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壞人,小姐就那么高興嗎。”徐長安好好的自省忽然就被云淺打斷了施法,他懵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
“是會高興。”云淺踮了踮腳,不過很快這一抹高興就消散的干凈。
這是情話,而不是實話。
因為,面前這個人,從未有做過什么惡人。
但是,哪怕只是一句情話,她也會喜歡。
徐長安不太明白,但是卻不準備享受姑娘什么踩背了,心里的罪惡感可說不上享受……而且,經過了自己這么一鬧,云淺的興致應當散了不少。
“算了,我還是起來去備一下晚飯吧,正巧……我將酒取出來鎮一下。”徐長安說著,就要站起身。
但是讓他意外的是,肩上傳來的輕輕的力氣,將他輕輕壓了回去。
“……”徐長安愣了一下,沒有回頭去看,卻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他此時的注意力情不自禁的放在了背上,很快就能夠感受到輕柔的力道。
窗外,一片陰暗,帶著遠處點點的星光。
云淺正在踩人。
天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準確的說,天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離奇的事情。
“還可以嗎?”云淺小心翼翼的站在徐長安的身上,想著他給自己推拿時候的樣子,換了換步子。
“很可以。”徐長安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半晌后來傳來了三個字的悶響。
這可太可以了。
微微用力,踩在了徐長安的頭上。
“那就好。”云淺像是松了一口氣,隨后想起了什么,認真的說道:“我很早的時候就說過,口舌之欲、無辣不歡也好,有欲望都是一件好事。”
若是他真的沒有了想要做的事情,對這個世界沒有了留戀,那么對他、對世界、對云淺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徐長安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笑了,帶著幾分埋怨的說道:“小姐,你總是這樣,教我怎么才能不喜歡你。”
他總覺得是自己在事事寵、慣著云淺,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從云淺哪里得到的其實更多。
“你為什么要不喜歡我。”云淺踩背的腳僵了一下,輕輕搖頭。
其實她也不知道,徐長安為什么會不喜歡她,但是這樣的事情總是在發生的。
“也是,沒有不喜歡,反而更喜歡了。”徐長安呼出一口濁氣,緩緩閉上眼。
姑娘看起來冷淡,但是實際上,她總是平靜而又溫柔的,就好像小島上被太陽曬過的、平靜的幽潭。
云淺是讓他這樣來自異世界的無根浮萍,都能安穩停在那里的水。
他怎么能不喜歡?
總的來說,云淺一句“有欲望是好事”所體現出的包容,對徐長安造成了巨量的傷害。
還是暴擊傷害。
“我很喜歡自己的水屬性天賦,就好像小姐的一身水云。”徐長安緩緩說道。
徐長安與世界格格不入,是云淺給了他“家”的感覺。
興許是因為這樣,他才總覺得,自己對姑娘做些什么事情,是不對的、罪大惡極的。
“你喜歡就好。”云淺踩著徐長安的腰,往上挪了一下,心想水屬性的天賦是系統安排的?那做的真的是很好。
“可以再使些力氣。”徐長安忽然說道,他之前還感覺罪惡,現在卻提了條件,因為正如云淺說的,這是好事。
而且,云淺做這件事很認真,他敷衍的話只會讓散了云淺的興致。
但是云淺搖搖頭:“可我已經…
…站上來了。”
“那就下來,方便用力踩。”徐長安就好像絲毫沒有發現自己此時的話其實有些糟糕,語氣認真:“或者……跳一下?”
“我……我試試?”云淺在徐長安腰上跳了一下,“怎么樣?”
“……小姐,換個地方。”徐長安扶額。
“哦。”云淺點點頭,重新站在榻上穩住身子,一只手扶著窗欞,抬起腿,使勁踏在了徐長安的肩上。
“砰。”
一聲悶響后,云淺看向徐長安,只見他埋著頭,在笑。
“你笑什么?”
“沒什么,確認了一下我的想法罷了。”徐長安抬起頭,說道:“有以前坐按摩椅的感覺了,怎么說呢……開始修行后,背部的經脈貫通……其實踩背、推拿什么的,已經無法感受到舒適了,實話說有些失望。”
“那真是可惜。”云淺若有所思。
“是吧。”
“可是既然沒有感覺,你為什么還要笑?”云淺疑惑。
“嗯……雖然踩背起不到推拿的效果了,但是一想到小姐在踩我,還挺讓人高興的。”
“好了,開玩笑的。”徐長安揉了揉自己的肩,說道:“只是覺得,小姐這樣聽我的話,很高興。”
云淺有點理解了,但是她更在意其他的事情,問道:“背部經脈通了,其他的呢?”
“其他的?”徐長安想了想,說道:“與丹田有關,我氣海穴通了帶動了一片經脈,剩下的一小部分,應當是要中丹田和紫府識海了吧。”
“嗯,我再試試。”云淺抬起腳,踩在了徐長安的頭上。
此時,漆木門前,李知白放下了手中的令牌,她作為徐長安的先生,早早的就得到了他的允許,可以進入這里,畢竟徐長安才是家主。
李知白很奇怪,明明能感受到徐長安在里面,自己敲門……為什么沒有人理會。
當然是被云淺無意間擋住了,畢竟徐長安當時的興致正好呢。
所以,李知白便覺得,徐長安的意思是要她自己刷“令牌”進去,畢竟客人才需要主人開門,但是一家人的話,便不需要這樣的見外,畢竟她也提前說過自己會來拜訪的。
徐長安是讓她選擇不成為“客人”?
“這孩子……”
李知白搖搖頭,選擇包容徐長安這次的任性。
只是,當她走進了院子,穿過了那陰森的月亮門后,就呆在了那里。
她可以看見一些窗子上的剪影。
這事情并不是什么不能見人的事情,加上李知白的特殊身份——本來應該是正妻的地位?
所以云淺不在意她。
大紅燈籠慘色的光落在李知白的面上,讓她……嘴角忍不住抽了兩下,隨后悄悄轉身離開,準備過一會兒再來。
走的時候,她在想一件事。
自己真的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