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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喲,早知道有意外收獲,我哪會留你到今天?

  早在古爾丹試圖“單刷”薩格拉斯之墓失敗撲街之前,“忠誠學徒”古加爾就已經給自己找好了“下家”。

  狡詐的他在前往破碎群島的路上就聽到了上古之神的召喚,但他接觸到虛空力量的時間可要遠早于黑暗之門六年。

  實際上,古加爾早在德拉諾世界廝混的時候,就已經通過一些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渠道和虛空力量建立了聯系。

  但因為獸人的世界里沒有上古之神這么bug的玩意,導致古加爾那時候很難真正理解虛空慷慨給予的真理。

  而在到達艾澤拉斯這個神奇的世界之后,食人魔很快就選定了自己未來努力的方向。

  事實證明,他確實是個干邪惡之事的天才。

  他帶著最后一批死忠孤身逃到卡利姆多大陸,在希利蘇斯大沙漠做出的這番事業就能看出他的能力。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里,這片往日荒無人煙的大沙漠里,就多了很多世界各地跑來投奔的各種人渣,給邪教徒們的事業增磚加瓦。

  如果不是出現了迦羅娜這個變數,古加爾現在絕對會過的非常自在。

  他已經得到了千眼之魔克蘇恩的力量賜予,他貪婪的攫取著那黑暗的力量,不加保留的接受它,并在虛空的引導下不斷的攀登著墮落者的階梯。

  但他和布萊克正好是兩個極端。

  臭海盜在薩拉塔斯的引導下,步入虛空的每一步都很謹慎,從來只向虛空尋找特定問題的正確答案,對于其他的虛空回響給予的力量不屑一顧。

  但古加爾就沒有這么“謙卑”。。

  他恨不得把那些回響給予的每一份力量都吞下去,就如永久饑渴的怪獸,從不感覺到滿足,甚至主動去索要。

  他在渴望更多。

  為了更多的賜福,他會毫無保留的向這個世界釋放心中的惡意,他做了很多糟糕之事,無人逼迫而是自愿,甚至主動去做。

  他和布萊克真的不同。

  臭海盜將邪惡視作達成目的的手段,而古加爾的邪惡就是目的。

  這個雙頭食人魔還真是壞的足夠純粹,但要說他有什么大理想,倒也不盡然。

  當邪惡無法被理想統御的時候,它就會害人害己。

  在今日的沙丘之上,古加爾已經知道自己活不成了,眼前這個陣勢讓他心中慌亂無比,而海盜手里的罪孽如山,投射的陰影讓他絕望。

  他試圖求饒。

  就像是背叛他曾效忠的懸槌堡元首馬爾高克,就像是背叛自己的導師古爾丹一樣,他想要再來一次橫跳,將自己投入布萊克·肖的麾下,為他謙卑的奉獻自己的力量。

  然而,海盜甚至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罪碑橫置于身前,讓古加爾連求饒的諂媚說話都做不到。

  “別說我不照顧你。”

