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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請罪

  “前輩此言差矣……”

  妙華尊者搖頭道:“佛母慈悲,降生濁世……”

  “光明出化無極照人剎土,神通妙達導利眾生。無邊佛法示現妙果,寂滅無為要教都入人根。”

  “眾生發愿,一心不亂,臨命終時,即得往生極樂凈土……”

  “陀羅祖師得佛母正法妙果,以大慈悲心……”

  “呸!”

  妙華尊者氣都喘不上來,臉色蒼白,說這番話時卻是滿面放光。

  只是話沒說完,就被癲丐僧一口啐出打斷。

  癲丐僧冷笑道:

  “行了,你也別在這兒胡咧咧了,你小子好大的名頭,號稱智通無礙,法圓如天衣。”

  “可你卻是路早已經走歪了尚不自知,還沾沾自喜。”

  “連金頂那老賊禿才都不敢自稱智通無礙,法圓天衣,小賊禿又何德何能?”

  他指了指周圍的人:“不過是幾句佛經罷了,怎么別人聽得,你小子就聽不得?”

  “老子說你這是歪經邪道哪里錯了?”

  “廢話也懶得跟你多說,老子把話放在這兒,江小子現在是老子罩著的,誰要敢對他動歪念頭,別怪老子找上門去!”

  妙華尊者還待再說,卻被紅衣法王一把捂住,大聲道:“妙華師兄,你就別再說話了,血都咳了兩桶,再說就救不回來了!”

  說完直拉捂著他的嘴,將他像個麻袋一樣扛在肩頭,幾步就竄到了院門前,才忽然想起,回頭喊了一聲:

  “那個貧僧要回去救人了,他日再來叨擾江施主,勞煩江施主放開陣門。”

  說實在的,江舟還真有心把這死賊禿留下。

  這賊禿擺明不懷好意。

  殺了不至于,但也要學寶月一樣,把他押在這里,省得他在外面動歪腦筋。

  不過他的“靠山”畢竟有點虛。

  尊勝寺卻不是只有小貓三兩只。

  真把妙華賊禿扣下,惹毛了其他的老東西,對他也沒有什么好處。

  只好舉手一揮,放開了陣門。

  同時朝院中之人道:“諸位,今日說經,便到此處吧。”

  話外之意,就是要送客了。

  這些人都是人精,哪里聽不出來?

  心中卻有些不舍。

  他們雖不是佛門中人,也不修佛法。

  但江舟所說的經文卻極為不凡。

  能助長道行修為之事,管他是道還是佛?

  以管不舍,也不敢賴著不走。

  當下紛紛告辭。

  卻是一個接一個,當面與江舟說完才離去。

  他們都知道,今日之后,這江舟恐怕就要進入許多人的視線之中。

  之前他斬殺虞定公之子,雖然驚世駭俗,但畢竟虞簡只是一個不成器的紈绔子。

  即便貴為虞定公之子,那也只是在普通人眼里。

  虞定公可是一個老色鬼,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幾個兒子。

  僅僅是住在府里的嫡子庶子,加起來就十幾個。

  虞簡唯一拿得出手的身份,就是虞定公嫡子。

  仗著嫡子身份,江都城的權貴才高看他一眼。

  不過在虞定公有五個嫡子,虞簡在其中卻是最不成器的一個。

  不談虞定公的嫡長子虞復,其余的幾個哪一個不是強過虞簡百倍?

  盡管如此,嫡子被殺,若說虞定公沒有一點在意,是不可能的。

  這是結下了死仇。

  所有人都在等,等著看虞定公如何報復。

  若是江舟能扛得過這一劫,才算真正在江都城立穩足根。

  否則一切都是虛的。

  更別說因紅衣法王一事,他還算得罪了尊勝寺。

  所以即便他展現出的力量已經不弱,卻仍少有人敢接近他,就是這個道理。

  但今日之后,卻完全不一樣了。

  虞定公雖未出手,但江舟的“勢”卻已經凝聚起來了。

  不說別的,就算是院中這些人,也不會輕易讓人動江舟。

  不是因為畏懼他身后的勢力,而是還想著從他這里得到后續的經文。

  這些經文雖然不是什么驚天動地的神通妙法,卻能使人“開悟”。

  這比什么神通妙法都要讓人眼紅。

  僅憑這一點,這些人就絕對不允許江舟在他們眼皮底子下出事。

  江舟今日大方地“分享”,也讓他們知道,想得到經文,未必就要明奪暗搶。

  只要與他搞好關系,又何嘗不能像癲丐僧一樣,得傳整部經文?

  江舟也不嫌煩,一個一個應付著。

  要是想把這些人拒之門外,他何必大費周章地忽悠人……

  最后人走得差不多了,卻有一人還站在原地,笑意吟吟地看著他。

  正是龍虎道的少君李伯陽。

  見江舟終于顧得上他了,李伯陽才做了個道禮:“江居士,在下李伯陽,興會。”

  江舟知道他定是有事,還了一禮后便道:“李少君可是有何見教?”

  “不敢。”

  李伯陽笑道:“早就聽神光兄多次提及江居士,多有贊譽,伯陽還以為言過其實,今日一見,才知聞名不如見面。”

  他也沒有遮掩,客套了一句就說道:“伯陽此來,本是為賠罪而來,不想得聞真經,倒是承了江居士好大一份人情。”

  江舟搖頭道:“什么人情?道途多舛,本是與天爭命,正該扶持共渡,彼此交流,算不得什么。”

  這個李伯陽,果真是氣度不凡。

  站在那里就像是和風曦輝一般,令人好感頓生。

  即便江舟因虞簡斷陰門之事,對龍虎道沒有什么好感,也不由自主為其風度所傾。

  加上他與素霓生是好友,不是不得已,江舟也不想與其交惡。

  不由道:“倒是李少君請罪之言何來?”

  “江居士好心胸。”

  李伯陽贊了一句,開門見山道:“是這樣,前番虞定公之子,曾勾結我龍虎道下一位弟子,妄動九老天師符敕,擾亂陰世之序,犯了大忌,本應押回龍虎道處置問罪,”

  “不過此事卻是和居士有關,伯陽便將這個弟子押了過來,向居士請罪,他雖是無心害居士,其行卻無異于此,所謂一報還一報,江居士要打要殺,悉聽處置。”

  說罷,袍袖一振,一個人影就滾落在地。

  這是個高冠道人,被一根金晃晃的草繩捆縛著,道冠已傾斜,發絲散亂。

  狼狽地趴在地上。

  李伯陽道:“此人道號白石,是龍虎道于監天司中的輪值道人,受虞簡之托,封斷鬼門,便是要對付江居士。”

  說罷,笑吟吟地看笑白石,語氣溫和,卻令人微生寒意:“白石,該怎么做,還用我教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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