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非歷史愛好者,但好歹也玩過不少的三國游戲,年輕時看的三國演義雖然現在基本上已經忘得差不多了,但黃忠定軍山下斬夏侯的這個事兒劉協總還是有印象的。
也就是說劉協的印象里,劉備和曹操在一個叫做定軍山的地方展開過一場決定戰爭勝負的決戰,至于這個定軍山具體在哪,為什么好端端的一場漢中爭奪戰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跑到這個定軍山去打決戰去了,劉協也不知道,只能問問看。
“定軍山?”張魯聞言一愣。
隨即道:“軍中確實是有這么個說法,陽平關南側的群山中有一座特別高,距離盆地也比較近的山,軍中許多人就管這座山叫做定軍山。”
“拿地圖來。”
于是眾人又連忙拿出一張地圖,在張魯指出定軍山位置之后,劉協鬼使神差的就拿了一支筆,在陽平關與定軍山之間的群山之中劃出了一條歪歪曲曲的線。
“你們說咱們能不能從這繞過去?”
眾人一臉懵逼,但也都表示不妨一試。
于是賈逵領了軍令,帶了兩千人作為探路的先鋒,費勁千辛萬苦居然真的直接從陽平關外找到了一條直通定軍山上的羊腸小道,且他驚喜的發現這個定軍山上樹木繁密卻不干燥,山體高壯卻并不算太過陡峭,最關鍵的是,這里水源特別的充足,山上面居然還有一個小湖。
這山整體地勢上比陽平關還要高出好大一截,站在山上面可以十分清楚的將整個陽平關上的軍事部署人員調動看得一清二楚。
這簡直是再理想不過的駐軍所在了啊!
天子是怎么知道這陽平關內有這么一座大山的?又是怎么知道陽平關下有一條小路可以直接上山的?
神人啊!
想了想,賈逵在派人給天子傳了信兒之后索性也不回去了,干脆在定軍山上安營扎寨,同時站在山頂上干脆朝陽平關方向的守軍放聲喊話:“嗨,對面的傻子們,我們繞進來嘍”
說句實在話,這個定軍山雖然是陽平關的bug,但真想要抓住這個時機卻也極不容易,這還真不是戰之罪,事實上諸葛亮就算是真的全心全意的輔佐,也絕對想不到劉協還能有這么一招。
首先,陽平關南北兩側的群山中,北側的馬明山脈明顯比南側的米倉山山脈更矮,更好翻,這里也有一條現成的馬明閣棧道,正常來說不論是進攻方還是防守方,重點肯定都會放在北邊,曹丕就是在馬明山中計導致陽平關易主的,原本歷史上張郃與徐晃也都是在這里將劉備打得落花流水的。
其次,米倉山既然沒有現成的,可以翻山的小路,排查路徑總是需要時間的,要知道原本歷史上劉備是被夏侯淵在陽平關下一直拖了大半年之久損失慘重,這才如有天眷的發現了定軍山,結果劉協因為莫名其妙的知道這個名字,直接省掉了這大半年的時間,純屬作弊。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定軍山這個地形雖然討巧,但畢竟也是翻閱重重山路,正常來說即使是知道這里有一條足以翻山的小路,守軍也不會太放在心上,因為山路即使是能走那也是山路,海拔在一千五至兩千的米倉山不是那么好翻的,兵可以翻過去,糧草可不太好翻,也就是說這地方根本就不適合駐軍,即使從陽平關往定軍山送糧草,消耗也依然是天文數字,整兵打仗死不死的不知道,但輔兵光運糧也能把自己給累得半死,說實在的原本歷史上如果劉備不是恰好在翻山之后不久就斬殺了夏侯淵,諸葛亮就是神仙也供不起劉備的軍需,魏軍耗也能耗死他。
然而賈逵和劉協卻沒多少顧慮,因為他這一仗打的各方面都太不常規了,南鄭至今居然還牢牢掌握在曹彰的手里,從南鄭運輸糧草到定軍山很方便啊。
反倒是韓遂軍,居然只有三個月的糧草。
眼見著漢軍居然已經繞過了陽平關,定軍山的地勢明顯也比陽平關更高,造個投石機就能輕而易舉的對他們天降正義,原本就已經臨近冰點的士氣頓時就跌破成了負數。
諸葛亮干脆就對韓遂說:大哥,你要是再不投降,我就打算串聯大伙兒兵變了。
韓遂就說兄弟啊,咱倆這是想到一塊去了啊。
于是韓遂開關投降,沖著劉協大禮參拜:“罪人韓遂,拜見天子。”
而劉協也一時有點恍惚,就覺得自己這一次御駕親征,居然又整得跟郊游似的。
回想起這場所謂的親征,事兒卻做了不少,不但涼州東六郡基本平定,現在買一送一,西涼的問題好像也不大了,漢中之圍也已經徹底的解決了,呂布死了,諸葛亮也到手了,順便把武都郡的羌人也給軟硬兼施幾乎完美的給安撫了。
而特么神奇的是,這一路來干了這么多的事兒,卻幾乎一仗也沒有正經打過。
不過這次這么順,貌似好像沒有腦補怪的參與啊,確實有一點陰差陽錯這不假,但總得來說一切確實都出自于自己的主觀意圖。
所以,我這到底是幸運,還是真的有了本事呢?
