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回到霧都,祂大致上還是有一些不小的收獲的。
一個是對原國的上層生態進行了一系列的解析,掌控了原國諸王議會以及相關派系的一些詳細名單,并且對這個國家的一部分實力得到了一些認知,這對顧孝仁評估雙方可能產生沖突風險的實力對比,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二是祂任職情報院,在這個原國最為強大的情報部門里,獲取了大量積沉的隱秘和信息。
畢竟,情報院內潛藏的信息在整個信息世界里也算是個中角楚,哪怕是涉及到真神之流的真正隱秘被某些力量干涉隱藏,但在元會運世這種通盤的推衍與篩選整理下,顧孝仁還是察覺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這也作為了祂對相關力量與真神判定的標準之一。
雖然管中窺豹,但個中詳情可見一斑。
不過,也因為顧孝仁在情報院中獲取了一定的隱秘,祂才會在天淵齊水被調虎離山之后產生些許猶豫。
知曉的越多,越能察覺到自身的渺小。
而且,無論是元會運世對信息的整理,還是推衍模擬潛入樞密院,對神器原鐘出手的一系列細節,顧孝仁都從里面察覺到了大量的紕漏與危險因素,這導致祂懷疑神器原鐘是不是某個家伙設下的某種“誘餌”。
但眼下天淵齊水不在樞密院,這大概是顧孝仁最好的機會,要是錯過這次機會,下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個中取舍,實在是難以決絕。
主要是神器原鐘的品質太高了,眼下的灰霧宇宙無法承載這種神話物品,顧孝仁也無法直接將原鐘隔空傳送,除非等祂晉升諸王才能隨意施展這種手段,而在這種情況下,顧孝仁只能親自觸碰神器原鐘,然后打開意識神國,將原鐘放置在神國內。
但這一系列步驟之中,可能產生的風險還是不小的。
直接接觸就意味著巨大的風險。
這與顧孝仁隔空遙控的狀態是不同的。
而且,哪怕原鐘到手了,但萬一原鐘有什么問題呢?
弄不好祂的大本營可能會暴雷。
因此,顧孝仁是考慮過,在原鐘到手之后,將原鐘放置在界域永夜深淵里。
因為根據某些記載,真神無法進入界域之內,而界域與現實之間也算是兩個世界,這時候哪怕有誰在原鐘身上坐了什么手腳,大概也無法蔓延到顧孝仁的身上。
得不到就毀掉,哪怕是暫時鎮壓在永夜深淵里,也比落在敵人的手里成為對付祂的工具要強。
但原國畢竟也是掌握著永夜深淵的其中一個入口的,雖然直至現在,也沒有聽說開拓團那邊取得了什么成就,但別人手里也有鑰匙,顧孝仁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對于原國對永夜深淵的開發狀況,哪怕是諸王議會的后補委員禹貢真君都不清楚。
倒不是祂還沒有知曉的資格,而是這并非是祂所參與的領域。
顧孝仁思考了半晌,覺得某個家伙或許能知曉一些信息,因此,在送走了禹貢真君之后,祂直接來到了一片灰霧掩蓋的區域之中。
某個家伙大概有些意識不清了,就連自身的傳說形態都難以維持,眼下,出現在顧孝仁面前的就是一攤不斷攪動的爛肉,猩紅的肉體不斷蠕動扭曲著,上面還長出了一只只攜帶著瘋狂意識的豎眼。
是希范五臟。
作為午柒·敦牂流派的傳說生物,也就是醫學領域的大君,這家伙的生命力之頑強,堪稱顧孝仁目前所見者之最。
對于這種大君級別的對手,顧孝仁目前的操作向來是比較單薄的,因為大多數時候都是扔到永夜深淵的特殊區域里,讓對方與某個恐怖的界域生物兩敗俱傷。
作為入侵者,被顧孝仁扔進界域里的家伙,突然遭遇這種狀況大概會拼命逃竄,但顧孝仁的大傳送術不斷的施展,可以讓對方難以逃出這片怪圈,嗯,這導致了入侵者跑著跑著,就會與界域生物再次碰面,并且發生某些親密接觸。
這種現象大概讓界域生物越發暴怒了!
