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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難以忍受的羞辱

第二百一十三章難以忍受的羞辱第二百一十三章難以忍受的羞辱  本書作者其他書:

  高臺上的皇親國戚們也都差不多來齊了,王棄卻目不斜視并不再往那邊看了,因為他很清楚陸徹這十年尋仙并不是白尋的,那么多天材地寶堆也該堆出個上品術士打底的人物來了。

  而更重要的是,無論陸徹先前的修為如何,在得到了‘靈寂心盞’之后毫無疑問已經出現了一個大的飛躍。

  也不知道陸徹是如何駕馭這件魔器的……不過在人間帝王手里,這魔器可能也會有不同的表現吧。

  但無論如何王棄是不敢以目光去觸及對方的,誰知道修為提升之后的陸徹會有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感應,反正他必須茍住。

  人到齊了之后便是皇帝講話開場……這套路簡直古今雷同。

  王棄對陸徹會說些什么完全不感興趣,他只是松了一口氣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抬頭去看高臺上的那些人了。

  其實這些年過去,他偶爾夢回的時候也會覺得當年之事有些蹊蹺……區區一個水衡都尉,也就是和如今林觸一樣大的官,是怎么有膽量并且有這個必要去誣陷一國正統的太子?

  只是當年王棄的那位太子父親陸居不堪受辱鋌而走險,直接就把當事人給手刃了,這使得王棄現在想要找個線索都難。

  他并非是想要替自己父兄翻案,那對于他來說毫無意義……他只是想要有所準備。

  那些當初陷害他父兄的人,如今也可能會暗中盯上小去疾……原本他已經不想理會這些事情了,但為了小去疾,他卻不得不往這方面多做思考。

  無論如何有一點他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當初的幕后之人,或者就在這高臺之上……

  他趁著所有人都在抬頭注視皇帝聆聽講話的機會,目光則是在那高臺上梭巡起來。

  其實如今陸徹的后宮嬪妃都已經有些年老色衰的感覺了,他十年前開始求長生,就再沒有往后宮中新納嬪妃。

  而自從王棄的那位奶奶魏皇后在十年前自縊了之后,陸徹也沒有再立皇后。

  再加上陸徹本身子嗣并不多,便唯有兩個皇子在高臺上觀禮。

  這兩個皇子中那個已經成年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王棄認識,名叫陸貔,是如今陸徹唯一的一個成年子嗣。

  而另一個看起來不過是十三四歲的樣子,只比小去疾大一些。

  這應該是陸徹的少子,王棄當年偶然間聽自己兄長提到過一句,說是他們多了一個小叔叔叫做‘弗祀’。

  很怪的一個名,而且竟然是貴族之中很少見的雙字名,實在是惹人瞎想。但因為是陸徹取的,也沒人敢多說什么。

  隨后王棄在人群中尋找陸弗祀的生母趙夫人,卻沒有看到她人在哪……這個原本應該是陸徹嬪妃中最年輕得寵的妃子竟然沒有出現在高臺上。

  十一年前他終究還是太過年幼了,許多事情根本接觸不到,否則他也不用陷入如今茫然無頭緒的境地。

  他需要一個明白人告知他足夠多的信息……

  想到這里,王棄看了看身邊的林觸,忍不住以他研究出來的‘傳音入密’將聲音凝成了一線傳遞了過去問:“林叔叔,能給我介紹一下那兩位皇子嗎?”

  王棄決定直接詢問林觸……一方面是他覺得是關系已經到位了,另一方面也是有了足夠隱秘的手段。

  林觸意外了一下,因為他剛才竟然沒有察覺到王棄是怎么將聲音傳道他耳中的!

  隨后只聽王棄又說:“這是我研究出來的‘傳音入密’,以真氣將聲音凝成一線,不會有任何的靈力波動,應該也很難被人察覺。”

  林觸聽了大為驚嘆,因為王棄接下來就開始說他具體是怎么做到的了……這是一種對真氣的新穎用法,他知道王棄這是想要以這個小竅門來和他交換情報。

  其實林觸覺得王棄大可不必如此,因為在當他得知王棄竟然能夠與丙紀一同站在宮中使者面前保護曾皇孫的時候,就知道這是個他可以完全信賴的后輩了。

  再加上義女冉姣已經和他訂婚……所以林觸對王棄其實并不是上級看待部下的心態,而完全是長輩看待后輩的感覺。

  所以他在聽了之后也是稍稍停頓,就以初學乍練的‘傳音入密’回應道:“你這個辦法好,原本我們一直以‘風語咒’傳音,雖然旁人不知我們說什么,但其實卻都知道我們在密語,這很不好。”