說不上來哪里不對,但總覺得好像差著點什么,讓劉協總覺得好像有點不太爽,走神了好一會兒才注意到跪在地上,衣服都已經被汗浸濕了的韓遂正撅著屁股在瑟瑟發抖。
“起來吧,暫時還不會殺你,諸葛亮何在?”
韓遂身旁的諸葛亮此時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好基友已經跟劉協表過忠心了,頗有些忐忑的跟劉協見禮,就見劉協翻身下馬一把抓住諸葛亮的手,很是激動不已。
“你就是孔明先生?”
“陛下折煞了,亮一介反賊,當不得先生二字。”
“當得當得,我得先生,真是如魚得水啊,先生快快隨我等車,那個……云長你帶人看管一下俘虜,其他人,都跟我進城去吧,不管是封賞還是責罰,咱們南鄭在說。”
南鄭城不算是一座太大的城池,由于戰爭的原因附近所謂的鄉野之民大多都被遷到了城里,導致劉協進城的時候這里還格外的擁擠,然而進城時密密麻麻的人群為了看他這個天子擠得跟沙琪瑪似的,卻也依然勉強給他留出了檢閱的通道。
也不知誰喊了一句:“天子萬歲!”
緊跟著又有人喊了一句:“大漢萬歲!!”
劉協騎在馬上對著他們揮手致意,氣沉丹田對他們喊了一句:“你們好啊。”
原本就很嘈雜的人群瞬間就沸騰了起來,入目所過之處每一個人都在放肆大聲呼喊,甚至后排的百姓和將士們還在不停的原地跳了起來,轟隆轟隆的聲浪傳到耳朵里完全聽不清這幫玩意說的是啥。
諸葛亮本來頗為緊張地坐在劉協的車架上,冷不丁面對如此澎湃的聲浪,一時雙耳失聰之余卻是突然覺得眼窩一陣陣濕熱,兩行熱淚情不自禁地就流了下來。
民心所向,這就是民心所向啊!
劉協突然從車架上走了下來,諸葛亮見狀也連忙從車架上下來跟在其身后,卻見他先是拍了拍曹彰的肩膀道:“干得好,沒給你爹丟人。”
曹彰聞言昂首挺胸,嘴一咧,嘿嘿就笑了出來,卻是也沒說什么謙虛的話,而劉協錯過曹彰之后,卻是又隨機來到一名將士面前伸出手來又是握手又是拍肩膀:“干得好。”
再然后天子便一直伸著手,幾乎是挨個跟兩側第一排的圍觀群眾紛紛握手,嘴里一直說:“干得好,你們干得太好了。”
就這么短短的一段路程劉協愣是走了近一個時辰,而這種幾乎已經融入到劉協的骨子里,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的發自內心還是在習慣性作秀的行為看在諸葛亮的眼里卻是大受震撼,只覺得天子的背影是如此的高大。
自己做了這么多的事,受了那么多的罪,都值得了。
待劉協等眾人好不容易終于進了城之后,劉協直接就牽著諸葛亮的手,往荀悅身邊一指:“那是你的位置。”
見狀,司馬懿等人微微錯動腳步,明顯不情不愿地給他空了一個位置,卻是把諸葛亮整得受寵若驚的同時,也整得心慌不已。
說實在的同乘御駕雖然尊崇,但這種招式用得多了也就難免會有些掉價,劉協向來架子比較小,上過他車架的人多了去了,前不久就連楊秋都上過,諸葛亮雖然同樣受寵若驚但心想著這輩子也就這一回,咬咬牙也就上了,還算勉強能夠承受。
然而即使是不認識荀悅,僅看這屋中眾人的站位以諸葛亮的腦子又怎么可能猜不出這里面的門道,天子這分明是在向眾人宣示,他諸葛亮在軍中大帳的位置僅次于荀悅,堪稱是文官中的第二人。
守土有功的張衛,獻城有功的張魯,身為九卿之一的司馬懿赫然都是要排在他后面的,天子這是開什么玩笑啊!
這不是把我放火上去烤了么?
