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高粱是華夏第一部獲得金熊獎這種a類大獎的電影,而在它未被完成之前,沒有人想到它會取得這樣的成功。
這是張一謀執導的第一部電影,也是鞏莉主演的第一部電影,他們在各自的領域中都還算是新人,所以最后的結果才這樣讓人意外。
“何老師一般怎么追……愛?”于東好奇問道。
雖然于東一早知道何煜是鞏莉的影迷,卻從未見過他怎么追星。
劉昌敏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過去看看真人吧,還能怎么追。要不等他回來,你去問問他。”
“算了,我對這個也不感興趣,咱們吃飯去吧。”
兩人吃完午飯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卻意外發現何煜人已經在辦公室。他看起來心情不佳,坐在工位上唉聲嘆氣的。
于東看何煜這樣子,就知道他這次的追星之旅恐怕不太順利。
“怎么了何老師,去看九兒還不開心了?”劉昌敏笑著逗他。
何煜扭過頭看見是于東他們兩個,又嘆了口氣:“追什么啊,就遠遠地看了一眼,是不是她都沒看清楚。酒店只準記者進,我們只能在外面待著。”
“看見不就行了,你還想干什么?”
“唉,我說老劉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想干什么,我什么也沒想干啊。”何煜翻了個白眼,“我不是說了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她,我這叫看見了么?”
“行行行,這次沒見到,下次找機會再見就是。”
“下次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時候了。”何煜嘟囔道。
于東跟劉昌敏相視一笑,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去,讓何煜自個兒在那黯然神傷。
過了一個多小時,到了下午上班的時間,辦公室慢慢熱鬧起來。
胡長青攥著份報紙走了進來,他在辦公室里巡視了一圈,把目光鎖定在于東的身上,笑著清了清嗓子。
“咳咳,大家先放下手上的工作,我跟大家說個事情。”
胡長青這一清嗓子,辦公室里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過去,看到大家都看著自己,他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又抖了抖手上的報紙,揚聲道:“今天的揚子晚報出來了啊,這期報紙跟往期不同,因為里面有我們學校于東老師的專題采訪。恭喜于老師登上揚子晚報,大家鼓掌。”
情愿的、不情愿的,經胡長青這么一說,只能跟著一起鼓掌。
隨后胡長青抬手揮了揮,像是指揮樂隊的指揮家一樣把眾人的掌聲收了起來。
“于老師能有這次的專題采訪,既是他個人的才華得以展現,也是我們金藝這個大集體的優良風格得以展現。大家要多向于東同志學習學習,爭取都能為咱們這個大集體做份貢獻。這份揚子晚報就留在你們辦公室,你們相互傳閱。”
說完,胡長青把報紙放下,又去了下一個辦公室。
胡長青一走,何煜就湊了過來,“好樣的啊,終于上了。”
劉昌敏則已經去拿胡長青留下來的報紙,在上面找到于東的專題采訪,笑著說道:“雖然不在主版,但是版面也不算小了,這次揚子晚報倒是沒有小氣。”
其他人也都湊了過去,爭著看上面的采訪內容。
何煜伸頭看了眼版面大小后,點頭道:“確實不小,這次于老師給咱們金藝長了臉。不過老胡說那話我不愛聽,什么叫‘大家要多向于東同志學習學習’,說得輕巧,怎么學?難道讓我回爐重造再去考次大學,重新選專業?讓咱們寫小說,咱們也沒這能力啊,你們說是不是。”
其他人都在看報紙,沒人撘他的腔。
誰都知道老胡最愛聽墻根,說不定現在人就在外面,要是這會兒說他壞話給聽見,一雙小鞋那是穿定了。
劉昌敏瞪了何煜一眼,“我說你中午那會蔫成那樣,現在一下子回光返照了?”
“老劉,你咒我啊。”
“該。”
于東是辦公室里最后一個看到報紙的,別人都說版面大,他還以為有多大,拿到手才知道也就巴掌大小。
內容跟之前邵天軍采訪他的差不多,刪減了一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倒是于東最后說的關于金藝的夢被寫了上去,剛才其他老師看的時候也有提到。
其實有些老師看到于東夢到金藝的說法,多少會覺得于東有點假,他們根本也不信這種說法,只認為他在故弄玄虛,搞噱頭。
報紙自然是由于東留下,他準備把專訪的這個小版面剪下來。
他倒不是自己留著,而是準備寄給父母看看。哪個父母都想看到自己孩子的成功,如果讓父母看到自己出現在報紙上,他們肯定會為自己高興。
上次補天登上鐘山后,他也寫信告訴了他們,只不過還沒收到他們的來信,也不知道他們看了沒有。
于東的母親小學尚未畢業,識字不多,不過他父親念過高中,可以為母親讀報。
捏著手中的報紙,于東想起他當年在收獲發表文章的事,那次他沒把事情跟父母說,后來被他們知道,逮著他數落了一頓。
然后他們又去買了份往期的雜志,專門把于東寫的那兩頁剪下來。
那兩頁紙現在還鋪在父母房間的桌子上,上面蓋了一面玻璃,書頁被保存得很好,每每有人進到他們房間,都能第一時間看到桌上的那兩頁紙。
他們也會跟人炫耀,說是自己兒子寫的文章。
于東想象著,假如他們這次要想把補天也鋪到玻璃底下,恐怕他們屋里那張小桌子就該不夠用了。
“唉,老婆,你看這個柜子擺在這里是不是有點太顯眼了?”
于漢聲看著擺在房間里的玻璃柜子,總感覺位置不太對。
秦芳看都沒往柜子那看一眼,就說道:“說了多少次了呀,沒問題,一個柜子你看了大半天了。再說了,買這個柜子劃不劃得來,一本雜志放進去空蕩蕩的。”
“你懂什么,這只是個開始,以后會越來越多的。我相信,用不了多久,這柜子就能擺滿了。”
于漢聲一臉得意地看著眼前的柜子,想象著柜子被他兒子的作品塞滿的場面,想到這里,他又覺得柜子的位置不是那么顯眼了。
就得放這,讓人一眼就能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