  布萊克回頭看了一眼卡德加,指了指眼前的古加爾,對他做了個“請”的動作。

  閃耀著白光的沙拉托爾戰劍懸浮在了法師眼前。

  卡德加的目光落在布萊克手中那個黑色的精致罪碑上,他抿了抿嘴,想要問卻沒有開口,而是握住了眼前顫抖的白劍沙拉托爾。

  他走上前,站在掙扎的古加爾身旁,如劊子手一樣將戰劍抬起。

  然后,猛然揮落。

  斬殺的動作有些走形,也不夠瀟灑,但考慮到卡德加是個正統法師,這一刀勉強給80分吧。

  沙拉托爾鋒銳的劍刃切開皮膚,斬斷骨頭,在血光四濺中將食人魔的腦袋斬落,卡德加又一次揮劍,將另一個腦袋也手起刀落的砍下來。

  食人魔的鮮血濺在他絳紫色的法袍上,一向愛干凈的卡德加今日卻沒有什么厭惡感。

  是他親手斬斷了迦羅娜的仇恨枷鎖。

  是他親手給了她自由的人生。

  這才是一個男人為心愛的女獸人該做的事。

  此刻,他心中滿是驕傲。

  至于古加爾的靈魂,在腦袋落地的一瞬就脫離了軀體。

  雙頭食人魔茫然的站在無頭的尸體邊,看著死去的自己,又憤怒的仰起頭,辱罵著臭海盜和卡德加。

  法師是聽不到,看不到的。

  但布萊克看的非常清楚。

  他輕蔑的抬起手指,對古加爾的靈魂比劃了一個中指,下一秒,布萊克感受到了兩股意志幾乎在同時注意到了眼前古加爾的靈魂。

  一道意志來自虛空,純凈的虛空意志想要海盜將這個墮落的靈魂獻祭給虛空。

  另一道意志來自雷文德斯。

  因為布萊克是用罪碑的力量在墮落虛空爆發的最后時刻反制了古加爾,按照雷文德斯的規則,這個滿是罪孽的靈魂就該歸于罪孽指控者們手中,給他以贖罪的機會。

  海盜需要做出一個選擇。

  他沒有絲毫猶豫的在原地拉開一道纖細的虛空裂隙,在古加爾憤怒的吼叫辱罵中,把這個混蛋丟入了虛空里。

  他倒不是權衡利弊。

  因為不管把古加爾送到哪,虛空和雷文德斯都不會送出禮物來感謝他,區區一個靈魂罷了,古加爾又不是群星中的重要人物。

  只是雷文德斯會給古加爾贖罪的機會。

  但這不是海盜想要看到的,萬一這家伙因為無可救藥被放逐到罪淵,再和海拉那些恨布萊克入骨的家伙搭上線,這就是布萊克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了。

  還不如獻祭給虛空意志呢。

  被那純潔的意志吞噬掉,古加爾就再沒有復生的可能,而是會成為那無數道虛空回響中的一個,或許以后有機會,還能聽到他在虛空中蠱惑自己。

  嘖嘖,那可多是一件美事啊。

  “主人,這食人魔的心能非常強大,你不要嗎?”

  眼看著布萊克在思考,并沒有動手抽取古加爾心能的意思,中二的黑劍埃雷梅尼便透露出一股渴望。

  她小聲向布萊克問了句。

  臭海盜肩膀上懸浮的眼球當然能看到古加爾體內那一團幽紫色的心能之光。

  但他搖了搖頭,撫摸著自己乖巧的黑劍劍身,對自己的劍娘說:

  “那是污穢的力量,交給別人會讓他們‘生病’的,但你和你姐姐卻可以享用它,去吧,以這污穢心能飽餐一頓,獎勵你們用心作戰。”

  “耶,主人最棒啦。”

  黑劍歡呼一聲,從布萊克手中脫離,在原地呼嘯著旋轉一圈,狠狠刺穿了古加爾的心臟。

  她和沙拉托爾分享著古加爾的心能,那種吞吃力量的愉悅讓她們發出劍鳴聲,快樂的就像是吃到了冰淇淋的小姑娘一樣。

  而海盜身旁的卡德加則從腳下提起兩顆瞪圓眼睛的食人魔腦袋,將它們遞給布萊克,說:

  “我早就聽說你有收集敵人頭顱的習慣...”

  “你先拿去給你老婆報喜吧,說不定她一高興就會獎勵你呢。”

  布萊克摘下月神戰盔,對卡德加擠眉弄眼的說:

  “把握住機會哦,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你就說不出什么好話,對吧?”

  卡德加用一張布將古加爾的兩個沉重的大腦袋包起來,丟入行囊,他猶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布萊克手里開始自我分解崩潰的袖珍罪碑。

  他盯著那東西,問到:

  “那是什么?為什么它能在瞬間讓古加爾失去反抗力量?你為什么不開始就把它拿出來?”

  “這個東西啊。”

  臭海盜將手里風化的罪碑舉起在眼前。

  這被芬娜親手雕刻的精致罪碑就像是被放置在加速一萬倍的時間流里,不斷有外層的巖石風化剝離化作流沙吹散在風中。

  他看著罪碑,對卡德加說:

  “這可是我的小秘密,我不能將它告訴你,最少現在不可以,它會嚇壞你的。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這東西不是針對誰的,我親愛的卡德加。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制作出對應每一個人的罪碑,就像是我操縱古加爾一樣,我可以操縱你們所有人。

  甚至不需要經過你們同意。”

  布萊克發出古怪的笑聲,讓卡德加全身發寒。

  他很想反駁臭海盜在虛張聲勢,但看著腳下古加爾無頭的尸體,法師實在是說不出這種自欺欺人的話來。

  “別擔心,這東西做起來也沒那么容易,想要發現你們心中的小秘密和弱點更是一個困難的活,我剛才就是嚇唬一下你。

  我不會用它對付你們的。”

  海盜合攏五指,將罪碑捏碎在手中,又分開手掌,將罪碑的粉末撒入腳下的沙漠里。

  他拍了拍手中的塵土,彎腰將墜落在沙土中的暮光之錘撿了起來,提在手里把玩,又神神秘秘的對卡德加說:

  “但我相信,你們很快就會主動說出你們的小秘密,把制約你們的手段主動送到我手中,還要求著我接受以此為你們制作罪碑。”

  “我們有那么傻嗎?”

