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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舊時代結束,新時代即將開始

  一個時辰后,已經是傍晚了,可是現場卻熱鬧的很,闔閭的一百二十萬兩銀子,已經全部籌集到了,他的東海商行股價也從發行價每股一百兩,上升到了一百五十兩。

  上市當天,股價就增長一半,顯然,土豪們對于他的生意,那是相當看好。

  不是所有的土豪,都會做生意!

  也不是所有的土豪,都愿意放下臉來去放高利貸。

  看到這個結果,呂不韋就知道:二十倍的年利潤作為總估值,似乎有些低了,日后可以給不同的商行劃分不同檔次,一看就是前途無量的,估值可以給的大方一點,年利潤三十倍、五十倍甚至是一百倍皆可。至于那些看上去不是很有前途的,可以將估值進一步拉低,降低到年利潤十倍的地步……

  至于姜橘,更是當場獲得了一千兩百萬兩白銀的投資,土豪們都是人上人,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的話,自然不會不作數。

  看到這個數目,所有正在收看直播的玄門道友,都沉默了!

  “一個小小的股市,竟然在一個下午的時間內,就籌集到了足足一千三百多萬兩白銀,這比搶錢還厲害,當年,老夫帶著錦衣衛在北京城內洗劫文官的時候,都沒有這么快!”——心情很復雜的王詡。

  “大明朝歲入白銀四百萬兩,各種實物折合成銀兩之后,也就才兩千萬兩的樣子,放你這兒就是一天不到的功夫?”——心情很復雜的孔丘。

  “錢還是錢嗎?我怎么感覺,在這個股票交易市場里面,錢已經不是錢了,就是個數字而已。”——不敢置信的曲大。

  “一千二百萬兩銀子,嘖嘖嘖,一個質量上佳的、閹割之后的奴隸,也就是二百兩銀子罷了,六萬個質量上佳的閹奴……”——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風二。

  看著道友們的評論,呂不韋笑著道:“諸君,接下來還有風險投資。從今日起,錢不是問題!”

  “大宋朝的土地,七八億畝地總是有的,平均畝產一石五是至少的,光是糧食,每年就有十二億石,如果再加上全天下生產出來的布匹等財貨,每年的生產總值,怎么都有二十億兩了。”

  “然而,這么多的生產總值,卻因為種種原因,無法很好的貨幣化,甚至整個市面上都未必有這么多流通的銀子,這是不對的。呂某人,接下來將會一步一步的進行財政改革,到時候別說一千萬兩了,就是一萬萬兩,十萬萬兩,也不過是小錢罷了!”

  牛皮哄哄的吹了一陣,呂不韋哈哈一笑,便再次走上臺前:“諸君,今日除了這個股票交易所之外,還有一個風險投資交易所,不過今日天已經晚了,我們明日繼續。”

  “此外,從今天起,股票交易所就正式掛牌成立了。大家若是名下有什么很賺錢的產業,但是暫時缺錢的話,可以嘗試向股票交易所發起申請,經過審核,達到標準后,將批準上市,并允許通過股市籌集資金。”

  這一夜,整個開封府的百姓,都興奮的睡不著覺。

  一千三百多萬兩銀子,一個下午就籌集到了。

  這樣的吸金能力,讓章惇默默無言,讓朝廷的計相們,只能掩面而逃,實在是太無能了,第二天計相就集體上了乞骸骨的奏章,。不過簡王卻沒有批準,畢竟他們也只是意思意思而已,又不是真的想要去職回家養老。

  伴隨著鑼鼓聲,大宋風險投資交易所,正式開始。

  “什么是風險投資?就是有風險的投資!既然有風險,自然有利潤,否則,如果光有風險,大家還投資做什么?所以,必然會有極為光明的錢景,才能讓大家心甘情愿的冒著天大風險進行投資。”

  “待會兒,我們將迎來一位朋友,這位朋友和他的團隊,有一個一旦成功,便可收獲巨大的想法,但如今,這個想法,還未成功,如果成功了,他們就不是來這兒了,而是前往隔壁上市了。”

  “對于這個項目,呂某人只能用自己的良心來擔保,一旦成功,所獲取的利潤,不是百萬兩也不是千萬兩,而是萬萬兩,不是一次性的萬萬兩,是每年都有萬萬兩的滔天利潤!”