撲通一聲就跪下了:“亮,不過是一降臣,于國家無尺寸之功,實在當不得陛下如此殊榮。”
劉協皺眉,正要說點什么,就見荀悅也適時的站出來道:“陛下愛諸葛之心臣等都已知曉,然而孔明賢侄畢竟年歲尚淺,又是剛剛投效,陛下若是驟然拔擢太過,一來是難以服眾,二來,對孔明這孩子本身壓力也難免太大了一些,臣以為,不如讓他和徐庶那孩子一樣,先做個隨軍司馬吧。”
說完,在荀悅的眼神示意之下司馬懿很自然的就往他的方向貼了一步,然后所有人都貼了一步,只將徐庶前面倒數第二的位置給他空了出來。
即使是劉協也看出來了,在荀悅發話之后,這些自己身邊的所謂近臣已經紛紛開始抱團了,對諸葛亮隱隱的也已經有了一點排斥。
要知道,徐庶的身上好歹還掛著一個潁川人的buff,諸葛亮可沒有,他們瑯琊諸葛氏雖然勉強算得上是士族,但相比之下真的也算不得什么,家中沒出九卿,沒出過三公,他叔父是劉表表舉的兩千石,這在朝廷這些人眼里就是個笑話,他一個青州瑯琊人,朝廷目前青州人最大的佬也不過就是孔融而已,至于諸葛亮本人依托聯姻在南郡混出來的那點關系網放在朝廷中樞,就實在是有點不太夠看的了。
所以荀悅這話說的吧,其實挺狠的,仗著年齡的優勢一聲賢侄直接就把諸葛亮定性成了小輩,潛臺詞也很明顯:小子,你想出頭,至少等我們這些老東西退下之后再說。
而諸葛亮又怎么會不明白,他一個新來的,且不說天子對他莫名的恩寵到底是因為什么,但天子就算是再喜歡他,如果被荀悅這樣真正的大佬所厭棄,甚至是憎恨,他以后的日子一定非常非常的難混。
劉協見狀,只得嘆息了一聲,他總不可能為了諸葛亮去撅荀悅的面子,同時心中也是對自己暗暗責備。
這事兒怪不得荀悅,更怪不得諸葛亮,全怪自己見到了偶像有點激動了,前世聽人說高位者說話的時候都會在腦子里想兩圈,肚子里藏兩圈,嘴巴里轉兩圈之后才能說得出口,所以但凡電視上看到領導講話全都慢的跟特么便秘似的,原來還真是有點道理。
“好了,聊正事兒吧,先說第一件事兒,有……為呂布求情的么?孔明,你跟了他也挺久了,你覺得此人能否留他一條性命?”
“回陛下,此人不殺,無以警示百官,警示后人,臣以為呂布非死不可,但臣發自內心的替韓遂求個情,陛下若開絲綢之路經略西域,此人萬不可殺。”
“嗯。”
劉協點頭。
就聽一旁的司馬懿小聲,卻足以讓包括劉協在內的所有人都聽得清地道:“還以為能有什么高論呢,切。”
卻是把諸葛亮懟了個紅臉,卻是沖著司馬懿點頭微笑一拱手便乖乖地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劉協也是頗有一些不滿地瞅了司馬懿一眼,隨即面色古怪了一會兒,便不再理會這樣的小插曲,而是道:“既然如此,賜呂布三尺白綾,命他自裁以留全尸吧,不管怎么說,他畢竟除掉過董卓。”
“陛下要見他么?”
“嗯……不見了。”
然后劉協轉過頭瞅向曹彰道:“這次漢中能得以保全你算是首功,想要什么賞?以后有什么打算?是想回江夏,還是想留在漢中,亦或者是去洛陽、許都任職?”
“陛下您定,您怎么定我就怎么干。”
“我做主,也得稍微考慮一下你的想法啊,說說,你想要當什么啊。”
曹彰聞言嘴都咧到耳朵根了:“我想當世子。”
“噗”
劉協把正喝在嘴里的一口茶水都噴出來了,不自覺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的曹丕那臉色紅里透黑的神情,實在沒有忍住,不小心就樂出了聲。
“世子這種事兒,說是國事但也更是魏公家事,朕,也沒法插手太多,這樣吧,既然虎豹騎已經并入禁軍,你便做個護軍將軍,統領虎豹騎吧。”
“是,多謝陛下。”
“曹純”
“臣在”
“陽平關丟了,你的罪責不小,虎豹騎我剛剛給曹彰了,你服氣么?”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臣不敢不服也不會不服。”
“嗯,去西域吧,也算是將功贖罪,就做個,安西將軍吧,以安西將軍之身領西域都護府,給西域都護府加個大字,任大都護。”
曹純聞言愣了一下,我這是升了還是降了?這是重號將軍啊。
這個安西,和漢中的征西,到底誰大?
