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本來想做一場戲,假裝找到了線索,再引出幕后之人。
沒有料到,居然真有線索?
這讓杜婉心情很是激動,握著的掌心都冒出了冷汗。
杜潛讓隨從去跟謝家交涉,買下兩個丫鬟,還拿到了賣身契,交還給言梅和言菊。
離開了謝家后。
又讓幾個人送兩個丫鬟去一個院子里養傷,再請個大夫看一看。
杜潛看向言梅和言菊,“你們跟著他們離開,先找個大夫看一看,等養好傷了,再給你們一筆錢。除去了奴籍,日后去哪里隨便你們。”
“謝過郡王,謝過郡主。”
言菊淚流滿面,跪地給兩人磕頭。
隨即,杜潛和杜婉各自換上了馬。
當即朝城外奔去。
照著言菊所說,果真看到一株露出根須的大樹。
在樹根下找了找,就開始挖。
這個事情,本來讓護衛做就可以,杜婉非要親自來,“找到了!大哥,快看!”
“咦,應該沒錯了吧。”
杜潛過去幫忙。
兄妹們小心地把東西挖出來。
是一個陶瓷壇子。
打開后,里面是草木灰。
如果不是知道里面藏著東西,陌生人挖到,可能會以為這是骨灰壇,嚇死個人了。杜潛直接將壇子倒過來,把草木灰往外倒。
很快,掉出了一個布包。
掀開后,赫然見到一塊白布,和白布包著的鐵牌。
鐵牌正面是一個“杜”字。
背面是甲字,還有一個四九的數字。
杜婉看后,心里沉甸甸的,“是杜家的護衛?”
“是的。還是杜家人。”杜潛的心情也不太好,又翻開了血布,上面寫的字體,不是大秦國的文字……
杜婉卻驚了。
因為這文字,臥槽!
繁體的漢語?!
杜潛閱讀起來毫無障礙似的國,“……慕容嬌嬌,該死!”
“她早死了。”杜婉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還有一個奇怪的圖,她看不懂。內容上寫著原主逃跑的方向,是誰帶著她逃的,同時還寫明了,護衛將追殺他的兇手畫像留了下來,不過,是藏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就是圖上所標示的地方。
杜婉很驚訝。
原本她想設計一下,引幕后的人出手,沒有料到真找到了線索。
這個護衛的做法,也是很謹慎的。
幸好他沒有把畫像交給慕容嬌嬌,不然也沒了。
杜潛又道:“聽說你還差點救了她呢。”
“不救她,又豈會查到血書。”杜婉瞅了他一眼。
“……”杜潛無法反駁。
可是,他心情就不高興。
當時若是慕容嬌嬌及時通知公主府,他們也不會找錯了方向,說不定妹妹就不會失蹤這么久了。
杜潛把血書和鐵牌收起來,“走吧!回府。此事要盡快跟父親說說。”
“不先去找那兇手的畫像嗎?”杜婉疑惑問。
杜潛動作一頓,“妹妹,你能看懂這文字嗎?”
杜婉愣住,心虛地摸了摸鼻尖,“看見的時候,好像看懂了一丟丟?”
慘了,這個謊話要怎么圓?
不料杜潛聽了,居然理所當然接受了,“這回妹妹倒沒徹底遺忘了前事,至少還記得一些家族的文字。上次我有你的靜室里,看到你練的一些字,缺胳膊少腿的……”
“……”什么鬼?
杜婉前面聽到家族文字,很是詫異。
再聽到后面缺胳膊少腿的字,不就是她偶爾會寫寫的簡體字嗎?
杜潛心疼地摸了摸妹妹的腦袋,“這事情以前再跟你說。咱們先回府。另外的東西等稟報過父親后,讓父親安排人來找。憑咱們這點人手,天黑了,我怕會回不了城。”
“這個……”
“沒事,走吧。”杜潛沖著她眨了眨眼。
杜婉明白了,計劃繼續?!
招式有點老了,可架不住對方心虛害怕。
那個小乞丐送信,就是杜潛命人安排的,再借口闖去謝家三房,想營造點緊張的氣氛,再帶走兩個丫鬟,原定的計劃是裝著拿到線索的樣子,然后引蛇出洞。沒有料到真找到了線索,索性臨時改變了計劃,直接騎著馬匆匆出城。
這一路上的線索,真的不要太顯眼。
那個跟蹤他們的少年,見他們挖出東西后,便匆匆離去了。
杜潛暗中安排的人已經盯上對方。
至于少年是誰的人,想必不用多久就能知曉了。
丞相府。
大小姐的院子里。
蘇瑜正在亭子里作畫。
有個丫鬟匆匆進來,低聲在她的耳邊說了一些話。
蘇瑜面色一變。
隨即扔下畫筆,便朝前院跑去。
走了一段路,又轉了一個方向。
來了一處叫松齡居的院落。
守在外門的人見了,“見過大小姐。”
蘇瑜道:“我有要事,想見祖父。”
“那大小姐請稍等,容小的進去通報一聲。”
“快去。”
蘇瑜催促著。
守門的人恭敬地轉身,匆匆朝里面走去。
不一會兒,他又轉出來,“主子讓您一個人進去。”
“嗯。”蘇瑜回頭對丫鬟說,“你們留在這里。”
丫鬟紛紛應是。
蘇瑜當即進去,腳步比平時快上了許多。
松齡居是蘇丞相的住所。
今日的蘇丞相,一身常服。
是個精神炯炯的,挺有品味的老頭。從他面貌的輪廓,可以看出年齡時,應該長得不差的。這時候,他正坐在案桌前翻閱一些舊卷宗。
“祖父!”蘇瑜壓下心底的急切,恭敬地見禮。
蘇丞相道:“說吧,遇到何事?”
“孫女收到消息,說郡主和郡王去謝家三房了,還帶走了那兩個丫頭。”
“這又如何?這段時間,杜駙馬也帶走了一些人。”
“此次不同。”蘇瑜面對著祖父,還是忍不住懼怕,“郡主和郡王出了謝家,并沒有直接回府,而是轉身就帶人匆匆出城了。郡主甚至都沒有坐馬車,改為騎馬。他們去的地方是慕容家一處莊子附近,在山里找了好一會兒。”
“找到了什么?”
“探子看到他們挖出一個壇子,里面看著東西。”
蘇瑜不敢相信,真有證據。
那個跟蹤的探子,輕易十分了得,視力極佳。
不但看到對方挖出壇子,還看到了一塊白布,上面有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