  聽到這里,眾人迅速開始討論了起來。

  “股票就是實體的商行,可以看得見摸得著,賠也賠不到哪里去。可這個風投嘛,一不小心會虧的褲襠都不剩。”

  “但是利潤也更大,股票按照目前的玩法,最多是十倍利潤,可是這個風險投資,卻有機會獲得百倍、千倍利潤。”

  “高回報、高風險!”

  “說白了就是賭博,就是看運氣,要是運氣好賭對了,那就發財了。”

  “我覺得吧,哪怕十次賭贏一次,不,哪怕一百次賭贏一次,也能發財!以我劉某人的眼光,就不指望次次成功了,能五六次成功一次就行了!”

  聽著眾人的討論,呂不韋笑而不語,很快,許行就走了上來。一起上來的,還有大量的侍者,同時,一口口大缸被侍者們抬了上來。

  “這是小麥!麥飯不好吃,但面粉挺好吃的,我喜歡吃面條,可是,把小麥抬上來有什么用呢?”

  “這是水稻,很常見啊,沒什么大不了的。”

  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許行開口了:“鄙人不善言辭,所以,就獻給大家表演一下,讓大家知道,我的項目,是做什么的。”

  說到這里,許行就走到了一個上面好像什么都沒種的大缸之中,而呂不韋則是主動開始解說:“諸君,這就是一個正常的大水缸,水缸之中,是泥土、水以及大量的土化肥。這些土化肥里面,蘊含了植物生長所需要的各種營養物質,主要以三種物質為主。”

  “這些土化肥,可以直接讓畝產從三石提升到四石五石的地步。但目前還不能量產,只能在少數試驗田之中見到。”

  “而許君接下來要表演的內容,則是讓水稻在一刻鐘左右的時間,直接生根發芽成長結果成熟。”

  “好,許君要開始了,待會兒呂某人再來講述此項目的意義所在!”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水稻種子,種過地的肯定都不陌生。”

  “許行道友種下去了!”

  “許行道友的臉上,出現了蔥郁之色,他已經開始運功了!”

  “種子已經抽出胚根,開始往上生長,看,已經冒出土壤了,但是葉片卻還沒有長出來,如今的種子,只能吸收大缸之中早就準備好的土化肥……”

  “看,許君左手就像是一個太陽一樣,忽然綻放了難以想象的光芒,這難道是在模擬太陽嗎?眾所周知,生命的存在,無法離開太陽……”

  “抽穗了,開始抽穗了!有沒有懂種地的朋友來告訴大家,從種下種子到抽穗,需要多長時間?”

  “開花了,稻谷明顯開始變的充實起來。”

  幾個呼吸后,許行開始收功,他臉上的蔥郁之色,逐漸消失,左手之上的小太陽,也瞬間黯淡了下來。

  看著這一幕,許多土豪的內心都是懵懂的。

  以他們有限的知識,根本就不知道,此舉到底有何等作用。可是直覺卻告訴他們,此舉將擁有跨時代的重要意義,仿佛自己在見證歷史,可是卻偏偏不知道自己見證的是什么樣的歷史。

  抓耳撓腮的,煩人!

  “此功叫青帝長生功,聽起來挺唬人的,其實最大的作用,就是促進種子發芽,促進植物生長。像老夫這樣的,可以在一刻鐘之內,催熟尋常作物。在一天之內,催熟尋常的靈藥。”

  “當然,這不重要。”許行揮了揮手道。

  不,這很重要!許多人想道。

  “有了這個本事之后,我就開始尋求稻谷之中,高產的種子和蘊含大量天地精氣的種子。”

  “然后,我是用雜交等手法,一代一代的改良種子,最終的目標有兩個方向,第一是朝著高產的方向發展。”

  “大家都知道,稻谷和稻谷是不一樣的,不同的種子,對最終產量的影響,是非常巨大的。不知道多少年以前,我們的祖先,在無數的雜草之中,馴化出了五谷,就像小米,便是很常見的狗尾巴草一代代的馴化而來。”

  “所以我就時常在想,既然祖先可以從無數雜草之中,馴化出如今的五谷,從大量的動物之中,馴化出如今的六牲,那么我為什么不能效仿祖先,從五谷之中,馴化出更加高產的五谷呢?”