“西域路遠風沙大,此一去,五年八年也未必回得來探一次親,歲數大一點的人去了說不定就回不來了,所以,凡是從中原調往西域的官吏,我打算原地升兩級,你平調,就算是你丟陽平關的代價了。”
“臣,謝陛下隆恩。”說著曹純一個腦袋就磕地上了。
荀悅聞言卻是忍不住微微皺眉沉思了起來。
這個事兒上吧,劉協真的沒想太多,就覺得西域那塊又遠又苦,優秀的人才肯定不樂意去,問題是他想在西域干大事兒,不是頂尖的人才肯定也用不了,那怎么辦?只有提待遇了唄,這也是跟后世學的,具體細節就不說了。
像以前那種,幾乎把西域當做流放地了似得的做法根本就是扯犢子,隨便一個普通太守都是兩千石,一州刺史更是給個九卿不換,堂堂西域都護府都護才比兩千石,由都尉兼領,西域事能做好就見鬼了,能出一個班超完全是隨機事件,東漢朝廷也沒抓住。
只有制度的保障,才能讓西域源源不斷的出現一個又一個的班超。
然而這話聽在荀悅的耳朵里,卻是不自覺的就琢磨出了不同的味道。
西域官吏高兩級,這事兒……太打破政治平衡了啊。
怎么說呢,背景深厚且有能力的人肯定是不會申請調往西域吃沙子的,或者說一個世家子弟如果真的主動申請去西域,那這個人不用想百分之百是個野心家。
畢竟這是漢朝,援疆這種事兒去了搞不好就回不來了,鬼知道那邊過的是什么日子,搞不好就是沙漠求生記。
然而,五年八年之后這些西域官吏肯定是要被調回來的,而這五年八年中這些人十之八九還要再立點功勞,期間再升一級或兩級官,而朝廷終究是不可能把歸來的有功官吏降級使用,換言之去西域溜達一圈,回來后至少官升三級。
這簡直就是一條專門為寒門子弟專門鋪設的一條康莊大道啊!這跟科舉還不一樣,實話實說現在的科舉還不具備讓讓真正的平民百姓逆襲的條件,且他們荀家乃至所有的潁川世家都已經實質的轉變成了學閥,真有寒門逆襲了那也是他們這些世家的門生故吏。
但是去西域的那些官吏可跟這個沒關系,以荀悅的智慧又怎么會想不到,西域事一旦真做出什么了不得的成果,十年之后這朝堂中必然會出現一個全新的派系:西域派。
且這個西域派大概率絕大多數都是寒門,那么,這個西域派幾乎一定會成為潁川派的頭號對手,等再多一些年頭,曹操和劉備這倆人都死了,那么未來的朝爭幾乎可以肯定一定是西域派與潁川派之爭。
而荀悅作為事實上的潁川派首腦,在聽到這樣的消息之后如何能不如坐針氈呢?
劉協卻沒注意到荀悅的臉色有異,繼續侃侃而談的還擼掉了曹丕身上的所有職位,讓他回家好好自省幾年,考慮到世子問題畢竟是他們老曹家內部的問題,劉協也不好直接去管,具體怎么處理就讓曹操頭疼去吧。
順便還給張衛張魯在原本就已經很高的爵位上又加了一些食邑,讓倆人都當到了縣侯。
然而劉協雖然沒注意到,眼觀六路的諸葛亮卻敏銳地察覺到了荀悅的異狀,稍稍一過腦子,荀悅所憂慮的事情就想了個七七八八。
于是等劉協在表面上處理完了這些事情的時候諸葛亮突然就站了出來,問道:“陛下,西域事要想做好,臣以為終究還是需要文武并舉的,既然您任命曹將軍擔任安西將軍,大都護,那不知陛下以為這都護府的文事要如何安排,又要以何人擔任呢?”
劉協道:“確實是要文武并舉的,打算令設一兩千石府丞,人選么……現在還沒有想好,孔明你有推薦么?”
“為國戍輪臺,實乃亮平生之志,臣……想自薦此職,與安西將軍做個副手,向安西將軍好好學習一下治軍理政,讓自己,也好有個成長。”
“你要去西域?”劉協一驚。
“先生大才,朕正要將你留在身邊查漏補缺委以重任,怎么……朕才剛跟你見面你就要去輪臺那么遠,下次見面都說不好多少年以后了,朕這心里……實在是不舍啊!”
諸葛亮笑道:“陛下,臣與您同齡,咱們君臣相知的日子還長著呢,此去西域,也是為了更好的磨練自己,將來才好更好的為陛下排憂解難,為我大漢添磚加瓦啊。”
卻見荀悅微微瞇起眼睛瞅了諸葛亮一眼,然后偷偷地伸手,在司馬懿的屁股上擰了一下。
司馬懿嘴角一抽,卻是選擇裝死。
然后荀悅又使勁擰了他屁股一下,擰得司馬懿齜牙咧嘴,扭動了臀部躲閃了起來,卻是依舊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