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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往矣吾將曳尾于涂中

  列子和莊子對視一眼,便完成了戰術交流。

  莊子哈哈一笑,就開始了戰術嘲諷:“嘿嘿,你們之所以如此積極,儒家、兵家、朝廷、天人等等各方面聯手襲擊我們二人,不是因為你們真的是我太平道的敵人,不過是覬覦五帝之位罷了!”

  “所以,你們就想要試探一下,看看五帝之位,到底是不是固定的,畢竟,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五帝若是順利活到封神結束,自然是太一神國的五帝,可若是五帝中途死了呢?”

  說到這里的時候,性急的孟子已經沖了上來,浩然正氣仿佛無窮無盡一樣,充斥著天地間的每一個角落。

  所過之處,萬法禁絕,所有超凡都被孟子的浩然正氣所否定。超凡瞬間就不存在了,但可惜的是,以往無往而不利的浩然正氣,此刻遇到了莊子之后,卻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逍遙游?真不愧是莊周道友,看起來人在這里,實際上不過是投影而已,本尊早就不知道跑到過去哪個時間段了,還真是不好抓!”

  說到這里,荀子拿出了《荀子》,中氣十足的道:“我說,莊周立即現身!”

  看到這里,莊子嗤笑一聲,現身了一瞬然后又在浩然正氣來臨之前消失不見:“你們今日敢試探五帝是否常在,明天就敢試探太一是否永恒!”

  說到這里,莊子就開始反復橫跳,孟子的浩然正氣,總是慢了他一籌,每次都只差一點,但每次都打不到他。

  “所以啊,你們這就是不懂天道和人道的區別!人道唯易不易,在人道之中,沒有什么是一成不變的。所以,王朝會腐朽,人心會墮落,制度會崩潰,每隔一定時間,就有新朝崛起,舊朝毀滅,這正是人道自我修復自我進化的本質特征之一。”

  “所以,人道最大的特點就是變,也就是易!”

  “故此,天下間沒有永恒不滅的王朝,也沒有永恒不變的制度,更沒有永恒不變的真理,唯易不易!”

  “所以,當舊的王朝腐朽之后,新朝崛起,推翻舊朝,革故鼎新,實乃人道常態。故此,人道之下,既沒有永恒的王朝,也沒有永恒的帝王。哪怕是傳說中的三皇五帝,各大圣王,他們也只能短暫的統治人間一段時間,而不是永永遠遠的維持自身統治!”

  “時至今日,三皇五帝的后代,已經被扔到了垃圾桶里,不復存在。大漢朝也不會例外,諸多世家,也不會例外,遲早都會被時代淘汰!”

  莊子仍舊在嘴炮,孟子仍舊在追殺,反倒了荀子,開始放水了。偶爾念上幾句話牽制一下,但也僅此而已了。

  至于其他的陽神,看到列子和莊子都沒有逃跑之后,他們守在四方,也就放任孟子和莊子的單挑了。

  畢竟是合道境大能,也是要臉的!

  如果單挑能拿下的話,那就沒必要非得群毆了。否則,傳出去了也不好聽啊!

  “這就是人道,唯易不易!”

  “可是,太一陛下是人道嗎?太一神國,是人道嗎?五帝屬于人道嗎?不屬于,我將之稱之為天道!”

  “天上的太陽,乃是一切生命的源泉,沒有了太陽,人類還能存活嗎?如果失去了太陽,祖星的溫度會迅速下降,最終變成一個不適合普通人生存的絕地!”

  “那時,祖星之上,也不會再有這多姿多彩的生命、美輪美奐的環境。萬物霜天竟自由的場景,再也不會出現!”

  “而如果太陰星消失,潮汐就會消失,祖星也會失去一個保護自己的肉盾,這些年來,太陰星不知道為了祖星扛了多少顆隕石。一旦太陰星消失,那些來襲的隕石怎么辦?只能大家伙兒沖上去抗了!”

  “而如果歲星消失了,那么那些被歲星強大引力所吸引的小行星、行星,就都會朝著祖星而來,到了那時,有朝一日連祖星都可能在某一次行星撞擊之中,直接毀滅!”

