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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按我大夏律,當斬

  大楚使館前,鐵騎踏門來!

  黃昏下,殘陽如血,映照在這些身披玄甲的戰士身上,直讓那目光匯聚而來的眾多大楚使臣,心驚肉跳!

  “大夏皇帝,今兒個怕是還沒有到召見使臣的日子吧?”

  “你親自率這數千鐵騎而來,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鹿昂然下盤微沉,擺出一副戒備模樣。

  他看著那跨于馬匹之上,一身皇道龍氣溢散不止的洛離,眸中散發出凝重之色,隨即沉聲開口道。

  現在,這老者心中已是有了些許后悔。

  他沒想到,這夏皇脾氣竟然如此暴躁,就因為些許意氣之言,便親自帶著數千騎兵來圍了他大楚使館!

  要知道,他們明面上可是前來恭賀他洛離登基稱帝的。

  可在這皇城長寧,眾目睽睽之下,此人竟無所顧忌的行此刀兵之舉,他這舉動,難不成是想要和他們大楚開戰不成!

  腦海中思緒飛轉,到了最后,鹿昂然的話語不覺有些軟了下來。

  “如果是因為下午之言的話,那老夫作為使臣,確實是有些考慮不周了。”

  “在此,老夫僅代表個人,向諸位道歉。”

  “這樣以來,不知陛下可否滿意?”

  看著前邊兒將四方通道圍攏的水泄不通的諸多鐵騎,鹿昂然保險起見,終究還是微微拱手,算是聊表歉意。

  可洛離,卻絲毫沒有為之所動。

  “陛下,凡四海八荒之民眾,既入得我大夏都城,那就應當遵守我大夏律法。”

  “此人出言不遜,放肆辱國,目無法紀視我大夏規矩于無物,按律...”

  “當斬!”

  商鞅牽馬,處在洛離背后,語氣中帶著些殺氣騰騰的意味道。

  這話語并沒有遮掩,一瞬之間,就傳遍了四方,不僅落入在了大楚一眾使臣的耳中,同時也傳入了那些聞訊趕來的其他人耳中。

  那內斂自身氣息,在遠處默默看著此地的其他諸國使臣,此刻心中不由得暗驚起來。

  這大夏臣子,殺氣竟然如此之重?

  他就不怕引得兵戈之災嗎!

  “放肆!”

  一直壓抑著怒火的鹿昂然,雙拳握在袖袍之間。

  在商鞅口中話語落下之后,他的眼眸已是變得赤紅,有惱怒之色幾乎涌動而出!

  他鹿昂然,貴為大楚隕星宗太上,大楚國朝之柱,整個朝廷上下除卻項家皇室外,誰能在他面前囂張,甚至于視他于無物?!

  隕星真氣急速流轉,下一刻便在他的雙袖之間醞釀。

  就在鹿昂然幾乎按耐不住,即將出手之際,他背后那豪華的使館樓閣中,卻有一道身影突然跨出,伸出手臂擋在了他的面前。

  大楚太子,項長歌!

  看著那一柄折扇閃身而出,擋在鹿昂然身前,有濁世佳公子之貌的青年,洛離瞇了迷眼。

  中土天機閣評定青云榜,素來只以戰績著稱。

  所以天下之大,不知有多少隱世之才不入榜單,像是李青衣等常年靜心修行,不入俗世紛爭之輩,便是如此。

  而洛離和虞淮竹,不過是各有戰績傳入天機閣耳目之中,這才得到了兩個第九第十的席位罷了。

  除卻盛名傳唱天下之外,其實也沒有什么別的用處。

  而這項長歌,論青云榜名次卻在他之上,為第七。

  雖說此榜只評定年齡在三十歲之前的俊杰,且有不知道多少人未入其中,但只論戰績評定這一點,或多或少還是有著幾分公正性的。

  據傳這項長歌身懷項家霸體,有古人王之血脈,年少時就有神異,未曾修行便力能扛鼎,足有八百斤重擔,震驚了當時整個大楚時局。

  其后歲月,此子更是突飛猛進,連破數道大關,在與洛離相仿的年紀便成就了四品之境。

  一年之前,更是在中土以一敵二,大敗兩名四品江湖宗師,毫發無傷,被天機閣親筆評定為天下第七,這才有了今日之名位。

  光憑戰績來看,稱一聲絕世之姿,并不過分。

  但,那也要分跟誰比。

  洛離可是曾經于雪夜之間,與洛鴻道這種走通了神魔與武道兩條大道的人爭鋒過的存在。

  以凡俗之身,比肩天象,數百年難得一見也!

  之所以此戰績沒有傳揚出去,一方面是因為當時但凡見到洛鴻道者,除卻幾位頂尖宗師外,大都死絕了。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洛離自己也心有顧忌,怕引來神魔宮的注視,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要不然,這項長歌又怎么可能比得過他?

  因此洛離在見到那手捧折扇的大楚太子走出之后,面色坦然,依舊和之前一般無二。

  今天,除非天王老子來。

  不然這鹿昂然他必殺之,誰都阻止不了!

