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我們為何要坐船呢?雖然走河道也能夠到達開封,但未免有些繞遠了。”慕容復有些狐疑的看著左舟,跟這位相處的時間越長,他就越有點拿不準這個人在想什么。
“慕容賢弟有所不知啊,這運河作為一個國家的交通樞紐,能夠說明很多問題的。我們走一段運河基本就能夠看清測算出一個國家的運輸能力了。待到戰時,我們可憑此計算出一個國家糧草運到邊關的時間。”胡說八道的話,左舟一向是張嘴就來的。
不過慕容復明顯信了,回頭瞄了一眼身后的范增,“還有此事?”
范增略一沉吟,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似乎有妙計生出,上前一步道:“李將軍真乃奇才!確實,如果能夠弄清楚一個國家的運輸能力,那對于前線交戰則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慕容復不解,“還請先生教我。”
左舟故作高深微笑不語,范增笑道:“例如我們想要攻下雁門關,不需要太過大張旗鼓,只需派遣一二探子進入關內,探聽出關內儲糧規模,就能大致計算出關中將士能夠支撐的時間。于此同時也能夠知道對手會在大約什么時間請求糧草增援,運送糧草的隊伍又會走什么路線,在什么時間經過什么地段,這些原本的機密情報都會由推測得出。”
慕容復聞言恍然大笑,“李兄之見令愚弟眼界大開啊!”
左舟依舊風輕云淡,任由慕容復等人去腦補。而慕容復已經回轉船艙小聲吩咐著自己的家將,“一會兒再靠岸的時候吩咐我們的人留意各處運河官道的運輸能力,最好和漕幫也打好關系。”
范增注意到了慕容復的舉動,也不動聲色的回去找項羽,“少羽,武功的問題不忙,你多跟李元芳接觸一下,此人深藏不露,往往在不經意的細節中有大深意,未來你復興楚國若能得他相助,則大事可成!”
項羽微微睜眼,似有紅芒一閃而過,“亞父,高手相交要拿出令人信服的本領才行,李元芳與慕容復不是一路人,這一點你大可不必擔憂。”
范增略微詫異,沉默片刻驚道:“少羽,難不成那魔刀……你練成了?”
“練成了,但又沒有完全練成!”
范增表情古怪,“為何我沒有一點意外的情緒呢?”
項羽解釋道:“這魔刀刀法殺意太過純粹,與我稱霸天下的理念并不相合。但其執念專一的模式倒是可以借鑒,所以我現在正嘗試將其改進成適合自己的絕學!”
范增一臉震驚,可想想項羽的資質又覺得一切好像理所當然,“等等,按照你的說法,如果魔刀與王者理念有所沖突的話,那豈不是說,慕容復也不適合修煉?”
項羽想了想,“的確不適合,因為一個真正的王者不能只有殺戮。慕容復企圖復興燕國,那這魔刀刀法與他就注定不適合,如果強練必然會對精神有所妨礙!”
“你說,那李元芳知不知道此事?”范增雙眼微瞇,想想之前李元芳莫測高深的樣子,感到一絲寒意。
項羽不是很肯定,“這一點說不好,因為我至今還沒有見到李元芳使用單純的魔刀,上一次他砍鰲拜那一刀似乎與純正的魔刀有些不同,似乎與我一樣,也創造出了自己的路子。”
說著眼中多了一絲狂熱,“只可惜,他比我年長,我的功力此時還不是他的對手,如果能夠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與其打一場,相信對我會大有裨益!”
范增聞言卻是冷笑道:“如果李元芳能夠像你一樣自創出屬于自己的刀法,那么他也一定知道魔刀的弊端,哼,看來這個李元芳在坑慕容復啊!”
“那我們需要提醒一下嗎?畢竟現在是大家合作的關系。”
范增看看項羽嘆道:“少羽啊,你雖有王者之姿但終究年齡尚幼缺乏經驗,我們為何要提醒呢?相反,我們要用心的幫忙他發展勢力,因為當他死的時候,這些勢力都會是我們的啊!”
項羽聞言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這方面還需要亞父助我了。”
“哈哈哈,這不正是我該做的嘛!”
“前方何人船只?速速報上名來!”
范增一聲長笑差點沒嗆著,他打開窗子向外望去,卻見一艘巨大的官船從后方緩緩靠近。
這官船很大,他們這足足盛滿了五十多人的樓船在這官船面前,就像是個小娃娃。
喊話的是個腰配樸刀的武將,看起來官銜雖然不大,可那先天真氣卻是蠻凝實的。
左舟沒有說話,展昭已經從船艙走出,抬頭喊道:“我們是從大秦來的使團,后面是哪位將軍啊?”