  “如今有了這個方法倒是更方便了……只可惜目前來說僅限于你我才能做到。”

  王棄聽了輕輕點頭,他先前有了這創意之后就試過了許多辦法,卻發現還是只能以真氣來進行‘傳音入密’更方便。

  因為內力終究是人體內部的力量,離體散失極快,也很容易在傳音時出現紕漏。

  這時林觸已經開始向他介紹高臺上的兩位皇子了……

  “年長的皇子今年已經二十有八,名叫陸貔,是如今正領兵北伐的大將軍李光師之妹李夫人所出。”

  “那年幼的皇子是陛下少子陸弗祀,過了年便是十四歲……這孩子也是可憐,一個多月前原本最得寵的趙夫人意外染上重病暴斃,陛下帶他出來也是想要令他散散心吧。”

  王棄聽了心中有些驚奇,但還是好奇地問:“弗祀?這個名好奇怪。”

  ‘弗’乃‘不用’、‘不必’的意思,所以‘弗祀’是不用祭祀?

  林觸聽了回應道:“因為這位皇子乃是趙夫人懷胎十四月所生,與上古堯帝一般。但上古堯帝那是被我等后世年年祭祀的圣君,陛下大約是擔心少子這獨特的出生沖撞上古圣賢,便取了個‘弗祀’為名。”

  王棄這才知道背后還有這么多奧妙在。

  不過如此一來如今只剩下零零一人的陸弗祀應該是可以排除嫌疑了,那么毫無疑問,當年陷害太子陸居的罪魁禍首或許就是那陸貔或者其身邊的人!

  陸貔是如今陸徹唯一成年的子嗣,又有一個在外領兵當大將軍的舅舅,簡直是理所當然的皇位繼承人。

  王棄沒準備多去追查細節,他只是想要做好防備……畢竟以他如今的情況,若是主動出擊要弄一個背后勢力滔天的皇子,這也太過不自量力了一些。

  不過就算如此王棄也是不免吐槽陸徹……這人離了外戚就不會打仗了啊!

  當年能把北胡打崩,那是碰巧王棄的大舅公魏清是個能打仗的,可如今換了個沒什么大才能的李光師……王棄覺得這北伐能不輸就不錯了。

  金吾衛大比開始了,皇帝陛下親自宣布規則,可以說是十分給面子的一件事情了。

  而這次大比聲勢浩大,因為皇族都出現了,所以羽林衛自然也拱衛在側。

  此時這校場上可謂人頭攢動十分熱鬧,而在這種情況下要下場比試很容易給人打來巨大的心理壓力,所以若是能夠頂著壓力發揮出自身實力,這本身就是一種才能了。

  可以看得出,這次的大比帶著很多人為操縱的因素在,因為在陸徹宣布大比開始之后,幾乎是沒有任何冷場的,就已經有了第一對挑戰的發生。

  這是一次低階軍官向中層軍官發起的挑戰,原本這種挑戰應該是無法引起那些仙盟中人的興趣……可是他們很快就從‘百無聊賴’變成了的‘大受震懾’。

  因為這些金吾衛士卒之間的對戰真的是節奏太快也太狠辣了一些。

  雖然都是凡人的招法,可哪怕是在旁邊看著,他們都有種反應不過來的感覺……并非是神經反應不過來,而是心理上反應不過來。

  若非親眼所見,他們絕對難以想象這世上竟然還有人能夠有做出如此程度的攻擊……主要是太狠辣了,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哪怕是那些久經沙場的羽林衛見狀也是感到側目不已……他們學習的是沙場殺戮之法,卻從來不知道也沒想到還有如此多的近身技巧。

  此時的金吾衛便是以往的暗衛,在另一種層面下的歷練可是一點都不比次次北伐必為先鋒的羽林衛要少。

  而對于那些皇室中人來說,看慣了羽林衛們那大開大合式的操練,如今暗衛展現的小巧技術則是令他們感受到了另一種的精彩。

  只是若是欣賞水平不夠的話,這種對決卻又會顯得很無聊……暗衛之間的決斗往往很快就能夠分出勝負,因為他們都擅長奇險,哪怕是實力相差不多者,也往往在一次交鋒中能夠分出高下。

  王棄算著時間,知道差不多要輪到自己出馬了。

  在這時不免忍不住看向那高臺……這是個下意識的反應,因為他就要在家人的面前開始表現了。

  然而就是這么一眼,卻讓他看到了一些不是太好的情形……他看到那皇子陸貔,竟然不知為何站在了冉姣與去疾的面前!

