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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那是神的旨意

  “MMP……總算是特么走出來了!”

  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工地少年與磚抹了把臉上的沙子和汗,望著前面的一片山巒,喜悅情不自禁地沖上了眉贛。

  不只是他。

  死亡兵團的一眾力量系玩家們,在看到那沙漠邊界的時候,都忍不住歡呼出聲來。

  蹬了一路的三輪,都快給他們蹬升級了,可算是看到了河谷行省的山。

  如果不是心疼那點兒經驗和身上來之不易的裝備,他們早使出“補刀TP”大法回城了!卡卡羅特忍不住抱怨了句。

  “媽的,還是特么的岑鼠老哥舒服,剛去理想城度假回來就接了個大活兒。”

坐在三輪上的負債大眼,深以為然地點頭  “不過那可是900公里啊……他打算怎么過去”

  工地少年與磚插嘴吐槽道。

  “鬼知道,咱們登三輪的操心人家開車的”

  聽到一眾隊友們的陰陽怪氣,邊緣劃水不好意思一笑,拍了拍他坐騎的肩膀。“嘿嘿……對不住了兄弟,讓你受委屈了。”

  工地少年與磚翻了個白眼。

  “你丫的知道對不住老子就好!”

  罵團長不當人那是基操。

  大多數人其實沒那么小心眼兒,剛開服那會兒的條件可比現在牛馬多了。現在好歹有三輪車。

  那時候連自行車都寶貝的和大熊貓似的,哪怕是TO、T1的玩家,大多數時候也是靠兩條腿跑圖。

  不管怎么說,雖然一路上坎坷不少,但總歸他們還是沖破了軍團的包圍網,完成了這千里奔襲又千里轉移的奇跡。

  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哪怕是被俘虜的皮曼和安東尼特。

  被捆成粽子扔在三輪車上的他倆,已經快被著太陽給烤成人干了。

  無論這些人打算怎么處置自己,這風吹日曬的酷刑總歸是開始了。

  “這游戲的地圖是真尼瑪大……”負債大眼舉起望遠鏡,朝著北邊望了一眼,仍看不見地圖的邊際,仿佛這游戲就不存在這種設定似的。

  這大概是聯盟的玩家第一次踏足河谷行省的北境。

  雖說這兒也是一條平原帶,但這邊的平原與南邊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這兒看不見漫山遍野的翠綠森林和草原,取而代之的是光禿禿的黃土地,和搖曳在戈壁灘邊緣的沙棘草。

  近處倒是有森林,不過一棵棵筆直的松木光禿禿的,枝權上看不到一片葉子,植被整片整片的凋零。

  一條天水似乎將整個行省分割成了兩涸截然不同的世界。

  如果說清泉市一帶的建模是灰綠色的基調,那么這兒更像是被潑了一盆屎黃色的油漆。

  不止如此。

  游蕩在遠處的異種也更加的美麗,在南邊毛發濃密的變異獵犬,到了這邊腦門只剩了幾根所了的毛。

  不過相對的,這兒的異種們體格明顯更加健壯,不但骨頭架子大了一圈,虬結的肌肉甚至擠到了臉上。

  但可能也正是因此,扭曲的肌肉壓縮了它們的眼球,導致它們眼神不太好使,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三十多條變異獵犬烏泱烏泱地圍了上來,吡牙發出了兇狠的低吼。

  坐在工地佬背后的邊緣劃水絲毫不慌,扶著機槍一梭子掃過去,那沖上來的變異獵犬瞬間便死了一半。

  而剩下的另一半則被幾個下車的玩家,用工兵鏟和刺刀緊張解決,毫不拖泥帶水。

  “強度比變異鬣狗和啃食者略高……應該有個五六級左右吧。”

