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樣的質問，楚云飛心里早就有準備了。
他啞然失笑。
他提著酒杯，翹起二郎腿。
“喬治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對馬列不感興趣。我從頭到尾感興趣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錢！我是萬能又萬惡的金錢教忠實信徒。”
楚云飛用另外一只手做出數錢的姿勢。
“誰能讓我賺錢，賺大錢，我就選擇信仰誰！”
喬治·凱南問出自己的疑問。
“但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你在美國可是賺了不少錢了吧。都是千萬富翁了。我不相信那邊能讓你賺那么多？但是你現在卻是在站在他們那一邊！”
楚云飛搖手指。“不！不！不！喬治先生，你錯了。我從來沒有站在這一邊那一邊。我一直以來都站在錢一邊。港英政府那該死的封關，你知道我損失了多少錢嗎？我將大半身價都投入房地產，在港島購買了不少土地。現在一個封關。沒有沙石，沒有煤炭，我的那些土地靠什么建？那基本上是我的身價，我怎么可能看著它們一文不值。你們要阻礙對方獲得武器，阻礙他們獲得設備。我不管，但是不能阻止他們將沙土賣給我。你懂我的意思嗎？”
喬治·凱南追問道：“大陸那邊販賣這些，只怕有條件吧！”
楚云飛聳聳肩回答說。“當然！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吧！”
“是什么？”
楚云飛沒有隱瞞地說：“港幣！英鎊，當然還有美元。”
喬治·凱南有些不相信。“就只要錢，不要其他的？”
“這個世界還有錢買不到的東西嗎？而且我要是有其他違規的，現在坐在這里的只怕不是你，是一隊美國大兵了吧！”
喬治·凱南心里在嘀咕。
要是有證據的。分分鐘能整垮你這個華人，哪里需要我來。
喬治·凱南尷尬笑了笑，說：“楚先生，港島只是一個小島嶼，哪怕你在這里發展得再好，也終究成就有限。美國市場那么大，以你的本事只怕能闖出更大的成就吧！何必來港島呢，莫非你覺得你是個華人，想要回到大陸去？”
楚云飛將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桌面上。
碰的一聲，嚇了喬治·凱南一跳。
楚云飛面目崢嶸，提高聲量。
“你們這些白人還有資格說這句話？當年我在美國想買一個電臺，是誰在給我制造阻礙的？又是誰將我手中的一塊地盤強行買走的？既然美國不肯讓我賺錢的話，總不可能連在港島都不讓我賺錢吧！”
喬治·凱南看到楚云飛情緒激動，忙安撫說。“楚先生，你誤會了。美國是一個民主自由的國家，絕對不會歧視任何一個人的。”
楚云飛諷刺道：“哦。那約瑟夫·麥卡錫那條老狗現在是在干什么？如果不是他，我會被逼得跑到港島來？”
“那只是麥卡錫個人行為，和美國政府可沒有關系。杜魯門先生可是一直很看重你的。一直想邀請你加入他的顧問團隊中！”
楚云飛不客氣地說：“等將麥卡錫那條老狗趕出國會再說吧。”
看到楚云飛充滿怨氣，喬治·凱南岔開話題說。“楚先生，我記得你一直是美國政府的顧問。我想咨詢你幾個問題！”
“我記得美國政府已經很久沒有支付過報酬了！”
喬治·凱南咳嗽幾聲，說：“那一定是工作人員的失誤。你知道的，這幾年財政部那邊人員調動比較頻繁，說不定他們大意下遺忘了，我回去會讓他們將拖欠的工資補上的！”
楚云飛無語地看著對方。
以我現在的身價，會在乎哪一點工資嗎？
“你認為朝鮮半島局勢會變成什么樣？”
楚云飛不客氣地說：“當初我提醒過你們，不要越過三八線，不然定然不會坐視不理。你們沒有聽。現在又何必問我！”
“那都是高傲自大的麥克阿瑟自作主張，和我們沒有關系。”喬治·凱南臉皮厚，直接將責任推到麥克阿瑟身上。“現在我們想聽聽你的看法，美國能不能打贏這場戰爭？”
楚云飛搖搖頭。“難。你們看著是拉了很多盟國，但是看他們出兵的人數就知道，他們根本不想參與這場戰爭。你們的對手呢？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清楚。我不認為你們有贏的機會。”
喬治·凱南急切地問道：“難道真的沒有贏的機會？要是動用原子彈呢”
楚云飛雙手一攤。“美國真的做好了打第三次世界大戰的準備了嗎？如果已經準備好了，那你們該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問我！”
“我想知道能不能讓蘇聯退兵？”
“如果蘇聯已經打到墨西哥了，或者加拿大了。美國會退兵嗎？”楚云飛喝了一口酒。“要是我是你，我會立即回去向總統匯報，怎樣體面地結束這場戰爭！而且你們的認識一直有個誤區。”
“什么誤區？”
“有三輛車，蘇聯車往右開，美國往左開，最后一輛車打左轉向燈，往右開。你懂我的意思嗎？”
喬治·凱南不知道楚云飛怎么會突然說這樣一個故事。
而且……
而且……
他沉默了。
再抬起頭的時候，他露出了笑容。
“我明白了。楚，我終于明白為什么很多人都說你擁有卓越的戰略目光。你的見識你的眼界果然非凡。我需要立即回去向總統匯報。”
“記得，到時候不要忘了我的事。封關的命令不要一刀切，不然只會讓港島人全部記恨美國，因為是你們美國人讓他們吃不起飯，用不起電。那些英國佬也會充滿怨氣！”
要是一直封關的話，想要運送東西太難了。只要敲開了一個口，放寬了封鎖。就英國佬那貪財的本性，想要收買他們，還不容易？
喬治·凱南將杯子里的酒一口喝掉。“我不敢向你保證一定能說服總統先生，但是我會盡力。”
“好。祝你旅途愉快！”
“謝謝！”
送走喬治·凱南，楚云飛看著港口。
現在已經是51年10月了。要是等到戰爭結束，只怕麥卡錫這幫人會更加瘋狂，必須盡快將妻兒都接過來香港來。
哎！清水灣的別墅到現在都還沒有建好。必須讓工人加緊，哪怕多付工錢，也要讓他們在新春前，將別墅給我建好。
楚云飛督促施工隊加緊修建自家別墅時。
羊城。
趙剛可沒有楚云飛那么閑，還有空和人聊天。
他的辦公桌上堆滿了一大堆文件，秘書、各部門主管排著隊拿著文件要他簽名。
趙剛快速瀏覽文件，判斷那些能簽字執行的，那些必須打回去讓他們重新審核。
已經忙得中午一點半了，午飯都還沒有吃。
趙剛正準備簽署一項水利建設的文件時，鈴聲響起。
“老趙，我老李啊！”
趙剛左手拿著話筒，右手拿著鋼筆，用嘴將筆帽拔出，在文件上簽字。
“老李啊。緬滇那邊怎么樣了，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
“跟你商量一件事？”
聽到電話那一頭完全沒有李云龍往日那大嗓門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討好的意思。
趙剛立馬心生警惕。
“什么事？先說明啊。涉及原則上的事，我不會答應，你也別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