打了幾下就跑,跑沒影兒了又突然出現,這種反復橫跳的行為,換成誰也受不了。
而在這種情況下,被顧孝仁故意針對的家伙,往往會面臨死戰,哪怕是最終打贏了面前的界域對手,最終也會迎了一位新的恐怖生物。
戰斗不止,連綿不絕。
打就完了。
這導致哪怕是顧孝仁不止一次的針對過某些大君,但像希范五臟這么抗揍的,祂大概還是第一次見。
這家伙充分的展現了,什么叫做滴血重生,什么叫做瞬間活死人肉白骨。
不愧是醫學領域午柒·敦牂流派的傳說生物。
不過,哪怕是再不死的家伙,大概也扛不住無邊無際的界域生物,這導致希范五臟最后還是被消磨了大量的傳說之力,精氣神耗損嚴重,哪怕是本源都產生了嚴重的虧空。
此時,祂已經無法維持傳說形態了,整個身子已經處于崩潰的邊緣,甚至連意識都變得越發瘋狂了。
眼下就算是顧孝仁不殺祂,希范五臟大概也撐不了多久了。
“無漏”狀態被打破,災厄來襲,希范五臟已經時日無多。
顧孝仁站在這團爛肉面前,緩緩地伸出了一只手,璀璨的金光在手中凝聚,并且緩緩地籠罩了希范五臟的爛肉。
是皇極經世書的昨日重現。
以現在顧孝仁的位格,對大君級別的家伙施展昨日重新,還是稍顯吃力的。
前提是對方還不能做出有效的反抗,否則,昨日重新的失敗率大概會比較高。
而現在在這種自身極度耗損嚴重的情況下,希范五臟的意識模糊,幾乎已經難以反抗了。
但身為高位傳說生物,身為一位午柒·敦牂流派的大君本能,希范五臟還是可能在瀕死之前,對一位半神進行反殺的。
就在顧孝仁對其施展昨日重現的時候,希范五臟身上的爛肉開始劇烈的蠕動,災厄之氣瞬間爆發蔓延開,無數肉眼難以窺視的絲線以空氣為媒介,不斷攀爬至顧孝仁的身上,祂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潰爛,并且變得和希范五臟一樣。
很快,顧孝仁的身上長滿了肉芽,身體大概也開始漸漸扭曲了起來。
“午柒·敦牂流派的血肉污染?”
顧孝仁淡定的挑了挑眉,祂還有閑暇的時間對這種狀態做出感應,就好像全身的細胞都不斷地進行大量繁殖與分裂一樣,扭曲的血肉,不斷增生的肉芽與囊腫,沒過多久,顧孝仁就變成了一個肉山般的大胖子。
“造型挺丑的。”甕聲甕氣的言語從肉山版顧孝仁的身上傳遞開︰“那個歪嘴龍大概也會這一招,就當作是提前預演了。不過,與歪嘴龍相比,你對這種權柄的應用有些差勁啊!”
顧孝仁出言嘲諷。
希范五臟︰“……”
祂有些不服,無數豎眼顯得越發瘋狂與扭曲了,皆是死死地盯著肉山板的顧孝仁,試圖將自身的瘋狂因素,轉移給對面的這個老表。
“別不服氣,人家歪嘴龍的一個馬甲,可是慈幼局的慈幼之王啊。號稱滴血不死,血肉永生。午柒·敦牂流派這些年來混的最好的,就是祂慈幼之王了。哦對了,還有個靈樞!”
但誰能想到,慈幼和靈樞竟是渾圓一體呢?
想到這里,顧孝仁不斷的腐爛膨脹的巨手微微攤開,一陣恐怖的強光開始在手心之中蔓延。
技能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祂身體開始迅速的朝著原本的狀態恢復著,仿佛時間出現了倒流一樣。
希范五臟的豎眼睛看到這一切,忍不住瞪大了的瘋狂的眸子。
那一顆顆眼球開始血脈僨張,無數殷紅的血管在眼球上迅速鼓起,宛若一條條蛟蛇在盤踞在眼球,與那扭曲的血肉筋膜粘連在一起,不斷的撕裂鼓動,大片的血霧彌漫出來,然就是“嘭”的一聲,這些巨大的眼球竟然一顆顆的爆裂開了,無數的濃漿粘液,混合的腥臭的血水,噴灑的到處都是。
“看給孩子激動的。”
已經漸漸回復正常的顧孝仁看著眼前的一切,微微的嘆了口氣。
祂繼續施展昨日重現,妄圖從這個行政院的副院長身上,窺視到原國對永夜深淵的開發進度,以及希范五臟的背后到底是誰在針對祂顧孝仁的一系列問題。
與此同時,某片血月當空的奇異空間里,一頭通體雪白的巨大天狼突然仰頭咆哮,那原本就猩紅如血的月色,竟然瞬間變得更加殷紅了起來!
“怎么了?”