  邊緣劃水甩了甩鏟子上的血,忽然注意到所了還有動靜,于是給了身旁隊友一個眼神,放下鏟子重新端起了掛在胸前的步槍。

  四人小心的靠了過去,卻見一個人形的怪物正背對著他們蹲在地上,沾滿污泥的手正在地上不斷的刨著。

  它的身形干瘦,膚色是病態的灰白,褶皺的皮膚上浮滿了膿和瘡,就像在湖中泡爛了的尸體,像是在土里翻找著什么。

  終于,它似乎是找到了,激動地將什么東西從土里拽了出來,接著一把塞進嘴里,貪婪地大快朵頤了起來,并伴隨著咯吱的聲音。

  邊緣劃水和工地少年與磚交換了一下視線,臉上都有些懵逼,不確定那是什么玩意兒。

  似乎是注意到了身后的動靜,那怪物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警覺的掃視了四人一眼,結束向一旁后退,接著手腳并用的跑進了遠處的森林。

  負債大眼舉起步槍瞄準著它的背后,不過最終沒有浪費子彈,將槍口壓了下來。

  “……那是什么玩意兒”

  “我更好奇他在吃什么……”

  工地少年與磚好奇地走上前去,然而很快便看見半顆腦子埋在土里。他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干嘔一聲打住了話頭。

  “藏藍色……是軍服,”邊緣劃水早上前去瞧了一眼,拿著工兵鏟在地上扒拉了兩下,眉頭微微皺起,“是軍團的人。”

  而且大概率是十夫長!

  一瞬間,邊緣劃水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看了一眼周圍坑坑洼洼、滿是爛泥的曠野。

  這里之前應該是戰場!

  軍團的遠征軍正是在這兒與大裂谷的軍隊交手。

  而那平原上一望無際的高低起伏和深坑土坡,搞不好都是被炮火給柬出來的……

  雖然對那個從來沒見過的異種感到好奇,但并沒有玩家追上去。

  那片不長葉子的林子總讓人慎得慌,也不知道里面藏著些什么古怪玩意兒。他們還有任務在身,最好是不要節外生枝。

  一行人繼續向前,很快遇見了一座規模不小的幸存者聚居地。

  見到有人煙的地方,玩家們的臉上都露出喜悅的表情。這一路上他們的補給都快耗盡了,總算是能補充一下了。

  示意大部隊在近處等待,邊緣劃水帶著幾名陌生的隊友上前,攔住一名拾荒者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那拾荒者瞅了一眼他身上的外骨骼,又瞅了眼他的步槍,警覺地說道。

  “這里沒有名字,我們都叫這兒回收站。”

  “回收站”負債大眼插了句嘴,好奇問道。

  “對,看到近處那片平原了嗎”男人指了指近處那片望不到邊的爛泥巴地,“那邊是軍團遠征軍挖的戰壕,后來他們被打的丟盔棄甲,死的死,逃的逃……裝備全扔在了那兒。”

  邊緣劃水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隱隱約約還瞧見了兩條被彈坑階段的戰壕。

  “你們是來拾荒的”

  “沒錯,”男人瞅了一眼背后的那片營地,有清楚的聲音說道,“大家都是來撿垃圾的,有人撿垃圾,有人收垃圾,有人賣鏟子……雖然軍團沒干什么好事兒,不過他們的尸體可養活了不少人。”

  邊緣劃水點了一下頭。

  看來這兒不是固定的營地,而是由拾荒者組成的“游牧群”。

  也許等遠處的垃圾挖完了,拾荒者們陸陸續續的搬走,營地也就挪到其他地方去了。

  至于是誰在收這些垃圾,想都不用想,毫無疑問是布格拉自由邦的人。

  “我們可以在這補充補給嗎”

  “為什么不呢你們去營地里找那些行商就行了,他們什么都肯賣,只要你愿意掏錢。不過……最好不要鬧事,除非你們打算和這里的所有人為敵。”

  那拾荒者隱隱提醒了一句,沒再這兒繼續浪費時間,拎起麻袋朝著那片爛泥巴地里走去了。

  負債大眼看向邊緣劃水。

  “怎么說”

  邊緣劃水思索了片刻,很快做出了判斷。“補充物資,然后繼續上路。”