  “太陽星能消失嗎?太陰星能說換就換嗎?歲星能直接消失嗎?不能!一旦消失,祖星也就完了!”

  “天道和人道最大的區別就在于,人道唯易不易,天道永恒不變!所以,太一陛下必將高高在上、永遠正確、永垂不朽!”

  這話聽起來其實還是很好聽的,能讓莊子這樣的愉悅犯主動拍馬屁,熊巖還是很滿意的,可就是莊子說話的時候,這個神情有些有些不當人子。

  他一直在嘲諷,以嘲諷的口氣說了這么一番話,所以哪怕是熊巖,也沒法兒直接確定,莊子這到底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在嘲諷面前的這幾位陽神,還是在嘲諷所有人。

  稍微想了一下,熊巖就拒絕繼續思考這種無聊的問題了。畢竟神經病人思路廣,智障兒童歡樂多。

  莊子的腦回路,正常人實在是沒法兒理解!

  這么多年了,也就一個惠子能和莊子日常互懟,懟了這么多年,二人還沒有厭煩,每天見面了就是懟!

  有的時候,聊著聊著就開懟!

  偏偏二人還沉浸其中,自得其樂!

  就連老子面對莊子的時候,最常用的一副表情也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沒有任何表情,連說話都很少,大都是點頭搖頭閉目睜眼之類的。

  “所以,你們用人道的思維方式來揣摩天道,就注定了你們的失敗,聽懂掌聲!”

  可惜的是,一個鼓掌的都沒有!

  “此二人乃是朝廷欽定的反賊,師叔亂臣賊子、禍國殃民之輩,我們沒必要和他們講什么江湖規矩,大家伙兒并肩子上!”

  說話的同時,劉姓宗室前輩就沖了上去。

  他帶頭不講規矩之后,皇甫嵩和盧植還有王越就也沖了上去。

  見狀,鄭玄朝著莊子和列子拱了拱手,就也沖了上去。

  最后,荀子仍然在邊緣游走,時不時的喊上一句話,表示自己還在這里,沒有離開。

  至于孫子,則是一直摸索手里的古錠刀,看上去好像隨時都要出手一樣,但卻一直沒有出手,以至于莊子和列子在附近游走、躲避的時候,不得不時刻分出幾分注意力在孫子身上。

  避而不戰!

  以拖待變!

  這就是目前莊子和列子的策略,盡可能的拖延時間,等待援軍或者變數!

  黃河邊上,老子走著走著,就遇到了親自降臨的何皇后!

  何皇后本人的實力,并不被老子放在眼里,不過都是外物堆積罷了,但奈何何皇后乃是當今大漢皇后,而大漢朝又長期有著兩宮制的傳統。

  雖然如今兩宮制傳統已經被破壞了七七八八,但何皇后擁有調動大漢朝國運的本事,卻做不得假。

  所以,當何皇后拔下頭頂鳳釵之下,老子也只能一聲嘆息之后,和何皇后戰斗了起來。

  一位滿頭白發、胡子花白的老大爺,拿著一根拐杖,一仗又一仗的擊打面前的豐腴少婦,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至于靈帝本人,則是默默的拔出了赤霄劍,哪怕他此刻沒有調動國運,卻也以一己之力,牽制了冀州的太平道高層,尤其是張角,此刻直接感覺到了一陣陣刺痛感。

  赤霄劍已經出鞘了!

  面對認真起來的靈帝,張角沒有拒絕的資格!

  至于其他人,實話實說,不到合道境,根本就沒有參與這一戰的資格!

  呂布倒是突破了,所以他被關羽攔住了!

  二人之間,有的打!

  一個是天人之勇,血脈返祖,眨眼間就能揮出超光速的一刀,這誰頂得住啊?

  一個是戰神再世,可演化靈明石猴,立于大地之上,便可汲取源源不斷的地脈之力,是真正的大地寵兒,先天不敗。

  互相忌憚之下,起碼一時半會兒,是分不出勝負了!

  至于岳飛,他倒是也突破了,也算太平道核心成員,但他不是道家核心成員啊,他是墨家核心成員,還是墨子的親傳弟子,在墨家和道家商量好出手價格之前,只能默默的看著了!

