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其中關鍵,默默決定以后再搞大事要換個馬甲的林若,再熟悉了一番屬于挑釁者的能力后,便再一次前往黑夜教堂補課。
畢竟晉升歸晉升,弄死因斯歸弄死因斯,學習是不能拉下的。
林若深知學好神秘學基礎知識的重要性,這就跟建一棟房子時的所需要的地基一樣,如果神秘學知識不扎實,以后可能因此吃虧的人還只會是他。
他可不想以后成為海飛絲,哦不,海柔爾第二。
而且林若也很好奇,他這么搞了一波事后,黑夜女神會不會有什么反應。
正是抱著這樣的心態,在抵達圣賽繆爾教堂后,見到圣安東尼的林若一點都不驚訝,直接是笑著打了個招呼:“晚上好,圣安東尼閣下。”
圣安東尼依舊穿著黑色帶紅的神職人員長袍,胸前那五枚黑暗圣徽似乎永遠也不會摘下一樣。
他深邃卻寧靜的眼眸望向林若,視線落在林若別在胸口一直沒有摘的隱秘徽章上,清瘦而干凈的臉龐此刻也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道:“晚上好,林若閣下。聽說你阻止了一場足矣毀滅廷根的大陰謀,這真令人高興,不是嗎?”
他這話說得可以說是相當的接地氣,完全與平常在外人眼前不同。不過林若看得出來,圣安東尼說這話時是真的在高興,欣慰于廷根的陰謀能夠解決。
他不知道廷根背后的謀劃么……唔,也不奇怪就是了。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初步下了判斷的林若謙虛的回答道,又裝模作樣的在胸口點了四下,道:“贊美女神!”
“贊美女神!”圣安東尼同樣在胸口點了四下,不過那虔誠度就比林若高多了。
他隨后道:“林若閣下,你之前說過司辰中有一位叫做飛蛾,對嗎?”
“是的。”林若點點頭,同時意識到什么的他問道:“你們找到與飛蛾有關的線索了?”
“我不確定那是否與你所說的司辰有關。”圣安東尼這么說著,“但近日我們確實查到了一起與飛蛾有關的案子。”
圣安東尼將林若帶到了檔案室,抽出幾份明顯是今天才放上去的檔案,遞給了林若,同時道:“這件案子一開始并沒有被察覺到有非凡力量參與,所以一直沒有被納入值夜者的調查范圍,直到最近才被注意到……”
林若接過檔案,隨后就開始瀏覽。
案子是在一個禮拜前發生的,據案情描述是一位女士求愛不得,而謀殺了一位男士,但是因為其后被判斷出有精神問題,且這位女士本身地位不低,所以她被無罪釋放了。
但這位女士在被無罪釋放后卻失蹤了,這之后有人在她家的地下室發現了一具尸體,正屬于這位女士,但死亡時間卻在半個月前。
而且尸體所在的現場被布置成了獻祭儀式的祭臺,其上代表代表神明的地方刻畫的正是類似于飛蛾的符號。
只是一眼,林若就確認了檔案內照片上的符號,正是代表著蛾道路的司辰飛蛾的符號。
“可是她為什么要留下這么明顯的破綻?又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新的疑惑隨即涌上心頭,林若不由想到了蛾道路的準則。
蛾道路的準則是混沌與渴慕。
所以蛾信徒們總是擅長欺騙,擅長演戲,甚至通過之前得到的那個三級蛾影響,林若也能確定蛾信徒們應該具備著改變自身外形的能力,這樣的他們能夠假扮他人騙過他人并不奇怪。
但即便如此,蛾信徒也沒道理會留下這種明顯的破綻,除非別有用意……林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把剛剛的案子看了一遍,最后視線落在被害人死亡現場的照片上。
那是絕對精心布置過的死亡現場,僅僅是照片就能夠讓人感受到殺人者對被害者濃烈而畸形的愛意。
無光的夜晚,蛾子總會死于火燭。
林若突然想到了這句話,他看向圣安東尼,問道:
“圣安東尼閣下,這起案子本身是不是造成了很大的轟動?”
“從某種意義上,確實是這樣。”圣安東尼閣下點點頭,“你有什么想法?”
“這是一場戲劇,有關于悲劇的愛的戲劇,也是一場騙局。”林若捏緊了檔案,已經明白了什么,“她是在表演一場戲劇,將其展示給所有人,再讓大家知道這只是騙局。”
“她在制造屬于蛾的影響。”
密教的影響種類有很多,各道路信徒們死后的掉落是一種,而搞出符合對應道路性質的事情,引起關注,造成一定的影響,是另一種。
而蛾道路的信徒如果想要晉升,這種蛾道路影響是必須的。
“我可真羨慕你們魔女呢,能夠那么輕易的得到他人的愛,不像我們蛾子,往往只能愛而不得。”容貌嬌俏的女人看著眼前容貌艷麗的魔女,用一種感慨般的語氣說道。
魔女只是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道:“你真的愛他嗎?難道不是只是一場表演?”
“錯了哦,對于我來說是沒有表演的,因為在戲劇中我就是劇中人本身啊!”女人笑容燦爛,“而且我真的愛他的,很愛很愛,可誰讓他不愛我呢,那就只能讓那場戲劇以悲劇落幕了。”
“你可真是個瘋子。”魔女這么說著,語氣卻依舊很淡。
“別這么說的,我會生氣的。”女人眨了眨眼睛,忽然湊進了魔女,道:“說起來,你真漂亮,你可以做我的女主角嗎?”
“不可以!”魔女后退了半步,搖了搖頭,道:“我對女人沒興趣。”
“啊……真可惜!”女人搖搖頭,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你該晉升了,我是來輔助你晉升的,不是來看你發瘋的。”魔女如此說道。
在密教世界走上八條道路,擁有非凡力量的存在被稱之為神選者,他們等級分為九個階段,由低到高,由一階到九階,再這之上就是司辰。
然而人類最高只能達到九階,極限從一開始就注定。不僅僅如此,人類不管走哪一條道路,每提升一階就會多一種“瘋狂特質”。
而魔女知道,她眼前這個飛蛾的信徒,蛾道路的三階神選者,具備的“瘋狂特質”分別是:“表演狂熱”、“渴愛”與“妄想癥”。
她會永遠熱衷于表演,永遠渴望被他人愛,卻又永遠不會滿足。
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真是可悲……魔女這樣想著,卻笑了起來。
果然,哪個世界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