官船的武將愣了一下,大秦來的使者?跑江面上來干嗎了?
“稍等!”微微抱拳就回轉去通知上官。
待不多時,一個頭戴斗笠身披大氅的人站到船頭,真氣內斂恍若一攤死水,然而略微抬頭,兩道紅光卻是仿佛可以釋放出殺氣一樣。
左舟愣了一下,啥意思?上來就電光眼警告?
“可有憑證!”
嗓門很大,一聲吼出甚至連江面都跟著掀起了波紋。
眾人一驚,慕容復收起折扇笑問:“卻不知這位好漢姓名,好內功啊!”
左舟不著痕跡的白了這貨一眼,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你上來就是一句好漢?
那斗笠男一點沒有跟他套近乎的意思,依舊喝道:“可有憑證?”
慕容復笑容收斂,“這是官兵?就算本地的幫會也沒有這般沒禮貌吧,完全不講江湖規矩啊!”
“也許人家就不是江湖人,所以對你這江湖規矩也沒有興趣。”左舟說完抬頭嗷就是一嗓子,卻發現他的聲音不夠響,嗯,在內功方面好像是輸了,“若是沒有憑證你待怎的?”
“……”展昭(;¬_¬)“明明有通關文書的,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閑著也是閑著。”
嗡嗡嗡,那濃烈的殺氣都好像快要凝成實質了,在這斗笠漢子身后恍若有黑色的火焰在燃燒。
眾人猛然提高警惕,好煞氣,高手!
“停船!讓他們先走!”
嗯?你不是高手嗎,我這都已經擺好姿勢了,結果你告訴我停船讓我們先走?我特么浪費了多少的表情啊!
“呃,既然人家退讓了,我們就走吧。”展昭好笑的勸道,“再說你不是要找人嘛,跟這家伙打架似乎也沒有什么好處。”
江玉燕靠近過來,小聲道:“大人,這家伙不是地榜,打起來沒有意思。”
左舟頓感無趣,“算了,我們走。”
樓船繼續不緊不慢的向前,而那個斗笠漢子也依舊站在官船船頭目送他們,微低的斗笠下一雙眼睛仍舊釋放著不信任的光芒,好像提防著左舟下一秒會提起板磚拍干他一樣。
“這么大煞氣的人卻如此謹小慎微……唉,遇到這種人真就是打都沒有意思。”左舟撇了撇嘴,接著轉身望向平靜的江面,“叫大家準備一下,一會兒就算是船翻了也不要在意。”
慕容復等人一頭霧水,不過江玉燕和曹正淳就非常的信任他,兩人環抱住一根桅桿,仿佛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大哥,有高手啊,二哥好像被發現了。”
河岸上,一個渾身紋身的漢子有些焦急的說道,為首漢子不在意的搖頭,“放心吧,那李元芳剛剛說了,不會管閑事的,只要老二不沒事找事的去掀翻他們的船,那就不會有問題。嗯,想不到這李元芳雖然身在官場,倒是很懂江湖規矩嘛,哈哈哈!”
話音未落,平靜的河面突然間無風起浪,最關鍵的是,那浪是兩船中間升起來的,直接對著后面官船就砸了下去。
阿朱阿碧等武功低微者就算是有了左舟的提醒也有點驚慌失措,實在是這浪有點大了,這可是河里啊,你弄出一高達幾十米的巨浪,這合理嗎?真以為人家沒見過浪的?
慕容復晃了晃奇道:“李兄早就看出不對勁?”
雖然那巨浪有意避開了他們的樓船,但問題同一個河道,后面大浪前面也肯定有些起伏,不過左舟不在意,畢竟人家給面子,他也不能亂了規矩。
“我以前練過一種名為辟水劍法的絕學,對這水屬自然之力感知頗敏銳。剛剛我就發現在河中隱藏著一個人,此人水性極強,幾乎與河水融為一體,若非我感知夠強,完全發現不了他。”
慕容復恍然,卻見后面的官船在如此大浪之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懸念,直接被翻了個低潮天,足足十幾個先天高手從船上飛掠上岸,更多的官兵則落入河中。
“啊!花石綱!花石綱啊,我的小命休矣!”
循聲望去,正是剛剛那個帶斗笠大氅的漢子,此時他哪還有什么煞氣,癱坐在岸邊嚎啕大哭,這一抬頭卻是讓左舟看到了,這漢子相貌倒是頗為英偉,就是右臉一大塊青黑色的印記嚴重影響了顏值。
“大人!那些家伙剛走,我們就遭此厄運,定然是他們不懷好意劫了花石綱!”某個不知名龍套惡向膽邊生。
左舟:“……”
晁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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