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格萊尼對于是否要繼續進入這一看就不正常的執政團之座有些疑慮，尤其是在親眼目睹了千舌之魔的誕生之后，大主教覺得再深入這個地方不是個好主意。
但布萊克剛才已經用一次“虛空深呼吸”將廢墟中的所有殘留虛空能量當零嘴一樣吞吃掉，這就讓這片廢墟中的虛空濃度下降到了一個連普通人都可以短時間內承受的地步。
肉眼所見的風險似乎被抹除，這讓大主教找不到任何反對的理由。
于是在海盜的催促下，他向圣光之刃們發出了集結命令，在法瑞婭隊長帶著圣光軍團的衛隊趕過來的同時，海盜一邊應付小星星層出不窮的問題，一邊查看著自己此時的狀態。
他本以為完成塑造深淵之容，成為真正的上古之神后會對自己的力量體系造成極大的影響，但事實證明，這個影響沒有他想的那么大。
最少沒有壞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這一點看人物卡給出的提示就看得出來：
名稱：千舌之魔/月之仆布萊克·肖德雷克·普羅德摩爾種族：光暗感應性寄生共生體·成熟期·虛空神選/人類·半精靈·月神神選生命形態：半神·虛空神性可附加二重強化為“生命·虛空”神性力量屬性：半神·黑衣帝王·真理潮汐神力屬性：腐蝕/新生、蠱惑/賦予、轉化/復原、扭曲/重塑職業：60級海盜·黑夜先知·精英/60級術士·虛空之手·精英/60級獵人·獸群領袖·精英傳奇職業：12級守望者·高階典獄官·首領/1級笨蛋之友真理獵手·首領神話職業：1級月夜戰神·生命原力·微弱/3級上古之神·虛空原力·強大 神選附庸者：
馬迪亞斯·肖爾虛空/陰影·神選印記可激活 注意：
目前力量處于嚴重失衡狀態，虛空神力遠強于生命神力，請盡快尋找生命原力進行強化補充，否則中立陣營將向混亂側滑落。
這一套看下來讓海盜頻頻皺眉。
尤其是最后的注意事項，這個上古之神的職業經過尤格·薩隆的無私奉獻和瑪凱雷的意外已經快速提升到了3級的滿級狀態，而月夜戰神這邊還維持著1級的“弱小姿態”，這雖然不會削弱布萊克的戰斗力，但也是個隱患。
他現在能同時兼顧秩序和混亂的力量是因為他處于中立之道，一旦徹底滑向秩序或者混亂，就意味著他要永久失去一條神話傳承。
力量的缺失都是其次。
主要是讓他放棄艾露恩女士這溫暖人心的白富美榜一大姐實在是做不到啊。
“唔，看來得像個辦法了。”
海盜摩挲著下巴自言自語的說了句，他這副心不在焉的姿態很快激怒了旁邊抓著小本本在對一名貨真價實的上古之神做“采訪”的小星星。
藍龍笨蛋叉著腰，很不爽的呵斥道：
“什么叫想個辦法？我正問你成為上古之神的感覺呢，你就這么敷衍我？還虧我怕你出事，第一時間跑來救你！
你就是這么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成為上古之神的感受？你真的想知道這個？”
海盜瞥了一眼義憤填膺的小星星，他一把將腳下正在玩弄迷之匣的小魚人撈起來抱在懷里，一邊“摸魚”，一邊回答到：
“那感覺總結起來就是爽，嗯，非常爽，我感覺生靈的思緒化作實質可以被我玩弄，只要我隨手一撥就能讓任何膽敢靠近我的人發瘋或者變成傻子。
就像是這樣...”