  “當我有了這個想法之后,我就開始實踐。目前呢,有了些許微不足道的成果,比如這種稻子,就是我培育出來的高產稻,在水力充足、精耕細作、化肥充足、風調雨順的前提下,畝產可高達八石,我沒有說錯,就是八石,足足八百斤!”

  聽到這里,就是平日里不學無術的二代們,也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畝產八石的高產良種?爺爺,我叫你爺爺!

  “但是呢,這些高產稻谷,往往從第二代開始,產量就急劇下降,到了第三代的時候,畝產就和尋常的稻谷,沒有任何區別。這到底是為什么呢?我一直在苦苦追尋原因,但目前還沒有獲得本質性的答案。”

  “也就是說,這種所謂的畝產八石高產稻谷的產量,是極其有限的。能多大規模的種植,完全取決于老夫能提供多大規模的種子。可是老夫還要做研究,還要分析高產稻谷二代、三代子株產量退化的原因,還要研究野外忽然發現的新稻谷……”

  “老夫忙的恨不得一個人當成兩個來用,但時間還是不夠,精力也不夠,相關資源,更是少得可憐,所以老夫就來到了此地。”

  “上面說的,是往高產放心發展。如果成了,那么日后大宋的畝產說不定就是八石、十石、二十石了。”

  “而另一個方向就是蘊含大量的天地精氣,簡稱高精稻谷。這樣的稻谷,可以看作是一種靈藥。”

  “眾所周知,無論是何等靈藥,哪怕藥性再怎么溫和,也是有耐藥性的,大相國寺的出名藥膳殺豬菜,以藥性溫和、適合吸收聞名天下,但這道殺豬菜,最多也就三天吃一次,次數更多的話,就純粹是浪費了,因為你的身體都沒有充分的吸收藥力。”

  要是擱在往常,敢有人這么評價,魯智深已經扛著禪杖上去講道理了,可是今天,他卻連連點頭:大師說的對,大師說的有理……

  “所以我就在想,要是我們經常食用的稻谷、小麥、小米蘊含大量的天地精氣,變成了靈藥,變成了高精產品,天天吃、頓頓吃,會怎么樣呢?”

  說著,許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兩個方向,無論哪一個方向出了成果,那都算是利國利民。”

  “但是呢,如今的我,缺少大量的精通于農業的,修煉了青帝長生功的助手,我需要這些助手的配合、幫助,才能將全部精力投入到選種的過程中。”

  “我們的祖先,或許是用了一萬年時光來選種,然后才馴化出了如今的五谷,我打算用十萬次實驗,來尋找高產、高精的新型水稻、小麥、小米等。”

  “就像諸位看到的這樣,青帝長生功,可以在一刻鐘內,讓稻子成熟。也就意味著,老夫只需要做一次實驗,就相當于稻子種了一季。用這種方法,老夫十萬次實驗,就相當于外界過了五萬年(以雙季稻為基礎考慮)。老夫縱然天資駑鈍,比不上上古先賢,但五萬年的時光,怎么也能勤能補拙,怎么也能出一些成果。”

  不過說到這里,許行就無奈的兩手一攤:“但是,農業不像商業那樣,很快就能出成績。以老夫如今的修為,平均一天只能做三次實驗,不過老夫已經快突破了,等到老夫成了先天,一天至少能做三十次實驗。那時,一年下來,就能做一萬次實驗。”

  “也就是說,十年時光,老夫就能做完十萬次實驗,然后就可以找到高產稻和高精稻。”

  說到這里,許行就直接搖了搖頭:“但是,以上純屬理論,理論和實際之間的差距,許多時候遠比我們想象的更大。”

  “甚至在老夫的有生之年,能否取得成果,能否取得大家都滿意的成果,也是一件不確定的事情。”

