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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趕到

  原本一直毫無動靜的神臨珠忽然有了一絲反應。

  天眼觀照之下,神臨珠隱約浮現一絲奇異波動。

  隱隱約約似一團金光。

  這一團金光好像是在湖水深處,影影綽綽,似有似無。

  從前的時候沒看到,這次以天眼觀照,看到了大概,卻看不真切,總有一層水光阻攔著堪破。

  于是他同時運轉了金睛,再次看去。

  金睛之下,一切阻礙皆被穿透。

  這團金光如同湖底浮起,露出了真面目。

  宛如一輪小太陽映現在他腦海。

  熾烈狂霸,燃燒一切。

  他感覺到了火灼一般的疼痛。

  于是迅速收回金睛。

  金睛收回,小太陽消失,神臨珠仍舊是一串樸實無華的手珠。

  他腦海殘留著灼痛感。

  這種灼疼感是隱隱約約的疼,到底哪里疼,卻又弄不清楚了,好像是頭腦又似是頭腦深處,像是前面又像后面,又像是身體的某一處。

  他深吸一口氣,轉開目光。

  回想著剛才的那團金光。

  乍看像是一輪小太陽,可仔細觀察分析,他覺得,很可能是功德之力。

  他當初研究功德之力的時候,也曾去寺院里的佛像觀察研究,卻沒什么異樣發現。

  功德之力的金光他除了在腦海里看到之外,還在綠衣外司的總司的碧血丹心閣看到過絲絲縷縷,若有若無。

  除此之外,也就眼前這串神臨珠了。

  他一直在研究功德之力,已經研究出功德之力乃信、愿之后所凝。

  但功德之力到底還有何妙用、如何存貯、能存留多久,這些都沒有研究透。

  他的時間雖然多,可要忙的事也多,而且事情紛雜,需要他靜下心來潛心研究。

  功德之力竟然還能傷人,這是他頭一次碰上的。

  如果不是見機得早,恐怕這會兒已經不僅僅是灼疼,還要受傷。

  他不服氣,激發了戰意,決定好好研究一下這神臨珠,能不能想辦法將功德之力據為己有。

  這般龐大的功德,如果能據為己有,恐怕勝過自己的祈雨大典與祈福大典。

  禇秀秀一襲粉色羅衫,飄飄而行。

  婀娜的身形隨著清風吹拂而顯現。

  她腰佩長劍,嘴角掛著淡淡微笑。

  隨著離開大光明峰越來越遠,意味著距離神京越來越近,她的心也跟著雀躍開來。

  她想著馬上便能見到許師兄,便不由的心生甜蜜。

  自己如今已經是宗師的峰巔境界,原本以為能追得上許師兄,可出關之后便知道許師兄天縱奇才,竟然踏入了大宗師。

  這是歷代光明圣教弟子中最年輕的一位,可謂是震古爍金,不愧是自己的許師兄。

  自己現在雖還沒達到大宗師,可已然是宗師巔峰,到了他身邊也不會成為累贅,能幫上他的忙。

  許師兄雖然聰明絕頂,可有失圓滑,行事太過方正,太容易得罪人,也不容易成事。

  世間的事并不是一是一,二是二,不必什么事都要正面橫推,是可以圓滑柔和的。

  許師兄便缺了這些,而自己可以彌補。

  正因為相補,才能更長久,可以與師兄長長久久廝守在一起。

  想到這里,她便心頭熾熱又甜蜜,恨不得自己再快一些,輕功更好一些,一眨眼便抵達神京。

  她嘴角笑容擴散,忽然停住。

  神京之中,還有法空!

  現在法空可不是從前的法空了。

  說來說去,還是許師兄眼光獨到,竟然交到這么一位了不得的朋友,神僧之色天下轟傳,無人不知。

  法空雖然修為不如許師兄,但佛法精深,聰明過人,自己是親自領教過的。

  只是自己不太舒服的是他們的交情太好,在許師兄心目中,法空比自己更重要。

  她想到這里,緊抿了抿紅唇,隨即搖搖頭。

  不要緊,先前那樣是因為自己沒守著許師兄,如果一直在許師兄身邊,會讓許師兄的心直來越貼近自己,自己能占據許師兄心目中第一位。

  她心頭的一點兒陰云很快散去。

  再次恢復了火熱,隨著靠近神京,越來越火熱。

  “嗤!”她忽然臉色微變,感覺到危險,身形陡然往旁邊樹林鉆去。

  然后便迎上撲天蓋地的暗器。

  樹林里飛出一片碧藍色的光芒,從四面八方籠罩過來,不給她躲避的余地。

  禇秀秀輕哼一聲,粉色羅衫忽然一蕩,無形的勁氣頓時炸開,力量洶涌而出。

  靠近的暗器被狂暴的力量震得倒飛回去,有的飛向樹林,有的飛向路邊的石頭。

  禇秀秀身形閃動,劃出一個“之”字形往前,閃避著再次射過來的暗器。

  同時心里懊惱。

  大意了!

  竟然沒想到敢有人埋伏光明圣教弟子,竟然敢殺自己,難道他們不知道這后果?

  如果殺了自己,他們一個也逃不掉!

  躲在樹林里的高手沒發現,那還情有可原,可為什么躲在道旁石頭后的高手都沒發現?

