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憑什么冤枉好人?”
陳艷也是急了,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在站直了身子后,便一把推開江浩,怒斥道:“你警號是多少?我要投訴你。”
叮鈴鈴 就在這個時候,白秀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說道:“江組長,藥販子打電話來了,他應該到村口了。”
“嗯,剛好,把他喊過來吧,我問他買點耗子藥。”
見陳艷還在嘴硬,江浩準備給她來個當面對質,
她不是口口聲聲,
說自己沒有買過耗子藥嗎?
等藥販子過來,
一問就知道她有沒有買過了。
江浩他幾乎百分之百的確定,陳艷就是問這個藥販子買的。
因為這是她所有渠道中,最快也是最方便的一個買藥途徑。
看到陳艷此時依然不見黃河不死心,江浩繼續施加壓力道:
“上山的時候,剛好看到村口的電線桿上有人賣耗子藥,于是我便和他聯系了,準備也買一點回去藥老鼠。”
聽到江浩說是在山腳下看到的廣告,陳艷的臉色頓時有些煞白,身體也像是抽空了力氣一樣,倚在門框上。
藥販子雖然還沒到,但陳艷的心房依然失守。
顯然,她自己就是問的這個藥販子買的耗子藥。
于是江浩立即開始做思想工作:“人年輕的時候,總會犯錯,孔子教導我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還年輕,
如果能懸崖勒馬,
主動交代,警方可以考慮從輕處罰。”
白秀看到江浩這么說,就知道他基本上是認定了陳艷,就是投毒案的兇手了,因為之前的幾個人,江浩說話可沒有這么重的。
同伴了這么長時間,白秀對于江浩的為人,也有些了解了,知道他沒有十足把握的事,不會這么急著下定論的。
于是,也跟著江浩一起勸道:
“如果你現在交代,我們可以算你是自首,這樣法院也會考慮從輕處罰,加上你現在懷了周天澤的孩子,他們家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應該也會對你提出諒解,這樣綜合考慮,
是不太可能會判死刑的,
你要珍惜這次機會。”
面對江浩和白秀的思想工作,
陳艷始終保持沉默,
但眼淚卻一直沒有停下來。
“你們誰買藥?”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了藥販子的聲音。
江浩回頭,沖著他招了招手說道:“在這里,我要買!”
見此,藥販子背著一個小挎包,推著自行車跑了過來:
“不好意思,久等了,你要買多少?”
“哪能太多?給我拿一包就行。”
“好嘞。”
藥販子打開自己的小挎包,從里面掏出一包報紙包著的耗子藥,遞給了江浩道:“給,五塊錢。”
“你這耗子藥毒性強不強?能不能藥死老鼠?”
江浩拿著藥販子遞過來的一包耗子藥,沖著對方疑惑地問道。
“欸,我走南闖北二十載,賣了這么多年的耗子藥,靠的就是口碑,不信伱問她毒性強不強?”
藥販子見江浩居然懷疑他賣假藥,頓時有些生氣,隨即看到江浩身后的陳艷,頓時眼睛一亮。
咱現場也是有曾經消費過的顧客的,毒性強不強,一問便知。
“哎,姑娘你別走啊,我耗子藥強不強,你倒是說句話啊!”
看到陳艷啥話也沒說,轉頭便走進屋里了,藥販子頓時急了。
自己跑了這么遠過來,就為了賣一包耗子藥,這要是顧客因為她,不相信自己的藥是真的,那他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若不是這耗子藥真的毒性很強,他都想自己親自試藥,以正清白。
“行了,我買一包。”
說完,江浩便掏出一張五塊錢,遞給了不是對方。
藥販子這才收拾好自己的挎包,騎上自行車,順著山道滑行了下去。
江浩拿著藥包,進了陳艷家,只見對方趴在床頭,邊哭嘴里邊念著: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江浩給白秀使了一個眼色,對方頓時便明白他的意思,上前安撫了起來。
而他自己,則出去了,把時間和空間留給兩個女人。
這個時候,可能白秀比自己更適合從女性角度,換位思考來做思想工作。
江浩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突然發現,有一些村民慢慢地圍了過來,盯著自己猛看。
甚至有膽大的農村大媽好管閑事地跑了過來問道:“小伙子,你哪里人啊?”
“我馬洲的。”
“馬洲?那是哪里?”
“蘇省馬洲你不知道?”
“不知道,那是哪里?”
“蘇省海陵馬洲!”
“你早說海陵嘛,搞得這么復雜,你們蘇省就是麻煩,孩子都這么大了,你這個當爹的才過來。”
江浩:“???!!!”
“不是,別誤會,我……”
江浩剛想說自己是警察,但想想還是憋住了,這個村子的老人一看就非常的八卦,若是知道陳艷犯了刑事案件,那她的父母非得被周圍鄰居們的唾沫星子噴死。
“小伙子長得到挺俊,一看家庭條件就不錯,陳家女娃跟了你可有福了。”
大媽一邊打量著江浩,一邊夸贊道,突然看到山下上來了兩人,連忙沖著對方喊了起來:“陳家阿爸,你們這時候還出去干活,自家姑爺來了也不知道趕緊回來。”
江浩順著大媽的目光看去,那兩個老人穿著樸素,手上扛著鋤頭,身上和鞋上都沾滿了泥土,顯然是剛從地里回來。
他們就是陳艷的父母吧。
看到自己家門前圍了一些八婆,加上又聽到他們說什么姑爺的,頓時趕緊往家里跑了過來。
“都回去了,看什么看?自己家活都干完了?”
陳艷的母親顯然知道,他們這些農村老太婆喜歡看熱鬧的心理,于是便將他們趕走,然后拉著江浩就進了屋。
陳艷的父親則把門關了起來。
自從他們家女兒大學上的好好的,突然挺著個大肚子回來,他們一家那是頂了村里很大的流言蜚語,認為陳艷懷的是野種。
雖然大家鄉里鄉親,面上不說,看起來還是和和氣氣的,但是背地里,誰不議論個兩句,作為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