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泉看霧,云散知光。
燈火下,云淺赤紅束腰襯著纖細腰肢,暗色錦繡上移,下著煙紗一般的長裙,顯的體態修長。
可因為她實在沒有什么表情,所以即便穿的像是夫妻之間才能看的衣服……也無法讓人感覺到一絲一毫的色氣。
“小姐?”徐長安微微一愣后往桶里縮了一些:“不是說要休息。”
好家伙。
這也太犯規了吧。
徐長安看著云淺的穿著打扮,只覺得一陣氣血翻滾,他又往浴桶里沉了幾分,露出一個腦袋在水面上。
“睡不著了。”云淺說著,朝著徐長安的浴桶走過來。
她還沒有靠近,徐長安就嗅到了一股好聞的香氣。
“……”
徐長安視線在云淺衣裳上來回游離,他忍不住問道:“小姐,你這身衣裳是什么時候買的。”
“衣裳?”云淺低頭看了一眼,說道:“不是你給我買的嗎,和上次的那盒胭脂一起。”
“是我買的?”徐長安一愣,隨后果然在肩膀的位置看見了一個披羅居的繡花印記。
他不懂城里流行什么樣的款式,所以每次回來,都會去北桑城的衣坊里,根據賣衣服的姑娘們的推薦,一口氣搬許多件回來。
那些衣坊的姑娘知道他是買給自己妻子的,所以什么款式的衣裙都會往里塞,不免就混進去了幾件不能穿給外人看的款式。
“還……真是我買的。”徐長安憋了一會兒,說道:“小姐,這衣裳可不能穿出去。”
“你覺得我不太聰明?”云淺微微提起裙角,踩著地上的些許積水,撩起耳邊垂下來的青絲,認真的說道:“我不會穿出門的,怎么……你不喜歡這衣裳?”
徐長安看著自家云姑娘認真的模樣,心口被重錘狠狠的砸了一下,扶額:“喜歡。”
這種情況下,裝純潔也行不通的,多年的相處之下,徐長安心想自己喜歡什么,有什么樣的愛好……云淺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云淺搖搖頭,說道:“本就是穿給你看的。”
警告,檢測到宿主處于極度危險中……
警告!
天道點+96378919……
系統面板里,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天道點刷屏,但是徐長安已經無暇去關注其他的事情了。
徐長安知道,自己被云淺給秒殺了,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氣息在浴桶的水面上蕩起一陣連漪。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耐力都拿來現在用了,忍著忍著才沒有直接起來把云淺給抱起來帶走。
他還記得,自己妻子先前說睡乏了,有些疲憊。
“你在忍什么呢。”云淺有些奇怪的看著臉憋得通紅的徐長安,走到浴桶邊,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
徐長安眼角微微一抽,他無奈的說道:“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小姐你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住云淺有意無意的撩撥的。
徐長安覺得若非是自己足夠克制,他現在說不定孩子都有幾個了。
“怎么會是無意的。”云淺搖搖頭,認真的說道:“我不是說了,是穿給你看的。”
“為什么?”徐長安終于是忍不住問了。
以往的云淺,可不會像現在這樣奇怪。
“這是什么。”云淺沒有回應徐長安的話,而是將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來。
徐長安看過去,只見她修長的手指上,掛著一個精美、繡著小鴛鴦的荷包,一看就知道是姑娘家的物件。
這是……
祝平娘給他的荷包。
“你怎么會有女人的荷包?我不明白。”云淺平靜的說道。
“小姐,你聽我解釋!”徐長安脊背一涼,立刻站起來。
云淺看了他一眼。
他又坐回了水里,無奈的說道:“這是祝管事的種子。”
“種子?什么種子。”
“說是養顏果的,讓我帶回朝云宗里去種植,不信的話……小姐可以打開看看。”徐長安解釋道。
“我信。”云淺將荷包輕輕掛在浴桶的一側,說道:“我只是問問,你緊張什么。”
云淺看著徐長安緊張不已的模樣,輕輕勾起嘴角,繞到徐長安的背后,拿起一旁的水瓢:“我幫你洗。”
“……”
水光瀲滟,滿屋氤氳,徐長安感受著云淺的手輕柔的在他頭頂抓弄著、感受著她的指甲掠過頭皮,舒適的瞇起眼睛。
“小姐,你手法也越來越熟練了。”徐長安感嘆道。
“與你學的。”云淺點點頭,平日里她沐浴的時候,都是徐長安在一側照顧,總歸會學到一些他的手法。
“我聽著,可一點也不高興。”徐長安嘆氣,隨后像是提起家常一樣,語氣平靜的問道:“所以是……發生了什么了?”
“什么意思。”云淺停下手上的動作。
“小姐今天有些奇怪。”徐長安如實說道,無論是無來由的吃醋,還是這般明顯討好的手段,都不是他那家的云姑娘能夠做出來的。
“我也是個女人。”云淺眨眨眼:“難道不能吃醋嗎?”
徐長安撓了撓頭,說道:“我覺得,我應該還是挺讓小姐放心的?”
“嗯……”
“我想聽實話。”徐長安抓住云淺纖細的手腕,蹙眉道:“是旁邊那個才搬過來沒多久的小姑娘教你的?”
徐長安一想到顧千乘來到酒肆抓他的奸,便面露怪色。
“她?和那孩子有什么關系。”云淺想要掙脫徐長安的手,不過她比不過徐長安的力氣,只能說道:“她讓我做早飯給你吃,但是你也知道的,我不會使刀,廚藝也不好。”
徐長安點頭。
自從云淺下廚一次被刀劃傷了手之后,他就沒再讓她碰過案板。
云淺說道:“你好像很在意……那我就直說了,是跟著你學的。”
“跟我?”徐長安連連擺手:“怎么可能。”
“我最近閑著,把你以前寫的書拿出來看了。”
“書?”
徐長安想起了方才蓋在云淺面上的書籍。
“嗯,你寫了許多的女子,我想著……她們興許是你喜歡的樣子,就學著了一些。”云淺說道。
徐長安想著云淺無緣無故的醋意,忽然有一股子不妙的預感。
“我寫的女主?比如?”
“赤練仙子?”云淺指甲輕輕抵在徐長安的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