  他的神態十分高傲,似乎是在強令冉姣要做什么……

  王棄的心情不由得一緊,沒想到他還沒有開始著手調查這陸貔,結果對方已經率先發難。

  他忍不住以真氣匯聚耳部,想要增強自己的聽力聽到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樣果然有效,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是他倒是很清楚地聽到了這陸貔那趾高氣揚的話:“我再說一次,摘下絲巾讓我看看你的眼睛!”

  王棄心中瞬時勃然大怒。

  以至于林觸都感受多了他的氣息波動,意外地順著他那憤怒的眼神看了過去……

  卻正好看見冉姣委屈地摘下了自己眼睛上的絲帶,然后抬起頭來看向那陸貔……

  下一刻,陸貔仿佛受了驚嚇一臉向后退了三步,然后王棄耳中清晰地聽到了他憤怒的聲音:“長成這樣也隨便跑出來嚇人,骯臟的雜種,給我跪下,不要讓我看到你的臉!”

  冉姣緊緊地抓著似乎要暴起的小去疾,低著頭跪了下來……這份屈辱她只能選擇忍受,因為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任性而牽連家人。

  然而那陸貔卻仿佛還不滿意,繼續說道:“掌嘴,我不說停下就不許停下!”

  冉姣只能開始扇自己的耳光……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此時受到的屈辱已經全部落在了王棄的眼中,他差點使得一個戰場上的大殺器徹底化身修羅。

  還好林觸死死地按住了王棄的肩膀,然后說道:“這事我來解決,相信我……”

  林觸的心中同樣充滿了怒意……冉姣是他的義女,冉家跪在那里不斷扇著自己耳光,這與在扇他的耳光何異?

  最重要的是,他認為那陸貔完全是因為曾皇孫的關系才去刁難冉姣的……

  所以他首先安撫住了王棄,然后毫不避諱地以‘風語咒’傳訊了在那高臺上陪同在陸徹身旁的執金吾陳昀。

  王棄瞬間明白了林觸的用意……陳昀身份特殊,有他出面終究是不想將事情鬧大。

  對此王棄也知道此時這場合不適合發作,只能將這事交由林觸去安排……但是阿姣姐終究是受辱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將這件事情給輕輕放過的。

  此時侍立在陸徹身旁的陳昀忽然神情一動,隨后看向了那個角落……

  沒由來的,陸徹也向那邊轉頭看了一眼。

  隨后他說:“貔兒又在胡鬧了,你去將他勸回來吧。”

  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就沒有再說下去。

  陳昀恭恭敬敬領命,然后大步向那角落而去……他內心未嘗沒有憤怒。

  冉姣雖然是林觸的義女,但說穿了也是執金吾衛士之一,是領了任務在這里看護曾皇孫的。

  這陸貔雖然是皇子,也太過肆意驕縱了一些。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他來到那里還什么都沒說呢,那陸貔就已經率先發話了:“這里沒你的事情,走開,不要影響本皇子的興致。”

  陳昀臉上一陣青紅交錯,這已經算是完全不給他面子了!

  哪怕是皇子,也不該如此羞辱外臣……須知這世道,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的事情還少了?

  但那陸貔就是有恃無恐,因為他是如今唯一成年的皇子,他的舅舅是大將軍,朝政上當朝丞相是他的老師……他還有什么可害怕的?

  陳昀當然也不可能就此直接翻臉,他只能提醒道:“是陛下讓下官來叫殿下回去,此次大比我們是要展示給那些方外修行者看的,殿下如此行徑已有損皇家威儀。”

  后面這半句話是陳昀自己加上去的,也是他實在氣不過,所以要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知道自己已經犯了錯。

  然而這陸貔卻直接暴躁了起來道:“我要如何,還輪不到你來指摘……給我掌嘴!”

  陳昀可不像冉姣那么處于弱勢地位,他只是保持抱拳的姿勢卻微微直起了身子……冷冷注視著這個皇子道:“殿下,請慎言。”

  陸貔被嚇了一下,隨后他冷哼一聲就拂袖而去,掩蓋自己的尷尬。

  “謝執金吾大人為我解圍。”冉姣則是輕出一口氣抱拳道謝。

  陳昀則是搖搖頭道:“是你義父請我幫忙的……那邊那個是你的丈夫嗎?我真怕剛才若是來得晚了,這位殿下恐怕真的要親自經歷一下什么是‘匹夫一怒’了。”

  冉姣愕然地看向那邊,卻正好與王棄那雙充滿了濃郁怒意與關切的眼睛對接了起來……她有些怕了,好擔心王棄真的會為了她做出什么不智的事情來。

  但是很快王棄眼中的一切情緒又收斂了起來,變成了一種古井無波式的平靜……

  旁人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冉姣卻從中看到了濃濃的壓抑……他正在壓抑自己的情緒。

  她懂了王棄的意思:這件事沒完,遠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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