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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沒有退路可言

  京城,魏忠賢的某處宅院之內。

  此時此刻,來到此地的都是閹黨的絕對核心,跑都跑不掉、洗都洗不白的那種,投降都沒人要!

  魏忠賢高坐在最上方,滿頭白發,看起來極為駭人,其他人看著一夜白頭的魏忠賢,都很是驚訝,但誰也不敢直接說話。

  至于鬼谷子,則是以錦衣衛指揮使的身份,坐在魏忠賢左邊第一個座位上。而南子、扁鵲則是坐在魏忠賢身后的屏風里面,不與眾人直接見面。

  片刻之后,魏忠賢一開口便是極為嘶啞的嗓音,盡管和平日里的聲音有所不同,但眾人卻也只以為這是他一夜白頭之后產生的新變化,并未過于在意。

  “陛下并沒有落水。”

  “太好了!”

  “只要陛下安康,我們就沒事兒!”

  “難道真的只是謠言?”

  “陛下練功之時走火入魔,五臟六腑俱損。除非神仙下凡,否則陛下沒有多少日子了。”魏忠賢接著道。

  “什么?”

  “這不可能!”

  “陛下啊!”

  “肅靜!”鬼谷子猛的敲了敲桌子。

  “陛下之所以會走火入魔,都是文官們害的!當年的先帝正德,就是因為想要讓武人抬頭,想要打壓文官,然后被文官殘害,最終走火入魔而死,對外宣稱則是落水病死。”

  “后來的嘉靖陛下,更是曾經在皇宮大內之中,差點兒被宮女謀害,那謀害家境陛下的宮女,便是出身江南。”

  “陛下的爺爺之所以長時間不上朝,就是被文官暗害,使得他害有腿疾,走路都成問題!”

  “先帝更是被文官直接害死!”

  “害死了先帝還不夠,如今又因為陛下重用帝黨,來直接害死陛下!”

  “當年這些文官利用土木堡之變,害死了整個朝廷的勛貴,還把這些壞事甩到了先帝和王振二人身上。”

  “后來,但凡有皇帝敢于振作,敢于奪取文官、士紳的利益,就會被他們無情殺害!”

  “他們還通過自幼培訓秀女的方式,給這些秀女洗腦,每當新皇登基之時,就通過這種方式,送秀女進后宮,進而潛移默化的影響、操控陛下。”

  聽著鬼谷子的話,在場的閹黨核心一個個兩股戰戰,冷汗直冒,有些話能說出來嗎?

  你只能在心里想想,直接說出來是想做什么?

  “這些,這些都是真的嗎?”某個文官擦著額頭上的冷汗直接問道。

  “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說法一旦流傳出去,百姓們會相信的!”

  不管真相如何,這個說法一旦流傳出去,文官就說不清了,他們只能不承認。但無論他們是否承認,老百姓都會記在心里,因為老百姓最愛的就是這一口了。

  京城的百姓,最喜歡的就是和天家有關的各種小道消息,至于官方辟謠,誰信啊?

  尤其是如此勁爆的消息,文官們越是阻止,越是否認,老百姓就越是相信!

  給了閹黨核心們一段時間冷靜思考之后,坐在最上方的魏忠賢忽然開口道:“說說吧,如今的局面,諸位都打算怎么辦?”

  “應秋啊,你是如今的吏部尚書,更是科舉進士出身,最是了解文官不過。你說,若是你此刻背叛我等,能否得到其他文官的認可呢?”

  “不可能的,老夫陷得太深了。無論如何,都不會有好下場的。完了,一切都完了,陛下啊,你怎么就這么容易的就被他們算計了!”

  “欽程,你是太仆寺少卿,你親自布局,殺了東林黨的十三位干將,此刻直接把我們都賣了,能活下去嗎?”

  “東林黨寡廉鮮恥,嘴上全是仁義道德,心里全是金銀財寶,就算老夫此刻投誠,最多也就只能得到半年安穩。半年之后,他們一定會以其他名義,將老夫下獄。到時,別說是老夫了,就是老夫的家人,也難逃一死!”

  “……你親自動手,殺了東林六君子之一的楊漣,你此刻向東林黨認罪,并自殺身亡,能讓他們不對你的妻兒動手嗎?”

  “不可能的!”

  “那就跑!”

  “天下之大,你往哪里跑?沒有了權力,隨便一個小吏都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于從此以后隱姓埋名,你們真以為自己能接受地方小吏的盤剝?真以為從此以后就不會露出任何馬腳?真的打算余生都在擔憂之中度過?”鬼谷子直接反駁了起來。

  “當年張太岳實施改革,還沒有動搖文官的根本利益,既沒有改革科舉制度,也不敢對文官免稅動手,甚至連商稅都不敢收,不過是縫縫補補的裱糊匠罷了,可即使如此,他被清算的時候,下場有多慘,諸位還記得嗎?”

  說到這里,不等底下人回答,魏忠賢冷冷一笑,聽的眾人心驚膽戰,顫栗不已:“上下令抄家,并削盡其宮秩,迫奪生前所賜璽書、四代誥命,以罪狀示天下。”

  “而且張太岳本人也險遭開棺鞭尸,至于他的家人,有的被活活拷打至死,有的被活活餓死,有的受不了冤屈主動自殺。”

  “說起來還是咱家看張太岳可憐,才在幾年前向陛下上書,陳述此事,陛下說不能讓功臣沒了下場,然后才下旨恢復了張太岳的名譽。”

  “哈哈哈,張太岳乃是帝師,還是內閣首輔,還是最最純正不過的進士老爺,死后都免不了這個下場,更何況是你我這種文官眼中的閹黨呢?”

  “我們做的,可比張太岳過分多了!張太岳最多就是罷官,奪取他們的官職,而我們則是直接肉體消滅他們。”

  說到這里,魏忠賢就看向了坐在下邊的眾人:“王詡,王指揮使,你們都不陌生。他去年可是以一己之力,直接合理合法的從文官那里搞了五百萬兩銀子。當然,你們雖然比不上王指揮使,但是幾十萬兩銀子還是有的。”

  聽到這里,底下的文官們臉色難看的都要滲出水來了。

  “對于那群文官來說,奪人錢財勝過殺人父母。殺父之仇,就已經不共戴天了,那搶人錢財呢?”

  說到這里,魏忠賢笑的更冷了:“諸君,魏某說了這么多,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告訴諸位,你們和魏某一樣,是沒有退路的!”

  “無論此刻那些文官給你們承諾了什么,都不可信!當我等被打倒之后,就是他們反攻倒算的時候!”

  “除非,你們愿意相信他們的諾言。除非,你們愿意將全家甚至全族的命寄托在他們的良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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