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邵東頗有一種越挫越勇的氣勢,一條線索,他一定要把它的潛力挖掘殆盡。
后續的調查工作,分配完畢。
江浩走了過去,對王邵東說道:“剛剛那個銷售別急著放,白秀說他身上還有其他事,你們再多審審!”
跟在江浩身后的白秀此時一臉懵圈:我什么時候這么肯定他有事了?
她記得當時也只是說對方有這個可能,但是到了江浩的嘴里,卻變得如此篤定。
此時她就是想反駁,也沒什么可說的!
“行,我和底下人說一下,先關他個24小時再說,那小子膽挺小,應該會不打自招!”
其實王邵東也發現了那個小伙有些問題,但當時他們的重心,依然是側重了本案,事后想想,覺得有點不對勁!
如今被江浩這么一提醒,更加堅信了他心中的想法。
白秀看到王邵東離開后,頓時想到,剛剛他們安排任務,好像還沒有給自己等人布置任務,于是好奇地問道:
“江組長,咱們接下來做什么?”
“我們?那當然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聽到江浩這么說,白秀頓時來了興趣:“你心里是不是已經有想法了?”
江浩嘴角微扯,不置可否!
“說嘛,怎么還賣起了關子。”
白秀用胳膊肘頂了頂江浩的胳膊,雖然她承認,江浩的腦瓜子,轉得確實快,但是這賣關子的架勢,屬實讓人有揍他的沖動。
奈何江浩的武力值太強,揍不動他。
“你去把杜芳生前的通訊錄,前三個月的通訊記錄拷貝一份,要數據,不要打印。”
江浩沒有直接告訴她是什么方法,先是安排她去把通訊錄先拷貝過來。
“通訊記錄?”
“對!”
“哦。”
白秀隱隱覺得自己好像知道江浩要怎么去做了,沒有再問,而是直接去了技術科要她需要的東西。
不一會兒,白秀便拿回來了一個U盤,上面是她拷貝的杜芳這三個月內的通話記錄。
“這杜芳也太能打電話了,三個月打了近兩千通電話,平均一天要打二十二個電話,還好你要的是數據,這要是打印出來,那得浪費多少紙張。”
抱怨了一句后,白秀這才說道:“你的意思是,兇手就藏在這些電話號碼里?”
“有長進,看來沒白跟我這么些天。”江浩贊許地看了白秀一眼,繼續說道:
“剛剛王隊說的也不錯,兇手很有可能是裝修、物業又或者維修工之流,而這些社會底層工種,恰恰符合你之前側寫的兇手畫像。
而通過之前的線索推斷,兇手和受害者之間雖然不是很熟,但也應該是認識的,從他每次都能掌握受害者的動向來看,應該也曾跟蹤和觀察過受害者一段時間,所以我猜測,他們之間應該有電話聯系!”
“原來如此!”
聽完江浩的分析,白秀頓時恍然大悟,思路也瞬間清晰了。
可是,一想到如此多的電話,她的內心就有些發怵:“這么多的號碼,我們得聯系到什么時候?”
“那知道為什么只讓你拷貝數據嗎?”
“嗷,我知道了,你是想做數據分析?”
看到江浩點了點頭,白秀更興奮了:“你還會數據分析啊?也太厲害了,我以前的寫的論文,上面需要的數據分析,都是請我師兄幫我做的。”
聽她這么說,江浩一頭霧水:
和我說這些干嘛?
難道想請我幫你寫論文的數據分析?
想得美!
他為了研究尸蟲的基因,這段時間自學了數據分析的各種公式。
與這個相比,分析一下電話號碼,那真的是手到擒來。
江浩沒說什么,拿過白秀手中的U盤,便在辦公室找了一臺電腦,開始導入數據。
俗話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江浩準備先對這份通信錄進行數據分析。
剔除掉無關緊要的聯系人電話,找出有用信息。
根據通話次數、通話時間、以及通話時長進行分類,找出其中可疑號碼,然后再由白秀,根據這些號碼來反推機主身份信息。
剔除掉性別、年齡等不相關號碼。
最后,經過江浩這一頓眼花繚亂的操作,數千條的通訊記錄,最后就只剩下二十一個電話號碼了。
“江組長,你懂的東西也太多了吧!”
白秀這時候,真的有些佩服江浩了,短短幾天時間相處,她發現自己的心理學,有些看不透江浩。
每天都接觸,卻每天都有新鮮感。
“不多學點,怎么抓壞人?要知道,犯罪分子有時候學習比我們還努力,若是我們不思進取,那社會的秩序豈不是要亂?”
白秀一聽,確實是這么個理!
“那我來聯系他們,再篩選一下他們的職業!”
數千條通訊記錄讓人無所適從,但是二十一條電話號碼,再聯系起來就非常的簡單了,知道問到職業,就又能篩選掉一批人。
看到白秀拿起手機,都準備打電話了,江浩連忙制止:
“等一下,先別打草驚蛇了,萬一驚動了他們,銷毀了作案證據就不好了。”
“啊?那怎么辦?”
“實地走訪,我們可以根據這些人的戶籍信息,找到他們的地址,對比兇手的作案半徑,又可以篩掉一批人!”
“對對對,這個辦法好!”
白秀連忙點頭,想到自己剛剛的做法確實有些冒失,險些釀成過錯。
而反觀江浩這種曲線救國的方法,真的是實戰經驗豐富啊!
見識到了江浩多種破案手法和思路,白秀自知自己學到了不少東西,現在就是證明他的這種方法,有沒有效果的時候了。
因此,白秀的積極性非常之高,都不用江浩吩咐,便親自將這二十一個人的戶籍信息,找了出來。
江浩也沒有說是看著,讓她一個人弄,畢竟二十一個人說多不多,但說少也不少。
讓她一個人來,多少有些浪費時間。
現在時間寶貴,能省一點是一點。
隨后,江浩拿出那天畫的地圖,將這二十一個人的家庭住址,全部在地圖上進行標記。
然后找出有哪些人的地址在作案半徑之內。
不是說警察的推斷就一定對,也不是說兇手一定就是在這半徑里面,只是說他們根據自己的判斷,進行的篩選,方便從誰先開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