  墨子也是同理!

  雖然早就突破了,但現在正在看熱鬧中。

  至于孔子,他混的比較慘。

  先是被論語之靈,當做是第二個荀子,當做是法家、墨家打入儒家的叛逆,二話不說就給殺了。

  后來當荀子等人獲取此界傳承、寶物的時候,孔子仍然只能默默苦修,所以如今荀子、孟子都后來居上了,可就只有孔子,還停留在陽神真人的地步。

  某處不為人知的小天地之中,好幾位摟著寶物的道門老前輩,也開始了爭論。

  “我覺得,我們就該出世,幫助他們。”這是一位手持青云仙葫的道人,看上去挺年輕的,觀點也非常明確:出去,入場,動手!

  “我覺得我們還是三思而后行的好,先看看勝負再說,如今大漢朝優勢太大,他們完全沒有獲勝的希望,我們要是出去了,豈不是連道門最后的傳承,最后的力量,都給葬送了?”

  說到這里,這位道人就拿出了一盞神燈:“此乃兩儀攢天燈,全盛時期,代表了先天兩儀之道,只差一步,就可兩儀歸元,演化為太極之寶,成為上品靈寶,可惜,如今卻衰落的不像樣子,根本大道都從兩儀降級到了四象。從中品靈寶中最強大的那一行列,跌落到了尋常中品靈寶的地步。”

  “你們難道不記得此寶是怎么毀滅的了嗎?不就是毀在了大漢朝的手上?此刻若是出世,難道你們想要讓此寶再次降級,本源大道從四象跌落到八卦?要是到了那時,可就連中品靈寶的品級,都保不住了,只能勉強算作是下品靈寶!”

  “我們真的損失不起了,只有最后一次搏一搏的機會了。所以,如果沒有十全十美的機會,我拒絕離開東海三仙島,這已經是我們最后的底牌了。一旦離開了此地,道門說不定就真的要斷絕傳承了!”

  聽到這里,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這里的南子,手里拿著一朵蓮花,微微一笑:“此寶乃是一朵造化青蓮,成長到九品之時,就堪比上品靈寶,如今是七品,也是當年道門的傳承至寶之一,如今我獲取此寶認可,按照規矩,我也有重大事項發言權,不知諸位前輩是否愿意聽聽小女子的說法?”

  “你說!”

  有道理我就聽,沒道理,你還是洗洗睡吧!

  南子再次笑了笑:“此地有著大量的靈寶,都已經破損了,長時間缺乏資源滋養,如今能維持著不繼續跌落品級,就是極限了。想要徹底修復,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不如我們直接將這些靈寶散發出去,讓靈寶自動尋找有緣人!”

  “這些有緣人,無不是大氣運之輩,至少也是某個地區的天地主角、世界之子。如果他們在活著的時候,順利修復了那些破損的靈寶,那么直接贈予他們也不是不可以,就當是結一個善緣了。”

  “如果他們還沒有徹底修復靈寶,就已經不幸隕落,那我們可以繼續回收靈寶,等待下一次大劫發生,或者送給新的有緣人。”

  “反正這些破損的靈寶,放在這里,也只會占用道門本就不多的資源,還不如直接放出去,尋找真正的氣運之子、天地寵兒。我們也可以趁機投資一二,收割一波氣數、資源。再不濟,也能結交一些陽神真人、合道大能做朋友。”

  “多個朋友多條路,未來光大道門的希望,也大了一份。”說到這里,南子便不再說話。

  此時此刻,忽然釋放大量的殘破靈寶,去尋找天命之子,很顯然對太平道是有利的。

  因為,伴隨著靈寶出世,哪怕是殘破的,誰不眼饞呢?

  你說你是有緣人,你就是有緣人?

  那我直接跟你說:道友,你和我家的閨女比較有緣,只要你娶我女兒為正妻,那么一切好說。

  娶不娶?

  道友,你和我兒子,不,你和我本人比較有緣,不如結為道侶,一切奮斗吧。

  什么?你嫌我長得丑?不愿意和我共同奮斗,一起進步?

  當混亂降臨整個大漢的時候,大漢朝的廝殺、襲擊,必然變得更多!