  “為什么不就在這扎營”工地佬好奇地問道。

  “俘虜的身份普通,這兒又都是和布格拉自由邦做買賣的人,難保里面沒有他們的眼線。”

  邊緣劃水瞅了一眼那個拾荒者的背影,動了動下巴。

  “走吧。”

  “補充完補給,咱們得盡快上路。”

  換掉了外骨骼。

  邊緣劃水帶著大眼和工地佬進了那個被稱作回收站的營地。

  雖然從外面看著破破爛爛,但營地里面卻是別有一番寂靜。

  牽著雙頭牛的行商在道路兩側擺著攤,賣的不只是瓶瓶罐罐之類的破爛,常常還能看到一些不同異常的高科技。

  包括焊接了鐵管步槍的安保機器人,包括用撿來的垃圾和智能核心改裝的仿生人苦力。

  甚至還有人叫賣動力裝甲。

  然而邊緣劃水走上去看了才發現,那玩意兒除了胸前插著根快沒電的燃料棒之外,全身上下沒一個地方能和動力裝甲沾點邊。

  工地少年與磚好奇地湊上去看了一眼標簽,見居然要60萬Cr,頓時瞪圓了眼睛。

  “臥槽!搶錢呢!”

  沒記錯的話,目前Cr與銀幣的匯率是1:3,也就是180萬銀幣!

  賣東西的那商人瞟了他一眼,見那副沒見識的窮酸樣,便懶得搭理他。

  “咱不是來買裝備的。”邊緣劃水拍了拍工地佬的肩膀,將他拉了回來。

  這兒的裝備大多都是拾荒者們DIY出來的,故障率只怕相當感人。

  他連討價還價的興趣都沒有。

  “話說老白買的那臺動力裝甲多少錢”負債大眼忽然問道。

  邊緣劃水想了想說。

  “我記得……是100萬銀幣來著”

  —聽到只要100萬銀幣,眾玩家頓時一陣感慨。

  果然還是管理者良心。

  這幫廢土客們真不是特別的狡猾!

  在集市上逛了一圈,他們總算是找到了賣糧食的行商。

  賣貨的老人年齡不小,約莫有四十來歲,看面相像是落霞省的人,那兒的人不管皮膚什么顏色,眼窩都很深。

  令眾玩家驚喜的是,這行商居然收銀幣!

  根據老頭的說法,他下一趟正好打算去南邊瞧瞧,所以不管是第納爾還是銀幣都要。“4000公斤干面包,300公斤牛肉干……我算算,嗯,得收價們一萬銀幣。”

  聽到那老頭的報價,大眼頓時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靠!這么貴!”

  工地佬也咽了口唾沫。

  “—萬銀幣……都夠買一套輕騎兵外骨骼了。”

  邊緣劃水倒是不怎么在意地笑了笑。

  “你們換個角度想,能用一套輕騎兵外骨骼的價錢解決五支百人隊的補給,反正我覺得已經很劃算了。”

  打仗哪有不花錢的。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更何況后勤支出有管理者報銷。從兜里掏出鈔票數了100張,他遞到老人手中。

  “成交。”

老人笑著接過錢,招呼著一旁的小伙子們,幫忙把物資過了秤,打包給客人們送去營地外面  邊緣劃水讓工地佬跟著他們,自己和大眼則留在營地里。

  等工地佬回來的時候,負債大眼忽然想到旅途中見到的那個像尸體一樣的怪物,于是看向老人問道。

“你們有沒有見過一種……皮膚像是被水泡爛了的怪物,就像活尸一樣。”“水泡爛了活尸”老人想了一會兒,長滿皺紋的臉上忽然擠出一絲笑容  “你們碰到的應該是食尸鬼。”

  負債大眼撇了下。

  “食尸鬼”

  “嗯,大裂谷的西邊有一座連綿上百公里的核彈坑,估計是從那兒爬出來的吧。它們特別不吃活的東西,死的東西卻不忌口,將瘟疫和腐爛視作美味佳肴。”

