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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金鑾殿上,賜封我北涼功臣

  冬至末期,歲月寒。

  大夏皇城長寧十萬守軍之統領李存孝,奉夏皇圣旨詔,于新歷太初元年,領三千飛虎精騎,連破王謝段三家門庭,斬首數百余不止。

  三家家主,如謝橋等流,當場伏誅,而潛藏在這門庭中的武道底蘊,也在那無情鐵騎的踐踏下,付諸一空。

  數百年世家,青天白日下,底蘊已是十去其九,就算還有那大貓小貓兩三只,怕也是翻不起來什么浪花了。

  這三大門庭,所處地段盡皆都是長寧城寸土寸金的地帶,往日里從來不見血,只見風花雪月。

  可眼下直到翌日清晨,那真氣留下的余波以及淡淡的血腥氣息,仍舊是叫這周遭的群眾難以忘懷。

  而正從這一日起。

  皇城內外所有觀望局勢的世家豪族,都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大夏的這位新任陛下,已不再是和上代帝王一般不問世事了。

  王謝兩家,意圖與王權抗衡。

  因此,他們落得個夷滅三族,滿門抄斬的下場。

  而就算是家族中的頂梁柱,有武道宗師鎮壓門庭,在那鐵騎踏破門檻之際,也是沒有什么用處。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虛無縹緲的。

  且不說當今夏皇洛離,就單單只言他手底下的那大將李存孝。

  此人一身功力功參造化,只單單一手罡氣,便叫王謝兩家共計七名宗師,其中還有兩尊武道五品的不世出高手,統統化作了飛灰。

  數遍整個大夏,除卻那達到了頂尖之境的四品絕巔高手外,可還能有其他人具備此等實力?

  往年都說,世家門庭乃是一國支柱,與皇權共治天下。

  莫說是夷滅一族兩族,就算是斬殺個十余世家之人,都能惹得各地豪門口誅筆伐,甚至更加嚴重!

  可眼下呢?

  王謝兩家覆滅已有三日,那枯骨亡魂還仍舊滯留,未曾離去。

  但是放眼這大夏天下,卻是再也沒有了出頭之鳥。

  究其根本原因,不過就是因為一個怕字而已。

  因為誰也不想叫自家百年基業淪為一空,誰都不想再去用性命忤逆當今圣上,試探他的底線。

  他們不敢保證,一旦事情做過了線,自家會不會步了這王謝兩家的后塵,成為下一個被夷滅三族的倒霉蛋。

  連這等累世公卿,堪稱是與半個政壇都有關系的頂尖世家,夏皇洛離說滅也就給滅了,更何況其他不如這兩家的貴族門庭?

  所以說有些時候,人的骨頭其實是沒這么硬的。

  殺的多了,自然而然的也就怕了。

  而洛離需要的,則正是此等局面。

  因為只有讓這全天下敢說話的人全都閉嘴,全都感受到了恐懼,他之后的一系列變革,才會變得更加容易,才會讓各地官吏有所顧忌,不敢去從中作梗。

  而也只有這樣,在一切都順利推行后,大夏,才能真正走上一條通往繁榮昌盛的道路。

  凡改革之路,必從流血開始。

  至于現在,不過是一切開始的前奏曲罷了。

  路,還長。

  三日后。

  金鑾殿上,朝會前夕。

  宰相梁溫位于百官最前,看其面相,像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梁公,你昨日前去面見陛下,有沒有從圣上口中問出點消息來?”

  “比如...他對世家,以及之后布政天下的政策,究竟是個什么想法?”