  尤其是當某些和世家有仇的,但暫時有沒法報復的氣運之子們,獲取寶物之后,很快就可以喊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口號,上演莫欺少年窮的故事了。

  至于世家有沒有仇人?

  世家的仇人之中,有沒有身負大氣運的,肯定是有的!

  而世家,偏偏又不在封神大劫的保護范圍之內。

  到那時,天下要是不亂成一鍋粥,那才是奇了怪了!

  這些還都是以后的影響,此時此刻就沒有影響了嗎?有!還不小!

嘩嘩嘩  南子拿出七品造化青蓮,一縷縷造化之力滋養在破損了很多年甚至品級跌落的諸多靈寶之上,大量的靈寶顫抖著離開了東海三仙島。

  無窮無盡的寶光沖天而起!

  不久之后,兩儀攢天燈落到了老子的手中,幾乎是呼吸之間,神燈就吸收著老子給予的道韻,開始自我修復。

  修復的速度,幾乎是肉眼可見。

  當整個大漢朝都開始追逐這些靈寶的時候,莊子列子和其他八位合道境陽神之間的第一波交鋒,也正式結束!

  一直在跑路,一直在小范圍內不斷騰挪,堅決不與其他八人交手的莊子和列子,終于在一次次圍攻捕捉之中,被擠到了一個非常狹小,躲避空間極其有限的區域內。

  當很難通過躲避來逃避交鋒的時候,也就意味著,很難繼續拖延下去了。

  這一瞬,莊子再次哈哈一笑:“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

  聽到這里,一直都在劃水的荀子和孫子,二話不說,就閃到了一邊!

  反應迅速的孟子,則是又一次使用浩然正氣,充斥著附近整個區域。至于王越則是二話不說,拔出了一直以來都沒有出鞘的寶劍!

  此劍名曰純鈞,象征著尊貴無雙,乃是十大名劍之一,關于此劍的傳說,數不勝數。

  荀子后退一步之后,發現自己這一步稍微退的有一點點遠的樣子,荀子用腳后跟都能想到,此刻的孟軻,一定又是在鄙視自己了。

  想到這里,荀子神色不變的捋了捋胡子,清了清嗓子:“揚其華,如芙蓉始出,觀其紋,爛如列星之行,觀其光,渾渾如水之溢于塘,觀其斷,巖巖如瑣石,觀其才,煥煥如冰釋,此所謂純鉤耶。”

  荀子這么一嗓子之后,王越手中的純鈞劍越發明亮。

  王越并不是純鈞劍的天命之主,所以,他平日里是不能隨便使用純鈞劍的。

  此刻的他,不過是憑借著強大的劍道修為,以及日積月累的劍氣供養純鈞劍,好在關鍵時刻用上一次。

  而當荀子喊上這么一嗓子之后,純鈞劍的靈性更是被徹底激發,威力瞬間可以達到最大。

  但與此同時,王越能夠有效控制純鈞劍的時間,進一步說短。

  所以,很難說荀子此刻到底是在幫助王越,還是在幫助莊子,或者說他其實兩邊通吃,同時幫助兩邊?

  尊貴無雙的純鈞劍出鞘了!

  莊子此刻早已化身鯤鵬,突破一道又一道結界、陣法,但是當鯤鵬感受到純鈞劍的鋒芒之后,體型巨大的鯤鵬便不滿的眨了眨眼睛,取而代之的是一口起初之時,非常微小的混洞!

  “來吧,不怕死的都過來,老夫和你們拼了!”

  一直都以放蕩不羈愛自由形象的中年魅力大叔莊子,忽然擺出了這么一副視死如歸打算拼命的模樣,可信度當場就受到了懷疑。

  比如說孟子,他就覺得,莊子這純粹是裝相呢!

  誰還不知道誰啊?

  換個馬甲我就不認識你了?

  改個人設,你就不是你了?

  雖然孟子一直很勇,脾氣非常火爆,據不負責任的小道消息說他和子路臭味相投,但是,作為一個頂級儒家巨頭,孟子基本的心靈修養、至誠之道等該有的本事,一個都不少。

  所以,心靈示警之后,孟子停了一步。

  王越扔出了手里的純鈞劍!