這是一個身高體壯的藍色巨人,此時正盤坐在山巔之上,吞吐著云霧。
“有人在窺視于吾。”那巨大的天狼驟然站起身子,猶如雪杉樹一般的毛發根根佇立,一種恐怖的氣息從肢體上的每一個毛孔散發了出去,天空驟然飄落了大片雪花,風暴也在霎那間凝結。
而身處灰霧宇宙的顧孝仁,卻驟然感應到了一種追溯之力,祂微微皺了皺眉,目光透過大片的灰霧,望向了某處虛空。
“能進的來再說吧!”祂閉上眼睛,然后就不在搭理對方了。
門外的狗,叫的再兇又有什么用呢?
進不來門,在外面嗷嗷直叫,還不是咬不到祂。
諸王議會擱淺永夜深淵深度探索的決議 決議如下……
坐標︰戊己中央,乾干五十三,坤地二十四殆︰九之極注︰一寸百里 這是顧孝仁從希范五臟的意識中尋找的一份決議,乃是由諸王議會下發至行政院,并且傳達執行的集體共識。
這上面說了什么呢?
顧孝仁在希范五臟的意識中,看到了這樣的描述︰“原國六百一十四年,址乾干五十三,坤地二十四,戊己中央,黃山赤蛇,其長萬里,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為大害,殆,九之極也。”
嗯,大致上,就是在原國六百一十四年的時候,開拓團在永夜深淵南五千三百余里,至北部二千四百余力的中央黃山之上,發現了一條通體呈赤色的大蛇。
這條大蛇長達萬里,閉上眸子為黑夜,睜眼為光,疑似能控制時間,乃是危險程度遠超第九級諸王的存在。
顧孝仁看著這種描述覺得很眼熟的樣子,祂似乎察覺到了相似的場景。
黃昏巨蟒?
這一刻,顧孝仁突然想到了在珞珈山的那條黃昏巨蟒。
二者之間的相關描述,似乎有些相似之處啊。
而且,這兩條巨蟒竟然都堵在了永夜深淵的入口不遠處!
若非顧孝仁的大傳送術不受到法則的限制,祂大概也無法深入永夜深淵的其它地方,而眼下原國掌控的那個入口,竟然也發現了一條與黃昏巨蟒類似的巨蛇,這應該不是一種巧合。
聯想到,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這種描述曾經作用于神話傳說中的燭龍,顧孝仁忍不住懷疑,永夜深淵是否乃是一位本體為燭龍的神話生物,或超神話生物隕落后遺留的神國?
而這兩條堵住永夜深淵入口的巨蟒,會不會是那條燭龍的子嗣?
遠超第九級諸王的存在是什么概念?
哪怕不是真神,也應該是類似于準神的標準,在界域之中,幾乎是無敵的存在,畢竟真神因為法則相互沖突,無法進入界域之中,導致了這種生物簡直沒有天敵。
怪不得原國要擱淺對永夜深淵的開發,在界域那種地方,尤其是必經之路發現了這種危險等級極高的存在,哪怕是派遣諸王進入怕是也會白給,況且,就算是原國這種級別的勢力也未必肯派遣諸王進入界域冒險啊!
這一刻,顧孝仁似乎明白了,為什么祂對永夜深淵的開發風生水起,但原國方面卻絲毫沒有丁點風聲傳出來。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祂的大傳送術不受某些規則類的技能束縛。
不受規則類的技能束縛?
顧孝仁突然眨了眨眸子,腦洞大開的祂,似乎猜到了一部分可能性的原因。
霧都,警察總署。
十四院的貪狼與廉貞已經在霧都排查了好幾天了,自從某位大佬逃出無暗之河后,祂們兩個就沒有了一丁點的休息時間。
但看著警察總署與祂們在近些天排查的結果,以及長長的相關名單,貪狼與廉貞卻微微皺了皺眉。
“一個都沒有。我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廉貞挑了挑眉道。
眼下,霧都警察總署獲取的,霧都三月內的懷孕者為一千七百六十二人。
而僅僅幾天的時間里,包括貪狼與廉貞在內,整個十四院投入了大多數力量,對這一千七百六十二人進行的鑒別,但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的狀況,這讓貪狼與廉貞懷疑,祂們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干擾。
“那位的位格雖高,但只要我們不距離它太近的話,應該不會被它蒙蔽一些信息。”貪狼皺了皺眉道。
諸王議會和十四院動用霧都警察總署,自然是想要靠著迂回的套路來尋找對方的蹤跡。
眼下,根據三大神器展現出來的相關線索來看,那家伙藏在霧都的可能性幾乎是毋容置疑的,諸王議會與十四院也懷疑它就藏在了某個孕婦的肚子里,但對方的位格畢竟不低,在收斂自身相關因素的情況下,除非面對面的碰上了,才能被十四院仔細感應到,否則,哪怕是隔著一間屋子,都有可能與對方擦肩而過。
而且,為了避免被某些蒙蔽能力的干擾,以及記憶修改能方面的權柄,十四院的成員每天都要回到駐地,受到紫微星的審視,在紫微星這位諸王的審視下,大概不會有祂們著了道,卻還不自知的情況。
想到這里,廉貞突然說道︰“你說,會不會還有其它的力量,在幫著它隱瞞著相關的存在信息呢?”