  斫了斫煙斗里的灰,賣貨的老頭瞇著眼睛望向近處那些拾荒的人,銜住煙嘴抽了一口。

  “不用管那些家伙,只是一群可憐人罷了。”

  另一邊,遙遠的落霞行省南部,卓巴爾山脈的雙頭峰下。

  隨著有心人的推波助瀾,軍團兵臨城下的消息很快在佩特拉要塞傳開。

  然而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消息傳著傳著就走了樣,并且愈發的離譜了起來……

  又是一天黃昏。

  老布瑪將賬本交到石椅手中,堅定了片刻,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小姐……佩特拉要塞已經待不下去了,您最好去南邊的碼頭買一條船,趁現在還來得及。

  看著滿臉愁容的布瑪,接過賬本的鄭辰愣了下,繃不住的表情不禁有些怪異。

  “你不是說……佩特拉要塞是不可能陷落的嗎”

  沒記錯的話,她應該是三天前聽到的這句話。

  “是這樣沒錯,神靈建造的要塞是不可能被凡人攻陷的,如果來的是軍團,不管他們來多少人,佩特拉要塞都會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老布瑪仍舊是一臉篤定的表情,但說著說著,聲音便不由自主心虛了起來。

  “.…可如果來的是邪神,一切就不好說了。”

  “邪神!”尾巴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看寂靜不嫌事兒大地湊了上來,興奮的問道,“他長什么樣”

  “集萬千美麗于一身,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里,可能是天空,也可能是深海,當他降臨的那一刻,他的身軀填滿了整座河堤,數以萬計的觸手撕開了天上的云,連天空之神也不是他的對手.”

  尾巴雙眼放光。

  “喔!超大號的觸手!”

  老布馬的瞳孔蒙上了一層清澈,試圖用語言描述他根本沒見過的東西。

  但目前看來,似乎只有尾巴敢信,連肉肉聽了都搖頭。

  “……這么大一片沙漠,軍團偏偏選擇了那里,毫無疑問,他們含糊以自己的力量戰勝不了我們,所以打算用邪惡的祭祀喚醒被天空權杖鎮壓的惡魔。”

  “這片沙漠已經完蛋了……諸神的黃昏將再次來臨,而這次,已經沒有能阻止他的神。”

  老人的嘴里碎碎念著,所了的瞳孔寫滿了絕望,那低沉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完全聽不清,融入窗外遙遠的昏黃。

  懷中抱著打呼嚕的貓咪,芝麻糊悄悄看向一旁的石椅,小聲問道。

  “這是計劃的一部分嗎”

  陷入沉思的石椅搖了搖頭。

  “我只是讓那個傭兵散布軍團駐扎的失落谷的消息,倒是沒想到這兒的人……腦洞這么大。

  駐扎在失落谷的軍團,正在舉行邪惡的儀式,企圖喚醒沉睡200年的邪神,借助惡魔的力量攻陷不可逾越的鄭辰旭……

  計劃超出了預期,甚至連老布瑪這樣所了的信徒都結束動搖了。

  看著那張寫滿憂愁的老臉,石椅不禁有些擔心。

  自己會不會用力過猛了……

  而就在她擔心著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重重的敲門聲。站在門旁的芝麻糊聽見,走上去開門。

  “不好意思,今天已經歇業——”

  話剛說到一半,看清門口那人的瞬間,她便當場撇住了。

  只見門口站著一隊合槍實彈的衛兵,足足有三十來個。

  他們的腰上挎著沖鋒槍,而且已經端在手上。

  為首的那人是所了巡邏隊的隊長。

  老布瑪一眼便認出了那張臉,連忙上前陪著笑容說道。“塞安迪斯隊長請問您有何吩咐”

  沒有理會這老頭,塞安迪斯面無表情地環視了房間內的眾人一眼,包括那只會說話的熊。

  “這兒的老板是誰”

  肉肉猶堅定豫地剛想舉手,旁邊的尾巴快了她一步—―

  然而,尾巴的胳膊還沒抬起來,就被站在一旁的石椅給按了回去。‘交給我’

