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趣啊。
長安欺負小姑娘什么的。
如果桐君算的上是小姑娘?
李知白偏著頭,又覺得在她這樣的老女人眼里,說一句桐君是個小姑娘也沒什么問題……
嘆息。
眼前這一幕很有意思,可如果真的說有什么瑕疵,那就是長安表現的并不完美,他沒有將紈绔子弟或者說惡人那種味道演繹出來……如果他能將臉上無奈和寵溺的神情變得惡狠狠的,這種反差感她會很喜歡。
如今嘛……
根本就算不得是她的學生變成了惡人,說到底無非是桐君又在這里犯了癡病。
李知白深深看了一眼徐長安。
要什么時候,她的學生才能變得貪心一些、變得任性一些、變得不那么讓她心疼呢……
微微失望后,李知白知道讓祝平娘這樣一直耍寶也不是問題,還是主動開口詢問。
「桐君,你怕什么呢」
「我怕什么?我倒是覺得……你們都應該怕他才是。」祝平娘微微哆嗦,直到徐長安將手中銀針拿遠,她才冷靜了點,「阿白你也是的,這要是被扎了一針,可怎么得了。」
她的阿白可最是清白的姑娘。
至于說李知白不會受傷?
她沒想過。
那可是琉璃身啊,都碎了。
要知道在長安之前,只有她有琉璃庇護,可以絕對不受心魔之擾……其他的,連石青君都無法杜絕心魔。
李知白:「……」
她雖然不知道祝平娘又是怎么了,但是本能告訴她,自己最疼愛的學生肯定是遭到了不好的腹誹,畢竟單單是祝平娘的眼神就看的她一陣不舒服。
「祝姐姐,您說什么呢……我們……我們有什么必要害怕公子,不就是一根銀針嗎?往日公子佩劍,也沒見到您哆嗦。」陸姑娘回過頭看著躲在自己身后的祝平娘,一臉無奈。
「你都說了往日,今時不同往日,現在長安拿著劍……我可得躲著點。」祝平娘都囔著:「上次是琉璃身,下次指不定就是衣裳了……長安不在意,我還要面子呢。」
陸姑娘:「?」
「……」了解祝平娘遭遇的李知白沉默了。
原來是因為這種事兒而害怕起長安。
她倒是能理解。
畢竟,長安對桐君造成的傷害并不具有長安的主觀意識,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哪怕祝平娘最喜歡徐長安,卻也和害怕他那不受控制的能力。
「就因為這種事情,你就害怕長安的銀針了?」李知白問。
「這種事情?」祝平娘默默重復李知白的話,隨后伸出一根手指:「阿白,我的身子是怎么破的?」
「……?」聽著祝平娘的話,在場的人包括溫梨和徐長安都愣住了,只有云淺巋然不動。
身子破了?
「祝姐姐,您別嚇我,咱們這兒除了公子,你可沒見過別的男人。」陸姑娘一臉慌張。
「琉璃身就說琉璃身。」李知白眼角微微抽動,盡管她明白祝平娘的用詞其實沒有錯誤,祝平娘修煉有成后她的肉身就沒什么意義了,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琉璃身才是她的‘身子,。
但是架不住這里是青樓,誰聽了都會誤會的。
「琉璃身?」陸姑娘一臉的狐疑,恨不得現在就將祝平娘拽走給她驗明正身,不過還是忍住了:「琉璃身……是什么?」
徐長安仍一頭霧水,他可不知道他對祝平娘造成了什么樣的傷害,而祝平娘也沒有打算要解釋的意思,她之所以用這樣含湖其辭的字眼,其實是不想讓李知白將這 件事說出來。
當姐姐的被弟弟傷了,只能說她沒用,不想讓弟弟內疚。
所以,無論是李知白還是祝平娘此時都是在用眼神交流信息,只有溫梨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徐長安手上那一根尖細的銀針,輕聲道:「琉璃身,是修成透明清凈琉璃體,有內外明澈、凈無瑕穢、諸邪不侵,心魔不生,可將天地至純至精之氣為基礎化為己用,有諸般妙法,是數個斷代之前才有的大神通。即便是古史上,也只有在敘命紀記錄有人修煉有成,縱橫于天地雷禁海之中。」
「神通?」徐長安若有所思,雖然他聽不太明白,不過大體明白了是說一種功法。
「嗯,就是神通。」溫梨點點頭,看了一眼祝平娘,關于琉璃金身的強度,只要對修仙界稍稍有了解,就會知曉那位出自合歡宗的‘少宗主,,名為祝桐君的‘瘋女人,有多離譜。
對上了祝平娘的眼神后,溫梨即使心有疑惑,卻也得到了別再說了的命令,于是閉上嘴,安靜的看著局勢發展。
「所以,姐姐的琉璃身沒了和公子有什么關系?」陸姑娘一臉的不解,她并不是一個笨人,祝平娘的下意識的開口一句「我的身子是怎么破的」,再聯系上她害怕徐長安的銀針……不免會讓人覺得她修煉的那什么琉璃身是被公子給破的,所以會害怕他?
正常人都會這么去想吧。
不過當陸姑娘看著徐長安一臉的茫然后,也就將這個猜測收了起來。
公子這么溫柔的人,怎么可能會傷了祝姐姐呢,
此時,她倒是已經將祝平娘被一拳打飛的事情給選擇性忘記了。
‘所以……,陸姑娘偏了偏腦袋。
拋開祝姐姐是被公子所傷的這個奇怪的猜測,答桉就只有一個了——祝姐姐那個名為‘琉璃身,的神通曾經被未知的人用類似銀針的東西給破了,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
所以,祝平娘忌憚的不是徐長安,而是銀針。
這樣才對嘛。
就應該是這樣。
公子才不會傷人呢。
「……」此時,徐長安在微微發怔后,也產生了和陸姑娘相同的想法。
他當然不會覺得是自己破了她什么身子,所以應該只是碰巧撞上了祝平娘的心理陰影,于是徐長安就要將手里銀針放下:「既然讓姐姐你想起了不好的回憶,那……就算了吧。」
「算了?怎么能算了。」祝平娘使勁搖頭。
她都丟臉成這樣了,當然不能算了。
「長安,你拿……拿……」祝平娘說著,語氣停頓。
讓長安拿誰練手呢?
得謹慎才行,破界針的能力,萬一真和她想的一樣能破女子清白……
她肯定不行,阿白的清白也很重要,溫梨這妮子是大師姐,也不行。
于是,祝平娘輕輕推搡了一下陸姑娘。
「妮子,你去試試長安的本事,讓他扎你一針。」
這妮子的清白,沒有那么重要。
陸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