  “因為,這不僅僅是老夫一個人就能做到的。許多時候,不僅僅要在實驗室之中種植,還必須移栽到試驗田之中,檢驗之后才能確定良品率,才能確定退化率,才能確定許多因素。所以,不是學會了青帝長生功,就能刷的一下,獲取高產種子,就能刷的一下,讓整個大宋都種上高產稻谷,這是不可能的。”

  “除了種子之外,還需要大量的專業大農才行。所以,老夫今日就受少府之邀,前來此地,尋求資源、金銀上的幫助。”

  “最后,雖然此事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但老夫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去努力。”

  許行不再說了,現場卻開始了激烈的討論,有的人提出,要上臺檢驗大缸中的種子和土化肥、泥土、水等,許行同意了。

  有的人則是提出,要求許行在他們的精神力監督之下,再次重復一遍上述過程,許行想了想,也同意了。

  還有的,則是當場試吃這些忽然長大、成熟的稻米、小麥,吃了之后也沒什么不正常的反應。

  片刻后,呂不韋笑著道:“先生今日打算籌集多少資金呢?打算散出去多少股份呢?”

  “如今,老夫已經有了畝產八石的良種,只是產量有限,不能普及,也算是有了些產品,說話也就能硬氣一些。”

  “所以,老夫打算估價一萬萬兩,此次出售一成股份,有意向的,可以待會兒和老夫聊聊。”

  “少府認購二百萬兩!”呂不韋忽然喊道。

  “此等利國利民之事,少府無論如何都不能無動于衷,所以,此次的一千萬兩份額,少府先占據兩成。”

  “對了,先生獲得了這一千萬兩之后,打算做些什么呢?”呂不韋接著道。

  “尋求良種,尋求高產和高精兩種良種,不是一日之功,必須做好天長地久苦熬下去的準備。”

  “若是運氣好,說不定明天就能獲取想要的良種。若是運氣不好,說不定一輩子都沒有收獲,這注定是一個長期燒錢的過程。”

  “所以,如果老夫獲取了這筆銀子,首先,會拿出一百萬兩,長期懸賞各種各樣的水稻,水稻和水稻也是不一樣的,不同的品種,口感、產量差距都很大。”

  “其次,老夫會拿出三百萬兩,建設一座大農培訓基地,傳授他們青帝長生功,然后帶著他們一起,做實驗、種田、尋求良種,統計分析……”

  “必須要有人才,必須要有足夠的農業人才,否則,光是老夫一人,是萬萬不可能實現夢想的。”

  “然后,老夫會拿出三百萬兩,在全國各地,買地,建設試驗田。未來,如果成功了,那么良種肯定是要全國各地推廣的,那時,就必須考慮到不同氣候、不同地形的影響,所以,全國各地建設試驗田,是很有必要的。”

  “最后……”

  這一天,許行成功圈錢一千萬兩!

  開封府百姓,再次震動!

  不僅僅是他們震動,玄門的道友們,也震動了。他們終于坐不住了,比如墨子,他也開始尋求上市圈錢了。

  “如今的開封府,在開放了房產買賣之后,成功的聚集了整個大宋朝的九成以上富豪,他們手里的總財富,老夫估摸著,十萬萬兩是至少的,一百萬萬兩,也有可能。”

  “雖然這些錢看上去很多,但還有那么多的玄門道友在等著呢?所以,我們也要加快速度,趕緊搞個項目,去開封府圈錢!這些錢,我們不圈,也會被其他道友圈走。與其用在那些行業上面,還不如用在我們身上!”墨子直接說道。

  “可是,如今的特色小鎮,才剛剛開始起步,規劃中已經有了六座產業互補的小鎮,但實際上才剛剛建設完第二座。總不能,拿著特色小鎮去圈錢啊,那樣不就暴露了?”曲大摸著腦袋說道。

  “不,我們用軌車!”

  “股市也好,風險投資也罷,最關鍵的就是講一個故事,講一個聽上去就很好聽很有前途的故事,只要故事講得好,就能圈到錢!”

  讓我們為夢想窒息!

