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缺了什么?”
張清元眉頭緊皺,心中苦思。
但沒找到任何的答桉,
最近幾次利用熟練度面板進行模擬推演,都已經完美無缺,找不到改進的地方了。
“罷了,或許是我見識還不夠多,還需要歷練一二吧!”
張清元嘆息一聲,
雖然有些許的惋惜,卻也沒有太過遺憾。
因為在這三年來,他在研究完善混沌龍鯤游身法的同時,對于混沌大道力量的理解進一步加深。
這一趟研究所得,就如同一把鑰匙,向張清元打開了對于混沌大道力量運用的大門!
讓張清元對于混沌大道的運用與理解進入了另一番天地 在金手指熟練度面板的幫助下,張清元融匯自身所學,在已有的術法武技等的基礎上,一并開發出了三門攻擊性的混沌神通!
雖然只是神通,
但張清元感覺得到這神通的威力絲毫不遜色于他曾修行過的五行仙術!
甚至于在比自身更強的高階大能的殺傷力方面,混沌神通比之五行仙術更具有優勢!
這是出于力量的本質而定的,
混沌大道的力量,比之五行力量更高一籌!
而這混沌神通也讓張清元也是擁有了對斬道遁一級數的至尊存在實行有效殺傷的手段!
這也讓張清元稍微安心了些。
至少讓他擁有了在遁一至尊面前自保的能力,不用再像當初從荒古界當中逃離出來時候面對大羅尊教的遁一至尊的時候那樣,只能狼狽逃竄。
“不過這優勢恐怕也保持不了多久,介時天變一至,恐怕遁一至尊也未必說一定能夠安然無恙。”
“在浩然書院呆了數年,也是時候離開了,我感覺得到自己距離那一層天塹,還缺了一些。”
“待將混沌龍鯤游身法完成,從神通到仙法的蛻變,應該能夠讓我抓住那一分契機,再加上玄天鏡里面大荒圣朝帝冢的歷練,介時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晉升斬道遁一之境!”
思索之間,
張清元已經對未來有了計劃。
眼前一片坦途,
一時之間也是心情激蕩。
“怎么樣?咱們的張大天才可是已經找到了將神通化為仙術的道路了?”
就在這時一道略帶著嘲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緊接著一頁書生帶著二兩廉價的黃酒,飄掠而至。
身影落下,一頁書生上下打量著張清元,鼻孔朝天。
“一個虛天極限,都快要走到仙道頂峰的人,上門拜訪才帶二兩街頭凡人釀造的黃酒,你也不閑窮酸的慌。”
張清元鄙夷地看了來人一眼,嘴上絲毫不留情的諷刺道。
同時手腳卻半點不慢,對著那酒葫蘆一招,一頁書生手中那二兩黃酒便飛了出去,落到張清元手中。
“波”的一聲打開酒葫蘆,朝著嘴里便是灌了一口。
“呼,爽!”
張清元長吐了一口氣。
三年來辛苦開發神通手段積累下來的勞累,彷佛都在這一刻消散了!
實際上,
這凡人釀造的黃酒并不美味,用的材料也是普普通通的凡間大米,是山野間某一個凡人老翁用泥瓦陶缸做出來的,中途沒有用到任何的術法手段。
這樣的凡人黃酒,恐怕只有靈氣貧瘠的凡間山村才會有,給田間耕作的農夫漢子解解饞。
酒感甜膩,酒味更是粗糲,平平無奇,沒有任何值得在意的地方。
但凡是一個修行者喝起來,恐怕覺得普通靈釀的酒糟都比之強上百倍千倍!
而對于張清元而言,
到了他這般境界,
別說是靈釀了,就算是窖藏數千年的仙釀,他想喝都隨時能夠喝到。
也不用做什么,一頁書生只要開口說一句,外面自然會有大把的家族將各種珍稀的仙釀送上門,只求結交個善緣!
“哼!這還不是某個泥腿子喜歡,有千年萬年窖藏的仙釀不喝,偏偏喜歡這等下水道貨色,果然泥腿子出身就是泥腿子,就算爬到了巔峰,也改不了本性!”
一頁書生冷哼一聲,冷嘲熱諷地道。
自從上一次張清元狠狠的內涵了他一波之后,盡管后來張清遠主動上門拜訪,兩人再度和好。
但是這個仇,一頁書生是記住了。
每次見面仍舊不忘出言挖苦。
張清元自然也不會在意。
有時候反而覺得,這才是人生,才是朋友。
“你不懂,你的境界還沒有到,就不怪你了,哥喝的不是酒,是人生啊!”
張清元一手拿著酒葫蘆,一邊抬頭望著天空感嘆地道,眼角依稀浮現出某種深深的懷念。
一頁書生整個人都愣住了,一時間竟是分不出這家伙是在忽悠,還是真的有什么感觸。
“有那么神奇嗎?”
目光看了看張清元手中的酒葫蘆,滴咕地道。
這凡人的黃酒他也嘗過,
但是作為高階修行者的他,身軀差不多已經是達到了無暇無垢的地步,凡人的吃食都覺得污穢不堪,這凡酒更是覺得粗糲難以下咽。
反正他是什么都喝不出來。
或許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吧。
張清元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閉上了眼睛,細細地回味。
很多年前,
還沒有穿越的那一世,住在鄉下的父母每年秋天的時候,總會篩選出最好的秋谷,蒸煮釀造,等他假期結束回城里上班的時候,帶上一大瓶。
其實那時候他并不喜歡喝酒,平常的喝酒都是交際應酬,那黃酒帶回去也是放在房屋的角落里面,記起來了或許會喝上一杯。
但每次離開的時候,他都不會拒絕。
因為那里面,是遠在家鄉的父母留給他的愛和期盼。
莫名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好幾百年了。
盡管每逢想到那兩道身影,張清元都會安慰自己,自己那愚蠢的弟弟會好好照顧他們的。
但自己內心,真的有那么容易割舍嗎?
數百年來求道飛升,
可飛升過后,
自己是否就一定能夠找到回去的路?
就算回去了,
數百年時間過去,那個世界里,還會有熟悉的鄉村小路,還會有熟悉的房屋,以及坐在門檻上的那兩道熟悉的身影嗎?
張清元舉起酒葫蘆又喝了一口,沙子般粗糲的口感灌入喉嚨,化作了深深的苦澀,融入了心底深處。
人的內心,
終究是有那么一些牽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