貪狼聞聽皺了皺眉。
這幾乎是可以想象的事情了,若無外部力量的干擾,那位怎么可能在被鎮壓了五百余載之后,突然逃出生天呢。
只是,這些家伙究竟是誰?
祂們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就在兩位大君稍稍有些疑惑的時候,不遠處的辦公桌上,有一個穿著警察制服的年輕人,突然發出了一陣“咦”聲。
貪狼與廉貞忍不住看了過去,卻沒有在意。
但那位穿著警察制服的年輕人,卻喃喃自語道︰“我怎么覺得這名單上,好像少了一個人?”
貪狼與廉貞忍不住對視一眼,眸子里都閃爍著某種奇怪的光芒。
兩位大君瞬間來到了年輕人的身旁,廉貞的一只胳膊,甚至壓在了年輕人身上︰“你仔細想想,到底少了誰?”
“我……”年輕人張了張嘴,神色木訥而僵硬,臉上竟然出現了些許迷茫的表情︰“我好像有些記不清了!”
貪狼與廉貞面色微變,二者再次對視一眼,大概都忍不住露出了一絲驚訝。
因為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狀態,很有可能是遭遇到了某種因素的干擾。
也就說,這位年輕的警察,是有極大的概率是見到過那一位的。
“秦署長,將他這幾天,所有去過的地方都調出來!”廉貞深吸了口氣說著。
但一旁的貪狼卻忍不住狐疑的看了年輕人一眼。
祂大概是有些懷疑,一個普通人,又是如何掙脫這種“迷途枷鎖”的。
畢竟,那可能是來自于梼杌的“迷途枷鎖”啊!
若非每日要被紫微星矚目,就連祂們這些十四院的大君,說不定都容易著了道,那么,一個普通會福至心靈,驟然破開迷途嗎?
但無論如何,有了一些線索,總比什么都沒有要強。
霧都警察總署外的某條街道上,一個留著濃重的胡須,梳著長發,穿著黑色風衣的家伙坐在木板椅上,緩緩地睜開了眸子。
祂笑了笑,嘴唇輕啟的說道︰“謝謝你了腳前輩,要是沒有你,我大概很難打破對方冥冥之中的迷途枷鎖!”
“無妨。”腦海中,一道清脆的童音緩緩響起︰“不過,汝為何要將此事透露給祂們呢?吾記得,汝與那女子乃是舊識?”
“這與是不是舊識沒有關系。”顧孝仁抿了抿嘴唇道︰“除了我發現了一些幕后黑手之外,大概是祂們都太克制了,而我不想看到祂們太過克制,畢竟,霧都的局勢真的亂起來,我才能渾水摸魚啊!”
祂抬頭望了一眼萬里白云的虛空。
腦海中,某個蝴蝶似乎也抬頭望了一眼。
但就這一眼,整個蒼穹的白云就漸漸泛黑,隨后變得陰云密布,狂風大作,大有風雨漸來之意。
“嘩啦啦——”雨水轉瞬即下。
整個霧都瞬間彌漫在了一片煙雨朦朧之中。
顧孝仁看了,忍不住挑了挑眉。
“嘭——”
手掌微微一番,顧孝仁的手上頓時多了一把漆黑如墨的傘,祂撐著雨傘在雨水之中前行,一路之上,竟然沒有一滴雨水滴落至祂的軀體中,哪怕是鞋子與褲腿都沒有噴濺到分毫。
沿途的路人飛快的奔行著,對于顧孝仁的異常視而不見,他們似乎難以察覺到顧孝仁的詭異狀態,就好像受到了什么因素干擾一樣。
“這雨有些蹊蹺啊。”顧孝仁突然笑著說道︰“看來這一位,也忍不住開始潑灑屬于自己的“錨”,來巡視人間了!”
顧孝仁的黑傘上冒著熊熊燃燒的極陽之力,就仿佛擎著一枚巨大的火球一樣。
這是神話物品太陽石板所顯化的特殊形態,懸于頭上,先天立于不敗之地!