  “按理來講,前兩日登基沒有定下方針,今兒個正兒八經的朝會,也該有些苗頭出現了吧。”

  站在梁溫一側的陳昭,于昨天之時就知道了梁溫曾獨自去見過了洛離。

  所以看到這位老伙計于朝會之前露出如此面貌,他一眼就曉得了昨天有事發生。

  于是,陳昭慢慢踱步往一側挪了挪,趁著洛離還未上朝之時,不經意間的便向著梁溫開口詢問道。

  這陣子敏感時期,王謝兩家的下場仍舊還歷歷在目,雖說陳昭自忖自家沒有做過什么過分事情,而且陳朝年那個后輩,還能在今上眼里加加分。

  但說到底,他還是沒底。

  畢竟自登基以來,今上對于世家之流,成見貌似也太大了,他陳昭出身江左陳家,也是其中頂流的一份子,不遜于王謝二氏,所以由不得他不在意。

  梁溫聽到耳畔傳來的低語,從沉思中一驚,隨后突然間回過神來。

  當他往著右側瞥了一眼,見到了不知何時湊上來的陳昭,本來緊繃的神經,方才稍稍松懈。

  “唉...老夫只能說,當今陛下有氣吞山河,媲美上古大帝之風采。”

  “他想要做的是眼下人道疆域所有王朝,都沒有去做或是沒有做成的事情。”

  “陛下欲...教化萬民,開天下之先河,以文啟迪民智,以武立國之基,以法正四方嚴律,且已是有了自身之定計。”

  “昨日老夫與他暢聊一番,只覺如醍醐灌頂般,看到了那似紅日東升般的不朽功業,正在冉冉升起...”

  “臨末了,他還送了老朽半句詩文,正好應景,既然陳太師有所疑問,那老夫便將這詩文也道給你聽罷。”

  “想必你一聽,就能明白今上的意思了。”

  梁溫想起昨日發生的一幕,猶了猶豫后,方才嘆了口氣,慢慢開口道。

  隨后,便在陳昭面前,將那詩句給輕輕吟誦了出來: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似是有些感慨,其中又似是帶著些輕松和期望的語氣,落入陳昭雙耳之中,再結合剛剛梁溫所訴說的話語,當時就叫這個心事極深的老狐貍,腦子一懵。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斷斷續續的詩文,從他口中呢喃而出,說到最后時,陳昭語氣有些干澀。

  這詩句不難理解,而且還朗朗上口,通俗易懂,一看就是出自大家子手。

  其中所表達的意思,也比較簡潔。

  正因如此,所以陳昭才有些接受不了。

  王謝,不就是指著那前兩天才覆滅的文曲謝家、瑯琊王家么!

  飛入尋常百姓家,意思是從今往后,所謂的世家就要與那大夏蕓蕓眾生,處在同一個階層了?

  這是什么道理!

  凡俗人莫說習武,就算是大字都有九成不識一個,他們怎么能與世家出來的精英子弟相提并論?

  陳昭眸子有些疑慮。

  這倒不是他看不起底下的平民。

  就事論事,世家子弟教育完備,堪稱文武雙全,而平民子弟天生就和他們差了不止一籌,如果要大肆提拔寒門,就現在局面來看,完全就是有害無益。

  “今上到底想干嘛?”

  “他這種行徑,未必與國有益啊!”

  看到陳昭面色的疑惑,梁溫只是一眼,就曉得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陳昭這種想法,就是他昨天的想法。

  “陳太師,你也未必太小瞧今上了。”

  “且等著吧,今日朝會,你便會揭曉答案。”

  “老夫只能說,當今陛下,想的遠遠比你我二人要長遠的多。”

  “大夏能得逢如此君主,與國而言,何其幸哉!”

  對于陳昭所言,梁溫毫不意外。

  他的雙手內斂于寬闊大袖之間,隨后眸光幽深,看著那張最上方現如今還未曾有人落座的龍椅,獨自感慨道。

  見到梁溫這副模樣,陳昭抿了抿嘴,也不欲繼續問下去。

  反正一切困惑,待會就能揭曉,也不必急于這一時了。

  不過他還是保留著自身的意見。

  經過這些時日的猜測,以及梁溫那半遮半掩的話語,陳昭隱隱間也能明白洛離口中想要進行的改革,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這位陛下怕是想要效仿上古人皇大帝,為底下眾生臣民開辟前路,而不單單只是作為皇帝,去享受自己所擁有的權利。

  明明有著那么好的修行天賦,可以一門心思的去攀登武道巔峰,或是去潛心研究政權,開辟疆土,作為皇帝開辟萬古盛世。

  可這兩條路,他竟都沒有選擇。

  真是,令人理解不了。

  又過了片刻。

  隨著那司禮太監韋鞍走上前來,高聲呼喊上朝之際,那幕后便有一道身著玄黑袞服的身影,慢慢走上那九五之座。

  見此,群臣皆是躬身長揖,口中恭敬呼喝道:

  “臣等參見陛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待到上首洛離揮了揮手后,眾人這才平身立起。

  站在龍椅之前,洛離目視著下方規規矩矩,沒有一個再似那前些日子登基時大呼小叫,嘴角間不知不覺,便露出了一抹笑意。

  什么根基不穩,山河動亂,說起來多么可笑。

  這天下萬萬里疆土,何其幅員遼闊,又豈能是因為區區一二人生死,便會生出意外的?

  他洛離又不是要誅絕天下世家,砍上幾千上萬人!

  只不過滅了十幾個貪官污吏,掃平了王謝等不服王法的叛逆世家罷了。

  結果呢?

  還不是沒有任何人,膽敢站出身來說話!

  “所以說,天底下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定數,只有愿不愿意去做罷了。”

  說實話,基于王謝等世家的朝野影響,洛離事后還真有所猶豫,怕會造成一些不好的連鎖反應。

  但三日已過,事實證明,面對這等鐵血鎮壓的威懾,所有人哪怕心中有所意見,一時間也是不敢上前造次了。

  這便證明,自己所想,完全就是杞人憂天!

  既然是杞人憂天...

  那就繼續行下去好了。

  這樣想著,洛離面色坦然,當時就落座在了這皇座龍椅之上,將一些不大不小的事件當做開篇率先處理完畢后,便開始介入了今日的正題。

  “朕自北境起兵,歷時半年入駐皇城,麾下有功勞者不計其數。”

  “因此今日第一次朝會,便當要頒布賞罰,賜封群臣,犒賞三軍!”

  洛離這淡淡的話語一出,當時就有不少人露出了反應。

  今日朝會,嚴格意義上才是從洛離登基開始,第一次真正的例會。

  前些日子砍了段正等頭顱的那次,不過是登基大典的后續罷了。

  是以聽到洛離此言后的群臣,心中便不覺有些凜然。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

  北涼王造反出身,最后入主皇城,無異于改朝換代。

  如果他們這些前任官員不合心意,怕是隨時都可以給替換下去。

  不過好在有一點慶幸的是,北涼貧瘠之地人們大多擅戰,文官的功績很少有能拿出臺面上來的,因此眼下賜封的人物,大都是軍中將領才對。

  他們這些文官重臣,能出席朝會的核心官員,一時間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不過今日無憂,可日后到底能不能繼續坐穩...

  就得看各自的選擇和本事如何了。

  一時間,隨著洛離話語落,群臣心思各異。

  但那只屬于北涼直系的武將位席間,卻是有不少人面帶興奮。

  今日能在這朝會上站著的,除卻被派遣去往各地的將官外,哪個不是隨著北涼大軍南征北戰,為了北涼和這大夏,立下了汗馬功勞的驍勇將官!

  再加上他們的王爺眼下已是搖身一變,登上皇位成為了一朝天子,那他們這些從龍之臣,又怎么可能少得了高官厚祿?

  親近之輩,從來重用。

  事實也確實如他們所想的一樣。

  即使洛離欲改革天下,這些北涼的原來部將,只要不犯大錯,那么從今往后,鐘鳴鼎食也自當少不了!

  因為,這就是他們的應得的。

  他們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和洛離幾經生死殺伐而猶不悔,那么待到洛離龍袍加身后,這份名位,他又怎么可能不與昔日眾卿家,共享之?!

  因此一應北涼將領,最次的都將官升三級。

  而只要但凡有所功績道得上名號之人,將軍之銜一朝加身,就算是爵位,也不是不可期盼!

  目視金鑾殿,那上首皇者手中所握住的那長長一道圣旨錦書,就將是這次的封賞名單。

  本來此等傳唱,應是由皇帝擬定,司禮太監所代為宣旨。

  但洛離本就是從北涼起兵,這些所封之人也都是昔日自己為北涼王時,所敬佩自己的北涼豪杰,即使登基稱帝,這份情誼也不會有絲毫削減。

  所以為表殊榮,洛離寧愿由自己金口玉言,來為這些可敬的將士們頒旨,以此昭告大夏,讓全天下都知道,他們跟著他洛離幾經生死,從來都沒有跟錯過人!