  卡德加翻了個白眼,說:

  “我不覺得你的幻想會成真。”

  “那就走著瞧唄,快去照顧迦羅娜吧,給你們一天的溫存時間,明天這個時候,迦羅娜就該重新啟程了。”

  海盜哈哈笑著叼起煙斗,對卡德加揮了揮手,帶著自己的兩位“吃飽喝足”的劍娘,瀟灑的離開了這片沙丘,又在暗影之門的閃耀中,朝著水晶谷傳送過去。

  而聽到布萊克的話,卡德加心頭一緊。

  他又看了一眼古加爾的尸體,這暗影議會的最后余孽已經被斬殺。

  沒了古加爾,暮光之錘的衰亡也是注定之事。

  但海盜又說迦羅娜要重新啟程,自己心愛的女獸人到底要去干什么?難道又要去執行布萊克的任務嗎?

  法師不愿再停留。

  他在離開前將周圍的蟲子,無面者和古加爾的尸體堆在一起,用一記超強龍息術把它們點燃,任由它們在沙丘之上燃燒,化作一道沙漠中的篝火。

  在火焰映照下,法袍染血的卡德加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不知道勸說一名狂野的女獸人留在他身邊與他長久相伴需要多久。

  但他只有二十四個小時。

  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在尸橫遍野的水晶谷里,盾女們正在成群結隊的四處搜索殘余的敵人,遇到躲起來的暮光信徒和墮落元素就是一刀砍過去,毫不留情。

  船長下了命令,今天不許一個暮光教徒跑出去,這里必須被肅清。

  但真正的戰斗已經結束了。

  在巨龍們用龍息把水晶谷反復洗地三次。

  盾女們又在凱恩,芬娜和赫雅的帶領下沖入山谷絞殺,外面還有風行者媽媽和伊墨瑞爾封鎖出口的情況下,失去了古加爾帶領的暮光教徒不可能跑出來的。

  這里的戰斗結束的甚至要比布萊克和古加爾的單挑更早。

  不過邪教徒們長久存在于這個地方,他們對于水晶谷的各處地形很了解,他們想要隱藏起來,入侵者就很難尋找到他們。

  為了完成布萊克的絕殺要求,就連魚人海盜們都被調過來搜索殘余。

  此時,在魚人們負責清理的一處山洞里,一場激烈的戰斗剛剛結束,躲在這里的邪教徒們都已經被窮兇極惡的魚人們全部處死。

  在得到了機械侏儒加工的武器之后,魚人們的破壞力被大大加強了。

  而在洞穴盡頭,一個穿著黑袍的人類老頭凄慘的倒在血泊里,他老邁的臉上還殘留著滿滿的不甘,恥辱和恐懼。

  他是被魚人海盜們活活戳死的。

  沒有哪個有本事的人能心平氣和的接受被魚人戳死的結局。

  小魚人奔波爾霸這會正用腳踹著那尸體,想要從那老頭攥緊的手里搶出一樣帶血的東西。

  這小惡棍惡狠狠的猛踹,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那東西拿出來。

  尋寶者的直覺告訴它,這是個相當厲害的東西。

  小魚人把它拿在手里,擦拭掉表面的血漬,發現這是個古怪的瓶子,看著和普通的玻璃瓶沒什么區別。

  但其中存在的灰白色的風之精華卻代表了它的不凡。

  不過還沒等小魚人用心去看,一股狂風就在這山洞中出現,在魚人們的尖叫聲中,把它們都推出了山洞之外。

  許久不見的燈神第一次主動現身,那大棉花糖一樣的軀體搖晃著矗立在目瞪口呆的小魚人眼前。

  它模糊的臉上如閃電跳動的雙眼死死盯著小魚人手里的瓶子,用不再溫和的語氣對奔波爾霸說:

  “復生之瓶...”

  “啊,無數的時光啊,我終于找到它了。把它賣給我吧,被智慧祝福的魚人,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作為回報。”

  小魚人抖了抖身體。

  它從燈神這看似平靜,但其實并不友善的話語里感覺到了不詳,如果它不給,自己的下場估計要很糟糕。

  但小魚人不愧是小魚人。

  它眼珠子一轉就想出了辦法,抬起頭對燈神呱啦呱啦叫了幾聲,讓燈神一陣猶豫。

  棉花糖一樣的風元素半神遲疑了幾秒,攤開雙爪說:

  “那就去把他叫來,我和他談一談。

  我的頭號交易者向來是個明事理又懂得公平交易的人,我相信,他會理解我的渴求,他也會完成這場交易。

  去吧,狡猾的魚人。

  把你的主人請來,就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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