咳咳咳,好吧,顧孝仁吹牛逼了。
大概也就能隱藏祂的一些相關因素與信息罷了。
否則,這一場雨澆下來,顧老二大概會現出原型。
當然了,腦袋里的那位老爺爺,哦不,是老奶奶大概也是出了不少的力。
“汝好像在腹誹吾?”清脆的童音淡淡地響起。
“怎么會,腳前輩大概是感應錯了。”顧孝仁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而且,未了避免腳前輩繼續詢問這種事情,祂直接岔開話題道︰“這場雨,大概不是沖著我來的。應該是沖著梼杌而來。看來,哪怕是天人兩隔,那位大概也產生了些許感應。”
“梼杌?”腳前輩喃喃自語,聲音雖然清脆,但略顯有異。
“怎么,腳前輩認識?”顧孝仁挑了挑眉。
“或許是聽過吧。但時間過的太久了,許久記憶都已經模糊了。大概是有些記不清了。”腳前輩淡淡地說著。
顧孝仁明顯不信。
“腳前輩你好敷衍啊!”
“吾不曾。”
祂嘴角勾起,笑了笑說道︰“我為你賭上了所有,你可不要讓我全盤皆輸啊!畢竟,滿眼都是你的男孩子,你怎么能忍心讓他輸呢?”
腳前輩︰“……”
“其實也沒什么。”顧孝仁手掌抬起,做虛握狀,似乎在輕輕地撫摸著一個幼稚女童的頭︰“我只是不希望腳前輩是個始亂終棄的渣女!要學會從一而終哦!”
腳前輩︰“……”
“為什么不回應?”顧孝仁突然皺了皺眉︰“難道腳前輩已經立志要當一個……”祂瞪大了眼睛,聲情并茂的大喊道︰“腳前輩!——不要啊腳前輩!——不要當渣女!你為什么不回應?”
但這個時候,一邊大喊一邊奔行的顧孝仁,突然眼前一黑,如遭雷殛。
祂踉踉蹌蹌的走了幾步,差點一腳踩進路邊的河涌里。
好久才緩過氣來。
“叮——”
“您已被踢出群聊!”
顧孝仁搖搖晃晃,嘴角一歪,自顧自的開始配音。
嗯,眼前的場景,幾乎與祂初次遭遇腳前輩一樣,那次也是和五千被腳前輩拉黑的。
“其實汝不必出言試探,吾并非對汝有窺視之心,更不會傷汝。望汝知……”
腳前輩留下這句虛無縹緲的話就離開了。
顧孝仁又看了一眼陰郁的天空,祂喃喃自語地說著︰“不知道魂邪那個老東西,會如何補救梼杌所在的信息被泄漏的問題呢?提前發難?還是轉移目標?”
提前發難意味著時機已經成熟了。而轉移目標則意味著,某些力量還沒有做好翻臉的相關準備。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當初,梼杌逃出無暗之河,無論是顧孝仁也好,還是原國的一些上層也罷,大概都能猜測到,有一股屬于原國的內部力量,在暗中幫助梼杌進行逃竄,甚至還在為其進行相關因素的隱匿。
畢竟,霧都雖大,但在原國所有上層的矚目之下,若是沒有內部的幫助,那位并不擅長算計與隱匿的梼杌,又怎么會一連躲藏如此之久,還不被原國發現的?
之前顧孝仁就猜測,這股屬于原國上層的力量,可能就在諸王議會里,而在希范五臟的意識中,也側面證明了這一點。
希范五臟雖然沒有參與某些諸王級別的相關密謀,但根據魂邪之王的指使,祂所做的一些事情,大概也側面的暴露了一些信息和問題,比如無暗之河發生之后的一系列善后工作,希范五臟是難以擺脫其中的嫌疑的。
而祂的背后就是魂邪之王。
這讓顧孝仁推算到,魂邪之王參與了梼杌逃出無暗之河的事件。
再加上三王密會之中,魂邪之王密會了歪嘴龍的一個諸王馬甲,那么,除去了那位不知道底細的家伙,祂一位諸王議會的成員,竟然與極端勢力的組織頭目密謀?
況且,綠帽哥蒲團前來襲殺顧孝仁,說不定就是三王密會之中的決議。
如此說來,信息鏈的相關因素詞匯就在眼前出現了。
梼杌、魂邪之王、顧孝仁(原始天王轉世身)、不知名王者、歪嘴龍(慈幼之王或者其它王者的馬甲)、原國、諸王議會、萬國使團、真神、三命……檢索……檢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