布萊克惡意滿滿的伸出手指，在小星星光滑的腦門上輕輕一彈。
在微弱的紫光迸濺中，笨蛋小星星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就像是被丟進一個高速震蕩的輥筒里，短短一瞬間被滾了幾萬圈。
她一下子臉色慘白如重度暈船的旱鴨子，狠狠瞪了海盜一眼，朝著旁邊撲出去嗷的一聲在嘴邊出現了一道彩虹。
用這種稍顯惡劣的方式懲罰了一下這問東問西的笨蛋之后，海盜哈哈笑著站起身，回頭掃了一眼已經近在眼前的圣光之刃們，他回頭對身旁不遠處以一個很有“禪意”的姿態懸浮在空中汲取虛空力量補全自我的雙界行者說：
“喂，咱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你這純粹虛空的獵手。
我幫你毀滅了影衛，你也幫我處理了殘局，我們算是扯平了。
大家都是為虛空服務的雜碎，所以接下來我邀請你和我一起去見證廢墟深處那尊‘虛空之神’的孕育時刻。
你來不來？”
布萊克叼著燃燒的煙斗吐著煙圈，補充到：
“但還是那句話，我會把它的威脅在這里消滅掉，不會再讓她傳播什么見鬼的真理。
你應該很清楚，在過去的兩萬五千年里，這家伙已經把瑪凱雷存在的生命干掉了十分之九，我很懷疑原始艾瑞達人在這個世界轉化為破碎者也是出自她的手筆。
我不否認她的存在有效阻礙了惡魔們徹底占領阿古斯的世界之心。
但現在她的使命結束了。”
“我懂，我能理解，我并不反對。”
雙界行者搖曳著自己的虛空之軀，它揮手撕開一道裂痕從其中拿出一套被用的白色與紫色相間的虛空長袍，換在身上。
又拿出白色的靈紋繃帶將自己那能量體的腦袋纏起來，最后將自己的虛空獵手冠冕套在頭顱上。
它對布萊克說：
“我之前阻止你是因為我們需要魯拉來阻止燃燒軍團對阿古斯星魂的徹底污染，但現在阿古斯的上古之神已經誕生。
虛空賦予你的使命便是要你趕在邪能轉化阿古斯的星魂為黑暗泰坦之前將它吞噬，虛空意志可以接受失去一尊未來的虛空尊主，但我們必須保證阿古斯不能為邪能所用。
原力的平衡不能被打破！
最少在現在不能。
有你在此，黑暗熵魔魯拉的存在確實變的可有可無。我守護了她無數年，或許也是時候送她安息。
但我有一個要求。
我出類拔萃的同行布萊克。”
來歷神秘的雙界行者看了一眼自己破碎的虛空法杖，它用虛靈的“電音”對海盜說：
“我們必須有始有終！
我們必須將那黑暗熵魔送入無光之海，她在這個破碎世界痛苦了太久，她已經吞吃了太多的絕望讓她成長到距離虛空之神也只有一步之遙。
不管是你或者我，都無法獨立完成這件事。
我們需要合作。
兩位真理獵手的獻祭，足以將被削弱到虛弱狀態的魯拉送入她應該去的歸宿中。”
“喂，你這個提議讓我很難受啊。”
布萊克吐著煙圈，斜著眼睛說：
“雖然我能理解你想要維護平衡的正義想法，但作為獵手的我也知道獨力將一尊熵魔獻祭給無光之海能得到的獎勵有多豐厚，你打算分薄我的報酬嗎？
你確定要在一名海盜面前說出這種事？”
“啊？”
這次輪到雙界行者懵逼了。
這服務于純粹虛空的真理獵手愣了好幾秒，才有些驚疑不定的說：
“你做這種事還有獎勵的嗎？墮落虛空那邊對真理獵手們這么慷慨的嗎？我干這一行幾千年了，也認識群星中游歷的不少獵手同行，我們可從沒聽說過完成真理獻祭還能得到無光之海的力量反饋...”
布萊克不知道該以什么表情應對雙界行者的質問。
他猶豫了一下，小聲說：
“那個...你們被召喚成為真理獵手的時候，沒有和虛空意志談談條件什么的嗎？祂們本來也不打算給我獎勵的，但我據理力爭了一下，祂們就同意了。
我當時還覺得虛空尊主挺好說話的呢。
另外，沒有獎勵的話，你們都是在白干活嗎？那你們怎么成長？用愛發電嗎？”
“和虛空意志談條件？”
雙界行者這樣的智慧人士聽到海盜的話一時間驚為天人，它是真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騷操作，面對海盜眨著眼睛好奇的問題，雙界行者這一瞬心中升起強烈的愧疚和后悔。
它帶著一股玉玉的語氣，用顫抖的電音說：
“據我所知，大部分真理獵手都是為了尋求真理的榮耀才入行的，大家被一個偉大的目標感召，并不談獎勵和回報。
至于力量增長...