  “夏皇陛下,本宮項長歌,乃大楚太子,此番受皇命,特地前來恭賀陛下登基。”

  “與我一道而來的這位鹿老,平素里脾氣暴躁,有些眼高于頂,因此才在大庭廣眾之下大放厥詞,不小心得罪到了陛下。”

  “在這里,長歌向你道歉了,此事是我疏忽,管教不嚴,還望陛下能夠海涵。”

  “此番事情告一段落后,待回國本宮定會在父皇面前參他一本,定要叫其受到懲處,以儆效尤!”

  “不知,陛下可否滿意?”

  項長歌走出,站在那嚴陣以待的老者身前,先是不卑不亢的向洛離行了一禮后,隨即笑著道。

  同一時間,他的眸中還閃過了三分冷光,側著頭狠狠的瞥了一眼鹿昂然,神情全然不似作偽。

  如此一幕,無論是落在誰眼中,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出來。

  但洛離見此,卻是在心底冷冷一笑。

  裝什么孫子樣呢。

  早干嘛去了?

  如果說是在這鹿昂然放肆之時,便出面阻止,那他洛離自然信這大楚太子所言。

  但現在的時辰,連太陽都快落山了!

  有這閑工夫怎么不早管教,非得等他洛離點齊兵馬,一路殺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

  大楚太子,二十余歲,青云榜第七!

  這重重身份壓在一起,他的地位無疑是肯定比那鹿昂然要高的。

  如果說沒有他的首肯示意,這大楚的使臣能擅自做主,行此挑釁之舉么?

  真當人都是泥捏的,沒有脾氣不成!

  看著眼前二人一人唱紅臉一人唱黃臉,洛離翻身下馬。

  “大楚太子嚴重了。”

  “今日你我不談其他,就先談談這位鹿老先生所言的吧。”

  “他不是想要指導我大夏武道么?”

  神海丹田內,真氣瘋狂涌動,伴隨著洛離的腳步一踏,漸漸傾泄而出。

  感受到那股凝重的威壓,項長歌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淡了起來。

  而那些隱匿氣息,于暗處觀摩這場爭執的諸國使臣,大多數人的面子上,也多少都有了些變化。

  如此低三下四的找臺階,若是尋常人顧忌也就揭過去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當做無事發生。

  可看著這夏皇的樣子...

  他好像絲毫不想給這大楚太子面子!

  “好狠的帝王,睚眥必報,這一下無論結果怎樣,這楚國他都是得罪死了!”

  “如此最好,我大淵與楚國鄰國接觸,互有兵戈,此番這夏皇骨氣如此之硬,對于我大淵來講,可未必不是件好事。”

  有來自大夏東部,與楚國接壤的淵朝使者,心中暗自生喜。

  要是今日這洛離能挫一挫這楚國的銳氣,或是直接將這大楚太子給鎮殺了,那對于他和大淵來講,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可正所謂,有人歡喜便有人愁。

  一直對大夏虎視眈眈的南齊使臣,在看到洛離如此強硬的一幕后,眼下卻是有些凝重了起來。

  “往日里,我朝便與這大夏多有摩擦,要不是始終攻克不了鎮南王這道壁障,恐怕大齊早就和夏朝的軍隊刀兵相見了。”

  “眼下這洛離底氣如此強硬,也不知是好是壞。”

  多少年了,沒有帝王能有這夏皇洛離一般硬氣了。

  為帝王者,須得有權衡利弊之心。

  但此人所為,卻全憑自己喜好行事,完全沒有顧忌到得罪楚國的后果,堪稱是匪夷所思!

  可細細想來,卻又覺得有道理。

  畢竟人家都打上門來了,以如此蔑視的姿態,若是忍了,那國家的尊嚴何在?

  點齊數千兵馬殺上門來,倒也不算行錯...

  四方隱匿氣息的他國高手,心中細細深思之際。

  洛離一邊淡聲開口,一邊已是走到了鹿昂然和項長歌的一丈距離內。

  一揚袖袍,伸出手臂,這身著玄黑龍袞服,眉目間盡是威嚴的男子,終于是喝出了他得目的:

  “按照我大夏律法,凡辱國辱民者,當斬首示眾!”

  “即使是他國使臣如此放肆,也不能例外。”

  “但我大夏素來便是禮儀之邦,既然此人想要指導我大夏武道,確也不是不可。”

  “朕自北涼起兵以來,也算是歷經大大小小戰事,身上有著幾分武藝傍身,既然是切磋,那就由朕來好了。”

  “不過事先說好,我等都是宗師之身,刀劍無眼下,若出了什么意外,可是生死勿論!”

  “太子殿下,就先問問你這個不服管教的下屬,看看他是選擇哪一條吧。”

  洛離活動手腕,話語中彌漫的濃濃煞氣,直把這使館樓閣前的眾多使臣嚇的是心驚肉跳。

  就算是那為首的項長歌,眉頭間也不禁涌現了慍怒。

  (ps:昨天一萬字寫到十二點,今早右手手腕有點酸疼...麻蛋我不會是年紀輕輕就腱消炎了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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