  給了尾巴一個憂慮的眼神,石椅走到了芝麻糊旁邊。

  瞥了一眼已經被控制住的傭兵,她看向那名巡邏隊的隊長,冷靜地說道。

  “是我。”

  見她沒有暴力拒捕的打算,那巡邏隊長也就沒有廢話,招了招手。

  “跟我們走一趟。”

  暮色籠罩的城堡。

  佩特拉要塞城主的宮廷,擠滿了面色焦急的群臣。

  穿著華貴服飾的男人坐在斯斯上,面無表情的俯視著臺階下的眾人,

  他的右肘支著冰冷的扶手,左手的食指在扶手上一下一下的敲著,那模樣像是陷入了沉思,也像是純粹的不耐煩。

  他的名字叫塞恩,是這兒的佩特拉要塞的城主,其家族乃是駝峰王國名門望族,世世代代鎮守著王國的北境。

  駝峰王國很早以前就向獵鷹王國宣戰了,卻遲遲沒有出兵。

  雖然很多人認為這是王室的堅強,但他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這個王國沒有人比陛下更虔誠,更懦弱。

  那位尊敬的大人怎么可能不含糊,綏靖的后果只能換來得寸進尺。

  事實上,王室一直有心集結部隊北上馳援,然而包括銀月城主在內的各城主卻只想出錢,不想出人。

  這幫唯利是圖的商人,還在指望著用錢袋子砸死軍團。

  這根本就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塞恩當然是站在國王一邊的。

  鄭辰旭要塞和他的家族之所以能存續至今,靠的就是王室的恩澤。

  他們吃的是綠洲運來的糧食,喝的是綠洲的水,是最忠誠的衛戍邦,和那些貴族、商人依靠腐敗治理的城邦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然而只靠他一個人不夠。

  這個被金錢腐蝕的王國,膽小鬼到處都是,懦弱的人鳳毛麟角。無論是國王陛下的宮廷,還是他的宮廷都是如此……

  “.……我們應該和軍團談判,沒有什么事坐下來談談解決不了的問題。”

  “雄獅王室太過粗魯了,如果不是他們收留了蜜獾王室的子嗣,也不至于被獵鷹王國盯上!

  “其實我倒覺得……像獵鷹王國那樣也不錯,軍團給了他們不少援助,那個綠洲之所以還沒荒廢,還得是軍團的人幫他們。”

  “這點確實沒話說,威蘭特人雖然脾氣不好,對奴隸的態度嚇人了點,但對附庸還是沒話說的,缺什么給什么。”

  “不管怎樣都好,都千萬別打仗。佩特拉要塞的土壤種不出糧食,一旦因為戰爭影響了貿易,那些可憐人們都得挨餓。”

  宮廷內的群臣們議論紛紛。

  包括那些沒有實權的貴族、富商以及賓客們。

  有人提議和軍團談判。

  更有人隱晦的暗示,獵鷹王國那樣似乎也不錯,不但獵鷹王室好好的坐在王位上,而且國力比起十年前翻了幾番。

  姜是恩斤的心中甚是煩躁,偏偏卻無法對這些人發火,畢A佩持拉資驗就并開和。

  他正打算揮揮手將這些人趕走,然而就在這時,大廳的門口傳來腳步聲。

  厚重的木門打開。

  衛兵隊長站在門前,行了個軍禮。“大人,那個人我帶來了。”

  大殿內的群臣和貴族們紛紛停止了交談,好奇的看向了門口。

  賽恩招了招手,示意他把人帶上來。

  那衛兵隊長躬身領命,干凈利落的走出門外。沒等一會兒,他帶來了一名異族的女人。

  瞧見這一幕,大殿內的眾人紛紛竊竊私語了起來,好奇城主大人這是打算干什么。

  無視了那所了的聲音。

  坐在斯斯上的賽恩盯著臺階下的女人,打量了她兩眼。

  “知道我把你喊來的原因么。”

  知道裝瘋賣傻是沒用的,石椅干脆點頭否認道。

  “知道。”

