的一些上層知曉了。
歪嘴龍都知曉的事情,那么,東帝邈、舊謂主宰、戰爭教派、加利薩克、仙宮、大雪山、銘克堡等等等等國家與教派,難道會不知道嗎?
再加上之前腳前輩所說的,命運長河之中,有萬物未生之前,無形無象的絕之氣在漸漸腐朽。
這無一不在表面了,三命天王可能出現了一些嚴重的問題。
眼下萬國使團想要入境原國,是不是代表著各自的背后力量,想要探查原國的真正虛實呢?
顧孝仁覺得,這種萬國使團入境原國,大概只是一種前奏。
因為無論是半神,還是大君,哪怕是諸王之流,也無法對真神產生什么干擾,就算是梼杌那種存在,充其量也就能造成一點麻煩而已。
顧孝仁甚至嗅到了可能發生驚天“神戰”的端倪。
因此,眼下的霧都大概是成為了萬眾矚目的漩渦中心,其暴雷的幾率愈發高昂,眼下留在霧都絕非明智之舉,因為無論是諸王之流,還是梼杌那伙存在的謀劃,還有可能發生的外部干涉,都有可能讓整個霧都成為大戰的中心!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在真正的危機來臨之前,顧孝仁勢必要想辦法解決神器原鐘的一系列影響,并且找到那個,祂蓄謀已久之物。
眼下可能發生的危險雖然算是一種契機,但在這種狂風暴雨之下,如何掌握其中的度,卻也是一種極大的考驗。
而眼下,樞密院的院長天淵齊水已經被顧孝仁調虎離山,祂是否能先對神器原鐘伸出罪惡之手?
顧孝仁想了想。
嗯,雖然整個樞密院,能對祂造成威脅的,大概只有那位天淵齊水,而眼下天淵齊水已經不在樞密院來,看起來,倒像是解決了一個巨大的麻煩。
但如果換個角度來想,神器原鐘出現在樞密院,會不會是個誘餌呢?
上次阿泰去幫顧老大往樞密院里送文件,因為攜帶了千里眼,阿泰對樞密院的相關設施進行了探查,并且對神器原鐘所在的鐘樓,進行了一些情景復刻。
那些布滿詭異符文與線條墻體,以及大片灑落在石板上的污血,是不是在警示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