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
中央是染血的手術床，旁邊有一個老舊架子和探照燈，架子上擺滿了血跡斑斑的手術工具。
在房屋四周，緊貼著墻壁放置有長柜，柜子上擺放著許多透明大罐子，每個罐子里都泡著一樣人體器官……眼睛、大腦、心臟、肺……粗略看去，似乎剛好能籌齊一個人。
「剛剛完成尸體解剖」
見到這一幕，托尼和哈皮不約而同的想起進門前，珠世所說的話，心里頓時涌上一陣寒意。再看珠世時，哪還是什么絕世美女，分明是一頭披著人皮的惡鬼。
“剛剛做完解剖，還沒來得及清洗，不要見怪。”珠世輕聲說道，溫婉的聲音讓托尼和哈皮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從胡思亂想中回到了現實。
他們看向珠世，依舊是那個溫婉賢惠，卻被鮮血襯托得妖異的美貌女子。再看周圍，雖然依舊覺得恐怖滲人，但也沒再產生身處恐怖片一樣的惡感和恐懼 他們互相對視，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一絲疑惑。
難道，是自己太膽小了？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見兩人遲遲沒有反應，顧青不由問道。
“沒，沒問題。”
托尼下意識回道。
剛回完，又立馬反悔，糾正道：“不，很有問題。如果等會我決定要接受治療的話，絕對不能在這里，要有設施齊全且干凈的環境里才行。”
“大概用不上工具吧！”
珠世說完，見托尼不解的看過來，當即解釋道：“托尼先生的情況很特殊。”
“你的心臟部位嵌入了彈片，需要胸口的裝置吸附彈片不繼續深入，但你那個裝置又在不斷產生毒素侵蝕身體。
想要解決問題的話，要么取出彈片，要么改進裝置使其不再產生毒素。
不然，即便解了毒，也會繼續中毒。”
“……”
托尼目瞪口呆的看著珠世，嘴巴張了張，好一陣子才不可思議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體狀況？”
“托尼，這是真的？”
聽到托尼承認，哈皮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等會兒跟你說。”托尼看了他一眼，旋即看向珠世，“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情況？我從沒跟任何人說過我的身體狀況，除了已經死去的伊森外，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才對。為什么你會知道的這么清楚？”
伊森就是在中東給托尼胸口安裝電磁鐵，拯救了他性命的老兄。
但他在逃離恐怖分子巢穴時就已經死了，不可能有機會告訴其他人，而托尼自己也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自己的情況。
所以不可能有人知道才對。
看著緊緊注視著自己的托尼，珠世微微笑道：“聞和聽。”
“哈？”
“你的血液中摻雜了金屬生銹的銹蝕味，你的血管中，血液流動時有撞擊鐵片的聲音，你的血液已經被某種元素侵蝕，產生了難以形容腐臭，即便是食腐動物也不想品嘗。”
叮！你獲得了100祈愿值！
叮！你獲得了360祈愿值！
“……”
托尼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珠世。
他從未見過這么牛的人。
僅憑鼻子和耳朵就能感知到這么多信息。
等等？
腐臭？
想起什么似的，托尼抬起手臂在鼻尖猛嗅，接著掀開衣領繼續嗅。
片刻后，他瞪著珠世，質疑道：“我怎么沒有聞到腐臭味，你在忽悠我嗎？”
“你要這么覺得，那就是吧！”
珠世輕輕搖頭，不再理會他，進屋端水，自顧自的清掃起衛生來。
托尼心知自己嘴臭惹得對方不快，認錯道：“好吧，看起來是我多疑了，那么你有辦法解決我的問題嗎？”
“有，但很難！”
“怎么個難法？”
“你心臟里的彈片已經十分深入了。”珠世一邊擦著手術床上的血跡，一邊說道：“繼續深入一點就會導致心臟停止跳動，取出一點則會導致心血管破裂，然后在十幾秒內大出血而死，現在的醫學手段根本沒法在十幾秒內修補好心血管，更何況你心臟里的彈片還不止一片。”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你來做說明，你就告訴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行？”托尼有些暴躁的說道。
這件事煩擾了他很長時間了，不敢讓身邊人知道，害怕他們擔心，獨自一人承受隨時死亡的威脅，每天提心吊膽的活著。
他受夠了。
珠世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后繼續擦洗手術床，一邊擦一邊說道：“我前面說過可以通過改進你胸口的裝置來改變這一現狀，但我對這些高科技一竅不通，而你顯然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那么，就只能通過醫學手段來取出彈片了。
但即便是我，也沒辦法在十幾秒內修復復數的破損血管，正常手段根本行不通。”
“正常手段？”
托尼注意到了珠世的用詞，眉頭挑了挑，問道：“正常手段行不通，那非正常手段就可以了？”
“沒錯。”
珠世站起身來，將毛巾扔進水盆里，回頭直視著托尼，“你有「即便不再是人類也想要活下去」的理由嗎？”
“不再是人類？”
托尼和哈皮呆呆的看著珠世，有些不明所以。
珠世轉過身去，將染紅的毛巾清洗干凈，然后望著變得鮮紅的水，道：“我沒有在十幾秒內修復復數以上的破損血管的能力，這個世上也不存在這樣的醫生，那就只能讓患者具備更強生命力，即便是血管破損也能堅強的活下去。”
“……你是說身體改造？”
托尼和哈皮還是不懂珠世的話是什么意思，只能以自己能理解的方式嘗試去解讀。
“身體改造嗎？”珠世怔了怔，旋即忍不住笑了起來，“說起來鬼這種生物也確實算是身體改造吧！”
“鬼？”
“一種由人類變化而來的生物。”珠世向兩人解釋道：“一千年前的某個身體虛弱，無法下床的人通過藥物變成了鬼，從此擁有了不老不死，超越人類生命和力量的生物。你若是不在意變成鬼的話，我可以將你變成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