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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玉燈

  張家。

  許氏渾身酥軟地躺在床上,嬌好的面容浮現一層薄薄的紅暈。

  如同雨后的月季,嬌艷欲滴。

  趴在一個男子的胸膛上,手指順著那充滿陽剛之氣的堅實線條撫下,眼中迷離,透著滿足和慵懶之色。

  “公子,奴家從未想過能有今日,想想以往的日子,真真是白活了……”

  她身邊躺著的,明明是張實,但她卻口呼“公子”。

  “嘿嘿嘿,小娘子這便滿足了?”

  張實的臉上,完全沒有以往的憨厚老實。

  笑容中透出幾分邪意。

  “往后公子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才叫神仙的日子。”

  “嗯……”

  張實低下頭,許氏頓時發出一聲壓抑的呻吟。

  “公子,不要……”

  “奴家實在承受不了……呃……”

  又是一番云雨初歇。

  許氏微喘道:“公子,這幾日張實他大兒子在家中,奴家怕……”

  “呵,一個只會讀些酸腐之書的呆子罷了,有什么可怕的?”

  “左右事已至此,便讓公子我為小娘子你解脫了吧。”

  張實口中說著冷酷無情的話語。

  很難想象他說的竟會是自己的親兒子。

  許氏微驚:“公子,難道你想……”

  “他可是書院的學生,這樣會不會……”

  “一個不入流的小小書院罷了,公子我豈會懼他?”

  “不過小娘子說的也不錯,這小書院雖不足為懼,但那些自命不凡的文人卻是麻煩得緊,為免多生事端,公子自會做得神鬼不覺,先暫且留他幾日吧。”

  “公子,你真好……”

  “是嗎?還有更好的呢!”

  “啊……”

  江舟收回“目光”。

  臉皮微微抽搐。

  這兩個狗男女……

  眼都差點瞎了。

  這也是他平時都不開啟心眼的原因之一。

  要是心眼一直開著,他就算不瘋也會變成變態……

  旋即眼中又露出幾分深思。

  公子?

  那個人雖然頂著一張張實的臉,可言語作態,可都不像是張實。

  難不成張實在平日里的作派是裝出來的,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演技這么好,影帝也做不到吧?

  不大可能。

  而且聽他的口氣,似乎想對張伯大不利。

  虎毒還不食子,就算他平時戴著面具,也不至于要毒害自己親兒子吧?

  一個人突然之間有了這么大的變化……

  十有八九,張實是在這幾天之中,真的被“換”掉了。

  不過就算是張實被“人”取代了,又跟他有什么關系?

  為什么他會心有所感?

  江舟左思右想,摸不著頭腦。

  便打算先觀察他幾天再說。

  找機會再親自去見見這個性子大變的張實。

  他的心眼雖然有幾分無遠弗屆的意思,但還沒到堪破一切虛妄的程度。

  不過他還有鬼神圖錄給的誅鬼神通,自帶靈眼。

  雖然經常不靠譜,但那時候是他道行太淺。

  今時不同往日,若是親眼見到張實,也許能瞧出些什么來。

  當下也不再多想。

  回到房中,繼續抄錄經文。

  每日抄錄這些記憶中的經文,讓江舟獲益良多。

  修為法力雖無增長,神魂靈性卻不斷得到洗煉,增漲極速。

  照這般下去,別的不好說,再過不久,恐怕就能凝聚出第二具幻夢身了。

  沒有了幻夢身,江舟感覺自己斷了兩條臂膀。

  實驗做不了,浪也浪不起來。

  實在是有點難受。

  一連幾日,江舟都一如既往地躲在家里。

  卻一直用心眼監視張實。

  發現這張實每天都躺在床上養傷。

  與人相處說話也如以往一般。

  除了和許氏單獨在一起時,整個人大變之外,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異常。

  反倒是在這個過程中,看到了許氏的種種作為。

  饒是江舟打算修身養性,心中卻也難止怒火。

  他之前不想多管閑事,沒有去過多過問張家之事。

  可萬萬沒想到,這許氏竟然是如此惡毒。

  要不是張家有一個有意思的東西,那張仲孝有些運氣,怕不是早就被這毒婦虐待至死了?

  江舟來到江都,一直心平氣和,但他可并不真的是一個安分守己之人。

  只不過是修行到了,需要一些沉淀罷了。

  我想修身養性,你非要逼我發飆?

  這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啊?

  這一日,因為“目睹”許氏的作為,江舟已經不耐煩再繼續觀察了。

  就想去張家會會這一對狗男女。

  紀玄卻帶著張伯大來了。

  “江公子,我父親……”

  “有些不對勁。”

  張大伯一見他,便說出這句話。

  江舟眉梢微揚:“哦?這是何意?”

  “這……學生也不知如何說……”

  張伯大猶豫道:“學生總感覺,父親與往日有些不同,而且學生與父親提及許多舊事也全然忘了,便想著會不會是父親是因為受了傷,有什么別的不妥之處……”

  他面現不安道:“學生家境貧寒,實在別無辦法,曾聽紀大哥提起江公子本事極大,又義薄云天,只好厚顏來求,請公子為家父診治?”

  義薄云天?

  江舟看向紀玄。

  紀玄臉皮微微一抽,垂下頭去。

  這馬屁拍得不錯……

  江舟無比滿意。

  起身大義凜然道:“走,去看看你父親!”

  張伯大來得正巧,給了他一個好理由。

  “父親,江公子是聽說您傷病臥床日久,過來看望您的。”

  張伯大帶著江舟來到家中。

  許氏眼神閃爍,面色惶恐。

  她知道江舟是官。

  她本就是小民,再加上近日的所作所為,讓她對“官”字有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這、這如何敢勞煩公子?”

  “伯大,你也太不曉事了,江公子是貴人,你怎能用這等小事去攪擾?”

  許氏將自己的惶恐轉移到對張伯大的斥責上。

  “伯大也是一片孝心,你就別罵他了。”

  在張伯大的攙扶下,從床上吃力地坐起的張實勸道。

  神態舉止,和以往所見的憨厚沒什么不同。

  江舟卻笑了。

  原來是你……

  江舟也不多說,走過去搭上張實的手腕。

  過了一會兒,直接道:“沒有什么大礙,我家中有些藥,一會兒讓張伯大過來取,用了藥后,將養幾日便好了。”

  說完便要告辭。

  臨出門之際,回頭用清冷的目光掃過許氏,又落在張實腰間。

  笑道:“張兄弟這玉墜倒是不錯。”

  那里掛著一只玉質的小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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