  “到時候,用軌車圈來的錢,發展特色小鎮!”

  這算不算非法挪用?

  不過就算是非法的,也沒人能把墨子怎么樣。更何況,如今的股市,一切都處于最原始的階段,后來非法的事情,放到如今,可就是合法的了。

  不過,那些被坑了錢的土豪們,一定會想辦法送坑他們的人做土飛機的!

  直接免費送他們上西天!

  用土豪的錢,來發展特色小鎮,最終干掉土豪,這是不是有點兒不合適?

  半月后,曲大帶著三萬兩啟動資金,兩位師弟以及數十位匠人一起,風塵仆仆的來到了開封府,先是拜訪了呂不韋,然后就在開封府附近,建設了一條長約五里的馳道。

  今天,是馳道開通的日子,也是股票交易市場再次沸騰的日子!

  “此乃馳道,乃是家師根據南陽地區的前代遺址改進、創造而來。”

  “許多年前,家師在南陽地區觀察天地自然之時,無意間發現了一片沒有長草的區域。而且這片區域,遠遠望去,就像是一條路一樣,可是,誰會在大山溝溝里修建一條路呢?”

  “家師好奇之下,就開始詳細觀察,然后他就發現,這真的是一條路,一條木制軌車……”

  (現實中,河南南陽,真的發現了秦朝的軌車,也就是木制火車遺跡,還成立了相關文化遺址,應該是個景點。只能說:政哥,牛逼!)

  “軌車底下的土,都是炒制過的,像炒菜一樣反復的炒,炒熟了炒透了,內部不含任何養分,唯有如此,才能不長草,不長植物。這樣的土,老師稱之為熟土。”

  “熟土是最基礎的,然后是木制軌道……此外,軌道之間的距離也是有講究的,剛好是馬兒一步的距離,而不是我們雙腿之間的距離。”

  “為了控制速度,可以通過調整軌道間的距離來做到,具體的原理是這樣的……”

叭叭叭叭叭叭  曲大足足講了半個時辰,在座的土豪們,也沒有誰不耐煩,他們越聽越是欣喜,起碼站在外行的角度來看,他們覺得,眼前這個軌車,真的挺靠譜的。就算此次不成功,估計下次或者下下次,也能成功。

  唯一的區別就是,如果此次直接成功,那么曲大待會兒就會前往股票交易市場,直接上市圈錢。如果此次失敗了,曲大會前往隔壁的風險投資交易所,去尋求風投。

  動了!

  軌車真的動了!

  這一動,就開始了一個新時代!

  坐在軌車之上,看著窗外的風景,簡王愣了愣神,而他的對面,則是坐著一個身材高大,壯實有力,留著長長的胡須,身穿白衣腰佩長劍的中年帥哥。

  他叫白起,是簡王親自從顧問之中,選拔出來的人才。當時簡王想要讓顧問們上一份關于兵事的奏折,什么內容都行,然后白起就以州級顧問的身份,寫了一份奏章。

  簡王看到之后,就覺得這是個有本事的,然后他就召集白起入宮,二人一商量,就是三天三夜。

  簡王雖然對兵事不是很懂,但卻覺得,白起是個有真本事的,然后就讓白起成為翰林學士,隨侍左右,時常詢問他軍事相關的事情。

  “陛下,時代變了!”

  “今日,臣只說一句,陛下若是想要擊敗西夏、消滅遼國,奪回燕云十六州,那么就必須盡早盡快的開始軍事改革。”

  否則,等到玄門道友大規模降臨之時,大宋朝還是這副挫樣,那時候可就反賊遍地走了。

  “可是,將從中御,此乃祖制,朕也不好擅自改變。”簡王顧左右而言他。

  對于大宋朝的官家們來說,將從中御,是最重要的原則。兵為將有,是最忌諱的事情。

  所以,不僅僅武人受到壓制、猜忌,文官也一樣不能掌兵。

  所以大明朝危難之時,尚且有盧象升、孫傳庭、洪承疇、王陽明、熊廷弼等文官,身兼數職,親率大軍,鎮壓朝廷的敵人,可是大宋朝卻偏偏一個都沒有!