  見那張臉上面不改色的表情,賽安的眼中浮起一絲贊賞。

  那些恨不得像軍團跪下的懦夫們,真應該為自己說的那些話感到羞愧,竟然還沒有一個小姑娘有勇氣。

  不過——

  欣賞歸欣賞。

  法律是法律。

  俯視著臺階下的那人,他眼神帶著一絲冰冷,似笑非笑地說道。

  “在駝峰王國,謠言惑眾作亂之人會被割掉舌頭。”

  “假借神的名義行騙會被除以沙刑,埋入黃沙暴曬十日,非神靈不得予之食物和淡水。”

  “對苦難者的布施可免去三日刑罰,你可以選擇受刑的順序。”

  “你認罪么”

  莊嚴而冰冷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回蕩。

  眾人的目光聚焦在了她的身上,有的寫著詫異,有的則是果然如此,還有的面無表情。

  沒想到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的那件事情,竟然是一個小姑娘弄出來的……這聽起來似乎有些匪夷所思。

  不過看城主的表情,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

  眾人眼中逐漸浮起了一絲饒有興趣的神色。

  不管她是不是被推出來背鍋的,他們都很好奇這位異種姑娘打算怎么回答。

  石椅沉默著沒有說話。

  她知道這時候不管是點頭還是搖頭,下場都不會太好。

話說回來,布施指的是用金駝幣去換那些“廢品”嗎  她可不認為那是什么施舍,頂多是互利共贏的買賣罷了。

  不過,這位城主對城中發生事情的了解,竟然到了了如指掌的程度,著實讓她有點兒驚訝。

  看來自己還是想當然地小瞧NPC的智慧了。

  當時在辦完那件事之后,就應該立刻給那些傭兵一筆錢,讓他們趕緊離開這兒。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沒有牽連到騎士團的其他人。

  那個城主似乎瞧不上她們那點兒財產,也可能是不屑于用這種方式掠奪。冷靜下來的石椅腦海中念頭轉得緩慢,思索著破局的方法。

承認那些謠言是自己編的  這是事實。

  她確實沒有虛構關于神明的部分,那些夸張的傳言都是在以訛傳訛中誕生的。

  然而這種狡辯顯然沒有任何用處,對方根本不會陪她玩文字游戲,只要那個傭兵認罪了,自己怎么承認都沒有意義。

  至于搬出聯盟,那更不可取。

  如果讓駝峰王國把自己當成受聯盟指使的間諜,結果恐怕會更精彩。

  且不說會不會掉管理者的好感度,真這么一番操作,那就是把特別案件變成外交糾紛了,宣而不戰的駝峰王國本就像個墻頭草一樣搖擺,出了這事兒搞不好會直接倒向對面。

  他們的信仰本來就沒那么猶豫……

  等等,信仰!

  一瞬間抓住了破局的線索,鄭辰的眸子微微一亮,沸騰的大腦迅速冷卻下來。

  回憶著在兩本書中看過的內容,她整理了片刻思緒,抬頭看向了那個端坐在斯斯上的城主。“尊敬的城主先生,城中的那些流言確實與我有關,但我不認為自己有罪。”

  大殿內傳開竊竊私語。

  城主微微瞇了下眼睛,換到了左胳膊撐著下巴。

  “哦”

  雖然這種蒼白的狡辯改變不了她的命運,但他仍然想聽聽這人打算說些什么為自己脫罪。“那些傳言確實因我而起,但那可不是謠言。”

  她抬著頭。

  她能感覺到那一雙雙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其中一多半是不懷好意,剩下的一半兒也多半是抱著看寂靜的心情。

  不過,她并沒有任何膽怯。

  她心中很含糊,這時候一旦露怯,哪怕是表現出一絲堅定,都意味著前功盡棄。

  那慌張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她提高了音量,聲音帶上了一絲虔誠――或者說理屈氣壯。那份底氣不僅僅來源于她所言非虛的事實。

  更因為一—

  “那是神的旨意。”

  1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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