  盧植使出了一道神通,遠程攻擊!

  皇甫嵩一只手已經伸出去了,又趕緊縮回了邁出去半步的大腿。

  列子,也出手了!

  而且,一上來就是絕招!從未亮過相,也談不上被針對的絕招!

  劉姓宗室前輩,乃是借助外力突破,突破之后,再無潛力的那種,所以他綜合實力最差,然后他就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告訴了大家,列子的這道壓箱底的神通,到底有多厲害。

  幾個呼吸后,一道真靈越過千山萬水,前往冀州鄴城之外的封神臺之上,封神榜之上也忽然有一個名字,亮了起來。

  而經過這幾個呼吸的時間,荀子已經把列子的絕招給分析的差不多了。

  (不懂荀子操作的,可以參考闡教十二金仙遇到截教十絕陣之時的做法,先拍一個炮灰進去送,然后通過炮灰的遭遇,分析陣法的破綻,然后針對性的破陣,原本很厲害的陣法,在泄露了情報被針對之后,很容易就被破了。

  如果還是不理解,就把剛出場的、從未露過面的神通,看作是尚未破格的反派boss,出場過一次,被分析出情報的神通,就是那小樹林急急而奔的下場。)

  “有一種說法是這樣的:地,是有形有質的東西。水,是無形有質的東西。風,是無形無質的東西。火,是有形無質的東西。”

  “如今的列子道友,對于風的理解,已經從單純的自然界中常見的自然現象——空氣流動,升華到了無形無質這個概念本身。”

  聽到列子二字,莊子咧嘴一笑,列子神色復雜,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在玄門第一流的成員之中,關于大家伙兒真實身份的猜測,從來都沒有停止過。只不過,如今的大漢朝,天書似乎不愿意繼續遮掩了,所以,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所以,我覺得白帝這個稱呼,其實不適合列子道友,他更適合風男這個稱呼,以身合道,合的是無形無質這個概念本身,其他人都是身合原子、分子,列子道友倒好,直接身合概念,一看就遠超尋常合道大能。莫說是偷襲了,就算正面戰斗,劉道友生還的可能性也不大。”

  聽到這里,孟子不屑的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不屑風男這個稱呼,還是不屑荀子這個摸魚黨:“找到了本質,便可以克制!”

  “縱然升華到了無形無質這個概念本身,但終究是從風這個概念升華而來,所以,依然受到定風珠的克制,只不過,需要改造一下。巧合的是,那位陛下為了此戰,特意準備了三十二顆規格、大小、作用、功能完全不同的定風珠。”

  聽到這里,盧植就從懷里一摸,瞬間拿出了三十二顆亮晶晶的定風珠,看著這么多款式不一的定風珠,列子一口老槽卡在嘴里,不止當講不當講!

  瞅了一眼盧植拿出來的定風珠,孟子觀察了幾個呼吸之后,便也從懷里拿出了五顆定風珠,當著列子的面,就開始改造了!

  荀子更是笑呵呵的運用著法家神通,把手里的定風珠進行改造。

  皇甫嵩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就來到了盧植身邊,和盧植貼貼。王越則是瞬間消失,也不知道藏到了哪里。

  與此同時,純鈞劍也被莊子利用混洞,徹底磨滅王越留在其中的意志,可是,就在此刻,一股新的意志從劍身之中誕生了。

  這是一股萬民之愿,蘊藏著天下萬民的想法,什么樣的都有。

  以莊子的神通親自運轉混洞,哪怕是泰山來了,也能給你慢慢的吞進去,可是面對這看似輕飄飄甚至沒有任何質量存在的萬民愿力,卻根本沒有抵抗太久。

  無形無質的萬民愿力,來自于整個大漢朝,來自于大漢國運,來自于天下間的每一位漢人百姓,輕若無物,卻比泰山帶來的壓力還要大。

  混洞,卡住了!

  如果面對一條河,混洞可以直接吸收。

  如果面對一座山,混洞可以直接吞噬。

  哪怕是面對一座城市,甚至是一整個縣、一整個郡,莊子都有辦法應對,有形之物除非達到某個極致,否則,面對混洞之時,先天就處于下風。

  可是萬民愿力,卻恰到好處的讓莊子吃不了兜著走!

