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周軒是碰上真正的對手了!
他們精神大振,涌起了希望,興奮難抑的瞪大眼睛看著盧遠程。
盧遠程滑到周子宣跟前,便要說話,卻臉色微變,迅速變成了紅色,然后“噗”的噴出一道血箭。
周子宣輕輕后撤一步,避開了血箭,平靜看著盧遠程,抱一下拳:“承讓。”
盧遠程怒瞪雙眼,不甘心的瞪著周子宣,恨不得提拳再打,可身體里亂躥的力量讓他有心無力。
下面的喝彩與怒吼聲戛然而止。
人們呆呆看著臺上的情形,殘天道的高手們咧嘴嘿嘿笑,搖搖頭。
想打敗周師弟,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千年一見的奇才難道是開玩笑的?
這些庸夫俗子怎么可能勝過他。
盧遠程站在原地不動,臉色漲紅,紅得越來越厲害。
周子宣扭頭道:“二位師叔,請盧師兄下去療傷吧,他傷得恐怕不輕。”
自己這一掌可沒留手,傷得應該比先前的高手都重,這也是對釣月道的報答。
“……小盧,下去吧。”一個裁判點點頭:“別再逞強,又不是只能比這一場。”
“正是,下去好好療傷。”另一個裁判道。
他揚揚手:“釣月道的,上來兩個把小盧扶下去!”
安靜的臺下沒有反應,人們紛紛把目光投向了釣月道那邊,看他們如何應對。
釣月道躍出兩個中年男子,飄飄落到臺上,分別扶住盧遠程的一只胳膊,同時溫潤的力量鉆進他身體,助他壓制亂躥的內力,飄飄浮起,落到了臺下。
他們深深看一眼周子宣。
周子宣平靜溫和,坦坦蕩蕩。
這讓他們越發的惱怒,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湖在他臉上,把他的平靜打破。
只是他們再惱怒,終究還是要講究身份的,貿然這么上手,確實有失體統,壞了規矩。
平時在私下里可以不講規矩,偷襲暗算,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六道弟子跟前,還是要講究規矩的。
他們壓下洶涌的憤怒與殺意,飄飄下了高臺。
盧遠程臉色漲紅,目光迷離,沉浸在先前的那一掌之中,細細的揣摩,尋找克制之法。
眾釣月道弟子們看到他如此,知道他武癡的性子發作,也沒用打擾他,只是覺得可惜。
盧遠程已然是他們的第一高手,他都打不過周子宣,甚至挨不住一掌,這周子宣還真像殘天道吹噓的那般,確實是個厲害家伙。
“好了,周軒晉入下一輪。”一個中年裁判揚聲道。
周子宣抱拳先是向兩位裁判一禮,再向眾人一禮,然后飄飄落入了殘天道的隊伍中。
殘天道眾高手們頓時喜笑顏開,紛紛過來拍拍他肩膀,慶賀他旗開得勝。
周子宣頓時露出不好意思神色,嘿嘿笑著,看得殘天道眾人越發喜歡親近他。
肖敬宗站在他身邊,嘿嘿笑道:“周師弟,過癮,痛快!”
他覺得周子宣這一下算是徹底的掃了其余五宗的臉面,讓他們面上無光。
也讓他們知道了厲害。
周子宣不好意思的道:“他們還有頂尖高手沒出來。”
肖敬宗看一眼釣月道那邊,輕聲道:“別的道可能沒把頂尖高手派出來,可是釣月道,嘿嘿……”
周子宣搖頭:“也未必是最頂尖的。”
肖敬宗看向他。
周子宣輕聲道:“還是要小心的。”
即使是釣月道,也未必是派出了最頂尖的高手,而且那個盧遠程還是有余力的。
只是他自視極高,覺得不需要拼盡全力,覺得與自己旗鼓相當,所以沒施展那種拼命的秘術。
下一輪的話,恐怕五道的高手們就會采用謀略,有可能以一般的高手施展秘術來對付自己,即使不能勝過自己也要傷了自己,令自己不能繼續比下去。
這種手段并不是太稀奇,依他們的性情,絕對施展得出來,所以要慎之又慎,戒驕戒躁。
肖敬宗嘿嘿笑道:“反正吃定他們了,這個魁首非周師弟你莫屬!”
周子宣忙不迭的擺手。
肖敬宗面露睥睨神色,掃一眼周圍哼道:“他們哪個能勝得過師弟你?”
周子宣輕聲道:“不好說的,絕對有深藏不露的,而且他們有些人行事是極為詭秘的,防不勝防。”
肖敬宗一怔隨即肅然。
他聽出了周子宣話外之意,收起笑容,皺了皺眉道:“唔……確實得小心。”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有人躍上高臺,接受別人的挑戰,然后很快分出結果。
接受挑戰者卻是敗了。
受周子宣的影響,臺上的比武開始追求快追求狠,務求一擊必殺,一招解決。
他們覺得,如果做不到這般,無形中便被周子宣比了下去,便是示弱了。
可是他們想做到這般委實不易。
臺上的兩人還是你來我往的十幾招才分出勝負,敗者被擊下了臺子,勝者留下,繼續接受挑戰。
肖敬宗與周子宣一直在低頭說話,聽到宣布結果,抬頭看一眼,頓時冷哼道:“是釣月道的虞仁。”
周子宣看向他。
肖敬宗冷笑一聲道:“這姓虞的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武功確實夠強。”
周子宣道:“得罪過師兄你?”
“有一次碰到過。”肖敬宗哼道:“搶了我一件寶貝。”
周子宣雙眼一閃,寒光迸射。
肖敬宗道:“我大人不計小人過,懶得搭理他。”
這也算是恥辱了,實在不想回憶,甚至不想提起,可是看到虞仁那得意洋洋的模樣,委實忍不住。
周子宣道:“那不能讓他進第二輪。”
“恐怕……”肖敬宗搖頭。
這虞仁是卑鄙無恥,可武功確實厲害,否則自己也不會硬吃下這個虧。
周子宣道:“我們沒人能擋得住?”
“……難。”肖敬宗無奈道:“這家伙即使不是釣月道的第一,也是前三。”
周子宣露出遺憾神色。
肖敬宗道:“他如果真能進第二輪,師弟你狠狠教訓他,揍他個半死。”
“沒問題。”周子宣肅然點頭。
旁邊一個中年男子忍不住道:“別胡鬧。”
兩人扭頭看去,忙抱拳行禮:“陸師叔。”
陸康相貌俊逸,神采過人,輕聲道:“別把恩怨帶到比武之中去。”
肖敬宗道:“師叔,是他欺人太甚,即使不收拾他,他逮著機會也會收拾我們的人。”
“不一樣。”陸康搖頭:“勝過他即可,即使傷了他,也不能看得出傷得太重。”
肖敬宗與周子宣頓時露出笑容,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