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兒,現在最重要是如何救你姑姑。”定北侯現在也后悔,還是太心急了,應該阻止妹妹的。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人還是要救的!
謝璋只能繼續派人去打聽,準備應付各種突發的情況,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安排好了退路。
公主府。
裴灝送杜駙馬回去后,不放心杜婉,又回到了皇城司的衙門。見到穆思安還沒有開口詢問。
穆思安就笑瞇瞇地說,“皇上很寵郡主。”
“發生了什么?”
“郡王關入了天牢,待遇還是不錯的,挑了最干凈的牢房,里面什么都不缺。”穆思安一看到這個就是過家家的,有強硬后臺的坐牢模式,“郡主呢?在錦繡宮里嗑瓜子,皇上還特許她的親衛可以帶刀進宮。”
裴灝感覺這個發展有點詭異。
是不是跟小姑娘扯上關系的,都不能按常理來推算?
穆思安又神秘說道:“想知道后續發展嗎?”
“趕緊說,別賣關子。”
“沒趣。”穆思安端起茶喝了一口,“郡主火眼金睛,圍著一堆太醫走了幾圈,就瞅出了疑犯劉神醫,后來不知又發生了什么,皇上下令包圍了百翠宮。”
“捉拿了謝貴妃?”
“這倒沒有,只是包圍了起來,禁止出入。”
“這事兒有點古怪。”
“嘿嘿,還有更古怪的。”穆思安又想吊胃口。
旁邊的胡三突然出聲,“世子,劉神醫是劉進的父親。”
裴灝猛地轉身看向胡三,“沒弄錯?”
“是郡主親口說,當時很多人都聽見。”胡三如實稟報。
裴灝對于這個消息,很是震驚了一把。
他本來還擔心杜婉的,此時總算是放心。至少在他離開后,皇上并沒有為難她。
穆思安又湊上來,小聲地咧咧道:“劉家父子挺奇怪的,兒子抱走皇上的小女兒,隔了十余年,父親又來殺皇上的大女兒。劉家不會是和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吧,一定要皇上斷子絕孫?”
“……”裴灝靜默。
這個事情,挺巧合的?
不,總感覺不簡單……
穆思安疑惑道,“小姑娘挺能耐的,連劉神醫的秘密都知道。這些秘密我們都沒調查出去。”
“只能說底下的人,能力有限。”裴灝自然不會說小姑娘背后可能有人,似乎知道一些秘密,“我進宮一趟。”
“我陪你去。”穆思安想看戲。
有小姑娘的地方,總缺不了樂子的。
現在宮里的杜婉正屁顛屁顛地跟著皇帝去查案,至少還生死不知的黃憐,早被扔到了腦后。
當皇帝要踏入百翠居,轉頭對杜婉道,“婉婉不要跟著了。”
“舅舅,不能讓我進去看看嗎?”杜婉是想進去的,說不定能找個機會坑謝貴妃。
“乖,自個兒去玩。”
皇帝知道這小丫頭最愛瞧八卦。
然而遇到自己的八卦,他不想被她瞧了去,尤其是離開錦繡宮時,她還特意抓了一大把葵瓜子。
杜婉沒辦法,只能止步于百翠宮外。
不進去,又不是不能聽八卦。
走到一處石頭欄旁,輕松坐上了上去,一邊嗑瓜子一邊聽著。
只是越聽,杜婉越是皺眉。
這個發展有點不如預期。
以前皇帝看起來不像昏君,今日倒有點像了。
謝貴妃一見到皇帝就撲到他懷里就是哭唧唧,皇帝沒有推開。
其實一個小小的舉動,也有謝貴妃的試探在里面。皇帝沒有推開,說明問題不嚴重。
謝貴妃在不了解的情況之下,沒有胡攪蠻纏,反而拿出女人對付男人的武器——眼淚。
皇帝正如傳聞中一般,極為寵愛謝貴妃。
他一見到她哭,便沒有直接審問宮女,先哄起了女人。
讓杜婉有點聽不下去了。
從皇帝進去,不直接審問,便失去了先機。以謝貴妃的心機手段,肯定會看出很多問題,再找出適當的應對之法。
只聽皇帝道:“朕聽說你身邊一個宮女曾經和你提過劉神醫的事?”
“這個……”
謝貴妃未語眼淚先掉,“臣妾只是關心錦繡宮的……”
“莫哭莫哭,朕就問一問。”
皇帝又是安慰一通才道,“是哪個宮女,讓她出來說說。”
謝貴妃低頭無聲掉淚眼,還沒說話。
而旁邊垂首而立的一個心腹宮女站了出來承認,“皇上,是奴婢。”
“嗯?那你說說,你是如何得知劉神醫的事?”
“娘娘很關心錦繡宮的小主子,突然來了一個神醫,便派奴婢去打聽打聽,恰好奴婢還沒進宮之前,對于劉神醫的事情略有耳聞。”
“就這些?”皇帝對于謝貴妃心有憐惜。
對于旁的人就沒了,直接叫人把她帶下去盤查。其余的宮女同時帶了下去,一一問詢。
謝貴妃哭著哭著,好像一時受不了暈倒了過去。
皇帝趕緊讓人去叫太醫。
至于被帶下去的宮女,拖去了偏殿,接受嚴格的盤查。
回答問題之時,凡是可疑者又會被拖下去,接受一遍刑訊。
比起皇帝那邊的情況,杜婉更關注宮女這邊的事,古代的刑訊很殘酷,比她料想的更為殘酷,毫無人性可言。上刑時會先堵住宮女的嘴,想慘叫都叫不出來,只能發現細微的慘聲。等刑罰過后,再重新問。
只可惜,沒問出有價值的東西。
如果皇帝一上來就用這招,說不定真能問出什么。
杜婉只覺得挺沒意思的,掉頭離開了,轉去了御膳房。
空手進去,出來卻兩手提著東西。左手拎著一壇酒,右手拎著一個七層的大食盒。菜肴是她親自盯著廚師做的,不怕被動手腳。
莊叢上前,“郡主,讓屬下來拎?”
“不用,本郡主親自拿過去,顯得有誠心點。”杜婉瞇起了雙眼說著。
莊叢沒勉強。
其實他能看出,郡主有戒心了,現在對誰都防著一手。
杜婉大步朝天牢走去。
快到天牢門口,杜婉停下腳步,對莊叢道:“你安排個人回公主府送個口信,讓爹娘不用擔心我們,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只要大哥一天沒放出來,我就一直在宮里了,皇上都允了的。”
“是,郡主。”
莊叢立馬照辦。
杜婉有令牌,進去不難,但只允許她一個人探監。
親衛們被攔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