  “大夏永昌十年,秋。”

  “北蠻金狼王庭舉兵十五萬犯境,有五品宗師坐鎮中樞,武威陸家陸明遠老宗師,燃燒三十載壽元,氣血沖霄,以命為引阻斷敵軍宗師進犯,使我北涼延續至今,大功,當封賞之!”

  “賜謚號忠武公,追封太尉銜,以安其靈!”

  “大夏永昌一十二年,春。”

  “北蠻舉兵十二萬犯境,進逼山海關,有北涼驍將崔卓,以半步先天之身,率北涼鐵騎破敵前鋒,重創敵軍六品,后戰死沙場,英勇壯烈殉國,揚我北涼國威,大功,當封賞之!”

  “賜謚號靖安侯,追封建安將軍,以慰其功!”

  “大夏永昌一十三年,秋...”

  “大夏永昌一十五年,春...”

  洛離那慷鏘有力的聲音,在這金鑾殿上回響。

  整整十年,為何北涼一邊國幾無多少宗師坐鎮,卻能安穩至今,甚至定鼎九五?

  世人只看到了那表面的光鮮亮麗。

  可又有誰知,這背地里到底有多少拋頭顱灑熱血,不計生死,以性命許國之英豪誕生?!

  洛離那帶著肅穆語氣所道出的一個個名字,都是這往年之間,北涼為何能巍峨佇立,從未被攻破的原因所在。

  一瞬間,在那群臣盡皆默然之時。

  那屬于武將的席位間,突有人虎目含淚,喉嚨間有聲哽咽,嗚咽而出。

  一個又一個令北涼將領熟悉至極的名字,從那戰死的名錄冊中再度被翻出來,昭示在了天下人的耳中!

  金鑾殿上唱盛名,皇帝金口玉言以表其功,昭告大夏一十三州!

  古往今來,能有幾人得此殊榮?!

  “卿等,也能瞑目了啊...”

  隊列間,有老將淚眼婆娑,眼眶微紅的失聲呢喃。

  “臣陸云,謝陛下對家祖如此殊榮!”

  饒是那身披亮銀鎧,本就面色堅毅的青年,此時也不由得為之動容。

  “我北涼崔家世代忠勇,兄長能得陛下如此稱贊,即使已逝去多年,亦能含笑九泉矣!”

  有那昔年殞命的驍將崔勇之弟,眼下為萬人統領的崔家崔玨,突兀跪于地面,緊咬牙關對著上首洛離含淚訴出。

  那一個個或是熟悉,或是互為袍澤的將領。

  當他們聽到那往日飲酒為伴刀劍會友,可眼下已再不能見其昔日容顏的名諱,被那位他們奉為主君的陛下慢慢提起后,俱都是跪伏余地,泣不成聲!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當傲骨錚錚!

  這是那位北涼王,親自告知與他們的!

  但...當那一個個曾經戰死的英豪,被那位陛下在這金鑾殿大聲念出之際,這些曾經感同身受的將領,卻是根本難以無動于衷。

  這都過去多久了啊...

  都說帝王是孤家寡人,可王爺對于他們這些同食同寢的袍澤兄弟,卻是從未疏遠過,從未薄待過!

  以至于即使數年過去,那些往日里戰死的容顏,依舊還能被其刻骨銘記在心頭之間。

  君以國士待我,我怎能不以死效之?!

  看著下首跪倒一片的北涼直系將領,看著那一個個露出復雜且動容表情的文臣官吏,洛離輕輕嘆息一聲,略微有些悵然。

  他怎么能不記得呢。

  那名錄冊上的名姓,曾幾何時都是活生生站在過他面前的人啊。

  為了北涼,為了這個國家付出如此之多的人,不應該永遠埋葬在那冷冰冰的墓碑之中,被人就此忘卻,連他們曾經所做出的功績,也一并掩埋!

  他們本就應該在那高堂之上,受到所有被他們所庇護過的人,頂禮膜拜才對!

