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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幕 喧賓奪主

  “得了這樣的寶典,恐怕要灑逼一陣子,才能消化完全。”,奶奶醬也在隨聲符合。

  灑逼一陣子?什么意思?

  圓載看到閃閃幾乎要將雙眼瞪圓了,急忙解釋道,“灑逼,是我們日本國對于茶道和禪道的理解,相當于華語的入定。”

  SB這個詞匯當時在漢語中也不存在,圓載似乎并沒有get到閃閃大驚小怪的點。當然,閃閃也不會跟這SB解釋。

  總之這次會面還算愉快,雖然奶奶醬的本意是想探聽一下幾位主播的演出風格和虛實,但是有了五十音圖這么一出,顯然就有了更值得關注的話題。

  本當是藝術家之間的內卷會,卻因此變成了基礎日語交流會。

  “大賽際哇,拗讓梨苦大撒一。”,在作別的時候,奶奶醬終于還是提到了萬國歌舞大賽的事情,希望諸位主播屆時多多承讓。

  閃閃也寒暄幾句,送走了日本藝伎團,這才趕忙去魚幼薇房中尋找杜記鎮店的那幾件限量版霓裳。

  少族長有一搭沒一搭地纏著思思聊天,可思思是不喜多言的性子,只能偶爾向身邊的人反問幾句,想要把自己擇出火坑。

  “師傅囑咐我要把咸宜觀看護好了,這幾日我不在,就有勞幾位兵哥哥費心了。若是還有旁人來訪,務必幫忙記錄。以便我日后回訪致歉。”

  思思向駐軍統領打聽道。

  她在觀中最久,自然知道這等公主隱修所一年到頭也不會有多少人到訪,只不過是為了岔開沙陀少族長的話題,才隨口一問。

  哪兒知道那名統領真的點頭了,“有,的確是有。不過都是各國的參賽隊伍。在日本訪客之前,就有大食的客人來過。她們問明了你們在長安的住址,恐怕還會尋機拜訪的。”

  嚯,賽前還都懂得禮尚往來……

  思思急忙催大家回返,萬一讓遠來的客人兩度登門不遇,未免有失東道主的禮數。

  馬車在山道上飛馳,全仗著朱邪翼圣的御術,雖然有些顛簸,速度卻與平地相差無幾。

  往西明寺,咸宜觀這個方向來的車馬極少,所以少族長可以肆無忌憚地策馬揚鞭,不必擔心沖撞了旁人。

  可是哪兒料到今天這條路格外熱鬧,遠遠地便瞧見一支大型儀仗隊伍迎面而來。

  馬車不比馬匹,說剎就剎。馬勒的住,車可剎不住,更何況這還是下坡。

  要是剎得急了,說不得是馬失前蹄,車毀人傷。

  可是道路狹窄,那依仗派頭又大,主輿幾乎將整個道路都塞滿了。

  朱邪翼圣一邊輕勒韁繩,一邊高聲呼喊,“當心了!當心!下坡控制不住咯!”

  依仗隊前排的旗手見到山路上有馬車失控,頓時驚叫連連。

  就在此時,對方隊伍里一員虬髯大將高聲指揮道:“莫慌!插旗布防,莫驚了長公主!”,

  反應快些的兵卒立刻把手中的旗幟,畫戟插在地上,布成了臨時柵欄。

  “士兵下馬!將閑散馬匹趕到前排,護住鳳輦!”,那名將官臨危不亂,顯然很有經驗。

  好在草原生長的漢子御術通神,就在短短五十步的距離內,沙陀少族長硬生生將下坡飛馳的馬車給剎住了。

  那馬兒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和對面的馬匹隔著旗陣戟林,幾乎就要吻在了一起。

  “咄!山野匹夫!如此不知禮數!若是沖撞了我家長公主,我段酋遷必將你千刀萬斷!”

  “段酋遷?”,席溫聽到這個名字,皺了皺眉頭,一掀車簾,當轅而立。

  “這里是大唐國土,一切賞罰許由大唐律法。段將軍聲聲喊殺,怕是有失外交禮儀吧?”

  “你是誰?”

  席溫這一開口,段酋遷就知道對方并非凡夫俗類。自己只是通名,便被對方看破了身份。

  “我是誰不太重要。我們車上有女眷,有急事返回長安。可是你們的隊伍將官道完全堵塞,還請配合讓行。”

  讀書人吵架自然與武夫不同,席家長公子輕描淡寫,就將事故的責任推到了段酋遷一方。反訴他們非法堵塞交通。

  “你!你!豈有此理!”,段酋遷是個粗人,嘴皮子耍不過席溫,當時就翻了臉。

  他手中馬鞭高高揚起,跨過彩旗畫戟,劈面向席溫抽了下來。

  席溫面猶帶笑,不躲不閃,顯得格外淡定。

  打橫里一條馬鞭怒卷而上,與段酋遷的鞭子絞在了一處,正是朱邪翼圣出手了。

  “段酋遷,饒是你勇冠南詔,可在大唐卻還輪不到你撒野!廢話少說!讓路!”

  席溫并非跋扈之輩,只是他著實看不慣南詔人的做派,在大唐國土還要擺出皇家儀仗,前呼后擁的……

  尤其是領兵的段酋遷,手上不知染滿了多少唐軍血!在唐軍的必殺清單上,他段酋遷絕對是排名靠前的。

  要不是因為現在這支隊伍是以使團的身份進入唐境,席溫險些便要打算拔劍沖入隊伍,殺個七進七出了。

  “你能認得我段某,想來也是大唐軍中人物。不如便報個名號出來,翌日戰場相見,我必取爾項上頭!”,段酋遷一邊死命往回拽韁繩,一邊罵道。

  “在下安定席溫!這位是我三弟,沙陀少族長,朱邪翼圣。你們南詔撮爾小國,找我們麻煩的機會怕是沒有了。我看你臉上黑氣氤氳,項上頭遲早是高千里榮升之階。我又何必奪人之美。”

  高千里,便是南詔勁敵,現任安南都護猛將高駢。自咸通五年履任,和南詔已經打了兩年多,逐步將前任李琢的失地盡數收回。

  在段酋遷的面前提高駢,那簡直就是揭他的瘡疤。

  老段立刻就炸毛了,“高駢算什么東西!他手下也只有張璘一將能看!此番來長安,若與康王談不攏,我必馬踏西江,劍指交州!”

  “指個屁的交州!讓路!”,席溫把臉一沉,顯然沒有想給對方面子。

  “是誰在本宮駕前喧嘩?”,一個渾厚的女聲響起,倒頗有幾分威儀。

  一名宮裝麗人掀開華車紗帳,扶轅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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