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石亮黃色的光芒花朵盛放,云淺在浴池里,透過那霧蒙蒙的白鏡看著徐長安認真的給她洗發。
徐長安真的很認真,捧著皂角,小心翼翼的給云淺擦拭。
他也覺得自己注意力十分的集中,完全沒有去看姑娘肌膚上的紅韻、完全沒有去看她呼出的點點熱氣,更是沒有嗅到那淡淡皂角混合著好聞氣味的香氣。
好吧。
雖然自欺欺人是很蠢的事情,但是徐長安認為自己本就不是聰穎的人。
嗯,也不是不是因為將一天的塵埃和疲憊全洗去的緣故,此刻的云姑娘在他眼里看起來格外的好看,這也符合邏輯,符合他認為云淺像閃閃發光的紅寶石這個想法。
“你吃酒,卻不會醉。”云淺忽然說道。
徐長安一愣,隨后點頭:“現在可不是吃醉的時候。”
他在云淺的“照顧”下喝了酒,隨后就和往常一樣的洗浴,做著休息的準備。
“不過也是我非要吃酒。”徐長安以綢子輕輕擦著云淺耳后的濕潤,隨后說道:“不是我吃了酒,也染不得小姐一身的酒氣,分明……你之前已經洗過了。”
“……嗯。”云淺很聰穎。
她沒有去問徐長安為什么不用他的水屬性來解決酒氣的問題。
畢竟,若是用了水屬性靈氣,就不需要沐浴了。
不需要沐浴……怎么和夫君親近?
至于說徐長安是不是這么想的……那就不關云姑娘的事了。
她的心情很好。
心情變好的理由簡單到她想不出來,只是下意識就彎起了嘴角。
“小姐又……又笑了。”徐長安干咳了一聲。
想來,他抑制折騰云淺的念想到如今,但是睡前飽飽眼福的想法,天真干凈的小姐應當是不會明白的吧。
修為?
什么修為。
不要亂說,他的靈氣都在愈合手指的時候用干凈了,可不是想要占姑娘的便宜。
有時候,越是小的事情,越能看出一個人是否是有出息的人,比如在此刻,徐長安深刻的發現自己真的是很沒救的人。
單說給姑娘沐浴這件事,他從島上就在做了,本應該已經徹底的融入了日常,不再有一絲心理波動。
事實上,他每一次都有在心動的。
包括這一次。
徐長安正想著,云淺忽然轉過身來,在他驚詫的視線中站起身。
雖然是在沐浴,但是會圍著浴巾也是常識。
徐長安說著,瞳孔微微一縮。
只見云淺用腳輕輕一踢,將她本來坐著的小凳子驅到了一旁,隨后……抱住了他。
“小姐……?”徐長安故作鎮定的以手腕拍了拍她的背:“我手上,還有發膏。”
云淺松開徐徐長安,認真的說道:“心跳,變快了。”
“小姐的心跳方才就很快,我試過的。”徐長安點頭。
“不是我。”云淺看著他。
徐長安便笑了,他帶著幾分無奈的反手抱住云淺,帶著發膏的手印在了她的背上,輕聲道:“是想說什么,說吧。”
云淺有話要說,他看的清楚。
“我有件事兒不太明白。”云淺得到了徐長安的注意力了,便松開她,微微蹲下身將被自己踢到一旁的凳子牽扯過來,松了松浴巾后坐上去,將一縷長發遞到徐長安的手上。
“是什么事。”徐長安也習慣了,按捺下一丁點的小心思,繼續給云淺洗發。
“方才的吃酒我很喜歡。”云淺平靜的說道。
“很喜歡?有多喜歡?”徐長安奇怪的說道:“不對吧,你又沒有喝酒,不是我一個人喝嗎?”
“很喜歡很喜歡。”云淺為了讓自己的話更加說服力,歪著頭:“和溫存時一樣的喜……嘶。”
云淺說著,抽了一口涼氣,她轉過身,盯著徐長安,沒有表情,但是將幽怨兩個字都寫在了臉上。
“你弄疼我了。”云淺說道。
“我錯了。”徐長安老臉一紅,迅速道歉。
雖然他認錯的很快,但是云淺說與在夫妻之間的溫存一樣喜歡什么的,他很難能夠靜下來心來。
揉了揉拽云淺頭發的位置,徐長安長長嘆息:“很喜歡,所以呢?”
“給你倒酒,我會累。”云淺說道。
“下次我會注意的,方才我喝的上頭了。”徐長安說道,下次他會自己倒。
云淺:“……”
她本來要說的話被徐長安不動聲色的噎回去,哪怕是云姑娘,現在也懵了一下。
徐長安手指握拳,不斷將云淺一瞬的愕然在腦海中不斷播放。
姑娘……怎么就這么可愛呢。
“不,我想要給你倒酒,我要說的是……”云淺仿佛看不見徐長安的表情,繼續說道:“倒酒會累但是很喜歡,在榻上的溫存也是這樣,喜歡但是會累。”
“嗯。”徐長安點點頭,看著云淺的眼神十分溫暖。
怎么說呢。
能夠安靜平穩的將這種話說出口,這也是云姑娘的萌點之一。
“都是讓我高興的事情。”云淺問道:“哪個更重要呢?”
云淺在詢問徐長安是溫馨的日常好,還是溫存的日常好。
“小姐,總是會想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徐長安對于思緒一向是天馬行空的云淺也早就習慣了。
在他的眼里,云淺這就是在問自己。
是貼貼好,還是“貼貼”好。
“我覺得都很重要。”徐長安笑得開懷:“哪種都是必不可少的。”
“你更喜歡哪種。”云淺問。
“我……”徐長安剛要回答,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他忽然意識到,云姑娘這個問題很厲害,讓他不知道該從哪里去回應。
夫妻的親近溫存和夫妻的日常生活哪個更重要?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吧。
“云姑娘。”徐長安鄭重無比的說道:“這并非是可以將其分開看待的事情,本就是一個整體,總的來說,沒有溫存的關系是不完整的,我們應該結合來看。”
“這樣?”云淺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所以,你當初才總是想要與我……這是為了完整的關系?”
“……我輸了。”徐長安臉上一陣燥熱。
縱然他的年歲再過于增加,被云淺翻出當年一門心思想要與她貼貼,也會頭腦發暈的。
徐長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后呢?該還有想說的話吧。”
“有。”云淺應聲,輕柔的說道:“我方才在想,若是我的身子更好一些、體力更多一些、能夠讓你盡興的話,我便會更喜歡溫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