  逍遙游!

  當莊子再次化身鯤鵬,妄圖通過回去過去,或者前往未來的方式躲過此次的萬民愿力之時,王越卻忽然現身,拿出了一面寶鏡,寶鏡之上充滿了復雜的天書玉字,無窮道韻順著寶鏡流露而出。

  寶鏡更是向著四面八方發出道道光華,剛剛回到幾微秒前的莊子,就不得不再次有些狼狽的回歸了現代時空。

  “呸呸呸!”

  “連這玩意兒都準備了?你們還真是準備的夠充分的,可是,老夫依然不怕!”

  聽到這里,孫子贊同的點了點頭:“死亡而已,有什么好怕的?最多就是一道真靈前往封神榜而去。”

  “不過,我知道這一面一次性的昊天鏡,肯定難不住莊子道友你。但牽制道友一二,還是沒問題的。莊子、列子兩位道友還有什么神通,不妨趕緊用出來吧。”

  這一刻,莊子和列子對視一眼,列子直接拿出了寶劍,打算拼死一搏:“今日的局面,不外乎一死了之,但死亡并不是結束,而是一切的開始!”

  “你以為太平道的存在,對大漢朝真的是威脅?不,其實真正的威脅,都藏在水下面,有著太平道頂在前面,大漢朝才能悠閑的進行改革。否則,你們哪來的機會?”

  不過,列子還沒沖上去的時候,莊子就大笑三聲,直接化為一口混洞,攜帶著大量的萬民愿力,沖向了盧植、皇甫嵩、王越三人,二話不說就自爆了!

  臨死之前,莊子是這么說的:“嘖嘖嘖,那么多人都在旁觀?天下間的合道境,真的只有你們幾個了嗎?”

  說到這里,莊子就開始給列子交代遺言:“今日的場景,不死人是不行了。大家伙兒忌憚道家,就算老夫和你沖出了他們的包圍,也還要面對其他道友的圍殺、黑手。”

  “而當老夫死了之后,你就不用死了!”

  “因為,一旦咱倆都死了,人們對太平道能否繼續對抗大漢朝就會產生懷疑。那些藏在暗處的道友,也還需要太平道活著,好繼續吸引大漢朝的注意力。”

  “所以,當老夫死去之后,自然就會有好心的道友,幫助你逃離大漢朝的追殺。這就是他么的政治,真是惡臭無比啊!”

  說到這里,莊子雙眼幽幽望天:“吾聞楚有神龜,死已三千歲矣。王巾笥而藏之廟堂之上。此龜者,寧其死為留骨而貴乎?寧其生而曳尾于涂中乎?”

  “往矣!吾將曳尾于涂中!”

  喊完了口號,莊子就直接自爆了!

  這一波的自爆,速度非常快,破壞非常大、出乎了絕大多數圍觀群眾的意料,連盧植和皇甫嵩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還有赤帝的護身之寶,南方離地焰光旗沒有拿出來呢!

  你還有至少一道甚至是多道可以逆轉形式的神通,沒有用出來呢?

  針對你的計劃,朝廷至少制定了上萬個,你怎么一言不合就自爆了?

  震驚!

  震驚之余,皇甫嵩直接被炸死了,盧植成了重傷,王越重傷。

  孫子、荀子、孟子輕傷。

  鄭玄,六具化身全部毀滅。

  與此同時,大量的好心人及時出現,一道道神通、靈寶,自天外而來,及時的拖住了七人,幾個呼吸后,列子在陣法、結界已經被天外好心人攻破的前提下,直接消失不見。

  看著這一幕,荀子咳嗽了一聲:“莊子道友這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輕視生死,無懼死亡。他這是厭煩了政治斗爭,也厭煩了各種政治行為,所以索性趁此機會,直接上榜,脫身而去。”

  “雖然這個選擇有些出乎意料,但是考慮到莊子道友的性格,其實很符合他的做人原則。也算是求仁得仁,逍遙自在。”

  “而我等,則是要繼續在塵世中摸爬滾打,繼續度過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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