每次獻祭完成后我們都能從無光之海中得到瀏覽寶貴智慧的權力，那些禁忌的知識已足以彌補回報。”
“啊這！”
海盜聽完頓時瞪圓眼睛。
幫人追獵危險之物還要冒著生命危險完成獻祭，之后只給一些知識就打發了？這和白嫖人家有什么區別？
對于真理獵手而言，這和付錢上班又有什么區別？
這不就相當于一些無良老板對新進員工瘋狂畫餅，又在員工要求漲薪水的時候無恥的告訴他們在我這里上班能學到見鬼的經驗一樣嗎？
這完全是血汗工廠啊喂！
你們一點自我權力保護意識都沒有嗎？
喂，你們這么好用的頂級炮灰怎么到現在才被我遇上啊，我也可以無良的剝削你們，也用榮耀的使命和什么見鬼的職責之類的話套你們上鉤啊，你們來給我打工好不好？
“說起來，無光之海的虛空尊主會給你什么獎勵？”
幾秒之后，雙界行者就像是公司里的新晉員工問老員工工資一樣，悄悄問了句。
海盜猶豫了一下，覺得不能這么任由純粹虛空的意志這么欺負老實人，于是他小聲將自己和虛空尊主達成的協議告訴給了雙界行者。
在聽說布萊克每次完成真理獻祭后，都會得到同等價值的無屬性原力這樣的寶貴東西時，饒是雙界行者見多識廣也是這一行的老手了，這會也激動或者說憤怒到全身抖動。
他那長袍之下的能量之軀都震動到幾乎散架的程度。
看得出來，它是真的被海盜的優良待遇震驚了，又在為自己過去錯過的那些東西而痛心疾首。
“我說，這種事肯定有什么訣竅的，對吧？”
在遲疑了好幾分鐘之后，在布萊克帶著圣光之刃們靠近黑暗熵魔所在的廢墟深處時，就在莫格萊尼準備帶人打開眼前塵封的古老宮殿的時刻，雙界行者突然拉住了布萊克。
它有些窘迫的小聲說：
“教教我...該怎么和虛空意志談條件，我倒不是為了那些珍貴的獎勵，我只是...我只是有必須強大起來的理由。
你如果知道我們虛靈的歷史和我們的母星發生過的一切，我想你就能理解我的迫切。
我...
我可付錢！
用你們的方式來做交換獲取這寶貴的知識，我可以用我所知道的虛空真理與你交換，我猜，你肯定對自己的深淵之容不是很滿意，我剛聽到了你發自內心的幽怨與牢騷。
我可以教你該怎么改變自己的外形...”
“這種事還是可以改的嗎？”
布萊克也來了興趣，他搓著手問到：
“可以把我的深淵之容改造成符合我審美觀的俊美威猛的姿態嗎？”
“呃，這個做不到。”
雙界行者解釋到：
“深淵之容是每一個上古之神應自我的虛空力量在無光之海的灌注中塑造出的，你們的外表代表了你們的存在意義與你們內心最深切的渴望。
除非你改變自己的心智，否則是無法大改深淵之容的墮落外貌，但我可以教你微調它，比如把多余的眼睛去掉，比如將觸須變得更順滑或者更霸道。
再給自己增添一些外在的裝飾...
我這里還有編制‘虛空外衣’的知識，那是只有強大的虛空存在才能給自己制作的特殊配飾，就如群星神祇可以為自己制造神器一樣。
墮落虛空也有同樣的知識。
比我就知道某一位虛空尊主有屬于自己的‘虛空之印’，你或許也可以嘗試。
這些知識都隱藏在危險的無光之海中，是我在過去無數年里意外得到的，我用不到它們，但你或許很需要。”
“我很滿意這個交換！”
海盜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盯著黑暗之歌的侵襲打開宮殿大門的圣光之刃們，他隨手丟出一團真理思緒保護在這些家伙意志之上，讓他們不會被黑暗熵魔俘虜心智。
在目送著莫格萊尼帶著一群圣騎士們走入宮殿之后，布萊克露出一個期待又滿足的笑容，他回頭對雙界行者說：
“來吧，我們現在就交換這些寶貴的知識。
作為誠意的表達，我會教你如何和無上的虛空意志對話。
首先你要理解一件事，虛空意志，不管純粹還是墮落，祂們渴望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在動亂時代開啟前，加速虛空原力的擴張。
不管你用什么樣的方式，和平也好，摧毀也罷，只要你能達成這個目標，你就具備了和祂們爭取更多權力的基礎。
你真的很幸運。
你在這個時候遇到了我的這個先知，正好卡在了這個時代即將推開的節點上。
你要表現出自己的價值，以你過去幾千年的優良服務，我覺得你已經表現出了價值，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大膽一點，不要怕祂們，不要被神靈的威嚴唬住了。
現在是祂們有求于你...
一會你就按照我說的去和你所效忠的虛空意志交談，就這樣...”
“天吶！圣光啊！謊言！全是謊言！天吶，為什么要讓我們看到這些...”
一聲劇烈的慘叫從旁邊的宮殿里響起，仔細分辨就能知道那來自法瑞婭隊長，這一聲信仰崩潰的慘叫讓海盜吹起愉悅的口哨。
他拉住想要過去查看的雙界行者，說：
“給他們點時間認清現實，請相信我，我的同行，這對我們沒有什么壞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