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臉青年茫然看著她們彩衣飄飄而去,姿態優美輕盈,還無法接受這一現實。
在他心目中,玉蝶宗弟子個個美貌,個個溫柔可人,讓人一看到便想欺負欺負。
每次欺負玉蝶宗弟子,都有一種莫名的滋味,這滋味太讓人迷戀了。
所以他欺負了幾次,已然上癮,恨不得天天蹲在玉蝶宗別院守著,看哪個弟子出來,能趁機欺負欺負。
但他也知道這么做是要受圍攻的。
玉蝶宗再弱也不是泥捏的,一旦圍攻,自己也未必擋得住,只能克制住這念頭。
更何況,他也并不是閑人,有任務在身,不能一天到晚蹲守玉蝶宗弟子。
這一次卻是兩位最年輕的長老找上門來,讓他主動欺負玉蝶宗弟子。
而且兩位長老還提供了消息,他只要提前過去守著便是,搶了荊小玫的劍,還趁機輕薄了她。
這種滋味太銷魂,指尖至今還殘存著那種奇異的彈性,讓他的心都要融化掉了。
他很快就明白了,兩位最年輕的長老卻是要給玉蝶宗的新任宗主莫幽蘭一個下馬威,徹底打趴下玉蝶宗。
一旦打敗新的宗主,則整個玉蝶宗的精氣神都要垮了,從精神與心靈上徹底擊潰玉蝶宗。
玉蝶宗就將是凌霄門的附庸,予取予求。
他想到這里的時候,頓感美妙無比。
說不定,自己也能搶一個玉蝶宗弟子為女人!
可萬萬沒想到,玉蝶宗的弟子竟然有如此厲害的劍法。
丁師兄與黃師兄原本是要對付玉蝶宗新任宗主,可連新任宗主的衣角都沒能沾到,已然被廢。
丁星晴一行人飄飄回到別院,一進了別院,有正往外走的弟子看到她們神采飛揚,興奮激昂,于是好奇的問。
已經都知道她們是去干什么了,現在看到她們這般神情,顯然是很順利。
“怎么樣,逮到那家伙了嗎?”
“這是荊師妹的劍吧?”
“搶回了劍,看來已經教訓那家伙了!”
“就是應該這么硬氣,他們再敢亂來,那就狠狠收拾,我們玉蝶宗不是軟杮子!”
“到底怎么樣,丁師妹,說來聽聽唄。”
丁星晴對龍菲菲她們說道:“我要先去回稟宗主,你們跟她們說吧。”
龍菲菲她們答應。
正想好好的講述一番剛才的威風,那般威風,如果沒人知道豈不是錦衣夜行。
更何況也能刺激大家苦練劍陣與劍法。
飛蝶掌是厲害,可現在真不是練飛蝶掌的時候,修為不夠還是好好練劍吧。
飛蝶掌與劍法之爭一直就存在于玉蝶宗。
前幾天寧真真在練武場,在眾目睽睽之下收拾神劍峰的長老,給了她們太過強烈的刺激,個個都要練飛蝶掌。
寧真真上任之后,下了命令,不要擅自改變原本所練。
練了飛蝶掌的那就堅持練飛蝶掌,耐不住寂寞的就練劍法,不能一股惱的去練飛蝶掌。
飛蝶掌是一個慢功夫,容不得急功近利,心里太過焦急,則不宜練,練了也是白費功夫。
這才煞住大家的勢頭,沒有全部都練飛蝶掌。
聽到龍菲菲七人的講述,玉蝶宗弟子們雙眼放光,興奮激動,好像自己親自動手一樣。
“龍師姐,那兩個家伙都是大宗師,難道也逃不過劍陣?”
“在我們劍陣跟前,大宗師也沒用。”
“那我們豈不是無敵啦?”
“大宗師也是有強弱之別的,宗主也是大宗師,我們的劍陣難道還能壓過宗主不成?”
“……也是。”
八人劍陣是奈何不得宗主的,宗主的身法太快,飛蝶掌太玄妙。
她們在這里說得熱鬧,丁星晴則進了寧真真院子。
她進院之后,掃了一眼,發現已經不見了法空,暗自有些失望。
她來到寧真真跟前,將古色古香的長劍交還。
荊小玫正站在寧真真身邊,看到長劍,頓時變得激動,雙手抬起又放下。
“給你吧。”丁星晴哼道。
荊小玫忙激動的接過長劍,緊緊摟到懷里,生怕再被奪走,惹得丁星晴瞪她一眼。
她惱怒荊小玫的性子太綿,簡直就是丟玉蝶宗弟子的臉。
如果換成自己,碰上這種情形,一定要跟那家伙拼命。
荊小玫根本不敢拼命,根本沒施展九鼎鎮元訣。
要知道現在所有玉蝶宗弟子都學會了九鼎鎮元訣,雖然有的練得好,有的練得不好。
可身為玉蝶宗弟子都很聰明,至少是比九元圣教弟子聰明得多,練起來很快。
明明會了,卻不敢用。
這便是膽小如貓,武功再高又有何用!