  “朕的道,本就是受到你們啟發的。”

  “對我而言,你們...永遠都是我北涼的英杰,即使春秋青史數百載過,朕也依舊要這大夏史書之上,銘刻著你們的姓氏!”

  微微閉眸,洛離用著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呢喃道。

  隨后,這位九五至尊,對著一側揮了揮手。

  而見到這手勢,那似是有些感同身受的司禮太監韋鞍,當時精神一振,隨后扯著嗓子悲切道:

  “鳴喪鐘”

  咚咚咚!

  一陣陣悠長且肅穆的喪鐘之聲,從那殿外慢慢傳來。

  足足半炷香的時間過去,那鐘聲才開始慢慢有些衰落。

  而這時,殿內眾人,方才漸漸回過了神。

  陳昭雙袖攏起,神情有些復雜。

  本來以為這位陛下封賞過后,該直接將他的意圖道出才對。

  但誰曾想,在這之前,竟然還有這一出祭奠舊時功臣的環節。

  歷朝歷代,數遍其他國度,都沒有過這種情景發生!

  于朝會之上追悼,鳴響那只有帝王駕崩才能敲響的禮樂喪鐘...

  “這位陛下,還真是個重情義的人吶...”

  老者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似是有些意外的心中感慨了句。

  誰能想到,這位在皇城掀起陣陣腥風血雨,獨斷專權視世家于無物的所謂暴君,竟還能有此等重情重義的一幕。

  “如此人物于萬民而言,確實是件幸事。”

  “以后就看這位陛下到底能有怎樣的法子,去帶著這個千瘡百孔的皇朝,逐步走向強盛的吧。”

  “老夫,拭目以待。”

  鳴響喪鐘過后,那股子哀悼的氛圍,才終于是稍稍散去了幾分。

  其后,才是真正的大封群臣!

  “十年戎馬,南征北戰,多少將領立下了汗馬功勞。”

  “今日,朕當為諸多功臣正名!”

  “喚得名姓者,上前聽旨!”

  “原北涼軍伍副將陸云,賜爵開國武威侯,領正二品武威大將軍銜、正二品鎮邪司副司主之職,率十萬北涼邊軍,承汝祖輩之遺志,替著朕繼續駐守那北境山海關!”

  “末將,領命!”

  “北涼軍驍騎將李存孝,賜爵開國飛虎侯,領一品鎮邪司司主之職,正二品驃騎大將軍銜,率八萬精銳,為皇城禁軍,令組建鎮邪司,以鎮大夏一十三州之權,監察天下!”

  “末將,領命!”

  一道道封賞之聲接連而起,一道道行禮接旨的將領肅聲回應,直把那一側的眾多臣子羨慕的眼紅不已。

  且不談那些個頂尖武將,就算是這上殿武將中最次的,幾乎也是各個身帶子爵、男爵之爵位,一朝得勢,翻身做了主人。

  要知道往年里能獲封爵位的,那就相當于是締造一道新的世家!

  所以歷朝歷代的皇帝分封時,都是異常珍惜,非大功不封之。

  可誰曾想,到了當今陛下這里,竟然一口氣送出去幾十個!

  種種行徑,容不得這些原本的夏臣不眼紅啊。

  可到了這里,還不算完。

  畢竟那去往各地駐守,以及大業功成后便從容離去的人物,還沒封呢!

  “原北涼護國供奉李旭,十年風雨無阻堅守北涼城,數次救駕有功,即使眼下已功成身退,飄然離去,亦為我大夏功臣!”

  “因此,特封其為逍遙侯,為一品皇家大供奉,可上殿著劍,見帝不拜!”

  “現龍門關三十萬大軍統領,白衣大將陳慶之,屢立奇功,數破草原,功不可沒,特封其白衣侯,領一品鎮國大將軍銜,掌兵馬虎符,除卻帝外,要緊關頭,可號令天下兵馬!”

  “欽此!!”

  當是時。

  金鑾殿上,圣旨綿長。

  數十上百道名姓,從那帝王口中聲情并茂的呼喝而出,滾滾升騰近乎比肩江海的龍氣,從衰落中漸漸走向了復蘇。

  日月昭昭...

  大夏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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