  這太不應該!

  她一邊躲避一邊逃脫一邊懊惱。

  可隨即她動作一滯,前沖之勢戛然而止。

  暗器也跟著消失。

  禇秀秀雙眸緊盯著從樹林里飄出的那個中年男子,粉臉沉肅下來,緩緩道:“大宗師!”

  這中年男子身形又高又瘦,鷹鼻,細長眼,一身寶藍長衫,雙臂格外的修長。

  他淡淡看著禇秀秀,神情有睥睨萬物之傲氣。

  周身的氣勢明明白白展示出他大宗師的修為。

  禇秀秀道:“光明圣教禇秀秀,還沒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禇秀秀……你是必死之人,原本告訴你也無妨。”高瘦中年淡淡道:“但我不想告訴你。”

  “你是怕了。”禇秀秀道:“怕我們光明圣教的報復,所以不敢通姓名。”

  她一顆心下沉再下沉。

  “……不錯。”高瘦中年淡淡道:“我確實怕你們光明圣教報復,所以不會留下痕跡。”

  禇秀秀露出諷刺笑容:“你應該知道,只要殺了我,圣教一定能追到你,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都一定會殺了你替我報仇!”

  高瘦中年淡淡道:“你是自裁,還是我親自動手?……我動手會費一點兒勁,要抹去痕跡會花一番功夫,但也沒什么大不了,可我動手的話,你死得可能沒那么痛快沒那么舒服,還會有一點點痛苦。”

  “你真以為殺得掉我?”禇秀秀冷冷一笑,長劍慢慢拔出鞘,橫于胸前。

  “沒用的,別白費力氣。”高瘦中年搖頭:“依我看,還是直接抹了脖子吧,免得受辱,我對你們光明圣教可是恨之入骨,每一個弟子被我所殺,都會受一番折磨才能死去。”

  “是你——!”禇秀秀沉著粉臉怒叱:“原來是你!”

  “你是說死了的那三個光明圣教弟子?”高瘦中年笑笑:“確實是我。”

  他輕笑道:“現在你該知道了吧,我即使殺了你,照樣能逍遙法外,你們光明圣教是追不到我身上的,就是這么氣人!”

  他得意的笑。

  “你真以為你逃得掉?”禇秀秀冷笑:“不到時候而已。”

  “到什么時候?”高瘦中年笑瞇瞇的道:“到天老地荒,到我老死?哈哈!”

  他越想越得意,忍不住縱聲大笑。

  禇秀秀一顆心不斷下沉再下沉,已經沉到了深淵。

  如果是別人,自己還有希望憑著修為與機智周旋,未必沒有逃命的機會。

  可碰上這家伙,自己必死無疑。

  死在他手上的光明圣教弟子一共三個,都是宗師巔峰,都比自己更強,經驗更豐富。

  這一個月以來,光明圣教在追查內奸的同時,也一直在追查這個家伙。

  沒想到今天他竟然跑到自己跟前來。

  那自己便是第四個了。

  許師兄不知聽到這個消息,會不會傷心,會不會逮住他替自己報仇。

  她想到這里,決心留下一個提示,即使死,也要幫圣教捉住這個家伙。

  她心思狠決,一旦下決心,馬上行動,將長劍忽然橫于雪白修長的脖頸上,淡淡道:“我且看看你能得意到何時!”

  “你還真識趣。”高瘦中年停住大笑,微笑看著她:“就不想動手試試?……萬一能打得過我呢?”

  禇秀秀冷冷斜睨著他。

  一旦失去僥幸心,知道必死,反而平靜下來,對眼前這個男人不但沒有畏懼,反而俯視。

  高瘦中年笑呵呵的:“上一個光明圣教弟子被我一拳打得渾身骨頭盡斷,受了不少的苦,但一直沒求饒,委實是硬氣,說起來,你們光明圣教弟子確實骨頭極硬,殺起來很過癮刺激,也不枉我辛苦一場。”

  “如果我師兄捉到你,絕不會讓你痛快的死。”禇秀秀冷冷道:“也要讓你嘗嘗同樣的滋味。”

  “哈哈……”高瘦中年仰天大笑。

  禇秀秀卻憐憫的看著他。

  高瘦中年收了大笑,搖頭道:“你真不想知道我到底是誰,為何殺你們光明圣教弟子?”

  “自會有人查清楚。”禇秀秀冷哼道:“到時候,讓你哭都沒地方哭!”

  “唉——!”高瘦中年笑道:“我有點兒喜歡你了,不舍得你死了。”

  他踏前一步。

  禇秀秀冷冷看著他,不動聲色。

  高瘦中年笑道:“不如還是我來殺你吧。”

  “砰!”許志堅忽然出現在他身后,無聲無息,一拳搗在他后背,結結實實的一拳。

  “噗!”高瘦中年仰天噴出一口血箭。

  他身體卻沒能飛出去,被許志堅按住肩膀站在原地,跟著又是一拳。

  “噗!”又噴出一口血箭。

  禇秀秀收劍橫挪,隨即鉆向樹林。

  “啊啊!”

  “啊——!”

  “噗!”

  慘叫聲接連響起。

  高瘦中年已然被許志堅封了穴道,只能動彈雙眼,難以置信的瞪著許志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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