“宗主,”丁星晴咬著貝齒:“他們竟然設一個陷阱,誘宗主你出現,從而伏擊宗主,只廢掉他們太便宜他們了。”
寧真真澹澹道:“你覺得該如何?”
“凌霄門既然敢這么干,那就是要徹底撕破臉皮。”丁星晴哼一聲道。
寧真真道:“直接打上凌霄門?”
丁星晴緊繃著秀臉,沉聲道:“宗主,他們也不過如此,擋不住我們的劍陣!”
荊小玫瞪大眼睛。
丁星晴道:“他們既然設伏我們,那我們也可以設伏他們,把他們的高手誘出來,圍而剿之!”
荊小玫的眼睛瞪得更大,圓熘熘的,煞是可愛。
寧真真搖搖頭。
丁星晴忙道:“宗主,難道我們要繼續忍?”
“不再忍。”寧真真搖頭:“但也不能一味的強硬,有違我們玉蝶宗一向以來的行事之風。”
“那……”丁星晴蹙眉不解。
寧真真道:“先把事情宣揚開去。”
她看向荊小玫:“荊師妹,這會有損你的清譽。”
“不要緊的。”荊小玫忙道:“宗主,是要把凌霄門的惡跡都宣揚開去嗎?”
寧真真頷首。
“這……”丁星晴遲疑,覺得不妥當。
這豈不是自曝其短,讓所有人都知道玉蝶宗軟弱可欺,誰都把玉蝶宗當成一塊肥肉了。
寧真真道:“把凌霄門從正道之中抹除,名聲弄臭,然后再動手,才是名正言順。”
丁星晴道:“宗主,直接把他們滅了便是,何必壞我們自己的名聲?”
寧真真搖搖頭:“這樣只會惹人反感。”
玉蝶宗弟子們能外嫁得這么好,一是青春永駐,二是性情溫婉宜人,溫柔如水。
雖然后者是玉蝶宗的心法所影響的。
這兩者缺一不可。
一旦建立了玉蝶宗強勢的印象,便把玉蝶宗弟子的形象徹底破壞掉了,容易惹起別人戒心。
這便是動搖了玉蝶宗的根基。
丁星晴身為玉蝶宗的弟子,雖然極為聰明,視野卻受到限制,怎么也想不到這一點的。
在她看來,寧真真這么做就是純粹的多此一舉,實在沒必要費這么多的周折。
玉蝶宗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凌霄門,那就沒必要客氣,武林宗門,弱肉強食而已。
凌霄門既弱,又主動招惹,這便是自取滅亡!
當初多憋屈,心里就多憤怒,現在就有多少殺意,迫不及待的想動手。
寧真真道:“凡事不要急,也不能一味的殺殺殺,只會把自己弄成孤家寡人。”
“……是。”丁星晴即使不情愿也只能答應。
第二天清晨時分,寧真真正在小院里練功,沐浴著明媚的陽光,飄逸靈動。
她仍舊莫幽蘭的模樣,一襲墨綠勁裝。
外面忽然傳來丁星晴的聲音:“宗主,凌霄門的丁副門主求見。”
寧真真蹙眉,澹澹道:“就說我不在。”
“是。”丁星晴回答。
寧真真繼續練功,臉色卻已然變得沉肅,若有所思,動作卻仍不受影響。
片刻后,丁星晴再次回來:“他說今天無論如何要見到宗主,否則便不走了。”
“隨他的便罷。”寧真真澹澹道。
“是。”丁星晴答應一聲。
寧真真繼續練飛蝶掌,身如靈蝶,翩翩而動,看似不快,卻在空中閃過數道影子,虛實莫測。
待她練完,已經是半個時辰過去。
丁星晴提著木匣進來,打開來之后,取出熱騰騰的飯菜,擺到石桌上。
寧真真洗過手,坐到桌邊,接過筷子開始吃飯,動作優雅從容,不緊不慢。
“宗主,他一直站在大門外。”丁星晴皺眉道:“讓他進屋里等,他也不進來,非要站在大門外等。”
“外面的人看到他了吧?”寧真真道。
丁星晴點點頭:“應該有不少人看到他了。”
寧真真臉色肅然,輕輕點頭。
丁星晴露出興奮神情:“這一下,大家該知道誰更強了!”
堂堂的凌霄門的副門主竟然乖乖站在玉蝶宗別院外,人們會怎么看?
這一下玉蝶宗算是揚眉吐氣一回!
寧真真眉頭緊鎖,沒有說話。
丁星晴道:“對了宗主,這位丁副門主的兒子便是那丁傲川!”
“看來計劃有變。”寧真真嘆一口氣:“凌霄門還真是有聰明人。”
這丁副門主顯然是知道了玉蝶宗的實力超乎他們想象,馬上便改變了態度,甚至放下身段委屈求全。
即使兒子被廢,他竟然還能站到玉蝶宗別院的外面,姿態伏低。
這般隱忍的心性,想想就讓人心寒。
師兄常說,不能小瞧天下英雄,還真是沒錯。
“什么聰明人?”丁星晴隨即一怔:“難道他們現在想求饒?”
寧真真頷首。
丁星晴咬牙道:“當然不能答應,當初欺負我們多猖狂,我們被欺負得多慘!”
寧真真不再說話,陷入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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