  這當然不是大宋朝的文官之中,一個知兵的也沒有,而是因為大宋朝最忌諱這種事情。

  文官,也不能直接執掌兵權!

  天下間,只有皇帝老子一個可以直接執掌兵權,其他人,誰敢碰兵權,誰就是反賊!

  不改變這一點,那么兵不知將、將不知兵,就是大宋朝的常態。

  若是不進行軍事改革,大宋朝就算再富有,也不過是一個甜美的蛋糕罷了,唯一的區別就是,這個蛋糕最后,落到誰的手里。

  是被遼國吃掉,還是被女真吃掉,亦或者是墨子、孔子等人,一口吃掉。

  想了想,白起決定給簡王來個最后通牒,若是連接下來的改革,都不愿意接受,那自己就趁早走人,到時候當一個反賊算了。

  “官家,臣忽然有了一個想法,可以兼顧軍隊戰力和防范反賊。”

  就在白起盡最后努力的時候,曲大已經來到了股票交易市場,開始討論夢想:“我有一個夢想,夢想有一天,軌車可以充滿大宋的每一個角落,我有一個夢想,夢想有一天,我們可以一日千里,縱然相隔萬里之遙,也可見到想見到的人。我有一個夢想,夢想有一天,我可以在關中吃上嶺南出產的新鮮荔枝……”

  “讓我們為夢想而窒息!”

  “接下來,我將成立一個商行,主要負責建設開封府到徐州的軌車,如今江南、徐州航運,已經快要被闔閭先生壟斷,到那時,每年從徐州運到開封府的貨物,總價值肯定不下萬萬兩之數!”

  “到時候若是有了軌車,這些貨物,肯定會通過軌車來運輸的,我們只需收取貨物總價值的三分作為過路費即可。”

  區區八百里的距離,就要收取百分之三的貨物作為過路費,這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紀,能讓資本家落淚!

  最黑心的資本家,都不敢要這個價!

  今晚上要了這個價,明天就得掛路燈!

  可是,在如今這個時代,卻不是這么樣的。

  八百里的距離,要是運輸個幾萬斤的貨物,得組織車隊,得組織人手,考慮到路況,能半個月送到,就算是不錯了。

  要是運糧食,一千斤糧食,半個月之后,還能不能剩下一半都不好說。可若是有了軌車,兩天兩夜怎么都到了,路上還不用擔心被土匪搶劫。

  “如今的軌車,速度并不快,平均下來,一個時辰也只有四十里左右,開封、徐州路線的軌車,總長約八百里,只需二十個時辰即可抵達。縱然考慮到中途換馬,也最多只需兩日兩夜罷了。”

  “到時候,肯定會大幅刺激徐州的商人,他們肯定會運輸更多而貨物,一年下來,光是過路費就不低于六百萬兩銀子!”

  “二十年的利潤,便是一萬萬兩千萬之數,此次將拿出三成股份,籌集至少三千六百萬兩的資金……”

  至于成本,曲大對外報價是一萬兩一里路。他覺得自己已經挺黑的了,可是看著即將到手的四千萬兩,他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這群土豪!

  不過,僅剩的良心,讓曲大忍不住提醒了眾人一句:“咳咳,投資需謹慎,萬事有風險。雖然理論上講,軌車成立之后,可以刺激徐州商人,也可以刺激江南商人,使得江南、徐州的海運數目,大大增加,加倍甚至是變成五倍、十倍也有可能。但是……”

  “但是,當天下間的軌車,越來越多的時候,徐州、開封這條路,還能像一開始的時候那么火熱嗎?所以,諸位務必謹慎。”

  “哈哈,小哥兒真是個實誠人,就看你這么老實,我魯智深也要代表大相國寺買上一千萬兩!”

  “我可去你的吧,一共就三千六百萬兩,你一口氣就想要吃掉一千萬兩,你以為這是哪兒?你以為我們是誰?這么好的項目,你竟然想要這么多?”

  軌車之上,望著窗外的風景,簡王腦海中滿是白起的建議,良久,他重重的點了點頭!

  新時代,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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